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惊变

水雷汐九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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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聘管理人员的叫秦广孝,是个四十多岁的汉子,看到方正好时很是一愣,显然没有想到这位老板如此年轻。他曾经在建兴一家国有机械厂当过车间主任,后来由于企业改制和国家抓大放下而下岗,人还算老实,至少和他谈话过程中,方正好发现他有些木讷,不是很会说话。恭维方正好一句“年轻有为”就结结巴巴说了半天,还弄得他黑黝黝的脸庞涨得通红。

    这让方正好非常满意,他要的只是并不是一个口伶齿俐的推销员,而是一个踏实诚恳的管理员。在收下秦广孝的身份证复印件之后,两人就签了一个合同,方正好留下了两万块钱,让他去把各种证件办起来。

    在他跑证件的时候,方正好再次到了庐山,庐山的植被种类众多,山下也有不少茶园和苗圃,方正好暂不准备自己开一家苗圃,于是就找了其中一家叫“红星苗圃”的,将这些植物委托给他们。这家苗圃的场地他看了,就在庐山脚下,虽然在这种出的没有他在野外找的好,但也足够用了。

    在签订供货合同之后,方正好又深入山里一趟,利用剩余的几天时间,他必须尽可能地多准备材料。比起茅台酒,温泉水滑洗凝脂的最大优点可能就是它的发酵期不用很多,而且随着材料的发酵,原来只有半罐的陶罐可以被膨胀起来的护肤霜塞得满满的。

    当他再度回到建兴时,秦广孝还没有把所有证件办齐,这人老实是够老实,可大脑就不太活泛。一件件事情都按部就班地照程序来做。不过方正好原本不指望他能那么快解决。从玻璃厂拉回定制的小瓶子之后,把他和那几个临工召到一起,让他们开始装瓶。

    现在采用纯手工方式包装是迫不得已的选择,方正好目前还没有实力去定购能自动装瓶地流水线。因此,对于卫生问题,方正好是要求极为严格地,所有临时工进入车间都要换装换鞋。他把这个事情慎重地向秦广孝做了交待,秦广孝便一一应承下来。

    最后方正好交待的是收货发货方式,为了保密,他把整个生产过程都分拆开来。苗圃只提供原料,他再在附近雇人将这些原料捣烂、过滤,最关键的发酵这一步他自己来做,成品包装则交给秦广孝。即使竞争对手凭借现代分子分析手段破解了温泉水滑洗凝脂的主要成份,也无法仿制。

    在回燕平之前,他还有另外一件事情要做,那就是注册专利与商标。

    缺乏知识产权观念让华国人吃过无数苦头。即使不去谈那些自祖先手中传承下来的古老工艺,就是现代家用电器里非常重要的一项,VC影碟机实际上是华国人发明的,但当初因为没有重视专利权,结果很快就被国外电子厂商分析、注册,将市场话语权拱手让出。到后来,华国虽然是世界上最大的影碟机生产国,可每生产一台影碟机,厂家的利润都微不足道,主要的利润都作为专利交给了国外地电子巨头。

    方正好不希望“温泉水滑法凝脂”也遭遇这种下场。特别是和东亚的邻居,日本与韩国人做生意时,更应该提起十二分的小心来。

    这两个国家可都有些喜欢玩小手段,只不过日本人把别人的东西拿过来后会改头换面说是他的,而韩国人则会直接说宇宙都是棒子的。

    完成这一切之后,已经是第九天了,他又匆匆飞回N市,才出机场,就接到陈爽打来的电话:“正好,到燕平了吗?”

    从陈爽地语气里。方正好敏锐地感觉到:出事了。他沉住气,平静地道:“到了,爽姐,出什么事情了吗?”

    “出大事了,冯如把卓东来打得住进了医院!”

    陈爽带来的是一个让方正好大吃一惊的消息。冯如身高一米六五。卓东来身高一米七五,两人相差大半个头。此前两人也闹过磨擦,冯如每次都吃亏,可这次,他却把卓东来打进了医院!

