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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贺炀再次道歉，掌心搭在青年脑袋上揉着，慢慢安抚。
小刺猬的情绪缓和了一些，安安静静的靠在贺炀胸膛前，没有之前那么防备了。
贺炀低头靠近，看到小刺猬哭得连眼睛都肿了。
“是我对你不好。”贺炀稍稍抬手，指尖也贴在青年眼角处，小心翼翼的碰了碰。
那五年的事情，都是他的错。
等他发现的时候，都已经迟了。
贺炀继续抱了一会儿，这才松开手。
许承宴也躺回床上，钻进被子里，安安静静的。
可能是因为刚刚哭过一场，发泄了精力，许承宴突然有些犯困，昏昏欲睡。
贺炀也起身，关了电视机。
房间里的大灯也被关掉，就只留下床头柜上的一盏暖黄色的小台灯。
贺炀来到床边，隔着被子在青年身上拍着，“先睡一会儿。”
许承宴迷糊应了一声，闭上眼。
病房里很安静，只剩下两个人微弱的呼吸声。
不过就算是闭着眼，许承宴也还是能感觉到床边的视线。
贺炀的存在感实在是太强，没办法忽视，根本睡不着。
许承宴稍稍低下头，大半张脸都藏在被子里，“别盯着我。”
“好。”贺炀移开视线，起身。
紧接着，贺炀脱下外套，稍稍将被子掀开了一些。
许承宴也听到了床边窸窸窣窣的动静声，发现是贺炀到床上来了。
贺炀躺在一旁，伸手过来，将小刺猬抱在怀里。
“贺炀。”许承宴推了推男人的肩膀，忍不住道：“你怎么还上来了？”
“陪你。”贺炀搭在青年后腰处，又凑近一些，在青年脸边亲了亲。
许承宴闭上眼，被亲得脸上有些痒，睫毛轻颤。
细碎的亲吻不断落在脸上，又落在嘴角边。
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男人呼出的热气就落在自己脸上，许承宴微微低着头，一时有些不适应，习惯性的弓着身子，想要蜷缩成一团。
不过贺炀还紧紧抱着小刺猬，不给小刺猬藏起来的机会。
贺炀继续在青年脸边亲吻，不知不觉摸到青年的一只手紧紧握住，十指紧扣。
一时间，房间里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起来。
许承宴脸上有些红红的，胸膛微微起伏着。
贺炀也低头埋在青年颈间，呼吸粗沉。
“宴宴。”贺炀贴在青年颈窝处蹭着，低声道：“可以接吻吗？”
许承宴一时没听清，“嗯？”
“可以接吻吗？”贺炀又重复了一遍，伸手指腹贴在青年唇上轻轻蹭了蹭。
指腹上传来的，是柔软触感。
许承宴还睁着眼，望着眼前的男人，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贺炀望着那双桃花眼，声音沙哑：“可以吗？”
许承宴还是没有给出回答。
而贺炀也靠近了一些，似乎是打算吻上去。
不过许承宴却是伸手抵在男人胸膛前，拦住了贺炀的动作。
许承宴想起了之前的事情，一时有些抗拒，“上次没亲。”
贺炀还以为说的是那五年拒绝接吻的事情，连忙道：“以前是我不好。”
“修围墙楼梯那天。”
贺炀一愣，这才想起修围墙楼梯的那天晚上，他是避开了亲吻。
贺炀解释：“可能会有点控制不住。”
会控制不住想要更亲密一些，容易吓到小刺猬。
“现在忍不住了……”贺炀声音低哑，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贺炀贴在青年脸边轻轻蹭了蹭，再次问道：“可以接吻吗？”
许承宴没有开口。
而贺炀也试探着慢慢靠近，掌心搭在青年腰上，越来越收紧。
怀里的身子还有些僵硬，似乎是很紧张。
算起来的话，他们两人已经很久没有接吻过了。
而接吻和亲吻是不一样的，接吻比亲吻要更私密一些。
贺炀并没有急着吻上去，而是贴在青年耳边，低声哄着：“放松。”
贺炀耐心的安抚着，直到察觉到怀里的小刺猬终于软化。
小刺猬卸下了身上的尖刺，变得柔软起来。
气氛越来越暧昧，呼吸相缠。
所有的准备已经到位，就只差最后一步。
贺炀捧着青年的脸，慢慢靠近，离嘴唇越来越近。
只不过就在贺炀快要吻上去的时候，病房门口那边突然传来动静声。
“秦舟，你——”
经纪人推开门，结果一眼就看到病床上抱在一起的两人，顿时噤声。
床上的许承宴也下意识的推开了身上的男人，坐在床上微微喘着气。
