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谭纶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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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鸾叹了一口气,然后看着我说道:

    “自从月娘离开已经有好长的时间了,难道老爷就不想知道她到底是因为什么,才离开的吗?”

    我心中有些不妙的感觉,似乎凤鸾是已经知道我为什么来找她的了,不过我还是淡淡地说道

    “为什么不重要,前两天我还见到她了呢,她让我问候你。”

    凤鸾低下了头,轻声问道:

    “她没有告诉你为什么吗?”

    我摇摇头,说道:

    “徐爵在那里有了一个相好的,非要我请他去喝花酒,不过去了以后我倒是见到了藏香阁现在的头牌,谢蝶仙,还聊了几句,有些收获。”

    凤鸾忽然凄苦地看着我说道:

    “如果说月娘是被我赶走的,你会不会生我的气?”

    我轻轻的怀拥着凤鸾,柔声说道:

    “无论月娘是如何离开的,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而且就算是你那么做,也有你自己的道理。”

    这些的时候,我心中有一些苦涩,毕竟吴月娘是我人生中第一个女人,是她让我从一个男孩蜕变成了一个真正的男人,在我的内心深处,对她有一种特殊的感情,这不是任何人能够替代的。

    凤鸾靠在了我的身上,轻声说道:

    “当初月娘妹妹频频外出,而且还时不时的和一些男人接触。而且楼中也有人传来消息说东厂的人已经注意老爷了,我以为是月娘告的密,所以我和她大吵了一架,后来她就走了。可是后来我才知道,月娘妹妹那些日子就是为了打探东厂的事情,可是我害怕相公回来了骂我,所以我一直都没有敢说。我看的出相公对月娘和对我们不一样,我心里面不是滋味……”

    我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这些事情我也有过错在其中,厚此薄彼,否则的话你们也不会争风吃醋了,不过我不想这种事情再发生,你是正室应该有容人之量,天色不早了,早点歇息吧。”

    服侍凤鸾躺下后,我起身就要出去,凤鸾幽怨地问道:

    “你要去别的妹妹那里过夜了?”

    我眉头微皱,这些日子正有烦心事儿,可是没有想到凤鸾因为怀孕脾气多变,这让我有点烦心。语气之中自然多处了一丝的不耐烦:

    “我去书房睡!”

    完后我头也不回,就走出了房间中,低声的呜咽从房间中传了出来,我脚步一顿,可是接着却又大步的离开了。

    经历了此事我才知道原来女人善妒并不假。即使是如凤鸾一样的女人也不免于俗,争风吃醋,甚至借机将自己的对手赶走。

    原来齐人之福也不是这么好享受的,房门忽然响起,清脆的敲门声在寂静的深夜中十分的响亮。

    我放下了手中的书,冲着门外说道:

    “谁啊?”

    “老爷,是老奴。”一个公鸡一样的嗓音在门外回答说道。

    家中有这么鲜明特点的只有孟冲一个人,看看一边的怀表,现在已经十点多了。没有想到他还没有睡觉。

    我开口说道:

    “原来是孟老啊,进来吧。”

    房门打开,孟冲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他将三个精致的小瓷碟放在了我的书桌上面,说道:

    “老奴路过的时候看到老爷的书房中还亮着灯,知道老爷还没有安寝,所以就到厨房给老爷做了一些宵夜来。”

    我点点头,指着一边的椅子说道:

    “孟老你坐,我正好有事情想要找你问一下呢。”

    孟冲看了看一边的椅子,然后说道了一声:

    “谢谢老爷赐座。”

    掀开了瓷碟上面的盖子,我看到里面都是一些做工精致的小点心,用拇指和食指夹了一个放到了嘴中,顿时感觉到满口溢香,味道确实不错,而且我这个时候也照实有些饿了,小碟中精美的糕点转眼间就进到了我的肚子中。

    我有些意犹未尽的舔了一下手指,然后才看着孟冲说道:

    “孟老,你是什么时候进的宫?”

    孟冲笑了一下,才说道:

    “老奴是嘉靖六年的时候进宫的,那个时候也才六七岁,冯保和老奴是一批进的宫,不过老奴打小就喜欢厨艺,所以基本上都是在尚膳监当职。”

    我点点头,然后又问道:

    “那么现在的兵部尚书谭纶,孟老你认识吗?”

