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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墨辰从袖子抽出一张小像，“我想找这画上的妇人，不过这已经是十几年前的画像了。”
周放接过来看了看，“时间再久，总归是同一个人，有眉目可循，再加上年岁经历，应该不难。高封我熟，包在我身上。”
“若有了消息你来军营寻我就说找南狄将军身边的秦校尉。”
“好，大人放心。”
......
唐公府
唐奉廉见着了多年未见的孙子，高兴地眼眶泛红，直说着“好，好，好。”
唐奉廉有两个儿子，长子唐棣是妾室生的，二子唐桉是他继室夫人生的，唐桉天资聪慧，可奈何英年早逝，唐子离是唐桉留下的遗腹子。
唐子离的母亲在唐桉没了之后日日以泪洗面不思饮食，是以生下来的唐子离先天不足，唐子离出生后不久，他母亲也了却了这一生。唐奉廉总觉得唐家对不住这个孙儿，因而格外疼惜。
“快，快起来，走近些让祖父看看。”
另一边坐着的唐棣夫妇两个面上都笑得喜气迎人的，心里却不知道编排了唐子离多少次了，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这时候回来，就是看老爷子年纪大了回来分家产的。
“好，好，你祖母知道了也会高兴的，她前些日子回娘家去了，还要好一阵子才能回来呢，她要见到你...”唐奉廉年纪确实大了，生怕说话的机会不多了，拉着唐子离说个没完。
......
“打听到了吗，灵儿。”
“小姐，打听到了。”灵儿钻进玉生烟的屋子里，把门关上。
“小姐那日见到的确实是唐公府的小公子，不过唐公府的下人说，唐小公子名唤子离。听说啊，幼年多病，又没了爹娘，一直在隐世高人处养着，如今大好了，唐公府才将他接了回来。”
玉生烟双手垫在下巴之下，“我就说呢，怪不得...”
“小姐，任这唐公子再好，可若老爷那一关过不去，您能怎么办呀？老爷一直看好了王宰执家的二郎，想要他做女婿呢。”
玉生烟一脚踢翻了圆木凳，“王家那个满身铜臭味，庸俗，我才不会嫁给他呢！嫁给他，我不如去死。”
玉生烟说到这里突然来了主意，“灵儿，去找母亲和哥哥们，就说我要死了，他们最疼我，一定会帮我说服父亲的，快去。”
玉生烟扯下了一条帷缦就要往房梁上丢，灵儿吓坏了，赶紧抱住玉生烟，“小姐，不行的，你若出了事，老爷和夫人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放开，你去不去，你不去我现在就不会放过你，你还记得桃儿的下场吗？”
灵儿一听到桃儿的名字，手里一下没了力气，松开了玉生烟，跌跌撞撞地跑出门去，“不好了，不好了，小姐自尽了。”
“烟儿，烟儿。”玉生烟的母亲莫氏带了一群人冲进了玉生烟的闺房，把玉生烟从房梁上抢了下来，莫氏拍打着玉生烟，“烟儿，你别吓娘。”
玉生烟咳出几口气来，弱弱地喊了一声娘。
莫氏一下眼泪哗哗的止不住，抱住玉生烟哭起来，“你有什么事想不开，竟想狠心抛下娘。”
玉生烟望了一眼灵儿，灵儿扑通一声跪下，“夫人”
莫氏是知道女儿和丈夫吵了一架的，原以为又是烟儿闯了什么祸事，想着自己下不了手，让老爷教训教训她也是好的，现在看来另有缘由了。
“你们都出去，灵儿留下。”
莫氏听完灵儿的解释，又看了看刚刚救下来的女儿，安慰了玉生烟一番，往玉衡的书房去了。
“妇人之见！”玉衡根本听不进莫氏的话。
“玉家早就站在了国师一边，唐公府是历来是坚定的太子一党，要让烟儿嫁进唐公府，国师会怎么看？到时候玥都还焉有我们玉家的立足之地？”
“国师国师国师，国师再好，他也是个外人，烟儿是你的女儿呀，你就不能为烟儿想想吗？”莫氏说着抹起泪来。
玉衡见状，呼了一口气，“好了好了，再怎么样，烟儿都是我的女儿，我不会委屈了她，何况那唐公府早就不是昔日的唐公府了，唐桉死的早，唐棣是个不中用的，等唐奉廉一死，唐公府就只剩下一个空壳了。”
莫氏这才止住了眼泪，“可烟儿如今这样，也不是办法，总不能天天将她关在府里。”
“你多劝着些，烟儿做事向来不长久，都给她找些新鲜玩意过几日她也就忘了。”
......
“人醒了。”兮涧在唐子离耳边轻声说。
“走。”
这个从玉生烟手中救下来的仆从被唐子离藏在储物间里，昏迷了几日终于醒了，见到唐子离和兮涧的一瞬间有些慌张，他不认得唐子离，可他见过兮涧。
兮涧原先是六公主身边的人，内侍大多都是认得他的。
“你是国师的人？”唐子离探究的目光看着他。
“不是。”内侍把头扭向另一边。
兮涧朝唐子离点了下头，示意自己来问。
“你知道了国师的秘密，或者你帮国师办过什么事，所以国师把你赐给了玉家大小姐，想借她的手要了你的命。”
“没有，我不是国师的人，我是内侍，自然是陛下的人。”内侍嘴上这么说着，手却慢慢握紧。
“你若不想说就算了，反正我是要把你养成毒饲的。”兮涧手里捏着三枚蓝汪汪的毒针。
内侍全身颤了颤，毒饲原是南玥古书上的一种传说，毒饲是练毒人的工具。
他见过毒饲，在国师的密室里，因为密室建在皇宫里，国师不方便常常过去，便有几个是负责给毒饲投喂食物的人，他就是其中之一。当然，这些食物都是加了微量剧毒的。
毒饲若不死，每隔十日就要放血给毒人，经历了毒饲的过渡，毒人身上的毒才能更好地融合。国师养了三十个毒人，如今只活了三个，更有无数毒饲为此丧命。
毒饲有多痛苦，他就有多害怕。内侍握紧的手慢慢松开。
兮涧这一招还是和月玲珑学的，毒饲在南玥虽是个传说，可没有几个人不怕的。
可是兮涧不会想到，这个内侍不但听说过，还见到过，接触过。
“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