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花魁大会 6

我是奸商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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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雅间对着舞台的那面是一面垂帘,里面的人能够看到外面,可是外面的却看不到里面,我就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谢蝶仙在外面的举动。

    没有看到门后的我,似乎一丝失望从谢蝶仙的脸上闪过,不过很快她的脸上又升起了灿烂的笑容,缓缓的盘坐在小几的前面。

    谢蝶仙缓缓的伸出手腕,手指是兰花指,轻轻地挥动,可是她的手却带动了场中所有人的目光。

    随着叮咚的琴弦响,一曲一阵幽雅的琴声响起,琴音温柔雅致,时而如同晨露滋润着花瓣,时而又如同晓风拂过树梢,渐渐地把我的思绪带到了一个十分奇妙的境界里去,仿佛谢蝶仙现在就坐在那鸟语花香中忘情地弹奏,而我则坐在一边静静的欣赏着。

    琴声不禁流露出了股柔情万千的韵味,仿佛是情人低声的蜜语,我听得出神,整个儿沉浸在音乐当中,嘴角也露出了一丝的微笑,我想念到了家中几个娇妻的温柔,还有她们的喃喃情话。

    琴声开始由万种的柔情变化成一股无尽的相思,相思的甜蜜,相思的痛苦都被琴声表现得淋漓尽致,谢蝶仙脸上跟着琴声出现了一种怆然若失的表情。

    突然,琴声韵味突变,万般的相思似乎化作了无尽的哀伤,整个音韵似乎都在无言地述说着谢蝶仙心中的感伤,好像周围的环境也跟着琴声开始了共鸣。共同唱出了那股幽幽的伤感,我感觉到自己的眼眶逐渐的湿润了,心中感叹,她恐怕是想到了自家的灭门之仇吧!

    一曲终,谢蝶仙呆呆地坐着,半天没有回过神来,直到听到台下情不自禁的掌声方才清醒过来。她伸手抹去了眼角即将落下的泪珠,眨了眨眼。然后站了起来,梨花带雨的脸蛋上却带着笑容,让任何看到的男人都想要将她搂在怀中恣意的怜爱,想要保护她。

    下面那些人的不乏一些精通音律的大家,听完了谢蝶仙的这首古琴曲后,都不停的点头,表示满意。

    谢蝶仙从古琴的茶几前面站起来。下面的侍女早就将一个铺着软垫的藤椅搬到了台上,谢蝶仙缓缓的走了过去,坐在上面,拿起了琵琶,先轻轻的拨动了几下琴弦,试了试音色。

    下面的人看到谢蝶仙已经准备好了。也都停止了讨论喧嚣,静静的等着谢蝶仙的歌曲。

    “爱风流儒雅,看笔下,扫云烟。正困倚书窗,慵拈针线。懒咏诗篇。红叶未知谁系,谩踌躇,无语小阑前。燕子知人有意,双双飞向花边。

    殷勤一缄寄英贤,聊向塞鸿传。恐薛媛图形,楚材兴念,唤醒当年,叠叠满枝梅子。料今生,无分共坡仙。赢得鲠绡帕上,啼痕万万千千。

    看红笺写恨,人醉依,夕阳楼。正故里梅花,才传春信,又付东流。此生料应缘浅,绮窗下,雨怨共云愁。楼外杏枝绽也,珠帘懒上银钩。……”

    原来谢蝶仙唱得是一首《木兰花慢》的词,这次的花魁大会上,为了尽量的展示自己的才华,这些女子一个个都使尽了浑身的解数,比如说谢蝶仙的这首《木兰花慢》就是其亲自执笔写就的。

    我坐在那里欣赏着谢蝶仙的唱词,原本以为谢蝶仙只是一个精通音律的美人胚子,可是听她开口一唱,我才领会到原来谢蝶仙还真是一个色艺俱佳的豆蔻佳人。

    听她慢启朱唇,刚刚一开腔,我便有几分的陶醉,索性闭上了眼睛,静听谢蝶仙的一首妙唱。

    那声音媚甜处,让人可以感觉到怀春少女的似水柔情;娇嗲处,让人如置花楼秀阁,听红粉佳人的打情骂俏;紧凑处入百鸟投林,飞泉溅玉;悠扬处如春江花月夜的一只洞箫,将寂静的暗夜划破,让空气中也颤动着美妙的音符。

    谢蝶仙的唱,字正腔圆,珠喉沥沥,我正听在得意之处,沉浸在其中。

    吴堂这个时候却在我耳边说道:

    “老爷,松江那边出问题了!”