    孟冲思索了一下才回答说道:

    “谭纶?抗倭的那个谭纶?”

    我点点头,说道:

    “就是他,前两天我和他接触了,感觉这个人不简单,所以才想打听一下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孟冲缓缓地回答说道:

    “这个谭纶说起来也是有十分的本领,因为他本来是严嵩的门生,嘉靖二十二年中的进士,可是后来严嵩被徐阶扳倒了以后,谭纶转而投靠了徐阶,再到后来的高供张居正两人,谭纶前后经历了几次权臣交替,可是他的地位却始终只升不降,称得上是官场的不倒翁。”

    我心中一阵豁亮,原来谭纶是严老爹的门人,难怪会对我那般的友善呢,可是按照孟冲所说的,似乎谭纶一直都属于那种墙头草一样的人物,他会因为严家的原因而对我另眼相看吗?

    带着这个疑问我问道:

    “这么说谭纶是一个墙头草一样的人物了。”

    孟冲摇了摇头,说道:

    “谭纶是本来是一介书生。当年中了进士以后不久严家就倒了,而后几年他也是一直都不得意,一直到了他在台州知府任上的时候,练兵御倭,才算是崭露头角,那个时候世庙皇帝也对文人领兵十分的偏好,所以谭纶才得以出头。而且谭纶多年来一直都在外领兵和倭寇打仗,直到嘉靖四十二年他出任福建巡抚,带领戚继光将平倭立下了大功,这才回到了京师得到了重用。”

    我也长叹了一口气,有些感触地说道:

    “朝廷上争名夺利实在是凶险万分啊,一个不慎就是全家覆灭。”

    孟冲也看着我神秘兮兮地问道:

    “老爷,据老奴所知,你和严家的关系不一般!”

    我一愣。对孟冲此举有些不解,不过我还是很坦诚地说道:

    “不错!我和严世蕃在天牢中结义为兄弟,这一点我从来不瞒人。”

    孟冲似乎对我的坦诚十分的满意,他看了我一眼接着说道:

    “其实谭纶看起来和严家没有什么关系,可是老奴却知道谭纶和严家有亲戚关系,如果当年严家再晚倒几个月的话。谭纶的姐姐恐怕就成了老爷义兄的小妾了,只可惜的是天意弄人。”

    我心中还是有些疑惑地问道:

    “孟老是如何得知这些的?”

    孟冲有些唏嘘地说道:

    “那是嘉靖二十年的事情了,那个时候我在宫中负责世庙皇帝的膳食,那个时候严家总会派人来打听世庙皇帝的事情,而我也从他们的嘴中知道了这件事情。说起来我和严家还有谭纶都是老乡。谭纶是江西宜黄人氏。而严家的老家就在江西的分宜。当年,为了凑够谭纶进京赶考的路费,谭纶的姐姐卖身当街,谁知道正好遇到了你那个义兄,这件事情当时还被人传为一时的佳话。只可惜……”

    起了这个,我也想起了当时四个人在天牢中同甘共苦的那些日子,可是到了现在却已经七零八散了,顿感人生百变。

    似乎朝廷对这次机关弩的事情十分的重视。次日一大清早就有人来叫门,简单的洗漱完了以后,我早饭都没有顾得上吃,就随着来人去往了军器局。

    谭纶早就已经等在了那里,看到我来了,他笑着迎了上来,说道:

    “一大早就把侯爷你给叫起来,下官真是不好意思,不过上面下了命令,我也没有办法,哈哈。”

    我也抱拳作揖,附和谭纶说了几句,然后才问道:

    “是不是西北的战事吃紧?”

