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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搜刮宝石
复兴二年十一月中，赵桔船队到达蒲甘王国（今缅甸）的南部海岸，那里有个海市叫仰光，有许多阿拉伯商船在那里补水和交易。
赵桔对缅甸的红宝石和翡翠闻名已久，便带着司马寺登岸大肆收罗，可是当地人对白银和黄金都不太感兴趣，要价也特别高。赵桔灵机一动，命司马寺去把压舱的钢铁搬了些过来。缅人见到一块块钢锭，也是识货，踊跃抢着要换。毕竟这种好钢不论打制镐锹还是兵刃，都是上好的材料。
于是，赵桔用七千多斤钢铁换回了三百多颗鸽血红宝石，最大的有四十多克拉，最小的也有十几克拉。虽然都未经打磨和切割，可是赵桔拿起对着阳光一照，只见里面如千朵玫瑰绽放，令他呼吸也为之一滞。
另外，仰光市面上翡翠极少，有的也是当地人作为一种普通摆设。赵桔知道此时的翡翠还未受到世人追捧，根本没人把它当作宝石买卖。他就挑了几十块磨皮后看上去翠绿的石卵收了，用去不过二十多斤钢锭。
由于赵桔船上搬出大量钢铁，也引来了许多大食商人注意，纷纷要求收购。赵桔这次特意带出十几万斤钢铁做压舱物，但是如果没有其他重物替代，也不敢随意卖了，免得后面航行不稳，于是婉言拒绝了。
在同那些商人交谈中，赵桔得到一个消息。他们中有人说：在天竺东南有一个叫加答的港口十分危险，控制这个港口的辛格邦的王公贪婪残暴，经常命手下军队冒充盗匪，洗劫靠港补给的富裕船只，提醒赵桔定要绕开。赵桔感激他热心相助，当即命司马寺再搬一千斤钢锭卖了与他。
回到船上，赵桔马上叫来张山商议。赵桔说：“老张，这次我们又要发财了。”一听发财，张山也来了劲头，忙问：“又有海贼啦？他们有没有钱？够不够资格让我们欺负？”赵桔笑答：“第一问，不是也是。第二问，有！不会少！第三问，参照前两问。”“讨厌！快说是何方肉包。”赵桔细细与他说了。张山大叫：“有搞头！”接着皱眉问：“岳鹏举那帮人凶气外露，那肉包不敢来打怎么办？”赵桔也担心这事，说：“早知道不带他出来了。”
二人在桌上托腮思考，香奈儿冲进来说：“赵大帅，你昨天下飞行棋输我的两块钱没给我！”他们同声说：“出去！不要吵！”香奈儿见他们一副殚精竭虑的样子，回身仰头说：“肯定又在动坏脑筋了！”
之后，赵桔和张山想了很多方法，可是都觉不妥。他俩心照不宣，关键点是卡在不想让岳飞分这笔横财。现在赵桔手下有日本武士和大宋海贼组成的突击队，还有一千多的武夷健儿，拿下一个小国易如反掌，觉得让海师参和进来就都很不舍得。
晚餐中，二人长吁短叹，还不时窃窃私语，议论之下还是没有办法。香奈儿看不下去怒道：“你们还吃不吃饭了，动了一下午坏脑筋了，现在还不罢休？”赵桔笑说：“香小姐莫吵，我们吃就是了。”边吃边说：“今儿的牛肉不错。”“嗯，美味！”张山接口说。香奈儿气得眼泪都要下来了，说：“是鱼肉！我做的！”“哦！原来是香小姐亲自做的，果然不凡！”另一个也夸：“好吃！好吃！”香奈儿虽然觉得他们心不在焉，但是听了也是开心，笑了。
船队在缅甸过了两晚就启程，途经茄罗（今孟加拉）靠岸补给。再出海时，遇上一撮海盗，赵桔小题大做，打旗语命海师去剿，自己带着武夷船和商船队满帆西窜。岳飞虽觉有些不正常，但也想不出理由，也就率海师去打了。
赵桔甩掉岳飞，与张山一起击掌相庆，二人喜形于色。当晚，他们到达天竺加答港，早有探子去报辛格邦主，说有宋国商船队抵港，不算财货，单就那六艘大船也是难得宝物。邦主施瓦.辛格大喜，忙命五千邦兵改装海贼，要把这六艘船货尽数掳去。
赵桔这一方，趁着辛格邦人盯住大船，八百多突击队在赵权带领下，坐小船偷偷登陆，潜入辛格王宫之外，只等码头船队发信号。
