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密谈

我是奸商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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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李太后的架势似乎是要在这里待上一些时候,这让我很有些为难,我看着李太后说道:

    “这……恐怕臣有些招待不周之处……”

    李太后冲着我莞尔一笑,说道:

    “上次听钧儿说先生的山庄中有几处好去处,咱也很感兴趣,先生在这里给钧儿上课,咱听说先生有几房姿色过人的妻室,就让她们陪我吧。”

    叫来了凤鸾,让几个人好生的伺候着李太后,而我和小皇帝就在书房中学习。等李太后走后,我只能还是将自己所知道的一点皮毛都讲解给了他。

    等中午用餐的时候,李太后和小皇帝对在山庄中能够吃到新鲜的蔬菜感到新奇不已。

    战战鼓兢用来形容我现在的心情最合适不过了,虽然我敢当面顶撞李太后,可是现在李太后的这番举动实在让我抓不到头绪,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好容易将小皇帝和李太后打发走了,我这才发现自己小衣的背后早已经湿透了。

    回到了后院,我将身上被汗水浸湿的衣服脱掉,然后再温泉池中坐着,继续享受这种神仙一般的生活。

    凤鸾和青凤两姐妹在一边陪着我,她轻轻的用瓢舀起了热水,浇在了我的背后,我开口问道:

    “今天你们领着太后都去了什么地方?”

    凤鸾悠悠的回答说道:

    “我和几位姐妹带着她在山庄中转了几圈,李太后为人倒也亲和。没有什么架子。”

    我有些不在意地说道:

    “是吗?我听人说李太后信佛,在宫中人都说她是再世观音。”

    也许是想到了什么,青凤忽然间俯首在我耳边说道:

    “我感觉太后似乎对你有些意思!”

    我被青凤这话猛地一呛,连忙回过头看着凤鸾,厉色说道:

    “不准胡说!”

    青凤看着我,脸上有些害怕的神色,不过她强打着笑容说道:

    “人家只是感觉吗。再说这里也没有外人,也不怕被人知道。”

    凤鸾开口说道:

    “凤儿这件事情不能瞎说,现在京师的局势已经够乱的了,不要因为你给相公添乱。”

    虽然我对风韵犹存的李太后也曾经有过一些想法,可是见识到李太后的手段后,我最终还是打消了自己的念头,这个女人和后世的孝庄有的一拼,为了自己儿子的江山恐怕谁都能卖。何况是见不得光的面首呢。

    沉吟了一下,我缓缓地开口说道:

    “李太后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她聪明之处就在于她知道每个人的喜好,并且能够利用来为她儿子的江山劳苦奔波。而且我看这次的事情恐怕她早就有了主意了,只是要借我的口说出来,以后如果太后再召见你们的话。说话一定要注意!”

    沐浴更衣后,我让吴堂套上马车赶往了京师张居正的府邸,到了张居正的家中,在管家的引领下,我来到了张居正的书房。寒暄了一番,主客落座,这才说到了正题。

    “张大人,皇上和太后今天刚去过我山庄那里,太后让我协助张大人把武清侯这个案子办好了。”

    张居正微微一笑。说道:

    “我就知道侯爷你难脱身事外,看来果然如此。”

    我看着张居正似笑非笑地说道:

    “张大人在武清侯的这件事情上处理的似乎有些欠妥啊!我可听说武清侯可是吓得都上吊了。”

    张居正半是感叹半是鄙夷地说道:

    “早朝那么多的文武百官,戚继光御前告状,多么大的阵仗,搁谁谁能不怕呢!”

    我喟然长叹,说道:

    “是啊,风波已起回避是回避不了的了,只是在想知道大人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情,打算如何处理武清侯呢?”

    张居正脸色有些黯然地说道:

    “既然太后去过子坚的山庄,不知道子坚可知道太后是如何想?”

