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情窦已开

未名之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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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淡的生活,就像一面易碎的玻璃镜子。只要一点小小的变化,就能轻易将它打得粉碎。

    第一节下课后,弟子们热烈议论起来。内门弟子比武这个重磅消息,一下打破了原有学习生活的平静。这种鲜活刺激的元素,让众弟子心神振奋。大家都兴高采烈,期待盛会尽快到来。

    “郭班首,你打算报哪个项目?你都真气四层中期了,应该是报对战吧?”丛建民大声问道,语气中带着讨好。

    “还没想好,也有点想报丹道项目。过两天再说吧,反正时间还早。”郭云冠故作矜持,他前几天已晋级一品灵丹师。

    “对呀,我都忘了班首你还是灵丹师这一茬。”丛建民回答。

    “周小乙,你器道水平高,我们班这一块要靠你了。”郭云冠话锋一转,和周小乙套起近乎。全班所有同学中,只有周小乙这一位同学他看不透,所以主动放下身段示好。

    “对,我会报器道。”周小乙点了点头。

    郭云冠见他反应平淡,也就没有继续找他说话。其他弟子见他们不再交流,又开始激动地聊起来。

    “陈占元,上次打你的曹天冲这次糗出大了。他和几个散修昨天被人脱得光溜溜的,吊在山门上一整天。”丛建民突然又大声说道。他消息灵通人又锅边,讲话做事都有点哗众取宠。

    “啊呀,有这样的事。太解气了!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陈占元兴奋起来。

    陈占元一向老实,但人老实不代表没脾气。上次被曹天冲打,他始终耿耿于怀。只是技不如人、宗规又严,没办法发泄罢了。

    陈占元这话说得实在不怎么中听,让周小乙差点想捂脸。自己是伸张正义好吧,怎么也成了恶人呢?

    “是的,听说昨晚八点多,他们才被人发现解救下来。”一个叫张倩莲的女生接了一句。

    “他们每人身上都被刻了一个血字,合起来是‘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八个字。”陈建龙急急插话。

    一些男弟子纷纷兴奋地参与聊天,班上一下乱哄哄的。

    “好像说总共是七个人,怎么会有八个字?”

    “对呀,我也听说就七个人。”

    “有人说是八个人,但没被脱光,说还留条短裤。”

    “肯定是脱得精光的,一窝小鸟全被看光了,大家都在传。”

    “那还做什么人,跳到天邑江去死好了。”

    “看看又不会少了什么,好死不如赖活嘛。”

    ……

    讨论的重点瞬间歪楼,全部转到脱没脱光的问题上。男弟子们七嘴八舌地争论,显得异常兴奋。聊及他人隐私,众人窥欲高涨,全部变得十分八卦。许多女弟子捂着嘴在笑,听得兴味盎然的,居然没人嫌弃男弟子的粗鄙。

    周小乙觉得实在是无语,以讹传讹竟然跑偏到这个份上。什么脱得精光、什么吊在山门、什么刻了血字,这都传的什么鬼。他不知道弟子们哪里得来的消息,反正这事肯定传遍宗内了。

    周小乙上午课下后直接回堑底,从药园一路往北平整土地。他要扩大药园,还想开垦灵田种些金灵米解馋。

    以玄体修为整地又快又轻松,不到一个时辰就整出三亩多平地。连上药园原有的地块,堑底现在有近六亩灵田供他种植。

    长期用灵泉浇灌,药园的灵气极其浓郁,每块泥土里都富含惊人的灵气。灵草郁郁葱葱的,三级、四级的随处可见。

    周小乙走进药园拔掉过密的灵草,就近移栽到新的地块中。随后在靠北新开垦的空地上,撒下金灵米稻种。忙起打小就干着的灵植活,他的心境更趋平和。

    撒完稻种下崖到炼器室,用玄铁打了花洒、接管和控水阀,又打了个带喷头的特大浇水桶。再取出流火银和百炼钢,精心炼制了一柄五十八斤重的游龙剑。

    游龙剑长一米三,剑身一米一,剑柄二十厘米。整把剑造型简约,但十分厚重。

    剑体中部略厚两边较薄,后宽前窄。到前端三十厘米处明显收窄,只有后段三分之二宽。

    剑脊正中一条凸起的直线从头到尾,将剑面分成两半,每个斜面都刻满符文。

    剑尖呈圆弧三角,没有做剑锷和护手。剑柄圆直,末端有圆形底座。

    炼器结束回堑底,用新打制的浇水桶取灵泉将灵田浇透。再到木屋旁挖洞立柱、架梁铺顶,建了间小浴室。

    在浴室壁板过人高的地方钉了个三角架,在三角架上钉了块平板。取银杉木做了个木桶,钻洞接管安阀嵌花洒,把木桶固定在平板上。

    取灵泉倒入木桶,抓银狐来淋浴。银狐性喜洁净,又常食灵丹,身上一直带有淡淡的药香。小东西好动爱到处跑,原先是带它到南院洗澡,现在天气转暖容易出汗,就近洗澡才更方便。

    给银狐打上香皂洗浴,它闭着眼“呜呜”轻叫,满脸享受的表情。洗完身体和爪子,周小乙准备清洗它的屁股。银狐却死活不肯翘起尾巴,还“呃啊、呃啊”地叫了起来。

    “羞羞啦,女生的屁屁自己洗。你先出去嘛。”这小东西居然在向他抗议。

    “哼,早先还不都是我帮你洗的,现在讲这般没良心的话。”周小乙瞪了它一眼,恼羞成怒地起身带上浴室门。

    “以前是以前,现在人家长大了嘛。”银狐居然还顶嘴。

    银狐洗好回木屋后,周小乙用棉布巾将它擦干。他又打了一大桶灵泉到浴室,自己也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回屋换过衣裳,喂银狐吃了一粒辟谷丹,就抱着它上床睡觉。

