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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儒州边境，越来越远离暨越州的地方。
不知何故，这里有凡人村落无数，却很难见到一个城池。
都传读书人力拔山兮气盖世，可一拳打死元神大修士。
他进入地广人稀的大儒州后，对此地印象颇有微词。
“这里不都是读书人吗，怎么比暨越州落后不知凡几。”
牧风的方丈仙山飘落在一处山村之前。
村落中，男女老少都拿着各种各样记录文字的物品研读，学习。
学了些文字的小孩如牛犊般大小，一拳干翻百斤沙袋。
村里的狗看了书都长出了八块腹肌，路过的苍蝇都给用爪子切成两截。
看着一村子肌肉村民，牧风感觉这里的民风同样淳朴。
女子也长块头，不过大部分都长在胸和臀上，比例夸张。
“咱进的是一个习武的大州吧，这和读书人区别也太大了。”
“读书人不应该文文静静或面黄肌瘦，背着竹篮带着试卷进京考公，然后加官进爵嘛？”
小六也十分无语，几十口村民住着简陋土石小屋。
宁愿挨饿也要捧着‘书籍’修炼研读。
“在这里读书就等于修武，文字就是力量，不想死只有随波逐流。”
牧风下落到村庄里，村东头大黑狗红着眼睛冲了出来。
嗷呜一声，便冲牧风咬来。
牧风血荆棘飞过去，一下将其捆住。
“好耶，今晚吃狗肉！”
小六惊喜，就见村口一米七高的孩童奔来。
“你这该死的外来者，放下我的狗子！”
拳头紧握青筋暴起，面容稚嫩浑身肌肉的小童，带着一阵狂风砸向牧风面门。
牧风皱眉，大手一挥，百条血荆棘凝聚而出将这小鬼五花大绑。
这流线型肌肉线条，古铜色皮肤，不知道的还以为打娘胎里开始举杠铃呢。
“让我看看，你这小鬼头背后的肌肉拧成了什么字。”
“色？啧啧，小小年纪不学好，看黄书修炼，真有你的。”
小童不断挣扎，如野猪羔子，十分凶悍。
奈何在血荆棘面前跟白皮猪没什么区别。
牧风抖了抖，在对方身上掉出一块木刻，上面记录几个扭曲文字。
“张、妇、胸、爽，妙哉。”
牧风当场念了起来，神色大皱。
这木刻文字扭曲且只有六字，勉强辨认。
“把我的书还给我！”
小童脸色铁青的大叫，肌肉村民们持武器围了上来。
听到文字后都没有意识到上面所刻录的是个绿帽故事。
“主人，发生了什么。”
仙山后出现的月姝缓缓走来。
披着李嫦天皮囊，神情唯美忧郁，姿容胜雪。
看得血荆棘上挣扎的小童脸色呆滞，内心埋下的污染逐渐爆发。
眼见这群村民不识好歹，他也不想再废话就要出手。
花白胡茬的村长走了出来，褐色皮肤两米多高，眼神锐利：“外来的仙人，放过他吧，小孩子不懂事闹着玩的。”
村长这身肌肉和身高在所有村民里都是拔群的存在。
“闹着玩？放狗咬人是闹着玩的话，那我也闹着玩一把。”
说着血荆棘一刺，将大黑狗瞬间击毙。
村民们复杂的望着他，村长叹了口气。
小童崩溃大叫就要跟牧风拼命，可惜他碰不到对方。
“吃狗肉吃狗肉，嘿嘿。”
小六控制部分血荆棘将死狗拖了回去。
“今晚加餐。”
牧风随后将那小鬼甩飞出去。
这个村子不欢迎他，那就换一个好了。
“站住！我要杀了你、”
听声音，小童大概十岁左右。
肌肉爆突，如一枚小导弹飞速接近转身的牧风。
村长怕他惹事，急忙上前却没有拦住。
血荆棘背身穿刺而出，将其刺得千疮百孔。
牧风回头冷冷扫了众村民一眼：“还有谁想作死？”
村民们纷纷不吭声了，他们是很强壮抗打。
但对方可是会法术神通的修士。
谁也不想因此丢了性命。
“不欢迎就算了，还放狗咬，老子没把你们屠村，算你们运气好。”
牧风抛下尸体转身，却见尸体慢慢挣扎起身。
一股强大执念引导，死掉的小童化为诡异污染生物再次冲了过来。
“哈哈，我要干翻你！”
被刺穿的尸体重新活过来，速度比之前快了两倍。
嘴角癫狂双目爆发红光，浑身长出血肉犄角触角。
这畸变的怪物不再冲向牧风，而是瞄准他身边的月姝。
“它想干嘛？”
接近二人三寸之地，月姝抬手，根须延展而出刺穿其脑袋将其寄生。
“大儒州人只要识字就变强，同样的，不同文字演变方向也不同。”
“就像这家伙看带性暗示的文字成长，应该是死后污染爆发，变成只会交媾的扭曲生物了。”
“这是一个被诅咒的大州。”
听完月姝的解释，牧风愣了愣，这不就和暨越州阿蛮首类似么？
“德字者死后成圣，色字者死后成魔？呵，还有这说法啊。”
牧风郁闷，修炼不同文字死后结果都是不同。
他倒是有些理解这个大州了。
一个被文字诅咒的大州，看似识字就能拥有无尽力量。
实则最后都免不了变得越来越不像人，和修士把自己修成怪物本尊一样。
大儒修士把自己本尊修成了血肉文字。
二者不过修炼体系称呼不同，路线却如出一辙。