等辛格邦军兵进入码头，早在那里望眼欲穿的赵桔下令：“开火！”一枚枚燃烧弹随即打出，海岸一片通明。武夷船员拿着复合弓和连弩对着密集的辛格兵攒射，海边哀嚎一片。
同时，赵权也发动攻击，突击队如狼似虎冲进王宫，一阵厮杀后，施瓦.辛格被擒，王宫卫队九死一生。
到了凌晨，所有战斗都已结束，海岸边蹲着三千多俘虏，赵权收掠了王宫押着邦主辛格回来。见面时，没等赵桔开口，张山先问：“多少钱？”赵权得意说：“少说七百万贯！”“哇！”赵桔和张山一通惊喜。
赵桔眉开眼笑说：“快快运上船来！”
其后，处理俘虏又成了难题，最直接的方法是全杀了，可是张山和侍从都不愿开这个口，赵桔更不肯了。一帮人抓耳挠腮，想不出一个办法，然而岳飞的海师又快要到了，让他知道肯定要怨。香奈儿说：“你们一帮男人！想半天还下不了决心，杀了算了！”“好！”“香小姐英明！”“对呦！烦也烦死了！”赵桔他们总算等到这一句，连忙附和。香奈儿想不到他们当真，吓得就要哭：“你们。。。你们还是把他们放了吧。。。呜呜。。。”说着就哭了。
赵桔再没办法，当时下令：“司马，叫那些人把海滩清理干净，放了。施瓦编入突击队。”“是！”
第二天一早，岳飞海师就到了。岳飞入了大帐禀报：“大帅，剿灭海贼一股，又去清了他们巢穴，缴获八十万财货，请大帅处置。”“都赏予海师兄弟们吧。”“谢大帅！是否分一点给武夷船队？”“不用不用！”赵桔和张山一起摆手。
岳飞在加答港也觉古怪，翻出的海沙一滩一滩的血迹，可是武夷人等若无其事，问了也说：“是吗？真的耶！奇怪奇怪！呵呵！”岳飞知道里面定有蹊跷，可是武夷子弟骄傲狡猾，再难套出话来。
赵桔最放心的就是武夷子弟，他们可以说都是他的学生，对他敬仰几乎无人可以改变。他虽然努力消除自己对他们的影响，可是都未能如愿。
大捞一票后，张山又提出分赃，赵桔裁了张纸给他，说：“老张，想要多少你自己写，只要不超过二百万两，我都认了！”张山拿了纸些了很多字，赵桔心想，一定是一百九十九万九千九百两，但是拿到手里看：“请赵元帅桔为本人‘西游记’作序，不胜荣光！”
赵桔当时感动，宋时的士大夫节操居然如此光辉，后世就没有了。当即说：“祭酒，你的书我未领略，不敢作序。”张山不怒反敬，说：“赵桔，从此之后我不敢小看你。”“彼此彼此，老张你这么严肃，是不是不把我当朋友啊？”赵桔笑说。张山怒道：“好好说话！”赵桔调整表情正色说：“哦，你是不是不把我当朋友啊？”张山看着他说：“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天竺的辛格城邦无形中消失，周围的城邦为抢夺这片土地大打出手。
几乎同一时候，广州知州高清押解着李越国王也进了京城吉安府（杭州）。这些天，皇帝赵构正跟一班大臣闹别扭，今年朝廷财税丰盈，他就动心思想在后花园盖座玻璃暖房，移种一些武夷花草在内，好在冬天了也能享受盎然的春色。这种暖房是他前阵去黄埔港参观时看到的，也是赵桔临行前命赵龙盖建，为了供他回来时游玩。
赵构看过后大为赞叹，心中也有了自己要建一座的欲望。他问了赵龙暖房的造价，二十多万两，并不是很贵，于是把想法跟左右两个宰相说了。想不到他们一口回绝，谏说现在虽然户部有钱，可是不能花在皇帝私人享用上，否则和花石纲无异，会引起百姓不满。赵构辩解说，这两年他已免去了百姓大量税赋，大宋百姓现在安居乐业，生活已经好过以前任何一个朝代，建座暖房也不征用民间财力，何曾会让子民诟病。
双方各执一词，都不肯让步。赵构发急，为此专门开了朝议。但是，除了礼部尚书秦桧同意，其他朝臣都是竭力反对，花石纲和生辰纲对他们刺激太深，一致认为防微杜渐，不能让当今圣上走前几朝的老路。秦桧虽然为赵构极力说辞，可是人单势孤，一时也成不了气候。