    我认真地看着张居正,说道:

    “太后已经知道这件事情是张大人你在背后支持的。”

    张居正丝毫不隐瞒地点了点头,说道:

    “这一点我也不想隐瞒。”

    “张大人眼下最怕的事情恐怕是怕太后顾及私情而不能秉公谋断。”

    张居正赞赏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又有些忧心忡忡地说道:

    “我确实有些担心,不过转念一想,这担心又是多余地,太后深明大义,处事施政,莫不以社稷纲常为重,她决不可能因小私而弃大公。”

    我听出了张居正话语间的转变,不过我并不想挑破这些,只是做出了担忧的模样说道:

    “张大人为何为了这件事情而得罪李太后呢,难道大人忘记了高拱当初是为何去职的?”

    张居正回答说道:

    “我支持戚继光状告武清侯,却并不一定要得罪李太后,因为我从来都没有想要把武清侯怎么样。”

    “但戚继光告的就是他。”

    “告归告,处理归处理,这是两码事。”

    “既不惩处,又何必告他,这不是白得罪人么?”

    张居正悠悠一笑,回道:“太后最英明之处,在于她明白一个许多雄才大略的帝王都不曾明白的一个道理:把天下治好,累的苦的是我们,而得实惠的是皇帝自身。子坚你出谋划策解决朝廷的僵局;我执掌政府推行改革,行富国强兵之路,如今不过一年多,太仓里从一无所有到今日积贮了四百多万两银子,其中又有哪一两银子可以装入我张居正的腰包?你我所做的一切,都不是为了辅佐小皇上,开创朱明王朝的太平盛世么?”

    张居正娓娓道来,让我的内心受到极大的震动。张居正的话句句在理。但我素来不在朝廷的大政方针上发表高见。此时,我依然只是问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你为何要把武清伯作为靶子?”

    张居正想了想回答说道:

    “是在是因为武清侯制作的这批冬衣实在是不像话。”

    我心中冷冷一笑,接着问道:

    “王崇古把这笔生意送给武清伯做人情,这事儿当时就有人议论,张大人似乎对这件事情是默许的,而且还曾经劝说过在下,可是现在为何一改初衷,要彻查此事呢?”

    张居正忽然间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他来回踱了两步,忽然间看着我问道:

    “朝政改革一事,子坚你也有莫大的功劳,依你说朝廷的顽疾是什么?”

    我思索了一下,才看着张居正说道:

    “张大人的意思是要肃清朋党?”

    张居正悠悠地说道:

    “我也知道子坚有一番济世的抱负,只可惜的是子坚选择了现在这条路。坚决不肯帮我,这一年多的时间,我已经将高拱留下的那些余党基本肃清,本来打算推行改革,可是我却发现自己遇到了以前所未有的阻力。这让我不得不停了下来。”

    我试探着问道:

    “不知道张大人打算推行什么样的改革,遇到了阻隔又是什么?”

    张居正看了看我,最后还是说道:

    “京城周围宛平、以及顺天府大兴县、河间府静海县、保定府清苑县等处。都有历代皇上给皇帝国戚内府等各类人物的赐田赏地,光是这些土地就把各县的好地占去了一多半,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大概就是三宫子粒田了。这些庄田的子粒银,一经核定就得如数交纳,倘若遇上天灾**田亩歉收,碰上说理的庄田主尚可通融酌情减免。若碰上蛮横地,哪怕敲骨吸髓他也不肯减少一分一厘。我有心去掉这个痹症,可是却被太后给拦了下来,太后怕那些王公贵族再到宫中告状!”

    听到张居正说这些,我心中大概有了一个整体的印象。这子粒田的收项,称为子粒银。收上来由三宫主人支配,实际上是他们的私房钱。

    皇上、东宫和西宫平常要赏赐身边的内侍宫女,就从这笔钱里开支。万历改元,李太后虽然与儿子朱翊钧一起住进了乾清宫,但慈宁宫名义上仍是她的寓所。

    因为小皇上年幼,还不到自己花钱的时候,所以这乾清与慈宁两宫的子粒银,实际上为李太后一个人享有。隆庆六年加封两宫皇太后称号后在冯保建议下,户部核准又给两宫子粒田各增加五十公顷。

