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玉印巫兵,游魂离形

张巫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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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张巫,我只是一个略懂鬼神小术的普通男孩,我没有什么宗教信仰,可我却很喜欢释家的一个说法(释家也就是常说的佛家),那就是因果。

    可我并不是说什么前生因、今世果,今生善心,积德行善,来世就可以有个好的果报,那是以前统治者愚弄平民百姓,不让他们反抗其统治的一个麻痹政策思想罢了。

    我信奉的是今生因、今世果,今世做恶就要今世还,今生行善,今生结善缘。

    可我就是想不明白了,我怎么说,也是成长在红旗下,学习八荣八耻的大好少年,我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怎么我就这么不顺呢?眼前这个“王轩然”身上的又是哪位呀?

    “停!等等、等等,”我双手摆出了一个让她停步的手势,“你到底是哪位呀?你要找我麻烦,也得告诉我的原因吧!”我是越说越气愤,语气也是越来越激动,不过我的脚底下可是没有闲着,一点一点地朝后退着。

    “哼、哼,你要怪,就怪你自己管了你不该管的事吧…中!”

    我眼看就要退过七号实验楼,到一片小空地了,可就猛地感觉我撞到了什么东西,也是软软的,而且还是香香的,一种很是清幽的花草香气。

    我一惊下,一个跨步,向右侧就迈了出去,可谁知,还没等我站稳,对面的那个“王轩然”一扬手,一道暗色光影无声无息的奔着我的面门就打了过来。

    “我去!”我也不知道她扔的是什么东东,也不敢用手接,只好一个缩颈藏头,两肩上抬,头尽量下低,我刚刚好勉勉强强地避开了“暗器”,那道劲风贴着我的头皮就擦了过去。

    我躲过“暗器”后,顺势又向右侧一蹿,甩头朝着我的斜对面看了过去。

    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我的心就直接由刚刚的紧张到嘴里,掉到了我充满胃液的胃里,那岂止是用“拔凉、拔凉”就可以形容的,那是赤裸裸的“死定了”!

    站在我身后的不是别人,或者说根本就不是人,她是个女人,我认识的女人,她的名字三个字,她叫~刘笑蕊!!!

    今天的刘笑蕊比起我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更美,一身淡鹅黄色的紧身休闲装,长发垂肩,一侧的青丝上还拤着一枚深蓝色的燕尾蝶发卡,一抹斜斜的刘海儿遮住了那应该很是光洁、饱满的额角。

    隐藏在那副大大的枣红色眼镜后面的,是一双闪烁着淡紫色精光的明亮眸子。

    “我…我要…我要…”刘笑蕊原本白皙的,好似景德镇烧出的上等细瓷的两颊,渐渐地成了一片醉酒的酡红,一股一股的醇甜酒香也飘了过来,就连那如天鹅般优雅的颈子,也变得一片暧~昧的粉色。

    “…我要…我要你的命!”就在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面皮发热的时候,刘笑蕊大姐终于把话说完了。

    两手前伸,蹂身就朝着我纵了过来。

    “结巴?”我有些哭笑不得躲开了刘笑蕊的一击,可还没等我还手,我就猛地感到后背背心处一麻,然后我就连头转动的能力都没有了,然后呢?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两眼一黑,我就一个标准的狗吃屎动作,脸朝下地摔在了地上。

    ………

    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的,我茫然地看着我周围的一切…

    那是一种白,如同牛奶乳酪般的粘稠的白色雾气,不时的还可以从雾气薄露处,看见更外面的一片片碧清的光晕。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无世、无界、无时、无生、无亡,混沌如鸡子,始巫衍于内,神识灵智顿开,以刃破虚空,幻化天地,时古神女娲造苍生万灵,伏羲划矩规为八卦,后始巫丧,灵气、神力泄,化山精水华,躯分十二,自称祖巫…”

