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初见利玛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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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见我说这个,那个黄毛终于有了反应,只见他放开了手中的男孩转而向我扑了过来,我连忙闪到了一边。

    只见那个黄毛看着我,眼睛中竟然还有了泪水,他看着我说道:

    “……”

    那个黄毛竟然又朝着我扑了过来,眼看着我就要被他给抱个正着,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我却得背后一紧,然后发现自己眼前的景物飞转,等我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那个黄毛已经被青凤打到在地。

    原来是青凤以为这个家伙要对我不利,情急之下才将我后背抓起,使我躲过了黄毛的一扑,避免了尴尬场面的出现,毕竟光天化日下,两个男人抱在一起,可不是什么正常的事情。

    而众人看见这个都叫起好来,不过我却不管那些,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契机,我怎么也不会放过的。我走到了青凤的身边说道:

    “这个家伙我有用,你能想办法带走吗?”

    青凤用疑惑的眼光看来我一眼,可还是对着围观点老百姓说道:

    “诸位父老乡亲,这个红毛夷在下要带走,不知道诸位能否给个方便。”

    听见这个围观得人主动的让开了一条路,青凤将那个黄毛拎了起来,让他在前面走。就这样我们离开了这里。

    因为有了这样的收获,我也没有再逛街的心思,而因为有了这个家伙,街上的人都对着我们指指点点的说些什么,虽然知道他们是在议论这个外国黄毛,可是心中终究还是不习惯,于是青凤也和我一起回到了郝家。

    当回到了郝家的时候,就连那看门的家丁对我们领着的那个黄毛也很好奇。不过我却并没有和他说些所什么,只是领着黄毛来到了梅园,进到了我居住的堂屋,我让那个黄毛坐在椅子上面。

    因为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了将近一年的时间了,我脑子中的英语已经有点残缺不全了,索性我就用汉语和这个家伙谈话,为了传教方便,这些来中国的传教士汉语应该还算说得过去的,所以我猜想眼前这位也不应该例外。

    我看着眼前的家伙说道:

    “孔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这位先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又该怎么称呼呢?”

    不过看那个家伙茫然的神色,我知道自己的话算是白说了,索性问道:

    “你,从什么地方来,叫什么名字?”

    不过这次他面带喜色,看样子是听懂了。果然,他看着我,回答道:

    “我,来自(意大利),我的名字是,不过你可以叫我利玛窦,这是我的中文名字。”

    然后我就和他交谈起来,不过当我知道他的名字的时候却很惊讶,他叫做利玛窦,如果是对明朝的历史不熟悉的话,也可能不知道他,不过说起来他毕竟是西方传教士来华第一人,这个人怎么能忘记呢。

    利玛窦是意大利人,自从达&;伽马发现新航路后,先是葡萄牙人骗取了澳门,然后荷兰人、西班牙人还有那意大利人都接踵而来,想要在中国这里淘金。

    在和利玛窦交谈中我知道,他本是随着商船来到了中国的,不过他起先是在澳门,然后在广东肇庆建立了教堂。大陆上的第一座教堂就是他建起来的。

    “仇先生,你好。谢谢你将我带到这里。不知道先生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上帝吗?上帝是一个很博爱的神,只要你信仰他,主就会保佑你,祝福你。”利玛窦看着我说道,不过他眼中那种只有宗教信徒才有的狂热,让我心中有点发毛。

    看着这个对传教十分热忱的家伙,我有点无奈的说道:

    “利玛窦阁下,你方才的行为实在是太危险了。”

    现在利玛窦已经领略到了我所说的危险是什么,也赞同的点点头说道:

    “你们中国人真是个奇怪的民族,一个弱女子都那么厉害。而且大家还的都听她的,要是她能信奉主的话就好了。”说到青凤的时候,利玛窦的眼睛中闪过一丝畏惧的神色,可是转而却就被一种狂热代替。他起来劝说青凤入教的念头。

