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镜6 生病了

咸鱼大西瓜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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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嘴唇上传来的,是温热柔软的触感。

    许承宴一愣,发现自己亲到贺炀脸上了,于是连忙侧过头避开碰触,低着头,还有些尴尬。

    贺炀倒是没什么反应,依旧是望着眼前的青年,又注意到青年身上的外套稍稍滑落了一些,便伸手过去,将外套重新往上提了一点。

    许承宴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外套,稍稍抬手,想把外套脱下来,“你的衣服。”

    “穿着。”贺炀拦住了青年的动作。

    许承宴抬头,又看到贺炀身上穿着单薄的衣服,便问道:“你不冷吗?”

    “不冷。”贺炀站在青年面前,顺便将青年身上的大衣整理好,低声道:“小朋友身体差,容易感冒。”

    许承宴听到后,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那个“小朋友”是指自己。

    “我又没感冒。”许承宴微微皱眉。

    贺炀不紧不慢道:“上次感冒不吃药的是谁?”

    许承宴不说话了,移开视线。

    来喷泉这边玩水的小孩越来越多,许承宴稍稍后退了一些,朝喷泉外围走去,一边说道:“那天我吃过了,是你非要让我再吃第二遍。”

    贺炀安安静静的跟在后面,突然注意到什么,伸手拉住青年手臂,把人拉到怀里。

    也就在这时,有个玩滑板的男生从旁边冲了过去。

    贺炀护住怀里的人,微微俯身贴在青年耳边,低笑一声:“小朋友连路都不看。”

    许承宴听出了贺炀话里的调侃,于是故意回道:“谢谢小羊叔叔。”

    许承宴从贺炀怀里出来,默默整理好帽子,朝外面走去。

    夜晚的商业街很热闹,有出来逛街的年轻人,也有出来散步的一家三口。

    走完商业街,许承宴也稍微有些累了,朝贺炀道:“回去吧。”

    “嗯。”

    贺炀给司机发了消息,让司机过来。

    两人回到车上,许承宴靠在车窗边,闭上眼昏昏欲睡。

    贺炀则是坐在另一侧,两人中间还隔着安全距离,没有肢体接触。

    车内放着柔和的钢琴音乐,许承宴听着钢琴声,意识越来越轻,将外套稍稍裹紧了一些。

    外套还沾着贺炀的气息,夹杂着一丝冷香味,是“满月”的味道。

    许承宴闻着冷香味,逐渐睡了过去。

    直到车子停下来的时候,许承宴这才醒了过来。

    许承宴还有些迷糊,将外套脱下来还给贺炀,便下车回了公寓。

    *

    隔天,许承宴醒了过来。

    许承宴起身,习惯性的在床上一摸,又看到了一枕头的头发。

    许承宴盯着床单和枕头上的头发,眉头紧皱,将头发清理干净。

    来到浴室,许承宴又对着镜子看了看,发现自己的黑眼圈好像又严重了一些。

    昨晚他没睡好,凌晨一点就醒了过来,然后失眠到三点多才睡着。

    许承宴洗了个冷水脸,稍微清醒了一些。

    上午还有工作,许承宴换好衣服,化妆遮住黑眼圈,便出门下楼了。

    保姆车已经停在楼下,许承宴上车,一眼看到了车上的经纪人。

    经纪人皱眉坐在座位上,看起来似乎是心情不太好。

    “秦舟。”经纪人神情严肃。

    “嗯?”

    “你昨天跟贺总出去的时候怎么不注意一下?”经纪人拿出手机递过来,“大街上就搂搂抱抱的,怎么还亲上了?”

    许承宴凑过去一看,就看到了一张偷拍图,是拍的他跟贺炀抱在一起的姿势。

    许承宴往后一翻,又看到了他亲贺炀的照片。

    不得不说这个偷拍的人很会选时机,昨晚他跟贺炀一共就这两次意外接触,还全被拍下来了。

    “公共场合还是注意一下,昨晚狗仔直接找到我这来了。”经纪人皱眉。

    昨晚他就收到了狗仔发来的消息,一开口就要求大价钱买断,不然就要把照片卖给营销号曝光。

    “这次偷拍图我买下了。”经纪人一想到昨晚花的钱,就一阵心疼,又叮嘱着:“你现在还没公开,公共场合还是稍微注意一下。”

    许承宴回道:“没恋情,照片是借位。”

    “是是是,没恋情。”经纪人敷衍的点了点头,“反正你下次跟贺总出去,要小心一点。”

    许承宴就只是回道:“也没下次了。”

    经纪人换了个话题,说道:“今天回去之后东西收拾好,明天进组。”

    “嗯。”许承宴闭上眼,靠在椅背上休息。

    一旁的经纪人则是拿着手机,将昨晚从狗仔那里买断照片的事情报给了贺炀那边,顺便将原图也一起发了过去。

    消息发过去没多久,经纪人便收到银行短信提醒——

    贺总已经报销了买断照片费用,还额外给了一大笔“辛苦费”。

    经纪人顿时笑眯眯的,收好手机。

    没多久,车子停了下来。

    经纪人顺便喊醒许承宴,先下车了。

    许承宴戴上帽子,刚准备下车的时候,突然感觉一阵头晕,眼前发黑,身子朝旁边倒去。

    许承宴连忙扶着车门,又捂住左心口位置,感觉心跳还有些急促,胸口闷得快要喘不过气。

    不过好在身体的异常很快就消失,一切又恢复平静。

    许承宴缓和了一会儿,这才下车朝化妆间走去,准备化妆。

    这次是要拍一个手表代言,还剩最后一点镜头没拍完。

    化好妆,许承宴换上衣服便过去拍摄了。

    经纪人和助理就坐在休息区等着,望着许承宴那边。

    等到中午休息的时候,经纪人将外卖拿过来。

    不过许承宴还没什么胃口,就只吃了一点点,就不想吃了。

    经纪人注意到了,问:“不喜欢?”