    “什么跟什么呀?…啊…啊…”我正听得云山雾罩,以为自己是做梦的时候,突然感到一股庞大到无法形容的巨大精神流直接涌进了我的脑袋里。

    疼是我现在所能感到的唯一感觉,我不知道我究竟被硬灌进了多少东西,因为我现在几乎是变成了白痴,因为我除了疼之外什么都感觉不到…

    哎!也不对,还有那个该死的好像苍蝇般,不断嗡嗡直响的古怪话声。

    “巫者,人杰也,为众生之执炬,于天灾、地难、人祸、猛兽毒虫、阴灵鬼怪中,求生之引路耳…”

    “疼啊……”我根本就听不进去,我感到了无法言语的疼痛,不只是脑袋,而是来自全身,全身都感到如刀割、撕裂般的疼痛…而且疼痛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越来越清晰。

    “感觉…感觉!”就在我已经痛到极点的时刻,我突然我又感到了自己的手脚,我又找回了自己的感觉。

    突然回来的感觉,让我发现了一个恐怖的事情,我变了,我变得大了,而且还是硕大,原本四周的白雾都消失不见了,我现在一个四壁都碧绿碧绿的长方柱体里。

    那感觉就好像是棺材,那种躺在棺材里,浑身都被卡的死紧死紧的,被束缚在那个小小的木头格子里。

    “我要醒!我要出去!”我的两只手都被死死得卡在身体两侧动弹不得分毫,我的眼睛开始发红,那股从心底奔涌而来的怒火再次侵袭了我的思维。

    我被束缚,我被这种东西束缚得动弹不得,这貌似是对现在的我来说是一种奇耻大辱,我要出去,我不仅要出去,我还要毁了这个束缚我的东西。

    我感到我的血液在加快,再加快,我的身体充满了力量,我的思维再次变成了单一的一条,毁灭、敢于阻挡我的一切都要毁灭,都要被我亲手毁灭…

    我的四肢紧紧的绷起,一点一点地向外撑着。

    很硬、很稳、很固,一开始我根本就没有哪怕一丝地成果,而越是我的挣扎无果,我就越是愤怒、愤怒、还是愤怒…

    终于当我根本就感不到任何东西的时候,“咔嚓”一声玻璃破碎的声响,然后是大片大片的密集的玻璃碎裂声,我的双臂再次挺撑。

    “哗啦…”一阵响声过后,光,我终于再次见到了光,然而,还有那一幕叫我吃惊的掉下巴的场景。

    空空荡荡的校园小路,高耸的,诡异黑气密布的七号实验楼,还有地上躺着的两个人,一男、一女,和一个飘在半空不断转动的青石小印。

    “这是怎么回事?”我呆呆地看着地上躺倒的自己,还有我不远处,倒着的衣衫不整的王轩然。

    我除此之外还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事,那就是我现在是飘在半空中的,脚下空空。

    “我离魂了?”这是我现在所能想到的唯一一种合理的解释,可是又有些不对。

    按理来说人的灵魂,也就是道家所讲的三魂七魄。

    三魂七魄一说,最早出自于晋·葛洪《抱朴子·地真》:“欲得通神,当金水分形,形分则自见其身中之三魂七魄。”

    三魂者,是指“天魂、地魂、人魂”,古称“胎光、爽灵、幽精”,也有人称之为“主魂、觉魂、生魂”或“元神、阳神、阴神”再或“天魂、识魂、人魂”等。(在此小巫采用的是第一种说法,也就是天魂、地魂和人魂之说。)

    而在道书《云笈七签》中,说七魄是: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皆“身中之浊鬼也”。

    其魄有七又名,一魄天冲,二魄灵慧,三魄为气,四魄为力,五魄中枢,六魄为精,七魄为英。七魄主人之七情,为喜、怒、哀、惧、爱、恶、欲。

    人死后,三魂离体,天魂归天路,地魂入地府,人魂则留在阳世三间,或盘环于坟茔之内,或被束缚在丧身之处。

    常理的情况下,人死之后,三魂就会很快的离开肉身,普通人也就半小时之内的事情,哪怕是像柴明杰和杨一飞那样的命格极硬的人,在阳世三间逗留的时间也绝对不会超过半天的时间。