“是传染，这孩子被文字传染了。”
众村民惊骇，看着化为色魔的小童被月姝随手将其击毙，脑袋摘下丢在附近。
收回寄生根须，上面沾满石楠花味的白色粘稠物。
“噫，浑身血肉大部分都转化成了蝌蚪，阿蛮首遇到不得吃到撑死。”
小六恶寒，被色字传染的畸变小童死后慢慢化作一滩白色粘液。
重回方丈仙山，二人离开前往了下一个村庄。
而地面村民开始检索自身，一查果然有好几人都出现了污染症状！
牧风没有看到的是，村民们把被文字污染的几人孤立捆在一起。
安抚的同时突然出手打杀，随即再将其埋葬，阻止污染传播。
已知大儒州文字使人变强长肌肉的同时会降低智商，使人变得暴躁易怒。
且最重要的一点，文字具备污染性，随机发作，这也是月姝说的诅咒。
获取力量的代价怎么可能那么轻松。
第二个村落前，牧风将仙家洞天内乘法宗的领头带出交涉。
有本地人开路做向导，事情果然顺利多了。
“老祖，以如今的速度，乘法宗距离我们还有七天路程。”
黑胡子壮汉目光时不时在月姝身上扫过。
盘坐的牧风注意到了这点，淡淡一笑：“你对文字污染有什么看法？”
黑胡子尴尬挠了挠头：“文字污染？那是低级读书人才会犯的错误。”
“我们高级读书人是不会被污染的。”
说完，这汉子眼神略有躲闪，不太自然的强迫自己不去看月姝。
“哦？你背上的是什么文字，给本座展示展示。”
牧风微笑，后者脸色一僵，背对牧风显化出背后文字。
“竟是复杂的餮字，难怪眼神不对劲，你想吃我的人？”
没等对方开口狡辩，牧风第一洞天法目照下将其控住。
从其身上搜出人皮书，上面零散刻着篇千字日记。
勉强读得通，讲的是某大儒书圣吃暨越修士的记载。
此书圣喜食人，将自己食人经验作文字刻下，传给大儒凡人。
文字中暗藏污染，因为这大儒书圣本就是被文字污染的存在。
一旦研读，修炼到某种程度就会爆发。
目前看不见爆发的痕迹，只有初期污染迹象。
若不是牧风在前面的村庄看到小童变异，说不定这下不会怀疑什么。
“这么看来，大儒超过半数人都被文字诅咒污染了啊...”
“媲美元神的大儒书圣，或许也被污染了。”
他到底来了个什么样的地方？怎么感觉比暨越州还乱还无法理解呢。
牧风没有抹除对方记忆，而是让月姝扎根。
强行撕裂其脑壳探索记忆。
“主人猜得不错，他确实想吃了我，多的我不说了，让我杀了他吧。”
由于探索来的记忆过于重口，月姝紧皱眉头，没有把话说全。
寄生完毕，没等牧风出手，她先一步将其解肢丢下方丈仙山。
“看来回去之后得大清扫一遍啊。”
牧风看着被丢到地上的残肢碎肉开始变异。
那死人碎肉再次拼接到一起，化作了扭曲邪祟。
浑身长满狰狞口器，嚼食触碰到的任何物质。
被餮字污染的大汉浑身肢体不协调的组装在一起。
死死盯着半空飘飞的方丈仙山。
淅淅索索穿越密林，速度飞快，就这么远远跟随在后。
牧风换了个人出来试探一番，发现此汉背身为善，正气凛然。
如所修文字般乐善好施，不过脾气略微狂暴了些，身上不存在污染迹象，这才放下心来。
“接下来就由你带路，带我去往乘法宗。”
牧风说罢盘坐下来，背上肌肉拧成善字的汉子自述欧阳泽。
从小长大一天，读的便是村里严传的文字，与善有关。
四十多年过去都没有产生污染，倒是整个村子因心善引恶徒入村。
污染爆发，被屠得一干二净。
只剩下他活下来，听闻有宗门收徒，立即上山朝拜。
“虽然块头大了点，你也算是我目中合格的大儒修士。”
“你的背上可以再修一个恶字，否则未来很难在大儒活下去。”
欧阳泽盘膝坐在牧风身前，听着这位老祖教诲，目光开明了不少。
只有做到善恶平衡，才能有大杀气，大风度。
一味修善心软，到最后成就圣母，连敌人要放过，岂不可笑至极。
“谨遵老祖教诲！”
欧阳泽内心激动，能被乘法老祖点拨，算是遇到此生贵人了。
实际上，牧风只是提出想法，看看这家伙能否在一念天堂和地狱间找到平衡支点，撬动极限之力。
“我传你这篇文字，照此修炼即可。”
牧风取出一块青色法皮，随手刻下阐释人性本恶，天道不仁万物刍狗等语句，并加以解释。
字里行间主打一个自私自利的黑暗三观，欲将背诵者变作漠视万物的极恶之人。
“你若能找到支点撬动它，便会达成善恶平衡，成为乘法宗顶尖强者，替我挑起大梁。”
“若是不能，我会亲手斩了你，防止生变，你可明白？”
牧风两句严肃提醒，让其心头突突狂跳，一番犹豫，这才定心接过人皮。
欧阳泽猛磕三个响头：“谢老祖恩赐！若我堕落，判离乘法宗，便请书神降法打入十八地狱。”
牧风点点头，眼中带着一丝期待。
“到底是实验的小白鼠啊，你要是成功还好，失败，可别怪本老祖心狠手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