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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cas无奈地说：“那可能不行哦。”
程时宁看着他。
小家伙从他怀里下来，站在平地上，俩小胖手攥着：“琳琅今天有很多手术，她没有时间陪我。”
想了想，他歪着脑袋问程时宁：“你可以带我玩吗？”
程时宁脸上写着拒绝，小家伙撇撇唇，低下头去的那一瞬显得有些低落。
这时候办公室有医生给他打电话过来：“Lucas你去哪儿了？”
他闷闷地回：“就在楼下。”
“一个人跑楼下去干什么，快回来！”
“我和朋友在一起。”
Lucas把手表递到程时宁面前，示意他。
程时宁看他一眼，对那边的医生说：“小孩和我在一起，麻烦告诉琳琅。我是程时宁。”
“好的好的。”
能喊出琳琅的名字，想必也是朋友，医生这才放心的挂了电话。
Lucas抱住程时宁的长腿，笑呵呵的：“你真好。”
程时宁再次抱起他，往门诊方向走：“我也很忙的，稍后你还是要回她办公室去。”
“你要忙什么？”
“应酬。”
“你是很厉害的人吗？”Lucas想起，他上过报纸。
程时宁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小孩，“没有很厉害。”
但是Lucas自己下了结论，“你一定很厉害。”
程时宁对上他黑漆漆的大眼睛，唇角微微弯起，笑意温柔。
医院也没什么地方适合带小孩玩乐，还没到时间看诊，程时宁抱Lucas去便利店坐了一会儿。
他还是给他买了一盒巧克力，Lucas也说话算话，只吃了一颗，剩下的收起来塞进背包里了。
程时宁给自己买了杯咖啡，Lucas喝甜牛奶，他坐在程时宁对面托腮盯着他看，一双黑眸亮晶晶的：“你有未婚妻吗？”
“有。”
“哦。”
Lucas眨眨眼，又问：“她和你一样厉害吗？漂亮吗？”
程时宁没和小孩儿相处过，他搞不懂为什么小孩儿这么多无聊的问题，“厉害，漂亮。”
“比琳琅还厉害？比琳琅还漂亮？”
Lucas侧脸贴着桌子，问得很认真。
过道上人来人往，便利店里十分嘈杂，几个外地人用程时宁听不懂的方言交谈着……他垂眼瞧着一次性纸杯里浓郁的热美式，嘴边是淡淡的弧度：“你很喜欢琳琅。”
Lucas点点头，“是啊，在马德里的时候，琳琅就是很出名的医生了。”
说着又皱皱眉，颇为不满：“但她也挺讨厌的，漂亮是漂亮，一点不温柔，老凶我。”
程时宁倒是没看出来她凶。
从小到大，一直到她十二岁离家时，性格都挺冷淡的，叫人靠近不得。
后来她在伦敦，他和母亲去看过她几回，总感觉拒人于千里，不爱说话也不爱笑，一个人闷着，也不知道十几岁的小孩子怎么就没有半点天真。
到时间看诊了，程时宁问Lucas，“要自己走还是要我抱着？”
Lucas张开双臂：“抱。”
程时宁就把他抱起来，去了门诊二楼。
李主任见他带过来一个小孩儿，还挺惊讶的：“亲戚家孩子啊？”
又多看了两眼Lucas，笑说：“跟你长得还挺像。”
程时宁听着也没把话放心里去，“朋友家的，暂时给她看一下。”
这次他过来是开药的，顺便让李主任看一下上次检查出来的结果，两人交谈，Lucas就坐在旁边的凳子上，继续喝先前没喝完那瓶甜牛奶。
程时宁拿了单子要离开的时候，李主任又盯着Lucas说了一句：“跟你长得很像，越看越像！”
程时宁笑了下，抱着Lucas走了。
Lucas朝李主任挥挥手，说医生爷爷再见。
到了楼下，程时宁去拿药。
Lucas又问他，“你厉害到要上报纸的程度，没有助理吗？”
程时宁：“助理放假了。”
“哦。”
突然意识到什么，程时宁脚下一停，“你在哪张报纸上见过我？”
Lucas：“……”
说错话了！
耳尖发热，眼神四处游移，想办法找补：“不记得了……好像是哪张报纸呢……哪张呢……”
明显见他在撒谎，程时宁也没有咄咄逼人。
没事逼小孩子做什么。
等他拿完了药，再看时间，已经四点多了。
六点三十有个重要饭局，他得先回家换身衣服。
把Lucas放下来，他抬手摁电梯：“我有事要走了，现在送你回医生办公室。”
Lucas只好点头，“好吧。”
程时宁领着Lucas去医生值班办公室的时候，引起了年轻医生和护士围观，男人长得好看总是叫人觊觎，何况是这种气质优越无法挑剔的。
把孩子留在办公室，程时宁就走了。
有个二十多岁的女医生坐在转椅里划过来问Lucas：“刚才那个帅哥是谁呀？”
Lucas手里捧着Switch在玩塞尔达，没工夫搭理她：“别犯花痴哦，人家有未婚妻。”
琳琅走到办公室门口，恰好就听到他说这句话。
“谁有未婚妻？”
琳琅走到自己座位上，拿杯子喝水，Lucas仰头看她：“程时宁啊。”
“……”
“刚才在楼下我见他了。”
Lucas放下switch，对琳琅说：“他好像身体不好，来看医生了，走的时候拿了一堆药。”
琳琅说知道。
Lucas又说：“他生的什么病？”
琳琅回答：“他已经好了，估计是医生给他开的护心的保健品。”
“护心？”
“你哪儿那么多问题要问？这么好奇，怎么不问他？”
不知怎么琳琅就有点心烦气躁，Lucas像是看穿了她，抿抿唇嘀咕，“你就是不高兴他有未婚妻，跟我发什么脾气。”
琳琅：“我没有。”
Lucas：“你就是有。而且我知道，你还喜欢他。”
琳琅不打算继续跟他讲话了，转身要走，Lucas拉住她，她回过头来：“还有二十分钟我要做下一个手术了，得去准备一下。”
Lucas说：“对不起嘛。”
琳琅摸他脑袋：“我没生气。”
Lucas还是好奇：“那你告诉我，还喜不喜欢他？”
“不喜欢了。”
“可我觉得你还喜欢。”
这对话十分没有营养，想对Lucas凶一凶又觉得没什么理由可以凶他，索性沉了沉气，对他说：“Lucas，你一直跟我提这个人我真的会很不开心，你也不想我不开心是不是？”
Lucas点点头，眼里有点儿遗憾，但又不敢再说太多了。
琳琅走的时候他还在那里嘀嘀咕咕的，琳琅听清楚了，他在说：“程时宁这人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