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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待眼睛习惯了些那亮光，众人立即又看了回去，元序看得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话。
祈月也是心跳慢了半拍。
从前她只听说过启明宗的贺皎皎是“行止榜”第一，又冷又飒又卷，即便是在启明宗宗门大比上看过贺皎皎的几场比试，可那都是点到为止，她却仍是从未见识过贺皎皎正儿八经的打架。
贺皎皎看上去那样纤瘦，平时最多觉得她聪明古怪，祈月哪能想到她打起架来这样凶狠不要命。
实在是……
“太帅了！”
祈月忍不住喊出了声！
“果真是又冷又飒小师妹啊！”
她身边的人见她这样惊喜，心中的惧怕之情瞬间去了大半，纷纷仰头紧盯着贺皎皎与老龟斗法，暗自都在为贺皎皎加油。
而贺皎皎那边自然也是胸有成竹。
那老龟寿数应尚不足千年，又在此沉睡了百余年之久，修为并不算特别深厚，否则也不会遇敌就想着往龟壳里躲。
这会儿贺皎皎直接用上古陨铁与它对阵，还借了雷电之势，加之它的龟壳上还有那附骨的植物根茎在钻，老龟根本敌不过一二，不出片刻便开始连连叫疼。
“慢着，慢着！”
正当贺皎皎在琢磨要不要停手，再这样下去那老龟的龟壳都得给她劈开了时，一个沉重苍老的声音突然从龟壳之中发出。
贺皎皎一愣，眼前高山一般的龟壳却陡然开始缩小，那股此先她察觉到的古朴灵气出现，她立即收了势，雷光撤去后，龟壳竟在她眼前生生缩得只剩一个轿辇一般大小。
老龟的四肢和头尾挣扎着从那龟壳中钻出，鸡蛋大的眼睛溜溜地还没完全睁开，嘴巴一张一合，苍老的声音就是它发出的。
“慢点，哎哟，别打了别打了，哪儿来的女娃娃，疼死老朽了。”
贺皎皎从空中飞了下来，“你别再乱动了，自己几斤几两没数吗？再动我还劈你。”
说罢，她抬手撤去了老龟身上的“万物有灵”，但为以防万一，直接抽出了雷光陨铁剑上的紫金雷光索，将老龟捆了个扎实。
“老朽睡得好好地，你个女娃娃上来就打扰老朽不说，还拿那木须儿钻老朽的背壳，差点还将老朽的背壳给劈开了，你还不让老朽喊疼，还不让老朽挣扎啊！”老龟痛呼。
而这时，祈月领着皇帝那群人也到了，鹿鸣城的人一听这老龟竟会作人语，个个吓得赶忙往后退了去，只有元序一个又怕又好奇地仍在探头探脑。
“好家伙，这是个什么东西？还会说人话了？”祈月依旧护着众人，颇有兴致地打趣。
贺皎皎看了那老龟一眼，老龟“噫嘘唏”一声叹，答道：“老朽名唤负泽，祖辈曾出过一只神鳌，姑且能算做鳌龟。”
“果然是只老龟。”祈月叹道。
“哎。”负泽老龟又是一声叹，一副老脸丢尽的样子，“老朽不才，却也有八百年的修为了，如今被你们两个小娃娃这样擒着，丢面啊，丢面啊！”
“你有八百年的修为？”贺皎皎一算，“又在这儿睡了一两百年……这么说，你高低得有一千岁了？”
“是啊，是啊。”负泽忙点头，像是要谴责贺皎皎与祈月丝毫没有尊老敬老之心。
哪知贺皎皎下一句却叫负泽一肚子气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吞。
“你都一千岁了当早就结丹了，竟连我都打不过？嘶……”
“你……”负泽气哽。
其他人也纷纷无语地看向贺皎皎，心想，你这卷王学霸，还有那打起架来不要命的架势，要想打赢你也不容易吧……
负泽气恼，黑溜溜的眼睛一下睁了开，直愣愣地看向贺皎皎。
贺皎皎才不怕它看，雷光陨铁剑往地上一杵，仰起头，大大方方。
倒是负泽，看了贺皎皎半晌，似是越看越入神，良久，竟歪着脑袋叹了句“好熟，好熟悉的面孔和气息”。
“熟？”贺皎皎疑惑，“我又没见过你。”
负泽回过神，“是没见过，可就是觉得熟……哎，年纪大了就是不中用，老朽这一下也记不起来了。”
“罢了。”
负泽年纪大见的人多，难免遇到一两个相似的，它弄不清楚也正常，贺皎皎可没功夫与它回忆这么多。
她又将那雷光陨铁剑往负泽脖上一架，“别说我了，倒是你呢，为何会来这鹿鸣城的皇宫之中？为何在此一睡便是几百年？为何频频引得皇城地动？”
皇帝和元序说这负泽老龟是在一两百年前突然从天外飞来至此，短短几天内从一块巨石长到了山一般大，且接下来的日子里皇城风调雨顺，并不似是那不祥的妖魔。
反倒像是负泽在此沉睡，庇佑了一方风雨。
可这地动的确是因它而起。
“你这小女娃，急什么，容老朽慢慢说。”
负泽喘了口气，道：“老朽两百多年前自东洲游历至这鹿鸣城，也是老朽不才，某日被人暗算受了些伤，意外跌落到这皇宫之中，却不料皇宫里有龙气护佑、滋养，老朽待了几日，伤势竟好得极快。”
贺皎皎点头，这皇宫里的龙气的确不错。
“那为什么后来你就睡在这儿了？”祈月上前问。
“后来么……”负泽说着，那语气中竟有些不好意思的感觉，“后来日渐严寒，雨露甘霖混着那龙气一养，老朽一个没忍住，就长眠了起来。”
“……”祈月。
“合着你搁这里冬眠呢？”贺皎皎没忍住。
“咳咳，咳咳，小女娃娃，注意你的言辞语气，老朽好歹长你几百近千岁了。”负泽撇开脑袋道。
“……行吧。”贺皎皎只得将负泽想象成一个白胡子老头，本着敬老爱幼的原则，这才好礼貌些。
“可那地动的确是你引起的吧？你为何要这样做？可知整个皇城都会因地动受损？还有鹿鸣城内其他那些异象，也是你造成的么？”贺皎皎继续问。
“若说地动是因老朽而成，老朽认了，其他的可不关老朽的事。”负泽摇摇头，“那地动，大约是因着老朽在睡梦中感知到了归墟的异动，睡得不踏实，因此才频繁动了身。”
“归墟异动？”贺皎皎眼一瞪，捉到了关键点，“归墟有什么异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