    谭纶面色难看的点点头,说道:

    “现在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鞑靼人不断地骚扰我边界的村镇,让朝廷头痛不已,可是西北的将士面对来去如风的鞑靼骑兵也没有什么有效的办法,所以只好寄希望在侯爷的机关弩身上了。”

    跟着谭纶走到了房间中,里面还算干净整洁,而且里面的桌子上面还备了一桌的酒席,谭纶说道:

    “请吧,我知道候爷一定还没有用早膳,所以特地的备下薄酒一杯,希望侯爷不要嫌弃。”

    我连忙说道:

    “谭大人盛情款待,小弟倍感荣幸,那里会有嫌弃之说呢,呵呵。”

    我和谭纶两个人分主客坐好,站在一边的两个手下连忙给我们面前的酒杯斟满了酒,谭纶挥挥手说道:

    “你们都下去吧,我和侯爷有事情要商议。”

    等那些人都走了以后,谭纶举起了酒杯说道:

    “下官敬侯爷一杯。”

    我举起了自己面前的酒杯说道:

    “子理兄客气了,小弟昨天才知道原来我和子理兄竟然还是一家人,既然都是一家人了就不必来那些客套了,小弟我先干为敬!”

    谭纶也把杯中的酒倒入了口中,后才说道:

    “没有想到事隔这么多年,竟然还有人知道哪件事情,不知道子坚是从何人处得知的,我自以为已经掩盖的十分好了,即使是东厂和锦衣卫中的人也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情。”

    我站起来把自己的酒杯和谭纶的酒杯都倒满了酒,然后坐了下来看着谭纶说道:

    “这件事情我是从孟冲那里听说的,当年我义兄为了了解世庙皇帝的嗜好,曾经派人和他接触过,恰好他又是你们江西人氏,一来二去的这些事情他难免会听说一点。”

    谭纶默不作声的喝了一杯酒,然后才问道:

    “我听说东楼是你亲手埋葬的?”

    我点点头,说道:

    “我义兄就葬在分宜严家的祖坟中,不过义兄临走前还一直都挂念着嫂夫人,不知道她现在可好?”

    谭纶有些落寞都回答说道:

    “家姐一直都独居在家,自从得知了东楼的死讯后,她搬到了我家后院的小祠堂中,每日念经祷告。”

    我从袖口中拿出了一方玉佩,放在了桌子上,说道:

    “这是我义兄特地嘱咐我给嫂夫人的,只可惜我们去到了宜黄宅子的时候,里面已经是人去楼空,现在你就把这个转交给嫂夫人吧。”

    谭纶从我手中接下了那方玉佩,犹豫了半晌最后才将玉佩放到了袖口中,他说道:

    “这些年以来,我一直都以为东楼已经被徐阶老贼给杀害了,可是没有想到他竟然一直都被关在天牢中,他们可真是够狠的!”

    我有些伤感地说道:

    “人都说严老爹窃弄威柄,构结祸乱,动摇宗福,屠害忠良,心迹俱恶。甚至还把老爹列入了奸臣之流,可是又有谁知道这些都只是徐阶给老爹安插的罪名呢。”

    谭纶冷笑了一下说道:

    “人都说严家贪鄙,当初从抄家的时候却仅仅有二十多万两的银子,可是徐阶老贼却在奏折上面写数百万两,否则东楼兄也不会被关押数十年之久了!”

    对严嵩的事情我倒也有些研究,凡是历史上面的“奸臣”大多都是被夸大了的。

    而对严嵩来说,其被列入奸臣一类更是天大的冤枉,要知道严嵩素有贪名,而徐阶素有廉名。而作为“廉吏”的徐阶却有田产四十余万亩,仅在他的家乡苏、松地区就多达二十四万亩,这些田产多是以“投献”为名巧取豪夺、强占周围农民的。

    在华亭一地,他每年收租谷一万三千石,敛银九千八百两;同时,他还拥有众多织妇,于慎行《谷山笔尘》卷4记之颇详,称徐“纺绩求利”,“与市为贾”。

    徐阶究竟有多少资财,虽是无法统计,却令时任应天巡抚的海瑞也叹为观止:“产业之多,令人骇异。”(《四友斋丛说》卷13)海瑞接到许多农民控告徐阶夺田霸产的诉状,即勒令徐“退之过半”,否则不予结案。

    其时徐阶致仕家居,慑于海瑞威名不得退还农民些许田产,暗中却行贿于给事中戴凤翔,弹劾海瑞“渔肉缙绅”,将海瑞罢官,保住了他庞大的田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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