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头疼病

明月落枝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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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氏斩钉截铁道,“当然可以了!”

    顾樱想了想道,“那人名叫沈暮年,如今应是个年纪差不多四十多的乞丐,流落在汴京近郊,舅母暗地里替我找一找他,将他带到叶府藏起来,再对外放出话去,御史府欲替阿宁找个拳脚师父,名声大,功夫一般便可。”

    秦氏也不多问,顾樱让她做什么,她便去做。

    当日回去之后便着人去找人,又急急吼吼的找人把清和园上上下下打理出来。

    叶灼华拿着书“顺便路过”清和园,伸长脖子往里看。

    “这是干什么呢?闹闹哄哄的。”

    秦氏将他推开,嫌弃道,“你别在这儿耽误事儿,没看我正在给阿宁收拾院子吗。”

    叶灼华眉头一皱,“阿宁?”

    “是啊!阿宁马上就要来住了!怎么样,高兴吗?”

    “夫人,你没做白日梦吧?”

    “去你的!糟老头子!”

    叶灼华书也看不下去了,在廊下寻了个藤椅坐下,看见下人们进进出出的忙碌,向来淡定自若的叶大御史急得几度起身,“夫人,阿宁当真要来?何时来?他自己说要来?还是阿樱一块儿来?”

    秦氏白了他一眼,“叶大御史,用用您的脑瓜子好好想想,阿樱乃世子的妻子,又怀了身孕,怎么可能会来住咱们清和园,自然只有阿宁来。”

    叶灼华脸上一喜,“那我现在去把我的书架子搬过来,给阿宁备上。”

    秦氏气不打一处来,“有你这般做舅舅的?外甥是来住的,不是来读你那些破书的,人家还是个孩子呢,宠着让他吃喝玩乐便好,不许把你的破书搬来,晦气。”

    “我那怎么叫破书了?那都是父亲传下来的,还有他娘亲读过的书!再说,你把你寨子里的刀斧都放在这院儿里,又有那个做舅母的是你这样的?”

    “去你的吧!”

    回答叶灼华的,是秦氏当年出嫁时从山寨里带来的大砍刀。

    叶灼华摸了摸头顶差点儿被削去的乌发,“多谢夫人手下留情。”

    秦氏轻哼一声,转身又进院子里忙去了。

    忙完后,夫妻两个因为太高兴,还喝了酒,回了房进行了多次深入交流。

    ……

    顾樱放下心头一件大事儿,回万里轩跟顾宁说了这件事。

    顾宁没说不好,只是很平静的看她一眼,“你会来看我吗?”

    “当然会。”

    “好。”

    少年不爱说话,安安静静的坐在木头做成的轮椅上翻看四书五经。

    他这情绪不外露的样子像是学了世子。

    顾樱弯下腰,揉了揉他的脑袋瓜,想逗逗他,让他显出少年人该有的模样来,但顾宁也只是侧过脸,目光平和温静的看着她。

    顾樱手指微僵,这时才明白,要想弟弟的性子再开朗起来怕是不太容易。

    她在心底微微叹了口气,上辈子弟弟死在她出嫁的那个冬日里,就那般悄无声息的被白雪埋葬,如今他能活下来,平平安安的长大,她还有什么可奢求的。

    “你先看书吧,我让人给你做好吃的来。”

    “嗯。”

    顾樱走后,顾宁盯着姐姐的背影,攥紧的五指缓缓松开。

    他想,去舅舅家也没什么不好的。

    舅舅家,总不会有人看不起他这个瘸子。

    ……

    忙完一切,金乌西沉,一切喧嚣皆归于黑暗。

    顾樱让胭脂去前院儿的垂花门等着,看看世子回来了没有。

    今日朝上陛下会论功行赏,世子越阳一行赈灾有功,怕是会应酬之后才回府,表哥不爱应酬,所以才称病没去,世子是头功,陛下点了名要见的,所以才推脱不得。

    周炎此次应该也被升了官儿,不知阿姒的婚事,与家中人说了没。

    在越阳时,阿姒便将怀孕一事对宁爷爷挑明了,宁爷爷当场大发雷霆,差点儿没背过气,质问她那个男人是谁。

    当时,周炎很有担当的将孩子认了下来。

    只说他们二人在瘟疫彻底爆发前见了一面,原以为瘟疫会让整个越阳城覆灭,所以那晚他们二人情不自禁地偷尝了禁果……

    没想到就一晚,便有了孩子。

    宁家爷爷听罢,愤怒的瞪着跪在底下的一双男女,许久才冷静下来,孩子已经在宁姒腹中落下了,她是个弱不禁风的姑娘家,若强制将孩子打下,她也未必成活,为今之计,他这个做爷爷的只能保下孙女。

    周炎亦是一脸倔强的不愿让宁姒受苦。

    宁爷爷最后被逼得没有办法,只得明令禁止宁家知情的人谁也不许将此事说出去。

    并亲自修书一封送往汴京给宁姒的父母,让他们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促成皇家退婚一事,至于宁姒怀孕的事儿只能暂时隐瞒下来。

    待端王殿下退婚后,让宁姒与周炎速速成婚。

    顾樱忧心的事儿太多了,寒鳞还没被抓住,迟早也是个隐患,又要担心顾霜和符迅之,还要担心周炎和宁姒。

    最重要的是,她今日早上起床的时候灵光一闪,忽然想起自己上辈子在江隐书房里看到过一本书,被他保护得极好,还专门放在书房的暗格里,她只不小心看过一回,就记得那封图上画着几株草药,写着书名《杂医论》。

    江隐日理万机,不是个有时间学习医术的人,更没空钻营医道。

    她之前没想太多,直到今日早晨,她才意识到,江隐这般会用毒,说不定就是拜此书所赐。

    而且她怀孕之后总是时不时便头疼,普通大夫也说不出个一二来,让她有些担心江隐是不是已经给她下了毒。

    她抚着小腹,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头也越难受。

    银兰端起热水进来,便见她坐在罗汉床边按压额头,忙担心的走过去,“夫人,头又疼了?”

    “嗯……”顾樱双手抵着太阳穴,不去想江隐还好,一想就怎么也止不住绵绵的痛意,眼周也跟着紧绷发疼。

    “奴婢替夫人用热水先敷敷,一会儿,叫鱼姑过来给夫人看看。”

    “算了,不用鱼姑来看,换个别的大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