秦桧今年刚从金国被释放归来，可他谎称自己是杀了看守逃脱南归的，还带来了赵构生母韦氏的消息，吹嘘自己在北地一直保护和侍奉韦后。赵构最敬爱母亲，感动之余就马上加封他为礼部尚书。其后，由于秦桧一意逢迎，赵构对他十分宠信。
这天，赵构又在朝会末了提出建造暖房之事，秦桧出班帮腔，引经据典证明圣上的要求并不过份，符合一个大国之君的规仪。赵鼎和吕颐浩两位宰相懒得反驳，连户部尚书黄启宏要出去辨，也被他们偷偷拉住。
朝堂上秦桧一人在唱独角戏，其他人都看着地砖不说话。秦桧说了一阵也没了兴致，退回朝班。场面一片冷寂，赵构气得也不散朝，君臣就在那里僵着。
这时外面来报，说广州知州高清押解李越国王李阳焕在宫外等候陛见。赵构早就得到消息，大喜之下就把暖房的事也忘了，连忙下旨传见。
高清带着李阳焕上殿，行礼后先把赵桔、张山和岳飞的奏折奉上。赵构拿来看了，三人写的内容大同小异，其中张山详尽描述了事情经过和善后处置，岳飞则着重禀报了灭国过程，赵桔的奏折寥寥数语，只说李越国傲慢无礼，欺人太甚，海师迫不得已发动攻击，不想不经意就把他们灭了。赵构哈哈大笑“‘不经意’，哈哈，桔弟诳我了，灭一国而不经意，太过轻描淡写，滑稽滑稽啊！”欢喜中，李阳焕递上降表和悔过书，赵构受了，降旨册封他为开国县公，一家留在京城养老。
另外，赵桔拓疆有功，加封太尉，岳飞加枢密院直学士。当皇帝问起张山，右相赵鼎说：“他是告病随黄埔侯去的。”赵构说：“那就不加封了。”眼看高清一直盯着看，皇帝下旨：“高卿一向勤勉，着加翰林学士。”高清高兴得把头都撞地砖了，好嘛！一下子和尚书一般同居三品，凭空升了五级，比那张山也高出许多，这才叫出人投地呀。
此时南洋张山一通耳热，心想哪里人说我坏话，弄得我心惊肉跳。
随后，大宋颁布法令，南越设为越州，派员乐艺前往知州事。那乐艺本是战国大将乐毅后代，也是高清、黄启宏同科进士，与他们平时有相交，临行前邀了高清、黄启宏摆酒相庆。高清说：“年兄，你到越州不可造次，民心不可动摇，其中那个李洋乃赵太尉亲选，掌管一方兵马，勿要怠慢了”“弟当谨记。”乐艺谢道。谈说间，黄启宏要走。高清问了才说：“老高，这两天不太平，十三房和十四房打起来了，晚上可能又要闹。”高清惶恐问：“这可如何是好？老黄，你家大房不管么？”黄启宏说：“管什么？她们比大房还凶哩！”“反了她们！你家大房也是孱弱！”“好好，你家厉害。我先回去。”黄启宏连忙摇手，忙不迭叫了大轿回家。
高清和乐艺一通暴汗，高清还充门面说：“瞧瞧，老黄还是没种，在我家早抽上去了。”乐艺不相信问：“抽谁？大老婆还是小老婆？”高清思索了好半天，没有章法，气就出在乐艺身上：“乐大人，你知不道我已经是翰林学士了？”“知道。”“所以上官的家事你就不用打听了！”“你我同殿进士，又是同朝为官，何来上官？”“错！你单单一个地方官跟我没得比，我加衔翰林学士正三品和你从五品差得远哩。”乐艺没想到他翻脸这么快，恨恨道：“一朝得志，语无伦次，不理你了。”“年兄，你这就小气了，想那张山压住我的时候我都没发脾气，今儿让我张扬一阵就生气了，一点没有涵养。”高清得意洋洋说，心中就想着张山回来时好好奚落他，过下瘾，这些年他和黄启宏都被他欺负狠了，好在黄启宏这两年一路窜升到尚书，他才稍稍收敛，不然老把自己的从四品祭酒挂在嘴上，逢人就讲。
张山也不好，当他刚封为祭酒时就经常请客叫了黄启宏和高清二人，碰到人就说：“这是高大人，苏州知州。这是黄大人，是个郎中。哈哈，我四十四岁，年纪轻轻就是祭酒了。哇哈哈！”他们知道他的毛病，也不理他，不过当时心中还是蛮郁闷的。
高清一边意淫一边对乐艺说：“老乐啊，在越州你可是土皇帝了，到时候可不要忘了愚兄，逢年过节也要客气一下。俗话说，朝中有人好做官呢，愚兄虽然尚未回朝，但这翰林学士不是假的，等黄埔侯一回转，我就可以回京了。哈哈！”乐艺很不适应他的癫狂，心想：“好了伤疤忘了痛，你不是帮了你小舅子谋私，还会去广州么？现在又要吃我回扣，不信到时候黄浦侯再保得了你！”
