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前世那次同房

十五月是六月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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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淮之身中二十几刀,脸上都被砍得面目全非。

    临死那一刻,他忽然想起了上辈子自己握着谢蕴颜的手将刀子刺入谢太傅心口的那一瞬间,谢蕴颜崩溃到极点的神情。

    原来会这么痛,这么痛!

    怪不得,谢蕴颜说从未爱过他。

    如今回想起来,谁又真的爱过他?

    父亲只知道吟诗赏月,与小妾厮混,母亲只顾着脸面与奢华,姜宁是利用他,陈氏背叛他,如今细细数来,只有上辈子的最开始,谢蕴颜曾经打算过与他相敬如宾。

    宋淮之睁着眼,看着那刀再一次砍下来,口中喃喃地喊了一次:“夫人……”

    他错了,他这次是真的知道错了。

    可也太晚了!

    *

    谢蕴颜察觉到了这些日子太子的异常。

    他还从以前一样忙完外头的事情便立马回来,给她带些外面好吃的零嘴儿,陪她说话,一有机会便黏着她缠着她。

    浴桶,书桌,太师椅,床头床尾,几乎能试的地方他们都试过了。

    一次比一次体验感更美妙。

    可她还是在他神情之间捕捉到了一闪而过的那种不安。

    他不说,她便去猜,猜不到,便决定直接问。

    这一日是他上朝回来,原本是要换一身衣服去处理事情的,却偶然瞥见她穿了一身玫红色绣玫瑰的长裙之时,脚步都移不动了。

    她甚少穿得这样娇艳,显得整个人都很甜很香。

    他忍不住走过去便搂着她说话,说着说着就亲上去了,最终闹得门关上,衣衫满地。

    谢蕴颜体力不支,在他怀里睡去。

    所幸东宫中,只有他们两个主子,自在许多,没什么人会管着他们。

    便是偶尔太子的乳母会说几句,但也都是背地里讲,绝对不敢当着谢蕴颜的面来说的。

    她本身就不喜欢谢蕴颜,觉得太子这样尊贵的男子,应当娶这世上最好的女子,而非是个二嫁的妇人。

    因为太子知道乳母的心思,便一早提醒了她不要到谢蕴颜跟前,乳母还与他赌气许多日。

    总之他能做的事情,都尽力做好,不让她受什么委屈。

    连带着宋淮之的事情是一样。

    将宋淮之押入水牢一事,皇上也斥责了他,虽然是宋淮之犯了错,但皇上言语之间说他对待自小一起长大的表兄弟有些冷血。

    太子并未解释,一个指鹿为马的人,也不会相信你的解释。

    他躺在床上,轻轻地摸着谢蕴颜乌黑柔顺的头发。

    怀里的人,肌肤娇嫩,白得跟水豆腐似的,他都不敢用力,哪怕亲吻的时候一不小心便会让她留下红痕。

    忽然她眉头轻轻地皱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立马睁开了。

    那眸子里似乎有些慌乱。

    太子忙问:“怎么了?做什么梦了?”

    谢蕴颜靠在他怀里,慌乱不安:“我又梦见了前世,宋淮之杀我父兄之时。”

    恰好在此时,外头有人匆匆来报:“太子殿下!宋郡王死了!来报消息的人说是他刚出了大牢便去了陈家,发现宋夫人与自家的小厮厮混,宋郡王冲进去,被那小厮砍了二十刀,当场就断气了。”

    谢蕴颜听着这声音,手蓦的抓紧了林珩越的衣襟,抬眸问:“是你做的吗?”

    林珩越颔首,平静地答:“米案一事是我查的,陈家一事与我无关。”

    谢蕴颜只觉得痛快:“这是他咎由自取,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等林珩越打发了来报消息的人,他便也要起身了:“此事父皇定然会问,我得进宫一趟,将那小厮送到父皇跟前,如此太后与皇上有个发泄出口,也不至于会连累了旁人。”

    谢蕴颜抓住他衣袖,定定地问:“这几日,你究竟是怎么了?”