    这样一来,慈宁宫名下的子粒田,仅宛平一处,就已高达一百七十顷四十九亩五分二厘,每年子粒银的进项有八千余两之多。

    更主要就是张居正所说的事情,这些子粒银一经核定就的如数缴纳,根本不理会你是否遇上了天灾**田亩歉收。

    这中间说白了,就是张居正的改革已经要触动那些皇族们的利益了,先前无论张居正“京察”也好,胡椒苏木折俸也好,那些都是小事,而且最后在李维的折腾下,皇宫贵族的月俸银最终还是如实地发了,可是这子粒田却是一个火药库,绝对碰不得。

    任何改革,首先触动的肯定是王公贵族们这些特权阶层的利益,这点浅白的道理我明白,张居正更明白,只可惜的是我知道是一个陷阱,所以我转而经商了,而张居正却不得不跳下去,这也许就是信念不同的结果吧。

    思索了一番后,我开口说道:

    “张大人的意思是说那些皇亲国戚?”

    张居正点了点头,有些无奈地说道:

    “古人云:‘破民间盗贼易,破朝中朋党难’。子坚现在可明白我此次的苦心?”

    严格说起来,武清伯李伟并不是这个朋党的首领,因为他只是凭借着李太后而一步登天,从一个泥瓦匠变成了一朝国丈,在官场的争斗中,他根本就没有丝毫的能耐。

    但他在这个圈子内的地位最高,影响最大,若是能把他惩治惩治,对其余的皇亲国戚就能取到震慑作用,也许这就是张居正此番的目的吧!

    想明白这些,我心中的疑云总算是解开了,原来张居正真的要有大的动作了,看来我的帮他一把了。

    我看着张居正,开口说道:

    “其实有件事情,我想张大人应该已经知道了。”

    “何事?”

    “譬如说国丈上吊一事,其实只是国舅和老驸马策划的一场闹剧!”

    张居正身子一震,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我,问道:

    “子坚你方才所说的话是否属实?”

    我故意做出了惊讶的神色,看着张居正说道:

    “难道冯公公没有告诉你?我还是得到了冯公公家徐掌家的提醒才知道的呢!”

    张居正脸色有些僵硬,我无从知道他内心到底是在想什么,我所能够做的就是简单的等。

    终于张居正还是开口说道:

    “那么子坚这次来,是不是已经奉了太后的旨意?”

    “张大人可知道国丈把冬衣交给了谁去做?”

    “谁?”

    “王家,没有想到王家家产万贯,却还在冬衣上面做这样的手脚。”

    听到是王家,张居正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恍然若失的神情,不过他还是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他看着我说道:

    “那么子坚你以为这件事情该如何处理呢?”

    “‘李代桃僵’然后再‘金蝉脱壳’!”

    张居正思索了一下,长叹了一声,说道:

    “也只好如此了。”

    最后张居正还是同意了我的建议,反正他也没有打算如何武清侯,现在有了台阶,何不赶紧下台呢,总不能真逼得国丈上吊吧!

    只可惜的是王达现在却没有在京师,否则的话事情就能够尽快地结束了,免得夜长梦多。刑部的拟票已经发出了两天了,算算时间估计王达现在也已经被抓入大牢了,我终于将这个眼中钉拔去了。

    可是当我接到了南边传来的消息后,却对朝廷的这些个官员感到十分的失望。王达捉拿后并没有关押在当地的大牢之中,而是放到了漕运总督衙门的大牢中。

    漕运管着一条自杭州至北京通州的大运河,沿途治安惩治盗贼加之纠举违法官兵,一年有多少刑事发生?因此,漕运总督衙门的刑捕房比之州府的大牢还要森严。

    当然这也是朝廷顾虑到了王达家产万贯,而且王达素来为人都有乐善好施的名声在外,手下结交了不少的江湖中人,虽然没有太多那种飞檐走壁,取人性命如同探囊取物的好手,可是主审的官员为了避免事情出变故,还是十分的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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