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变

豆芽小记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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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借用海阔天空歌词

    “原谅我这一生不羁风中爱自由”

    二零零五年我顺利读完小学,面临小升初的压力问题。村里有对应的初中学,但近期镇上新修了一所中学,母亲想把我安排到新学校。

    因为新学校距离外婆家步行十多分钟,方便照应我,成功入学成为一名中学生了,学前分班考试,我和邻居家女儿钟梦岚分到六班,从此开始她相伴我第十一年。

    还没开始的初中生涯喜悦感在听到母亲也要外出打工时破灭,哥哥之前调皮捣蛋已经辍学到异省打工,母亲外出后家里就只剩下我。

    母亲要外出有两个原因,由于父母长期分居两地,听父母工友打来电话父亲出轨了,母亲便想寻去找个说法。还有我家在农村镇上没固定住所,初中就只能寄宿,周末两天回家。

    十一岁的我很慌乱,家里就剩我一人离家人千里之外,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步入了我的中学时期。寝室是八人间我选了进门第一间床的下铺,自己铺好了床。住校的第一晚哭了一整晚。这个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让我很害怕,邻居家梦岚和我分到一个寝室。她家重男轻女从小她都没看过好脸色,导致她性格自卑敏感。和我之间也始终隔着人什么,终不能敞开心扉交流。

    做为几个小城里的大镇,新学校生源充沛,全校有四千余人一个年纪十二个班。四千多人的学校就是小社会,当我开始安稳上学后,才发现原来人与人之间是有距离的,城市和农村的孩子不是一个圈子的。

    家里住在镇上的同学都是走读,每天上完课以后就回家,农村和其他城市的同学就是住读,学校就是个小社会,两级分化很严重,在这里有各种攀比。城里长大的孩子瞧不上农村来的,言行举止透出嘲讽和不屑。

    学校中有人开始谈恋爱了,校园里面也有黑恶势力了,女孩们也开始打扮学着化妆做发型了,那时我并不知道这是进入青春期了。

    十二岁要成大姑娘了,而我什么也不懂,母亲并没告知我什么是例假,我在慌乱不安的夜晚来了例假,从小孩子变成大人了,当时以为自己得了绝症会死掉。

    班里女孩们悄悄发育了女同学穿上了小背心,我想了很久还是拿生活费羞怯的去买了一个,母亲到现在都不知道她错过了什么。(后面母亲知道我来例假是两年后,很轻描淡写的介绍了姨妈巾的用处,但现在我已经懂了啊)

    十二岁性格也发生变化,开始敏感多疑争强好胜,我开始学着抽烟,喝酒,打耳洞,烫头发,往坏女孩方向越走越远。

    班主任把我的特殊座位安排在教室第一排的角落,刚上化学课时考试我考过满分,化学老师看着我成绩一点点下降,语重心长的和我谈心让我努力学习。还觉得班主任误解了我。

    化学教师杨老师说知识改变命运,别一天整些花里胡哨的,这是我学生生涯认为的最最好的一个老师,他如父亲一样伟岸,犹如母亲一样的护犊子,可惜我让他失望了。

    校园欺凌越来越多,高年级学生或家里有关系的学生为所欲为,在学校收着保护费厕所抢生活费等,看不顺眼就一耳光或者一脚,老师们看着训斥两句不了了之,父亲听说了学校的风评,给我说让我遇事多忍忍,别人抢钱也好打架也好,忍忍就算了。

    父亲让我很失望,难道父亲不是我最大的靠山吗?我开始对父爱母爱产生了怀疑,逐渐变得越来越叛逆,开始不怎么去上课,整天泡着网吧,溜冰场,桌球室。

    开始谈恋爱了,对象是学校的扛把子马儿哥,我变成了大嫂,学校的同学瞬间就很友好了,刚开学时对我毛手毛脚的男同学,对我鄙视不堪的女同学,突然都友好了。

    马儿哥对我很好,他会周末送我回家,吃饭时把饭端到我面前,为了我把班里男同学教训了一顿让离我远点,或许被别人视若珍宝后就觉得理所应当然后到嫌弃,在天气晴朗的午后我把初吻给了他,然后我提出分手多过多久他辍学了,去了外地没了消息。

    初三那年,我和同班女同学打了一架,她叫来了很多学校里恶名昭彰的人,我也没认怂凭着狠劲倒也没吃亏。请家长才知道打架的女同学是校长亲侄女,背后有着强势的关系,我们受了处分临近毕业也没开除,第二天她叫了人来教室堵我,有个嚣张的女人给了我一耳光我也还手了,教室里打架影响过大我们都被开除了。在中考来临前夕被开除了,但仍能差点中考。

    我被父母接到重庆,在父母租的一个小隔断房里放了张凉板就当床了,这一个多月我没和他们说话,母亲无数次想凑我的冲动,说了好些难听的话说我丢人什么的,学校的开除通知贴满了半条街。每次动手前都被父亲拦住了。

    二零零八年五月十号,我又重新回了学校,准备补习一阵迎接中考,五月十二号地震,当晚所有同学都在学校操场入睡,后来听同学说那晚很多人在找我,害怕地震中我出事,马儿哥也托人问我的消息,被人关心是最幸福的事情。

    接下来中考失利,数学零分,中考成绩241,二姑家的姐姐和我同一年龄,她考了县重点,我成为了家里人的耻辱。父母问我打算干什么,我说干什么都好就是不想上学了,这时母亲走来要打我被父亲拉住了。父亲点了一只烟,眼神暗示母亲出去,我们两父女开始交心。

    父亲问我“这些年你的生活费总是比别人多,你为什么读书没别人成绩好”,我的回答是“这些年你们除了给我钱,有尽过父母的责任吗”,父亲一时语塞,回神后给我道歉,说打架被开除的事情不怪你了,我们也有很大的责任,那我从现在开始尽父亲的责任,你愿意原谅我吗?

    这一刻,我哭得稀里哗啦,我一直认为的青春期时候的父母缺失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