第180章你想做什么

非晚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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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明轩错愕,倏然蹙眉:“晏辰,你想做什么?”

    “你别管了。”他淡淡说着,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切断了电话。

    夏夜里因为下过暴雨,一片寒凉。

    慕晏辰深邃的眸子在夜色下散发着带着冷冽杀气的光亮,抿,俯首打开车门,再次拨通一个号码,是打给顾子尧的:“订两张去马尔代夫的机票,要明天的,马上送过来。”

    交代完这一切,他开车出去。

    车轮压过积水,溅出一地冰冷的水花!

    夜色下,慕晏辰冷冽凝重的眸子沉淀着璀璨的辉光,拧转方向盘,朝着未知的方向疯狂驶去!

    澜溪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

    她迷迷糊糊清醒,盯着天花板看了半天,有些想不起自己昏迷之前的事情,半晌才醒悟过来这是在自己的房间,手上有着温存的热度,她长长的睫毛眨了眨,垂眸看到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拱在自己旁边睡着。

    被她压着的那只手有点痛,上面还贴着医用交代,棉签上沾着一丝血。

    澜溪怔怔的,抬起一只手过去摸了摸,那脑袋动了一下。

    纪姚醒来,擦了擦口水。

    四目相触,一瞬间心脏像是被刺到一般,痛得发懵,纪姚爻忍了忍酸涩的眼眶,扯出一个难看的笑:“醒啦?”

    澜溪瓣有些干裂,顿了顿才道:“你来我家做什么?”

    抹一把眼睛,纪姚把鞋脱掉爬上来:“我蹭榻,你往里面一点,快!”

    澜溪有些小小的错愕,见她真的掀开毯子躺进来,忍不住起身给她腾位子,一起来才发现有些晕眩,残留在胸腔里满腔的酸涩疼痛,一瞬间又泛上来,从心脏出发蔓延到四肢百骸,她手指都是微微颤抖的,坐起来的时候只觉得,世界都变了。

    纪姚往身上盖着毯子,扭头看到她怔怔的,心里又是一酸。

    “慕澜溪,你出的事我都知道了,一出考场我就听同学说了,是闹得挺沸沸扬扬的,你打算怎么办?你父母不管你吗?”纪姚压下情绪认真问道。

    躺不下去了,索性坐起来抱着膝盖,澜溪抬眸,目光所过之处尽是茫然。

    “我下午回来的时候,爸爸跟我说,他以后就当没有我这个女儿,让我也不要记得有他这么个父亲了。”她轻声说着。

    纪姚瞪大眼睛,片刻之后又舒缓着情绪,覆上她的手背:“我靠你傻啊,那是你亲爹,你又不是捡来的,他这么说都是一时的气话你到底懂不懂?”

    澜溪眼睛里一片湿亮的水雾,闪烁着,心里很痛。

    她其实也知道那可能是气话,可是当时听到的时候,真的有那么一种感觉,觉得自己真是捡来的,活该不被人疼。

    “澜溪我来帮你解决好不好?”纪姚嗓音干涩,颤声说道,抓紧她的手,“明天咱们一块去找那个监考老师跟他说清楚,我爸虽然在单位就是个小官但是好歹能说得上话,我让他帮忙问问还能走什么关系,能帮你的我们全家都过来帮你行不行!”

    她攥得她有些发疼。

    澜溪听完这些话的时候心里强烈地酸了一下,很想反握住她的手说“好”,她也不想就这样放弃这件从头到尾都是在冤枉她的事!可是有一句话,她死死地压在胸腔里吐不出来,她要怎么跟纪姚说,这件事其实都是她曾经挚爱的男人一手策划,就为了那样近乎荒唐和变态的理由,他在拿她一辈子开玩笑,亲手折断了她的双翼,不管她有多疼多绝望。

    她恨他,恨得那么尖锐。

    一滴磙热的眼泪擦着脸颊滑落下来,苍白的小脸透着冰冷的坚定,澜溪感激地看了她一眼,点点头答应,她知道很徒劳,却还是打算拼死一试。

    已经夜深了,两个女生在窄小温暖的榻上紧贴着入睡。

    一闭眼就是满目的荒凉,她们谁都知道彼此在痴人说梦,凭借她们的力量能够改变什么?纪姚不知道。

    她只想让她今晚好好过,她只想这样,而已。

    “你觉得今年题目难吗?”她迷迷糊糊地跟纪姚说话。

    “有点。”

    “是有点。可是我都见过。”

    “你见过?”纪姚惊得坐起。

    澜溪轻轻拉过她的手让她躺回枕头上,软声道:“不是原题目,可都是类似的,我做过的习题册上都有,我都记得……要我考完的话我肯定能考好。”

    纪姚抵着她的头,心里酸涩成一片:“恩。”

    一只手伸过去抱住她的腰埋在她颈窝里,纪姚闷声道:“澜溪我爱你。”

    澜溪只觉得上不来气,夏日的天气抱起来一阵燥热,她在黑暗中看看天花板,爻轻声道:“你起来吧,我不是同性恋。”

    抹一把眼泪,纪姚翻身躺好,噎她一句:“恭喜你,我也不是。”

    澜溪忍不住笑出来,感动得眼里温热一片,主动伸手抱她:“让我看看你到了恋爱的季节没有……”半晌后她迷糊道,“纪姚,你这里怎么是平的?你的旺仔小馒头呢……”

    纪姚瞬间憋红了脸,爆出一句:“我靠!你摸的是背!慕澜溪,你再说一句旺仔小馒头老子踹你下去!”

    澜溪再次忍不住笑起来,抿着的嘴角绽放出璀璨的甜,融化了一整夜的寒凉。

    她轻轻贴上纪姚的背,从后面抱住了她。

    真的很感激。亲爱的你。

    “我最后问一次,没有通融的可能?”慕晏辰冷声问出了最后一句话。

    夏日的小院里,夜色迷离若水,木桌两旁的对峙已经持续了半个多小时。

    主监考官脸色铁青得可怕,握着茶杯很是羞恼:“通融?她作弊的时候就该想到有这个后果,你难道想让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做之前怎么不先想想后果!”

    “你确定是她做的?”他嗓音愈发冷冽,字字沉静清晰,“如果是夹带,那并非只有她一个人才会夹带,如果是有人夹带后丢给她呢?是不是也有这种可能?”

    主监考眉一挑:“你都说了只是可能……”

    “如果这个可能是真的”慕晏辰打断他,眸子里透着凛冽的杀气,薄冷冽吐字,“你就把一个学生的一生都毁了是不是?”

    主监考霎时语塞:“”

    “作弊者应不应该是心虚的?老师。”他说一句敬语,冷眸愈发寒冽,“我妹妹有说过一句心虚的话吗?她有没有承认过一句,哪怕一句这件事是她做的?”

    主监考攥着茶杯的力道快要将被子都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