    许承宴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回道:“饱了。”

    “你早上就没吃。”经纪人皱眉。

    “没胃口。”许承宴摇头,继续窝在沙发上休息。

    就在这时,工作人员过来敲门,提醒道:“秦舟老师,方便过来补拍一下照片吗?”

    许承宴听到后,从沙发上起来,准备过去。

    可就在起身的一瞬间,许承宴感觉眼前一阵发黑,脑海里一阵嗡鸣声,心跳急促。

    许承宴连忙扶住旁边的桌子,稳住身子。

    脑袋越来越晕,许承宴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匆忙喊了一声:“凡哥。”

    “怎么了?”经纪人望过来,就看到许承宴撑在桌子边。

    可紧接着下一秒,那道身影瞬间倒了下来。

    “秦舟!”

    *

    许承宴再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是在医院里,正躺在病床上。

    助理就在旁边,正拿着化妆棉帮忙卸妆。

    看到许承宴醒来了,助理一阵惊喜,连忙道:“舟哥,感觉怎么样了?”

    许承宴眨了眨眼睛,问:“几点了?”

    “四点了。”助理继续给许承宴卸妆,忍不住道:“舟哥你突然就晕了,吓死我了……”

    “我没事。”许承宴从床上坐了起来,从助理手里接过化妆棉,自己卸妆。

    助理也起身,先出去喊经纪人。

    很快的,经纪人来到了病房。

    经纪人来到床边,冷着脸,问道:“秦舟,你跟我说说你每天都是几点睡的?”

    许承宴拿着镜子卸妆,随意道:“十一点或者十二点吧。”

    “睡几个小时?”

    “看情况吧。”许承宴的回答含糊不清。

    “医生说你严重睡眠不足。”经纪人加重了语气,皱眉道:“你怎么回事?”

    许承宴的动作一顿,只好道:“就是睡不着。”

    经纪人问:“那你每天睡几个小时?”

    许承宴随意道:“不知道,加起来的时间也够了。”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突然失眠,每天都是断断续续的睡觉。

    已经很久没有一次性睡四个小时以上,一般都是晚上睡两三个小时了就会醒来,白天再断断续续的睡。

    有时候吃安眠药了晚上会好一些,不过安眠药就只有刚开始有效果,吃了几次之后,也不怎么管用了,还有副作用。

    许承宴卸完妆,又问道:“凡哥,我今天还没拍完,什么时候拍啊?”

    经纪人眉头皱得更紧,说道:“不拍了,明天你也别进组了。”

    许承宴连忙道:“合同都签了啊。”

    经纪人一听,更加生气了,“你今天就老老实实躺床上睡觉!”

    许承宴有些焦躁起来,抓了抓头发。

    经纪人干脆把人按回床上,又喊来医生。

    医生过来,问了一些相关问题。

    许承宴也都配合的回答着,等到医生离开后,便躺在床上。

    “你今天的任务就是睡觉。”经纪人帮忙盖好被子。

    许承宴敷衍的应了一声,闭上眼。

    经纪人在旁边陪着,看到许承宴一直安安静静的,以为睡着了,便起身离开。

    不过当经纪人离开后,许承宴睁开了眼睛,还是没睡着。

    许承宴翻了个身,背对着门边,望着窗户方向,发呆。

    窗帘是拉着的,许承宴盯着窗帘上的暗纹,胡思乱想着。

    突然,许承听到了病房门打开的声音,有人过来了。

    脚步声响起,一步一步靠近。

    不过许承宴也只以为是经纪人或者助理,于是也回过头。

    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来到床边,停了下来。

    那人安安静静的站着,一直没出声,也没有别的动静。

    许承宴这才回过头望去,就看到是贺炀。

    而贺炀看到许承宴是醒着的,这才有了动作,一手撑在床边,微微俯身靠近,轻声喊道:“宴宴。”

    贺炀看到青年脸上的黑眼圈,微微皱眉:“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了?”

    许承宴也注意到了贺炀的视线,又想起自己已经卸了妆,模样应该很狼狈。

    于是许承宴缩回被窝里,用被子挡住脸。

    贺炀坐在床边,伸手过去,将被子稍微往下拉了一些,缓缓道:“医生说你压力大,太焦虑。”

    许承宴没说话。

    “最近怎么了?有压力?”

    许承宴还是没回答。

    贺炀又问:“失眠多久了?”

    “不记得了。”许承宴摇头,已经不记得是从哪一天开始突然失眠的。

    贺炀:“你先睡觉休息。”

    “睡不着。”许承宴睁着眼,丝毫没有睡意。

    “闭眼睛躺着。”

    “不喜欢。”

    贺炀看着床上的青年,轻叹一声。

    明明青年都已经生病了,可却还是像只小刺猬一样,浑身都是尖刺。

    “只有小朋友才会不喜欢睡觉。”贺炀隔着被子在青年身上拍着,轻声道:“还要大人哄着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