    我看劝说利玛窦不说这些简直是对牛弹琴,索性问就什么也没说,只是和他聊一些其他的事情。

    从利玛窦的言语中,我知道了,原来在这个时候,外来的传教士并不帮助自己的国家勘查中国资源的窃取情报,而只是一心的想要将这里变成一个都信奉主的地方。

    两个人交谈了没有多久,钱芙蓉却在这个时候出现了,她手中的托盘上是两杯茶,身姿摇曳,来到了房间后,将手中的茶放在了已经看直了眼睛的利玛窦的旁边

    虽然说我和钱芙蓉之间的那层窗户纸还没有捅破,可是在心中我却已经将她当作是我的女人了,现在这样抛投露面的给一个外国佬直勾勾的盯着看,我心中还真不是滋味。

    接过钱芙蓉手中的茶杯,我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的客气,而是说道:

    “芙蓉你下去吧,没有什么事情话不要进来了。”

    可是听见我这样说,钱芙蓉的脸上一下子黯淡了下来,我看见这个,知道她可能是误会我的意思了,只好拉住了她的手,这一下子钱芙蓉的脸上有飞起了红晕,我说道:

    “以后这些事情让那些下人做就好了,把你累到了,我可会心痛的。”

    话虽然有点轻薄不过看钱芙蓉脸上的红晕,我知道在她心中还是蛮受用的。可是我却有点茫然,又多了一件情债。

    钱芙蓉回头看见了利玛窦那呆呆的看着她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来,她用托盘护在自己的面前,轻笑了两声,然后又偷偷的看了我两眼,转身就出去了。

    看着利玛窦那呆呆的样子,我心中有点好笑,只好喊道:

    “喂,喂,利玛窦。醒醒。”

    终于被我喊醒来,利玛窦看着我说道:

    “这位姑娘真是美丽,就好像是天堂中的天使一样纯洁美丽,请问仇先生,这位姑娘是您的夫人吗?”

    为笑着摇了摇头,基督教的传教士和中国佛教的僧人一样,都是不准有爱情的。我端起了茶杯,用杯盖轻轻将漂在水面上的茶叶拨开,然后将茶杯放在了嘴边,品尝着这清香四溢的江南碧螺春,可是利玛窦的一句话却差点让我将口中的茶水喷出。

    “那就是说她还是单身,不过要是仇先生你想要和这位小姐结婚的话,我愿意主婚。”利玛窦看着我说道。两只淡蓝色的眼珠中满是诚恳地神色。

    这可是一个问题,要是被利玛窦一掺和,这中间就麻烦了,我要断了他的念头,不过对利玛窦这种随时随地都不忘传教的精神我还真是佩服。

    我摇了摇头说道:

    “这件事情以后再说,不过利玛窦阁下不是在肇庆传教吗?怎么又来到苏州了?”

    利玛窦叹了一口气说道:

    “广东一片战事连连,所以我才想要到内陆发展。”

    虽然我在和利玛窦谈话,可心中却是疑云重重,因为在我的记忆中,利玛窦有“西儒”之称,到了现在也才有20岁左右,这个时候他应该还是在意大利学习,等利玛窦第一次踏足大陆已经是在他29岁那年了。难道历史真的发生了改变?

    利玛窦所说的战事实际上是隆庆皇帝遗留下来的问题,在隆庆五年十一月,因为粮食欠收,再加上朝廷的各种赋税让百姓难以忍受,于是在广西发生了叛乱,而在广东却还时有倭寇来袭,所以利玛窦才来到苏州。

    我看着利玛窦,心中却有点疑惑,不知道这个利玛窦是不是历史上的那个闻名遐迩的“西儒”,要是的话自己就真的是中大奖了。

    我故意装作不经意的问道:

    “不知道;(巴范济)和罗明坚两位教士现在在什么地方传教啊?”

    听见我问这个,利玛窦眼睛中看着我的时候的神色更加的炽热,看样子眼前这个真是历史上的利玛窦了只见他说道:

    “哦,万能的主啊,这一定是你派下来协助你的子民的。”然后他看着我说道:

    “仇先生,你一定是万能的主派下来帮助我的。”

    我看了看利玛窦,心中却有一个主意在这个时候有了雏形,在这个计划中利玛窦是很关键的一环。

    我并没有对利玛窦的狂热做出什么反应,而是看着他说道:

    “利玛窦阁下,现在东南沿海都还施行这禁海令,你是怎么上岸的呢”

    利玛窦看着我说道:

    “我是将一个三棱镜献给了广东的制台,这才能能够在广东开设教堂,可是将近一年了我却才发展了三个教徒。”

    说到发展的的三个教徒,利玛窦有点无奈。

    我看着利玛窦,说道:

    “要是说我能够帮助你发展教徒,不知道我能够得到什么好处呢?”