    我还没有回过神来,静静的听着谢蝶仙的唱,对吴堂打扰我的行为感到有些不快,只是淡淡地说道:

    “等会儿再说,什么!你说松江那边出事儿了?”

    我这才回过神来,从座位上面猛的站起来,转了两圈后,我低声骂道:

    “都***是好色惹的祸,走!”

    因为包间都是两面开门的,这是为了方便包间中的人出入,从前面可以直接到台上去,而从后面可以直接到一个没有人注意的通道中,从而悄然的离去。

    可是我震惊下呼叫声早就已经惊动了外面的人,大多数的人除了对我报以鄙视然后又开始专心的听谢蝶仙的歌声外,只有少数知道我在其中的人都注意包间的出口。

    我出来后,顿时感觉到有数十道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环顾四周,都是一些十分熟悉的面孔,而台上的谢蝶仙也在看着我,目光中似乎带着一丝的幽怨。

    我在路上听吴堂把发生的事情都告诉我,原来虽然因为有松江知府的压力,所有的商人都答应了将棉布卖给我,可是谁知道我松江那边的人因为人手不够,虽然这些日子已经十分的努力,可是还有三分之一的棉布没有交易完,现在那些人都反悔了,而且也都很干脆的将赔偿金给了我们。

    我静静的坐在那里,没有想到王达这次竟然如此的《《》》来是要打定心思的要和我斗下去了。

    回到了家中,我因为松江的这件事情而十分的烦躁。在书房中踱来踱去的,房门忽然间在这个时候被敲响了,然后吴堂走了进来,说道:

    “老爷,那个刘兴安在外面求见呢。”

    我眉头一皱,刘兴安在这个时候来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是为了示威?难道他就不怕我教训他一顿?虽然说我顾忌到自己布衣侯的名义,不能真的将这个小人怎么样,可是他到了我的家中随便给他安一个罪名,那还不是小菜一碟的事情。

    我思索了一下,然后才淡淡地说道:

    “你去让他进来吧。”

    片刻之后刘兴安来到了我的书房,我看着刘兴安淡淡地说道:

    “刘东家,不知道你有何事要找本侯啊?”

    刘兴安连忙陪笑着说道:

    “小人来是想要和侯爷你商议一件事情。”

    我淡淡的一笑,不置可否地说道:

    “哦?说来听听。我倒是想听听刘东家到底是想要和我商议什么事情。”

    刘兴安看着我说道:

    “侯爷派去松江的人,已经将松江地面上的棉布都收了个七七八八的,小人对侯爷的高瞻远瞩十分的佩服,这次来,小人只是想要在侯爷你的手下讨个差事做。”

    我微微的一笑,说道:

    “刘东家。你可真会说笑,你放着东家不做,竟然要跑到我这里当一个小工,不过本侯这座庙小,容不下你这座大菩萨!”

    刘兴安却丝毫的不生气。他看着我说道:

    “小人知道侯爷你对小人上次出尔反尔的事情十分的痛恨,可是小人也已经受到了惩罚了不是,现在应天的地界上已经没有人和我做生意了,我的铺子也关门了,难道侯爷你还不解气吗?”

    我只是看着刘兴安说道:

    “不过我可是听说刘东家你最近不是和王家搞得火热吗?为何又要来我这里呢?”

