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步步精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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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筝万万没有想到,白笛为了与自己作对,竟然舍得对自己的脸下此狠手。

    一时之间,她都不知该对自己这个堂姐表示钦佩还是感动。

    “陈夫人的脸这是……怎么了?”凤景煊的声音干干的,他实在是被吓到了。

    当初明昭公主的生辰宴上,白笛一时冲动惹来凤临澈震怒,被掌嘴后,脸上确实伤得不轻。

    可说到底,那也不过是皮肉伤罢了,将军府和国公府多的是珍稀药材,还怕她的脸好不了?

    可如今看来,白笛的脸不仅没好,伤口还都化了脓,看起来就像是……

    像是中了毒一般!

    果然,就见白笛指着白筝,愤怒至极:“荼芜……原来我那雪肤膏里的荼芜,是你下的!”

    “荼芜?你是说……有人在你的雪肤膏里,下了此等剧毒?”凤景煊震惊不已。

    怪不得白笛的脸会被毁得如此不堪入目,原来是有人给她下了会使伤口溃败腐烂的荼芜。

    不止凤景煊,在场众人听了俱是震撼不已。

    雪肤膏,顾名思义,是涂了可消除疤痕,不仅能使皮肤迅速自愈,还可变得更白皙嫩滑的药。

    因其起效快,成效好,价格亦是水涨船高,在永定城内,可谓一罐难求。

    白笛被人掌嘴后,脸上都是伤痕,最需要的就是这雪肤膏。

    可哪想到,竟然有人在她天天用于涂抹伤口的雪肤膏里下荼芜?

    把一个正值二八年华的女子的脸毁成这样。

    其心何其歹毒!

    白笛声泪俱下,继续控诉着:“当日我重伤回到将军府中,来了不少人看望我与爹爹,都留下了礼物,其中就有这雪肤膏。

    爹爹心疼我,一看到这雪肤膏,便将它赏给了我。

    我见到雪肤膏,十分欢喜,拿来天天涂抹。想不到,原本结痂的地方不仅没有减退,伤口反而越发溃败,越来越严重。

    找了好几个大夫,都没能查出原因。

    一直到昨日,才在路上碰着了一名老大夫,说我身上有荼芜的味道,这才发现是雪肤膏的问题。

    可当初,雪肤膏是混在一堆礼物里的,府里因为爹爹瘫痪一事鸡飞狗跳,根本没人记得到底是谁送来的雪肤膏。

    我本也一直想不明白,当时前来送礼的,都是与我将军府交好的人,且大多还是叔伯姑姑这些亲人,又有谁会这么歹毒。

    更何况,荼芜又是罕有的剧毒,连我最初找来的几个大夫都认不出来……

    这一夜,我几乎把所有当初来送礼的人都怀疑了一遍,千算万算,都没算到,竟然会是你!”

    白笛的声音陡然尖利,指着白筝,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

    她脸上的脓液,随着身体大幅度的抖动,开始沿着伤痕往下流淌起来。

    看得众人又是一阵恶心。

    白筝忙微侧了视线,不去直视她,这才强忍着恶心道:“我并不曾给将军府送过什么礼物,何来下毒一说?”

    “你是没

    有亲自登门,可你爹爹,连着几日变着法子地不知送了多少好东西过来!”白笛理直气壮。

    一听这话,白筝就苦笑了。

    这确实是她那个,一心把将军府当成自己亲人的好爹爹,会干出来的事情。

    雪肤膏是混在一堆别人送来的礼物里的,而她的好爹爹白奕楠当初就曾巴巴地捧着一堆珍稀药材和补品送去过将军府。

    虽然最初将军府没肯收,都丢了出来,可她的好爹爹还是费了不少心思,甚至还以别人的名义偷偷送过。

    想不到连这都被白笛抓住了把柄。

    如今关于雪肤膏的来源,白府注定是摘不干净了,既然送过礼的几户人家都有疑点。便只能从荼芜上面下手。

    而现在,白筝的喜服上就有荼芜……

    看着一脸无奈苦笑的白筝,凤临渊挨近了她一些,对着白笛朗声道。

    “陈夫人怕是气昏头了吧?没听着方才本侯说的话么,荼芜是别人洒在本侯夫人身上的,她也是受害者,你不与她惺惺相惜,反倒在这里血口喷人,这是何道理?”

    “定远侯爷,你口口声声说那荼芜是别人撒的,那我且问你了,到底是谁撒的!谁能证明你夫人身上的荼芜就一定是被人撒上去,而不是她自己制作雪肤膏时沾上的?”

    白笛不依不饶,“方才那恶狼进了殿里头,不对别人下手,却只对白筝下手,这又是为何?!”

    众人一听这话,脸上顿时起了疑,看向白筝的神色也变了。

    从流风进来起,所有人都只关心流风伤人一事到底是不是被人指使的,从未怀疑过白筝身上的东西到底是自己沾上还是被有心人撒上的。

    可如今想来,确实像白笛所说。

    流风在外头上蹿下跳风风火火,却到底没有真的伤害谁,进了正殿后,也是目标明确直接就对白筝下手。

    这意味着什么?

    岂不就说明了其他人的身上都没有荼芜,只有白筝身上才有么!

    “今日*你出嫁,我一直在旁边陪着,最是清楚你这一路过来,除了你的外祖家便是你的父母,其余人再没靠近过你。

    可你外祖家的人一直都在宁城,向来与世无争,此事定然不可能与他们有什么干系。

    那这荼芜,若不是你,便是我那一贯性情软弱的二叔二婶做的了?”

    白笛言辞凿凿,直接抛了个没法选择的难题给白筝。

    白筝的眉心越皱越深,努力回忆着早上发生过的事。

    白笛唯一一次最靠近自己的时候,便是自己刚从闺房中被人扶出来时。可那时,她虽一直想碰到自己,可在几个表姐妹和宋逸清的帮助下,到底没能让她得逞。

    可她却还是碰到了扶自己的林家表妹。

    如今想来,应当就是那时,白笛把荼芜撒在了林家表妹身上。而表妹又一路紧紧挨着自己,这才把荼芜传到了自己身上。

    幸好,表妹只把白筝送上了花轿,并没有一同跟来定远侯府。如若不然,今日流风攻击的还不知道会是谁!

    想到这里,白筝的唇畔噙着一抹冷笑。

    还真是步步都算的精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