    听见我能够帮助他发展教徒,利玛窦立刻双眼放光,竟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来到了我的面前,激动地说道:

    “你果然是主派下来帮助我们的。”

    我伸出了自己的右手,示意他住口,然后说道:

    “好处!”

    “主一定会保佑你的。”

    我笑了笑,我现在还要什么主来保佑我吗。

    “利玛窦阁下,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吗?”

    利玛窦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摇了摇头,说道:

    “不知道。”

    “我是一个商人,我想要和你合作,我帮助你传教,你帮助我联系那些外国来的商人,如何?”

    利玛窦略微思索了一下,回答道:

    “好的。”

    我站起来,冲着他伸出来右手,两个人紧紧的握在了一起。我知道以后我怎么样不知道,不过一个闻名遐尔的“西儒”却将要在我的手中诞生。

    我正在堂屋中和利玛窦商谈,却听见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就听见郝标的声音。将郝标请了进来。

    郝标看着利玛窦说道:

    “我听下人说,老弟你带了一个红毛夷人回来了,就过来见识一下。怎么难道你和他认识?”

    我指着利玛窦介绍说道:

    “这位就是天主教的教士,利玛窦神父。”然后我又指着郝标说道,“这位就是我的好朋友郝先生。”

    听见郝标是我的好友,利玛窦连忙行礼,各自落座后,我说道:

    “利玛窦神父这次是要和我们合作,我们帮他传教,而他就帮我们联系来自海上的客商。”

    听见这个,郝标的眼睛中顿时闪闪发亮,凭借郝标的才干,他怎么能不知道这其中的利润呢。

    三个人就我们合作的事宜仔细的商谈了一番,最后郝标还要请利玛窦用晚膳,不过他却拒绝了。

    当天下午利玛窦就坐在了郝标家的马车上,去往了广东。

    我和郝标坐在茶楼中,自从上次来过这里后,我就喜欢上了这里,要是没有什么事情的时候我就愿意坐在窗口向外面望去,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就是我的一大享受。

    也有人说,享受闲情逸志,出门有禅客书童,进屋有佳肴美妾。对月弹琴,扫雪烹茶,名士分韵,佳人佐酒,应该说是天下第一等的乐事。可是在我的眼中,那都是那些隐士高人才能享受的,商场的人那能有这般的闲情逸致啊。

    如同现在,坐在茶楼中看看芸芸众生,世间百态,我也就满足了。

    利玛窦走了已经有三天了,随行的还有郝标的得力手下郝自庚。现在两广总督是殷正茂,他和张居正同是嘉靖二十六年的同科进士,此人出事手段毒辣,大有方略,可是因为他和张居正是同科,所以这才一直被高拱屡屡找理由搪塞。一直到了去年年末的时候高拱和张居正之间的争斗已经炽热化,高拱想要给张居正使绊子,这次将殷正茂推荐出任了两广总督。

    殷正茂为人虽然有点才能,可是太过爱财,故落了一个贪鄙成性的坏名声,可这个那是因为这个才对我们更加有利。

    因为吴月娘的背叛,我决定暂时不再出头,就连客用我也很少带着出来了,还格外吩咐青凤暗中盯住他。

    所谓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在我这里行不通,诸葛亮怎么样,还不是因为错用了马谡,结果失了街亭。

    用人要疑,疑人要用,才是用人的最高境界。

    将客用留在身边,虽然说不可能从他的口中知道朝廷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最起码,我能让朝廷中那些想要对我不利的人,对我放松警惕,还能通过客用让他们知道一些我想要他们知道的东西。

    我看着外面问道:

    “你说自庚能说通殷正茂吗?”

