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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
“他要是不愿意。你让他来找我。”
就在几个人说话的时候，一个急促的声音响起。
“队长！队长在吗？”
“在呢，怎么了？”队长起身。
就看到老橛子的儿子直愣愣地闯了进来：“队长，您看到我爸了吗？”
“你爸？”队长皱了皱眉头：“没看着啊，咋了？”
“他不见了？！”
“不见了？！什么时候不见的，你们村的队长呢？没组织人手去找？！”
这年头，村里人但凡是出事了，队长都会组织人手去找，像是去年，知青失踪了，立马就是全村人出动。无论怎地，都想着先把人给找着咯。
“找过了，找了一天了，没找到人。”吴青的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俺们队长让我到附近的村里问问。”
“别急别急，喝口水，你的嘴唇都干了，失踪多长时间了？他不是经常往外跑吗？”队长给吴青递了一个水壶。
吴青道了一声谢，接过来就是“顿顿顿”，抹了一把嘴，把气喘匀了才说道：“已经一星期了！他还没有回来。队长，你看到俺爹，可一定要告诉俺啊！”
“成，我知道了。”
“那俺先走了，我还要去别的村跑呢。”
等吴青走了。
办公室里又聊开了。
“这老橛子，咋就不见了，跑哪儿去了？”沈昊有些好奇了，那老头，可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以前倒也经常往外跑，但去之前，都会去开介绍信，表示自己出去多少天，这一星期，也算是个新鲜事。”队长也有些疑惑。
“城里乱了，他去了城里，八成得不了好，且等着吧，就是可怜吴青这小伙子了。”老会计倒是看得清楚：“摊上这么个有野心的爹。”
城里的事儿归城里的事儿，城里的麻烦，基本上是烧不到村里来的。除非是城里来人了，这几乎是村里人的共识了。
“本事倒是有本事，刘老四现在也安安静静地干活了，就是太飘了。”队长对老橛子做出了标准的评价。
老橛子这个人，无论怎么有野心，但是他讲道义，答应刘老四的媳妇，他还真做到的。依旧是那么瘦瘦小小的一个，但刘老四不嫌弃，当成宝贝一样，这次倒是没那么多波折，结了婚，这人也就有了动力，慢慢地，也不偷奸耍滑了。这事儿，对于队长而言，是好事。
人如果一直颓废下去，总有一天会废掉的。
他虽然不知道老橛子和刘老四做了什么交易，但至少在明面上，是个好事不是。
“这一时半会的，少个老橛子没事，过些日子，倒也就麻烦咯。总得有个人去帮着村里人折腾这些事情，有些东西，可不好买。”
“您就不能不说这吗。”队长叹了口气，又多了一件烦心事，至于老橛子是死是活，老实说，他们俩都不怎么在意，能干这一行，心里就要有点数。
“昊哥儿！昊哥儿！”秦京茹的声音由远及近，打断了几个男人之间的谈话。
沈昊站起身，走了出去，这屋子里，都是烟雾，他抽抽二手烟没关系，自家京茹可不能抽这玩意。
“怎么了？”
“嫂子生了！”秦京茹的小脸红扑扑的，看上去开心极了。
“哦？好事，走走走，去看看去。”
李巧和秦大穷这会儿乐得见牙不见眼，她的怀里抱着刚出生的小孙子，跟小孙子说着话。
秦大穷在一旁着急地看着。
他们家也算是否极泰来了，前些天过得苦，今年倒还，好家伙，一出生，就生了两个娃娃，乔慧有了，冯招娣也有了，出生的，还都是男娃，这可乐的不成。
“小孩在哪儿呢，我看看，我看看。”秦京茹和沈昊随后就到。
沈秦氏也在场，看着李巧怀里的男娃，有些羡慕，她也想抱孙子。
秦京茹的大喜事，那场面，可热闹了。秦京茹羡慕地看着小孩，她也想要，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委屈巴巴地看着沈昊：“昊哥儿。”
沈昊乐了，摸了摸自家媳妇的天灵盖：“行了行了，也差不多该有了，不着急啊。”
“怎么不急了，咱们都结婚半年了。”秦京茹掰着手指头数，更委屈了，委屈得想吐。
这么琢磨着，然后她真的感觉到一股酸味涌上心头，一捂嘴，跑了出去。
“哎？咋了这是。”
“呕……”
沈昊：？？？
好家伙，你过来看个小孩就有了？
沈秦氏也傻了，不过她的反应很快，跟了出去，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拉着秦京茹就往外走，她要去带秦京茹去卫生所那边看看，看看是不是有的。别的不说，中医把脉看是不是怀孕了的准确度还是相当高的。
“恭喜啊，小昊。”秦建军拍了拍沈昊的肩膀，脸上的喜意是藏不住的。
“还没定呢……”沈昊也说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的心情，惊喜？兴奋？害怕？或许这一切的一切，都有，但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是的，不知所措。
他咽了口唾沫，即便早有准备，但当这事儿出现的时候，也让他感到焦虑。他并没有跟着去卫生所，而是往家的方向走去，他得回家做饭。
老会计比他还早到家，看到沈昊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奇了怪了，这是他老人家第一次看到沈昊这副模样，平日里，这小子都是一副疲赖样，他开口问道：“怎么着？今个儿有人踩你尾巴了？你媳妇呢？”
平日里，这货有事没事就往老头的嘴里塞狗粮，老头也不惯着他。
“检查身体去了。”
“怎了？”老会计皱眉，他也很喜欢秦京茹这个小姑娘，傻乎乎的，没什么心机，很可爱。他觉得，秦京茹嫁给说沈昊，那就是糟践了，他甚至觉得是这货哄骗了人家小姑娘。
“说是怀孕了，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我先去做饭了。”沈昊有些烦躁地朝着厨房走去。
“呵。”老会计看着沈昊离去的背影，意味深长地“呵”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