高清陪着乐艺一路南下，途中坚持要在旗帜上标明：“翰林学士高”，一副趾高气昂回了广州。
乐艺到了广州要继续南下，同高清道别时诚恳说：“高兄，近日你飞扬跋扈，形容异常，非好之征兆也。”高清满不在乎说：“年兄，你这不懂了，所谓人生得意任自在，等你上了四品你就懂了。嘿嘿。”之后许多年，乐艺也升迁到了四品以上，深深体会到高清这时的情绪。
在高清尾巴要翘到天上去时，赵桔他们船行过了整个天竺，那时的天竺一片混乱，大小城邦一通乱战，伊斯兰教和印度教、佛教邦国之间的冲突不断。赵桔对这些置若罔闻，不许海师和武夷船队参与其间。对他来说，谁好谁坏，他都不愿去评定，只要不阻碍这条海洋商路就好。他这次的主要目的就是要打通这条海上丝绸之路，附带寻找橡胶，橡胶眼看没戏，这前面一条再不成，他也好去跳海了。
所以他对沿途海贼毫不留情，全命岳飞的海师去剿清了。从天竺东海岸一路下来，岳飞剿匪十分卖力，人员伤亡不大，却收益颇丰，十几仗过后，海师缴获大约一百多万两财货，在赵桔指示下，岳飞大赏军兵，惊讶发现银钱居然能如此强大的提升士气。有些船上的水手连续几日没有得到休息，但是只要一听发现海贼，便会红着眼睛奔上甲板，斗志之高昂在大宋官军中绝无仅有。岳飞感叹，银子打出来的军伍还是要用银子养呀！
船队行至天竺大陆最南端，发现一座巨大岛屿，赵桔知道应该是印度洋明珠锡兰岛（今斯里兰卡）了，大宋海商称之为狮子国。赵桔领航在海峡一侧的一个城镇靠岸，听当地人说叫贾夫纳，归属泰米尔王国统治。通过询问，赵桔得知这个王国正与僧伽罗王国争夺岛屿控制权，打得不可开交。
赵桔无意他们小国战争，只是要司马寺去集市收买蓝宝石和猫眼石，斯里兰卡的星光蓝宝和琥珀猫眼举世闻名，赵桔前世还曾用重金买了个星光蓝宝石戒指送给唐栀欧，让她好一阵喜欢。司马寺去集市问了价，觉得还是用钢铁换划算，就命船员搬出压舱钢锭去换，空舱就用沙袋装了，好一通忙活。
赵桔得到宝石后，拿在大舱里一颗颗鉴赏，口中连夸司马会做生意。香奈儿冲进来看到他在看宝石，也坐在旁边一起看。看着看着手里攥住一枚星光蓝宝说：“赵大帅，这颗送我好不好？”赵桔知道她手里拿的是哪一颗，坚决说：“不好！”他也相中这颗宝石，幽蓝而璀璨，好似夜空中闪耀的星星！小姑娘不肯放手，恳求说：“赵大帅，我们都是朋友，别那么小气。”赵桔仍说：“是朋友也不行，值好多钱哩。”说着张手问她讨，香奈儿不肯，手攥得更紧了。赵桔把她一根根手指掰开，拿出那颗沾满汗水的宝石在身上擦了，笑说：“瞧瞧，差点给你捏坏。”香奈儿几乎要哭了，强忍着说：“那你别的送我一颗。”赵桔左挑右选，捡了颗最小的给她，还有些不舍说：“这个给你。”香奈儿见他如此吝啬，接过那颗蓝宝泪奔出去。赵桔看着心想：“什么毛病？那颗宝石在前世也要上百万了，还不开心。”也不再管她，继续赏玩那些猫眼石，不断发出惊呼：“哇！哇！”
当司马寺把市面上的上等宝石一扫而空时，泰米尔国王派了宰相茅台来见，要求购买一万斤钢铁。赵桔请问他用什么支付，茅台取出一个布囊，倒出一堆宝石。赵桔一看，“嚯！”全是极品东西！比起前几天司马寺收的那些宝石，如果有生命的话，那些小东西自己也该去跳海了。茅台说：“大宋来的朋友，这些都是我们国王最好的珍宝，连王冠上最大的一颗也拆下来了。”赵桔想也不想，颤声下令：“司马，给他们一万五千斤！”茅台感激涕零，哭说：“尊贵的朋友，你的美德将万世传颂。”香奈儿站一边冷眼看着想：“肯定是占大便宜了，不然那赵大帅不会这么大方！”
得了赵桔的钢铁，泰米尔王国立刻去打制了许多兵器配给军队，原先不利的战事顿时扭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