    这是怎么回事?方正好请客之后,卓东来听进了洪坚的话,就尽量不去理冯如。不过两个人在同一间寝室,低头不见抬头见,冯如身上发生的变化,卓东来还是看在眼里。此前冯如这个人很惹人嫌,他把尖酸刻薄当作锋芒毕露,把喷射毒液当作展示水平,这是他不受欢迎的根本原因。可在与方正好冲突之后,他整个人都变了,虽然脸上还是一如既往地阴沉,但很少动嘴,只是用那种阴森森的类似于毒蛇的眼神瞅人。

    这种变化让卓东来很感兴趣,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冯如,注意他的一举一动。他本能地认为,冯如肯定在酝酿着什么,如果能抓到现行的,那么这个一直让他讨厌地家伙就会吃个大憋。

    可是随着观察的深入,卓东来渐渐意识到不对,冯如以前从不逃课的,现在逃课则成了家常便饭,以前他也不太出去娱乐,而现在好几次他都在深夜十二点后翻围墙回寝室。更让卓东来觉得诡异的是,几乎每晚,冯如都会悄悄爬起来,不知道在外边干了什么,凌晨才会回屋。

    终于有天深夜,卓东来没有睡熟,冯如爬起来后他也悄悄跟了下来。在翻围墙出了公寓后,冯如象个梦游者般来到燕平大学的那座著名的湖边,对着湖水恭恭敬敬地下拜。

    这一幕让在他身后十来米处藏着的卓东来目瞪口呆,借着月光,他清楚地看到冯如的一举一动。

    燕平的三月还很冷,湖边上就更冷,冯如就象聊斋里拜月的狐妖一样,穿着单衣。反反复复地跪拜着。在这个清冷地月夜里。他的行动让卓东来从骨髓深处觉得发凉。

    “鬼……鬼上身?”他如是想。一路看,电脑站

    或许是因为害怕,或许是因为害冷,卓东来瑟瑟发抖,没有再看下去,而是偷偷溜回了寝室。

    卓东来不是一个藏得住话地人,回到寝室后他再也无法睡着,可这几天洪坚也没有住在寝室里,最适合说话地人不在,他便在床上闷闷地想了好久。

    首先他是个无神论者,经过这段时间的细想。他已经排除了冯如是狐狸精地可能性,也排除了他被鬼上身地可能性。

    其次象他这个性格的人,大都都是在上被骂作“粪青”地那种类型,对华国的某些情况不满,但又从心底爱这个国家,痛恨那些借着反对国家某个阴暗面推销私货的美分党欧元党之类的家伙,特别痛恨那些愚弄百姓获利的人。因此。卓东来很自然地想到,冯如是某邪教教徒。

    再将冯如一向地作为与邪教的活动模式对照,他越来越相信自己的判断,就象那个疑邻盗斧的寓言一般。对于那个邪教,卓东来是深恶痛绝的,他自己就有亲戚被那邪教蛊惑,整日里神神叨叨,工作不上心,而且有病不去医,在一次摔伤脚后坚决不进医院。最后轻伤变重伤,现在成了残疾人。

    想到这里,怒火就腾腾直冒,不过卓东来这时还没有失去理智,洪坚对他的提醒他还记着,所以没有立刻采取行动。

    他和冯如不和,但还做不出到警察那检举的事情,又不能和洪坚商量,所以许久都无法入睡,后来同寝室地另一个同学孔庆羽起床夜尿。他忍不住就对孔庆羽道:“你看,冯如不在。”

    迷迷糊糊中,孔庆羽并没有注意到这件事情,他是个标准的好学生,与谁的关系都算不上好。看了冯如的床一眼后“哦”了声:“在外边睡了吧……”

    “不是。”卓东来从铺上爬下。一边说一边往门口走:“那家伙是个邪教份子,在外边练邪功!”

    他的话音还没有落下。门被推开了,冯如阴沉着脸站在门口:“你说什么?”