接吻被打断，贺炀皱眉，望向门口的经纪人。
经纪人也有些尴尬，连忙摆了摆手，“没事没事。”
经纪人关上房门，转身来到走廊，坐在休息椅上默默等着。
几分钟后，病房门打开。
经纪人一抬头，就看到是贺炀出来了。
贺炀身上的衣领还稍稍有些凌乱，脸上的神情也不是很好。
“我去看看秦舟啊……”经纪人找了个借口，先进到病房里。
病房里，大灯已经被打开，许承宴正靠坐在床边，安安静静的。
经纪人走过去，结果一眼就看到了许承宴的眼睛肿了起来，顿时皱了皱眉，问：“眼睛怎么了？哭了？”
又想到刚刚是贺炀在病房里，经纪人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连忙道：“是不是贺总他——”
“没事。”许承宴笑了笑，“是我刚刚看电视，看哭了。”
“真的？”
“嗯。”许承宴点头。
经纪人半信半疑，仔细观察着许承宴脸上的表情，不过也没看出什么异常。
“我过来跟你说下行程。”经纪人拿出记录本，说道：“原来是准备一号进组，不过你现在住院，我帮你再往后推一下。”
许承宴听了，还是说道：“不用，就按原来的那个行程。”
经纪人对许承宴这个状态不放心，说道：“你还是在医院好好休息，工作就往后推。”
“真没事。”许承宴摇了摇头，“反正还有好几天，也来得及。”
经纪人还是有些不赞同。
“都已经请假这么久了，也不好耽误剧组。”许承宴说着，“凡哥，我这几天回去了看看剧本，下周就直接进组。”
经纪人轻叹一声，看到许承宴这么坚持，也只好点头道：“行吧，就按原来的。”
*
许承宴在房间里休息了一晚。
等到早上醒来的时候，许承宴看到贺炀也在病房里。
贺炀安安静静的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正在看书。
贺炀注意到床边的动静声，抬头望过来，随手将书放到一旁，便起身朝床边走来。
许承宴也坐了起来，朝窗户那边望去，看到阳光透过窗帘缝隙落了进来。
外面出大太阳了。
贺炀走过来坐在床边，问：“要不要吃点？”
许承宴摇了摇头，还不是很饿，便说道：“等下再说吧。”
贺炀点头，也不再说什么。
病房里的气氛也瞬间变得有些尴尬起来，两人都没有开口。
特别是昨晚的事情，那个还没来得及完成的接吻——
两人都十分默契的避开了这件事情，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过了好一会儿，贺炀开口打破沉默：“我最近查了一些资料。”
“嗯？”许承宴望过来。
贺炀则是从旁边床头柜上拿过一个随身记录本，递过来：“要是心情好，或者是心情不好，都可以写在上面。”
许承宴接过来，翻开第一页。
本子是新的，上面什么都没有，一片空白。
而贺炀则是递来一支笔，说道：“有什么事情，可以写出来。”
许承宴望过来，脸上还有些茫然，似乎是没听懂。
于是贺炀拿出手机，给许承宴看了一下别人写的心情模板记录。
【出门的时候下雨了，忘记带伞，心情-5】
【买奶茶奖励自己，心情+20】
许承宴凑过去看了一眼，这才明白贺炀的意思，就是写日记。
“写这个也没什么用啊……”许承宴忍不住笑了起来。
“有用。”贺炀在青年脑袋上揉了揉，说道：“以后有什么事情，不要憋在心里。”
“喜欢的事情，不喜欢的事情，都写在本子上。”
许承宴还是觉得有些大题小做，说道：“真没必要，写日记也太麻烦了。”
贺炀没说话，就只是望着眼前的青年。
许承宴轻叹一声，还是握着笔，在本子上写日记。
【出太阳了，心情+1】
许承宴写好之后，将本子递过去，“这样可以了吗？”
贺炀应了一声，又靠过来，低声道：“昨晚的事情，我们还没做完。”
许承宴一听，沉默下来，不知不觉握住手里的笔记本。
而贺炀稍稍起身，一手撑在青年身侧，俯身靠近，低声道：“等到心情一百分的时候，我们继续可以吗？”
“嗯？”许承宴抬头，望过来。
“继续昨晚的事情。”
“我还没想好……”许承宴一时有些混乱。
昨晚那个时候，他有些情绪失控。
他也还记得贺炀之前说过，接吻是很私密的事情，是只能和喜欢的人接吻。
许承宴低头想了很久。
最终，许承宴抬头，还是说道：“一千分吧。”
如果有一千分了，他们重新开始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