    刘兴安撇了撇嘴,然后淡淡地说道:

    “王家只是我的一个主顾,现在我手中的东西都已经卖出去了,自然要离开他们了,现在我是想要到侯爷的手下讨口饭吃。”

    我微笑着上下打量了一番刘兴安,这个家伙一门心思的想要到我的手下,难道说他有什么阴谋?可是谁都知道他和我的对头王家关系密切,如果往我身边派个奸细的话,他是绝对不可能是的,难道是他们故布疑阵?让最不可能是奸细的人来做奸细?

    我虽然心中对刘兴安十分的怀疑,可是口中却还是真挚无比的说道:

    “刘东家你是大明朝棉布业的行家里手,正好我现在做棉布的生意,手下缺你这样有经验的掌柜的。”

    刘兴安连忙说道:

    “多谢侯爷,小人以后一定全心为侯爷办事,如有不忠之举,天打五雷轰!”

    我等刘兴安说完了后,才看着他淡淡地说道:

    “我这个人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只要你忠心为我做事,好处少不了你的,别的东家给的,我给;别家东家不给的,我也给。不过我可是要把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真的出卖我的话,不用老天来惩罚你,我会让你尝遍东厂的每一道刑罚!”

    我说这话的时候仔细的观察着刘兴安,可是在他的脸上和目光中我没有发现一丝异样的表情,我忍不住说道:

    “看来刘东家你似乎对本侯所说的话不太相信啊。”

    听我说这些,刘兴安却丝毫没有害怕的神色,而是淡淡的笑着说道:

    “侯爷所说的只是小人背叛后的事情,如果小人不背叛,那一切都不会发生,所以说小人没有害怕的必要,不过我想以侯爷的为人,答应了给小人的好处恐怕也不会失信吧。”

    我感到有些尴尬,微微的一笑掩饰过去后,我看着刘兴安问道:

    “那我来问你,现在松江的一些商户都和你一样撕毁了合同文书,把手中的棉布都卖给了王家,你说这件事情该如何解决呢?”

    刘兴安不慌不忙地说道:

    “回侯爷的话,这件事情是小人一手策划的,王家的人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情,他们都是小人在松江发展起来的手下。”

    我看着刘兴安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好似是在说一件无足轻重的事情,不过对刘兴安和我作对,我的心中还是有些不快,所以我冷冷的说道:

    “刘东家既然有如此的班底为何要投到我的门下呢,要是王家知道刘东家你手中有这么多的棉布,一定会用大价钱收购的!”

    刘兴安淡淡的一笑,然后才说道:

    “王家虽然说财力雄厚,可惜的却已经难以再有发展,反观侯爷无论是经商还是在朝中都虽然看似危险重重,可是每每都能够逢凶化吉,小人不才也学过几天相人之术,我看侯爷日后成就绝对不一般,所以才想要追随侯爷你。”

    我淡淡的回答说道:

    “哦?是吗?那刘东家你为何开始的时候有出尔反尔呢?”

    刘兴安终于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神色来,他回答说道:

    “开始的时候小人并没有重视候爷,以为侯爷是靠着岳父的势力才有了几日的成就,可是没有想到我竟然看走了眼。”

    我在心中衡量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信任刘兴安,不过我可不信奉所谓的“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有我自己的原则,那就是疑人要用,用人要疑!

    刘兴安走后,吴堂有些不解地问道:

    “老爷,这个刘兴安可信吗?要不要小人派人盯着他?”

    我摇了摇头,说道:

    “不用,现在我还不准备让他插手别的事情,光是在棉布上面量他也翻不起大的风浪,他是一个聪明人的话应该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解决了这里的问题,我也已经没有心思再去观看花魁大会了,虽然棉布的事情看似是虚惊一场,不过却让我留下来观看花魁大会的兴致一下子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我对吴堂说道:

    “准备一下,咱们明天就离开应天。”

    吴堂有些意外地问道:

    “老爷,那应天这边的事情在,怎么办呢?”

    我回答说道:

    “应天这里的事情这些日子也都已经步入正轨了,我看让岳父来管理就好了,咱们继续南下把事情办妥了赶快回京,我想赶在夫人临盆前赶回去。”

    吴堂一拱手说道:

    “小人明白了!”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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