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重修

不正常病猫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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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伏丞的宅子在城中心,在陆府为陆家优秀弟子建的一圈宅子中比较靠外围。

    这是他煅体九阶的时候族里奖励的,最后他变成废人的时候并未收回去,算是对当年的事给他最后的交代了。

    他一路上气息越来越不稳,到了自己的宅子里几乎就要站不住了。

    陆伏丞踉跄着扶着床沿,找出药,还来不及重新处理伤口就一头栽倒在床上。

    他只觉头晕目眩,眼前一切都已经模糊。

    明明他还没有失血多到这个地步,怎么回事……

    “水……”

    陆伏丞干渴的喉咙挤出沙哑的声音。

    绛墨飘在空中垂眸看了他一会儿,撇撇嘴去厨房找水了。

    “麻烦。”

    她是保镖,又不是保姆。

    绛墨路上一直飘在旁边,直到陆伏丞晕了才动身帮忙。

    毕竟在要是他醒着的时候动手,陆伏丞只能看到东西凭空移动,到时候让他带着伤吓跑了反而更麻烦。

    看着面目丑陋的少年蔫哒哒地摊在床上,

    绛墨毫不怜惜地捏住陆伏丞的脸颊,撬开他的下巴把水硬生生灌了进去,用旁边的被子随手擦了擦他嘴边留下来的液体。

    然后又把陆伏丞自己包扎的纱布解开,手法粗糙地帮他重新处理伤口。

    绛墨还是第一次照顾别人。

    也不知这人类怎么伤的,伤口竟然沾染了剑气。

    陆伏丞现在一个普通人,自然无法察觉和抵挡剑气入侵,身体也一点点虚弱下来。

    绛墨手上不知轻重,弄得面色惨白的陆伏丞一脸痛苦地皱着眉,偶尔呻吟两声还被她嫌弃娇气。

    处理完外伤,绛墨歇下来坐在床边,歪头看着陆伏丞似是被火严重烧伤的面孔。

    那烧伤一直延伸到脖子,再下面衣领挡住视线。

    绛墨皱皱眉,伸手扯开了陆伏丞的衣领,安理得地扒下他身上的衣服。

    脱到只留一条裤子,绛墨看着眼前躯干和面部遍布烧伤疤痕的家伙,陷入深思。

    得让他重新开始修炼才行……

    考虑没多久,绛墨把视线放到了自己的本体身上。

    虽然不记得自己能干什么了,一身实力也不见了……

    但修复伤势让他重新修炼这点小事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

    她取来那挂坠,细细感知了一会儿。

    那封印并不严密,还是能释放出一些功能的。

    绛墨凭本能将本体挂坠放在了少年的小腹丹田处,调动里面仅存的一滴奇怪的水珠,从本体里出来,钻出封禁,进入伏丞的丹田。

    陆伏丞损坏的丹田和干瘪的经脉得到了滋养,慢慢开始恢复。

    而绛墨,却突然感到一阵困意侵袭而来,继而陷入了沉睡。

    隐约间,她似乎感觉自己看到了一片宏伟壮阔而又有些眼熟的星海。

    ……………………

    “唔……”

    不知过了多久,陆伏丞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张开有些干裂的嘴唇。

    窗外阳光正盛,不知以经过了多久。

    “挂坠!”

    陆伏丞从床上猛然坐起,却悚然发现自己全身只穿了一条裤子,而周围萦绕着一种神秘而令人舒适的淡香。

    他慌忙扑向一旁换下来的衣服到处摸索,摸出了那个十八面晶体才松了一口气。

    里面依旧是那只从没变过的沉睡着似的黑色面具,似乎从未变过。

    陆伏丞很快发现,自己的伤口被重新处理过了,绷带还系了个蝴蝶结。

    而且身上干净整洁,原本血流不止的伤口过了一夜竟然快要愈合了。

    谁进了自己家帮他处理伤口?

    可是自己家里根本没什么值钱东西好偷。

    陆伏丞想起在森林里时,他命悬一线之时突然晕倒,醒来后敌人却已经无法动弹的诡异场景。

    有人在暗中帮他?

    陆伏丞一脸匪夷所思,有些怔愣。

    如今他不仅是个废人,而且还是个面貌丑陋可怖的怪人。

    当年他还没走火入魔的时候,即使不谈天赋,也有许多陌生人看在他漂亮的脸的份上释放善意,主动与自己结识。

    可是当初他们多热情,现在就有多冷漠。若是把脸露出来一些路人甚至会绕着他走。

    所以怎么可能有人主动帮他呢?

    在他的认知里,什么偶得贵人相助,突然有高人看人顺眼而主动相帮,那都是看脸的。

    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着,一抬头竟是已经到了镜子旁边,陆伏丞冷眼看着镜子里的自已,突然呆愣在了原地。

    是幻觉吗?

    还是梦境?

    自己身上丑陋的伤疤,好了?

    而且,经脉和丹田似乎有些异样的感觉……

    陆伏丞来不及穿衣服,猛地推门而出,咬牙在院子里试着修炼。

    一套《锻体诀》打下来,身体里竟然多出一丝灵力!

    陆伏丞呆呆地站在原地,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眼眶微红。

    已经六年了。

    他,又可以修炼了。

    尽管不知是哪位前辈突发善心帮助了他,但陆伏丞依旧把这份恩情记在心里。

    若是一朝有缘再见,他希望自己有能力报答恩人。

    尽管他也能察觉,自己伤势并没有完全恢复,但能重新修仙已经是自己这几年为之奋斗的奢望了。

    ——————————

    距离族里那三个不知哪一支的弟子来抢夺挂坠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一个周。

    清晨。

    陆伏丞在自己院子里的槐树下演练着《煅体诀》,一招一式都分外认真。

    即使是一个人,陆伏丞依旧习惯性的戴着白色面具。

    演练了七遍,直到实在没了力气陆伏丞才停下来,薄薄的练功服已经被汗水打湿,额头上的汗珠沿着面具边缘滴落,在地上留下一块印记。

    “呼……”

    他的胸膛微微起伏,走到院里石桌旁坐下休息,单手支着下巴从怀里摸出挂坠,反复摩挲。

    一周前死了三个陆家子弟,但族里这几日没来找他麻烦,大抵是不认为杀三个煅体者的事会和一个废人有关吧。

    只是追杀时那些人竟然拿出盒中剑来对付自己,像是拼了命也要他那挂坠似的,好像这挂坠真是什么宝物一样。

    这让陆伏丞起了疑心,莫非那麻脸真的看见这挂坠睁眼过?

    可他这几天一有时间就拿出来盘一盘,又想起市面上那些话本里写的各种奇遇,什么滴血认主、诚心祈愿、念那个“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神秘咒语,这些乱七八糟的蠢办法都试过了,什么都没发生。

    陆伏丞举起手里的挂坠,仰头对着太阳看。

    “大概是他们弄错了吧,毕竟在我这儿十几年了,都没有变——”

    陆伏丞自言自语到一半,突然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