    背后说人被抓住,卓东来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但年轻人的那种倔犟,又让他不肯道歉,而是选择了硬挺:“说你是邪教分子,深更半夜跑到湖边上去练功,你以为……”

    话还没有说完,冯如冲了过来,一把卡住他的脖子:“看在一个寝室的份上,我忍你很久了,你这个无知的蠢货!”

    打架卓东来可不怕冯如,对方先动手,他还巴不得,因此他立刻反手回击。两人乒乒乓乓打了起来,洪坚不在,孔庆羽根本阻止不了他们,只能徒劳地在一旁叫喊。

    以前两人也打过架,而且不只一次,卓东来每次都占了上风,但这一次不同。冯如的动作不知为什么,比以前要灵活得多,力气也明显更大,每一击都能让卓东来发出痛苦地哼哼声,而且冯如的抗打击能力也增强了,卓东来的反击倒在他身上,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两个人越打越凶,冯如以前被卓东来打过,这次占了上风,当然不会收手,而卓东来又是个倔脾气,不可能主动求饶,眼见被打得没有了还手之力。

    周围寝室的同学终于被惊动了,纷纷赶了过来,五六个人一起,才将冯如从卓东来身上拖走。走之前,冯如还指着在地上爬不起来的卓东来怒吼:“不要以为我怕了你,以前只不过是让你罢了,以后你不给我放聪明点,见一次还要打你一次!”

    “算了算了,自己同学闹得这么凶有什么意思?”周幼军听了他这么嚣张的话,稍有些不快:“赶紧把卓东来送医务所吧!”

    其余同学也纷纷应和,卓东来喜欢串门,虽然他有些大嘴巴,但总体来说人缘比冯如要强多了。冯如扫了众同学一眼,高傲地扬起下巴:“你们这些人……哼,我和以前不一样了,轮不到你们来批评我!”

    “不就打倒了卓东来嘛,有什么不一样?”周幼军撇着嘴把卓东来掺起,卓东来真被打得很惨,连站起来的力量都没有了:“还以为突然就变成超级赛亚人了呢!”

    “周幼军你也给我小心些!”冯如指着周幼军的额头:“你,还有你们寝室的那个方正好,都给我夹着尾巴做人!”

    “我*,你还没完了?”周幼军把卓东来交给另一个同学,捏了捏自己的手指头,他地手指头发出噼噼叭叭的声音。在全班学生中,他是最喜欢运动的一个,自己吹嘘曾经练过拳击,听到冯如的挑衅,他就有些沉不住气了。

    眼看两人又要打起来,还是被周围同学拖开,冯如始终昂着下巴,直到政保处的老师赶到,眼神仍然是那种怪怪地。

    卓东来被送到学校附属医院,检查地结果让众人吓一大跳,全身断了三根骨头,至少得在床上躺上两个月。冯如下手这么狠,是众人吃惊的一个重要原因,另一个原因则是看不出冯如竟然这么能打。

    调查地结果也对卓东来不利,虽然冯如先揪他的脖子,可先动人的却是卓东来自己,更重要的是,引起这场斗殴的导火索是卓东来说冯如是邪教分子,这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造谣诬陷了,毕竟除了那个诡异的拜月外,他拿不出任何证据。冯如对自己夜晚的行动也有解释:那是在练健身气功。这个解释尽管不能完全消除警方和外界对他的怀疑,但至少还说得过去。

    所以,除了赔偿一定的医药费外,冯如就只得了个不轻不重的警告处分,而这个处分还没有公布出来,方正好就回到了燕平大学。

    在车上了解了事怀的经过之后,方正好皱起了眉,他想起那天无意中遇到的场景:冯如与桔美香在一起。

    从此前他对冯如的认识来看,这个人动嘴远远强于动手,应该打不过卓东来,现在发生这么明显的变化,原因似乎只能从桔美香那儿寻找。可是,这个来自日本的神秘女子,又究竟用了什么手段,让冯如发生了变化?

    最重要的是,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