    林珩越抓住衣裳的手顿了下,他如何能将那些话说出口,那是对阿颜的反复中伤。

    可好似察觉他不想说,谢蕴颜沉声道:“勿对心中之人说反话,勿对心中之人说气话,勿对心中之人不说话。”

    三句话,便让他瞬间无法隐瞒。

    林珩越坐回到床边,抬手轻抚她脸颊,眼中都是疼惜与宠爱。

    “原本孤是要让宋淮之做诱饵的,没想到他会亲自寻到了我,我看不惯他这幅嘴脸,便直接将他送进了大牢,他与我说了些事情,原来他也是活了两辈子的。”

    谢蕴颜有些愕然,宋淮之竟然这般无耻!

    但她早已将上辈子的事情与林珩越说过,只有一件事,那便是她怀着孩子被宋淮之活生生踢死的事情。

    她眼中泛酸,林珩越忙将她搂入怀中:“阿颜,我不想再提上辈子的事情,每次提起来你我都会难受,我们此生有幸结为夫妻已经是最好的事情了,如今宋淮之已经得到了他的报应,一切都过去了。”

    可谢蕴颜却还是强撑着解释:“但你也该问我啊,我已经瞧见了你这些日子以来有心事重重的样子。我知道你爱我,我也爱你,但有些事情我们必须说开,不能在心里成为芥蒂!

    前世我的确怀了孩子,那夜我中了药,神志不清下与人发生了关系,等我苏醒之后,身边的人是宋淮之,便以为是他的孩子。所有人都是这样以为。我只有那一次。那个孩子,最终也死在了我的肚子里。”

    林珩越心中发痛:“阿颜,不必说了……”

    她上辈子是有机会当母亲的,可孩子死在腹中,这辈子她为了他用了那蛊虫导致不能再生养。

    他甚至不知道该如何爱她才能弥补下她受过的所有委屈。

    这些日子的心结,不是计较她曾经怀过孩子,而是恨,恨老天,恨自己,有一种无能为力的痛。

    他怎么会嫌弃她,只会后悔没有最开始早些将她娶走。

    一切都是他的错。

    谢蕴颜嗓子都在发硬:“从前的事情,的确不必一次次地说,但我还是想让你知道,无论前世还是今生,我只爱你。因为也只有你,是真正地爱我。”

    她闭着眼靠着他胸膛,两人紧紧地搂在一起,林珩越反复地保证:“我会永远都爱你,阿颜,永远永远都爱你!”

    这般坦诚又交心地说了这样的话,不管如何,还是瞬间所有的不快,难受都消失了。

    人有时候确实也该坦荡一些,才能走出乌云迎接更好的生活。

    宋淮之死后,谢蕴颜的日子仿佛也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从前都仿佛是一场梦,她回娘家的时候,阮氏都觉得她吃胖了些,脸色红润不少。

    因为梁秋静快要生了,谢蕴颜便不放心,时不时地回娘家住两日。

    她发现每次自己回来娘家,汪锦书都很快过来,给她带到东西一次比一次稀奇。

    什么珍稀药草啊,镶嵌红宝石的西洋钟啊,甚至一些孤本,上好的笔墨纸砚等等。

    她开玩笑:“锦书,你都是从哪里弄到的这些东西?瞧着可不是好找的。”

    汪锦书垂眸喝茶,眼中是一闪而过的心虚。

    她笑道:“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你喜欢就好。”

    谢蕴颜却觉得诧异,抬眸看她一眼:“不值钱的东西?可我瞧着这些东西都不便宜,锦书,你真的没有骗我?”

    汪锦书喝水差点呛到,怕露馅,赶紧道:“哎呀,我这不是想着,你如今贵为太妃子,若是有机会,帮我,帮我找个好夫君嘛!”

    情急之下说出这话,脸却都红了。

    她脑海里浮现出阮鹤年的脸。

    每次她来谢家,都是阮鹤年事先给她递交了消息,约她见面,将东西交给她,再托付她送来。

    她越是见他,越是觉得自己心中逐渐乱了起来,同时也想不明白,阮鹤年为何能对谢蕴颜这般情根深种,甚至谢蕴颜都嫁人了,他还是放弃了。

    这样的深情,她自认为是做不到的。

    谢蕴颜听了笑出声:“好好好,那我帮你留意,你可有喜欢的男子?”

    汪锦书的心瞬间乱了下,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算动心。

    只有些犹豫地问:“什么叫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