    下午五点起床,炼气淬体后到屋外练剑。按《基础剑法》的图解,拿着游龙剑开始练习刺剑。

    他运转真元全力平刺,每出一剑都一丝不苟。这个动作总共练了五千次,一剑一剑力求规范标准。练到上千次后,出剑时都带有破空之声。

    练完刺剑再练劈剑,他依次练习九种基础剑式,每种剑式都练足五千次。基础剑式练熟后,他回屋炼气补足真元。随后绑上玄铁片,开始练习游龙剑法。

    有基础剑式和风舞步作底子,游龙剑法上手很快。他专注练习,七十二式剑招由生到熟,渐渐圆转如意。

    沉步、碰步、锉步、震步、转步,他步步连环。

    手眼相协、虚实转换,剑法渐入佳境。

    轻而不浮、重而不滞、快而不乱,游龙剑吞吐自如、刚柔相济。

    他身如游龙、剑带风雷,每式剑招都完美呈现剑法要义。练纯游龙剑法,只是时间问题。

    天光大亮时,收剑回屋卸下玄铁。浇过灵田后,冲澡更衣上天堑。真气晶化后,凌空虚步更加轻松。以真元贯注禁锢符,单符就能支撑站立。

    长期凌空行走,制作了茫茫多的禁锢符。他如今制得最快的符文,就是这道灵符。虽然符文品阶从凡阶提到圣阶,但制符用时反而提速到一息即成。

    拥有真元后,他多次尝试御空飞行。纵身跃入空中后,以真元全力推动空中灵气,只能慢腾腾地勉强飞个几米,还不如现在凭借灵符凌空虚步的速度快。

    詹永定长老讲的“神识为引、真元为基”,他一时还揣摩不透。以神识牵引灵气,再用真元推动实现飞行,这种方法显然不对。

    到南院时,路上有个别弟子在走动。径直走到下山台阶处,凌空东行千米后下地。这里林木繁茂,大树古木极多。在林间穿梭探查了一阵,在个小山坳找块巨石坐下。

    默背了半个多时辰的丹方符文,重温了多遍五种真气的修炼功法。到七点钟时,开始修炼太乙真气。

    灵气从头顶百会穴注入,沿着经脉快速运行到肝脏。流转三圈后回旋下行,直达气海形成周天运转。这种功法运行线路更短,周天运转更快。他极速摄入灵气,清凉的感觉遍布全身。

    三刻钟后收功内视,气海内增加了几十粒极碎小的绿色元晶。用心感受,肝脏确实更加舒适,视力好像也略有增长。

    此时已经快到上课时间,弟子们早就下山了。他凌空快走到教学区入口处,下地后小跑去学堂。

    上午下课后飞速回天堑,到炼器室开地火修炼太上真气。入体的灵气十分炎热,像一条火线在经脉中穿行。灵气通过心脏后,心跳明显加力,血流也在提速。结束后再内视气海,增加的几十粒小元晶果然呈火红色。

    绑上玄铁全力练习风舞步,消耗了大量真元。回木屋按秘法依次修炼五种真气,半个时辰吸纳的灵气,竟比以往多了一倍。

    练拳、练刀、练剑,消耗大量真气后再以五行秘术炼气淬体。反复练习,五条炼气淬体线路很快入脑入心。

    傍晚时分,到西侧堑底修炼太革真气。结束后洗澡读书,晚上制符、布阵。银狐早习惯了他的修炼节奏,自已到北山玩了一天。子夜时分,他又到北山脚修炼太阴真气。

    他按五行相生的原理,炼化木、火、土、金、水五种灵气。果然是相生相长,真气晶化快到无以复加。修炼一整天,生成的元晶比以往半个月的数量还多些。

    一层气海元晶已经满了,顺利进阶到了真元二层。气海中心的元晶,绝大部分色泽幽蓝,其间夹杂着少量的黄色元晶。四周散落着绿、红、白、黑小粒元晶,对应分布在东南西北四个方位。

    以神识内视五脏,肝、心、脾、肺、肾的表面,紫金色变成极紫近黑的金色。双手连臂到肩的骨胳全部化银,大椎、肋骨和头骨也有部分银化,进阶玄体二重指日可待。

    五行秘术如此逆天,让他食髓知味、欲罢不能。连续三天,他都争分夺秒修炼。真元急剧加厚,玄体全面强化。

    到周四子夜时分,炼气修为进阶真元二层后期。全身骨胳悉数化银,玄体也进阶到二重中期。

    周五上午下课后,路上的弟子明显多了起来,原来是乙级班弟子试炼结束回宗了。中午特意到食堂吃饭,但那九位少女却一个也没见到。

    凝神听大家对话,很多是在议论乙级剑道班弟子受伤的事。说是试炼时遭遇狼群,有十几个人受了伤。周小乙有些担心,不知几位少女有没有人受伤。魏箭虹真气七层修为,又有惊鸿剑、凤翎弓和穿云箭在手,想来应该是安全的。

    周末两天,多次以神识探测北院,始终未见到少女们。他有点心急起来,修炼时偶尔会注意力不集中。这是从未有过的现象,他提醒自己要尽力调整。

    周一上课,他还是心绪不宁。放学后再去用餐,一进食堂就用神识遍扫其内。少女们全部坐东侧吃饭,正在兴奋地聊天。

    望着魏箭虹清秀的脸庞,周小乙连呼吸都全面紊乱。他恍然大悟,原来自己的一颗心,早就系在这个少女的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