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初见大汉扛纛者,武冲犯桃花

惨绿少年阿日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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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人形火光过了一会又站起身来。

    刘秀珠这才放下心来,“原来是吃饱喝足了,躺着歇息一下,吓我一跳,还以为他出事了。”

    张时修与宗哲两人对视一眼,尴尬地撇了撇嘴,便自觉地不做声。

    又看了一会,武冲还是继续往前走。

    不是在干仗杀人,就是在喝酒吃肉。

    偶尔就是在像刘秀珠描述的一般,在“找水喝”!

    毕竟是在无边荒漠,一个大男人,找水喝的频率高一点,也不是什么意外之事。

    张时修见宗哲的手掌有些微微颤抖,而刘秀珠与张天正依旧如常,便心中感叹一声,毕竟宗哲年老体衰,血气大不如前,恐怕支撑不了多久。

    “今日差不多了,武冲这一路西行,恐怕有两万六千里。一下子也看不完,大家先歇息一下,明日再过来继续追踪。”

    宗哲有些不甘心,“老监正,武冲到底有没有寻到扛纛之人啊?”

    “他既然通过了无边荒漠,说不定便能有所结果,不如今天看完。毕竟长公主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张时修摇摇头,“这要是看完,你们的内力损耗太大,我这边也快坚持不下去了。”

    张天正正要收功,突然眼眸一亮,“老师,武统领身边有变化!”

    众人心中一凛,目光紧紧地盯着鼎炉中的人形火光。

    只见人形火光的身旁出现了一个另外一个人形火光。

    比武冲壮硕的身躯要消瘦许多。

    还有头发,很多头发,披头散发。

    刘秀珠心头一热,因为她看到了一把刀。

    虽然只是一个刀形火光,可是这刀的外形她太熟悉了,这是世上独一无二的刀,刘秀珠便脱口而出,“霸王刀!”

    宗哲也认出来了,顿时眼冒精光,差点跳起来,“是霸王刀,是武王的霸王刀!”

    “武王还活着!”

    刘秀珠也异常激动,“没错,绝对是武王的霸王刀。”

    “想不到武王竟然没有死,太好了!”

    “走,我们现在出发去找武王!”

    张时修双眸微眯,紧紧地看着人形火光,再仔细分辨耳中的细微声音。

    “等等!”

    “不是武王!”

    刘秀珠的眼眶有些泛红,“错不了,这把刀我太熟悉了。”

    “肯定是武王的刀!”

    张时修说道,“刀,的确是武王的霸王刀。”

    “只不过人,却不是武王。”

    “武王身形更为高大魁梧,比武冲还要略微高一些,更为挺拔。此人的身形,显得略微单薄了些,个头也不及武冲。”

    宗哲定睛一瞧,“是啊,此人身高还比武冲略微低一点点,身形也消瘦许多。”

    “可是,可是他如何会有这把刀呢?”

    “而且这把刀在他手中,与人融为一体,毫无隔阂。”

    刘秀珠欣喜过后,便有些失望,“真的不是武王吗?”

    “监正,可能知道此人是谁?”

    张时修摇了摇头,“太过于遥远,听不到清晰的声音,我也不知道此人到底是谁。”

    这是刘秀珠发出一声惊呼,“大家快看,又有变化了!”

    众人目光投向武冲与那人的身后,只见一杆旗帜缓缓升起。

    旗帜如火光一样,在飘荡,在招展。

    “那是我们大汉的旗帜,是远征军的旗帜!”

    “武冲不仅找到了那人,还找到了大汉的旗帜。”

    张时修顿时精神一震,“大家再坚持一下,我虽然看不清此人的眉目,听不清他们的声音,且让我来推算一下他们的位置。”

    张天正有些担忧,“老师,要不先歇息一下?”

    “你的身体……”

    张时修脸上有块块的红晕,可是眼中充满了希冀的光芒,“我无碍,你们且给我再坚持半柱香的时间!”

    “我便能推演出来。”

    张天正知道张时修的脾性,便不再做声,只是那根血红之线中的内力越发粗壮。

    就连宗哲也鼓起眼睛,太阳穴高高凸起,显然已经在拼命了。

    刘秀珠美眸中尽是希冀、毅然之色,腰间的碧水剑发出轻微的嗡嗡之声,被她身上的气势所感染。

    三股浑厚的内力,源源不断地输入鼎炉当中,那火光顿时旺盛了三分。

    张时修沉声喝道,“道冲而用之或不盈,渊兮似万物之宗。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

    “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咄!”

    随着张时修一声“咄!”

    一口血水从他的口中激射而出。

    张天正眉头微皱,痛心不已。

    只有他知道,张时修为了找准武冲和那人的位置,不惜咬破舌尖,吐出心头血。

    而随着这一口血水,洒入那鼎炉中的火光之中,便逐渐在火光之上,有星辰散布其间。

    星星点点,点缀苍穹。

    “天正,凝神聚气,固守本心,以观天象。”

    张天正心中一凛,便知道张时修此时已经难以为继,得需要他来协助观星象。

    当下凝神聚气,心中清明,明亮眼眸看向火光之中的星辰。

    星辰转换,如同日新月异。

    武冲与那扛刀之人的人形火光时有时无,有时在一起,有时又分开。

    有时只出现一人,有时两人齐头并立。

    唯有那杆大汉旗帜,昂扬屹立,俯视苍生。

    “哇!”