    坐在我对面的郝标说道:

    “殷正茂是出了名的的爱财如命,这次我让自庚带去了五万两银子,还让他告诉殷正茂,要是他答应的话,咱们每年就给他十万两银子。要是他还不满足的话,他可就太不知足了。”

    因为是茶楼中,所以郝标的声音有点低。

    我点点头,回过头来看见郝标正在玩弄着手中的折扇。便说道:

    “如果自庚他们一行顺利的话,我估计再等半个月就能回来了。到时候,苏州的宋锦和刺绣还有丝绸都是咱们要交易的东西。不知道到时候你们家的刺绣厂能不能供得上。”

    说到这个郝标的脸上也有了点难色,他说道:

    “以前我都是从他们那里买一些布匹什么的,却没有没给他们什么,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想要些什么,要多少,这些都是问题。”

    因为和海外的那些商人做交易,我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只是在以前的记载上看到过,说是中国的丝绸、瓷器和茶叶在海外很是流行。

    苏州历来以盛产丝绸驰名,被誉为“丝绸之乡”。苏州丝绸,苏州丝绸织工精细,色泽艳丽,轻盈柔软,在全国是很有名气的,而且因为是在原产地,价格还比较低。所以将苏州的丝绸用做交易的一项也是很合适的。

    半个月的时间一转眼就过去了。因为已经是到了仲夏,天气有点燥热,还好是在苏州,气候还算是宜人,可是每天在外面的时间还是短了不少。

    半个月说不上是很长的时间,可是在我的身边却也发生了不少的事情。那个每日都在房中参禅悟道的弘一和尚终于离开了我,至于去了那里,我也没有问,方正我是乐得逍遥自在。

    青凤对我是越来越体贴温柔,而我和钱芙蓉之间也只是差那最后的一步了,还有古碧莲,柳湘兰。

    白日里,我要是不和郝标出去的话,都是和这个四个女人游山玩水;晚上,当我看书的时候,总有四个人在关怀着我,红袖添香,就这样我过了半个月神仙般的生活,一直到郝自庚的归来。

    我躺在梅园后院的那个湖中间的小亭中纳凉,不远处是四个女人,她们凑在一起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有时候,一阵风刮刮过来,温热而带着水汽的感觉让人有点慵懒的感觉。

    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呼唤声:

    “仇公子,仇公子。”

    听见这个,我就站了起来,想要看看是谁在喊我。来人是郝标身边的一个小厮。

    我问道:

    “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我们家少爷让我来找您,说是去广东的人回来了,现在在前院花厅中等着呢。少爷让小的问您是不是现在过去见见。”

    郝自庚回来了,我心中有点兴奋,终于有事情可以做了,要是长期这样无所事情的话,我怕自己会被埋葬在这温柔乡中。

    整理了一下衣物,我就直接奔向了前院的花厅。

    来到了前院花厅的时候我看见了郝标正在外面,看见我来了,他连忙迎了上来,轻声说道:

    “幸好你来了,要不我还要让人再去叫你呢,里面的那个红毛夷还真是不好对付。”

    看样子郝标已经和里面的人接触过了,结果却是铩羽而归。我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向花厅中走去。

    客厅中有两个外国人,一个我认识是利玛窦,另外一个却很陌生。看见我进来,他连忙就迎了上来,说道:

    “亲爱的仇,伟大的主让我又见面来,不过这次我可是带着我的朋友吉恩来了呀。”

    然后和我来了一个“熊抱”。

    我拍了拍利玛窦的后背,高兴的问道:

    “路上可还顺利?”

    和我分开后,利玛窦说道:

    “还好有主保佑,我们又见面了。这位就是我的好朋友,吉恩&;邓姆普斯,葡萄牙人,我的中国话就是和他学的。他们的商船现在正在马交停留着,吉恩就是商船的首领,这次我带他来就是为了商谈交易的事情。”

    马交就是澳门,是葡萄牙人对澳门大称呼,不过在这个时候,葡萄牙人并不是被称作葡萄牙,而是被成为佛郎机,不过没有人愿意向别人介绍自己的外号。

    我看着那个吉恩,上前两步,伸出我的右手,说道:

    “吉恩,你好,你可以叫我仇铭心。”然后我指着身后的郝标,接着说道,“这位想必你已经认识了,他是我的好友。”

    “很高兴认识您,尊敬的阁下。很高兴认识您。”吉恩说道。

    “利玛窦,路上还顺利吧?”我问道。

    “天主保佑,一路上非常顺利。仇先生,这次我可是将你所说的事情都办到了,不知道你说的要帮助我发展教徒的事情怎么样?”

    我笑着说道:

    “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请你尽管放心。”

    四个人各自落座,而郝家的下人也将沏好的碧螺春端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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