    而且更不可能是在太阳星的强光直射之下(此处的太阳星就是我们俗称的太阳,古时除了太阳星外,还有太阴星,也就是我们今天的月亮。),一但被其光直射的话,轻者灼伤灵体,肉身会相应的虚弱下去,而重者,则是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人的三魂七魄本性属阴,除非是传说中度过天罚雷劫的绝代强人才可以,不过到了他们那种地步也就不能称之为人了,而有了另外一种专属称谓~仙。

    而我现在不仅三魂七魄都在,而且还被脑袋上那个光闪闪的大太阳照了半天了,可一点不适的反应也没有。

    “不行,我得回去。”我虽然也不太明白,我现在是个鸡毛的劳什子情况,但我可知道最基本的一点,身魂分离可不是什么好事情,还是先回了肉身再说。

    我还没有尝试过回魂怎么做,也就只好低着头向着自己的肉身冲了下去。

    “砰!”谁想我刚要冲进肉身的时候,突然我爷爷留给我的那枚青石小印突然化作一翻碧光,向着我灵魂的额头就击了过来,然后就结结实实地扣在了我的脑门上,直接把我给砸到一边去了。

    而且不仅把我砸了,还一个劲儿的直望我的神魂里挤,然后我就又晕了过去…

    ………

    “张巫!张巫!你醒醒,张巫!”任冠华站在医院的一间病房里,两只手抓着一个男孩儿的双肩不要命似的用力摇着,可男孩儿就那么被摇着,一点反应也没有。

    我坐在病房的窗台上,两只手无聊的托着自己的下巴,看着在病床上,饱受任冠华暴力摧残的身体。

    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从另外一种全新的角度来看自己。

    我的身体明显的开始发硬变僵了,我觉得以前的自己只是不好看而已,可勉勉强强的还算可以,可现在的我…

    脸色蜡黄,还有一层若有若无的黑气笼罩着,就好像清明节上坟时烧的黄钱纸一般颜色,两个眼睛紧闭着,还深深的凹了下去,紫黑紫黑的眼圈,就好像给国宝做代言一样。

    嘴唇也是青白的颜色,一道道干裂的口子里,没有鲜红的血肉,有的只是一片片深紫的颜色。

    四肢肿胀,腹部高高的隆起,从裸露在外的手臂甚至还可以看到,我的皮肤居然有的地方已经开始溃烂、绽裂,一些腥臭难闻的液体从创口处流出来…

    “师弟你冷静点,张巫他是中了别人的暗算了…”杜红卫走到了任冠华的身后,一只手,就仅仅一只手,就拉住了情绪有些失控的任冠华,让他动弹不得。

    “师姐…师姐…”任冠华,堂堂一个七尺的汉子,此时居然哭了,“张巫这一死,我怎么跟张大哥交代呀!”声音颤抖,两眼发红。

    “唉!师弟呀,”杜红卫听任冠华说到“张大哥”时,明显也是神色一愣,轻轻地拍了拍任冠华的肩膀。

    “小巫他应该是中了苗疆的蛊术,而对于蛊术方面,咱们师兄弟都没有怎么太深的研究,我刚刚已经给二师兄打了电话,他说马上就到了,等等吧…”说着她硬掰开了任冠华的手,把他拉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老实说,我也没想到我出事了,居然还会来这么多人…

    任冠华和杜红卫自然不必多说,杨卫国和杨蜜也是一脸沉重的坐在旁边一言不发。李通和另外一个我不认识的军官也站在屋里。

    我旁边的位置,还有一张病床,上面躺着也昏迷不醒的王轩然,不过她的情形比我就要好很多了,她看起来只是脸色有些青白而已,其他的倒是没看出多少不妥。

    “那个小子怎么样了!?”人还没到声音就已经传了进来,接着病房的门就被人暴力地从外面踢开了,一个人快步走了进来…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