    张时修吐出一口血,身子便往鼎炉方向栽倒。

    这口血,并不是张时修的心头血,而是被反噬之力压迫出来的。

    显然,张时修已经油尽灯枯。

    张天正一声惊呼,“老师!”

    一个闪现,张天正切断血丝,抱住张时修。

    血丝一断,鼎炉中的火光便逐渐黯淡下去。

    刘秀珠与宗哲也到了极致,知道凭借二人之力,无法支撑火光。

    况且,这气机引秘术,没有张时修与张天正,他们再强行支撑,也无济于事。

    于是两人切断血丝,鼎炉中的火光顿时熄灭,连同那杆大汉旗帜,化为虚无。

    “老师,你怎么样?”

    张天正紧紧地抱着张时修,将体内仅存的内力输入到张时修体内。

    却发现自己的内力进入张时修体内之后,又如同漏斗一般,消散出去,根本留存不住。

    百年之躯,风霜之体,风烛残年,便是如此。

    哪怕外人都尊称张时修一声老神仙,叫一声老天师。

    可是张天正如何不知道,这世上哪里有真正的神仙啊,不过是境界更高一些,内力更浑厚一些,修为更精湛一些而已,寿命更长一些而已。

    “老师……”

    张天正心如刀割,眼泪便要掉落下来。

    一只枯瘦的手缓缓抬起,擦去张天正眼角的泪花,“傻孩子,我还没有死,你这些眼泪留着给我抱灵牌、捧幡子的那一天再流了。”

    刘秀珠蹲在地上,眼眶泛红,“监正,你又骗我。”

    “你说过驱动气机引秘术不会损耗你的气力精血,不会对你身体有伤害。”

    “可是现如今,你却变成了这般……”

    张时修挤出一丝笑容,“秀珠,我没有骗你。”

    “这气机引对我来说,实在是简单不过,耗损内力的是你们三人。”

    “只是后来想要追踪到那扛纛之人的具体位置,便不得不动了些手段了。”

    宗哲在一旁埋怨道,“老监正,你何必这样逞强呢?”

    “今日不行,就等明日啊,歇息个几日总能追踪得到的。”

    “你要是就这样升天了,我无官无权也无事,除了找你喝酒也不知道做什么事情,恐怕也活不了几年。”

    张时修轻轻摇头,“时不我待啊!”

    “气机引也不是可以随时重复再来的,过去了就过去了。”

    “而且,我察觉到武冲和那扛纛之人有大事发生,所以才想要将他们的位置监测出来。”

    宗哲想要扶起张时修,张时修说道,“先不要动我,我就这样躺着缓一缓。”

    “天正,方才我看到了星辰之下的无边荒漠,看到了流沙之地,我还看到了北边的一座州府。”

    “那城门之上,还隐约有两个字,可惜我眼冒金花,只看得起后面的一个‘州’字,前面的那个字,我却看不清楚了。你可看清楚了吗?”

    张天正想了想,便说道,“的确是两个字,虽然有些模糊,倒也能分辨出来。”

    “那‘州’字之前,左边是三点水,右便是一个京城的‘京’字。”

    刘秀珠立即说道,“那便是个“凉”字。”

    “凉,凉州,那便是以前隶属我们大汉的北凉,也就是现在的幽州!”

    宗哲眼睛一亮,“凉州,便是过了无边荒漠的西北之地。”

    “有一条流沙河便是在幽州的西南方向,老监正,你说的流沙之地,极有可能就是在幽州的流沙河旁边。”

    张时修眼中露出欣慰的神色,“应该就是那里了!”

    “想不到我们大汉中兴之地,扛纛之人,竟然出现在北凉。”

    宗哲看了一眼刘秀珠,见刘秀珠并无异样,也就不做声了。

    在宗哲心中,最希望张时修窥天卦中的大汉扛纛者便是刘秀珠,不仅仅因为她是皇室长公主,而是她这些年来为大汉的付出。

    在于她这些年来的战绩!

    至于其他人,无论是现在的皇帝刘寰,还是康王刘构,在宗哲心中,都是不堪大用之人。

    可是他也无法反驳张时修,张时修为大汉已经付出所有,他是没有任何私心的。

    张时修看向刘秀珠,“幽州是北莽耶律雄基的封地,或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至于凉州是大汉中兴之地,还是幽王耶律雄基龙兴之地,就要看大家的谋划、拼命和付出了。”

    刘秀珠眼眸中流露出坚定的神色,“监正,我会派人去幽州,或者我自己会去幽州。”

    “无论如何,我都会将大汉的希望留住,我会找到那人,如果他真的能扛起国运,扛起大汉,所有的一切我都可以做。”

    张时修很是欣慰,又对张道,“不知道是不是我老眼昏花,我方才看到武冲周遭有劫运缠绕。”

    张道,“是有一劫。”

    “方才星宿有异象,西宫现白虎,有桃花之劫,主斩刈,收割,乃不祥之兆!”

    张时修摸了摸胡须,“武冲虽不像那扛纛者是天煞孤星之相,却是离宫孤身之人,哪怕他一路西行取经,也是拔身而出,不拖泥带水。”

    “武冲,他如何会有桃花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