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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尺素扶着，月玲珑脚步仍有些虚浮，皇甫墨辰想扶她一把，却被她不着痕迹地避开。
为什么，她待人总是那么疏离？
身后王贺的目光像要把他们戳出个洞来，生怕一不留神两人就会消失。
皇甫墨辰知晓王贺一直在盯着他们，一把揽上月玲珑的纤腰，月玲珑一怔，下意识去推皇甫墨辰，谁知皇甫墨辰抓住了她的手，轻轻呵了口气。
“娘子的手怎么这么凉啊。”说着还斜睨了一眼王贺的方向。
月玲珑不喜别人触碰，一手掐在皇甫墨辰的手腕上，脸上粲然一笑，“这散灵山长夜犹寒，本是有些凉的，不过有夫君在侧，何处不是暖意容容。”
王贺咽了口口水，人家小夫妻调情，瞧着女的羸弱，可那男的似是不好招惹的，罢了。想着散灵山入夜，他们也不会到哪里去，躺下准备歇息。
可两人不知何时又进来了，“王大哥，不知周围还有别的栖身之处吗？”
“刚才那地不好吗？事多。”王贺拿被子蒙住了头。
皇甫墨辰面上露出为难的表情，“总归我们夫妻过夜，在一大群子人面前也不好...”
王贺又坐起来，“行了行了，从前面猫腰钻过去，那里还有一处可以休息。”
月玲珑掰了一下皇甫墨辰放在她腰间的手，他在说什么？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脸上却还要故作羞赧，让装作不好意思。
“还有，别怪我没提醒你们，不要乱走。”
月玲珑叫醒了尺素，叫她一同过去。
王贺摇了摇头，一骨碌躺下了，真有意思，小夫妻过夜还要捎上丫头一起。
皇甫墨辰月玲珑到了王贺说的地方，这里还有一小扇破旧的木门，皇甫墨辰上前推开，一阵灰尘扬起，几人轻咳几声。
这里和王贺他们住的那边很不同，很暗，还有些潮湿，云梦泽洗髓的作用这时就出来了，两人将这里打量个清清楚楚，只尺素还站在门边，吹亮了火折子。
火折子一亮，一串飞虫就朝火源飞去，扑扑地擦过月玲珑，月玲珑看清飞虫后，不由得一哆嗦，往后一缩。
皇甫墨辰顺势往前一挡，把月玲珑罩在身后。
月玲珑左手手背上已经起了一串疹子，一时间心里莫名慌张，面色刷白，有些喘不过气来，急促地呼吸着。
皇甫墨辰回头，“你怎么了？”
“主子。”尺素连忙过来，拉起月玲珑的手细看，又从月玲珑的身上摸出一小瓶药来，给月玲珑服下。
“劳公子看顾我家主子片刻，我去找些水来。”
尺素放下背着的包袱，拿起月玲珑的玉芒出去。
月玲珑靠墙站着，木木的，皇甫墨辰看这情形，月玲珑应该是是怕飞蛾，而且状况还不轻。
皇甫墨辰掌风拂了拂周围，让月玲珑坐下。
心里奇怪，月玲珑杀国师的时候那般果断，怎么会怕小小的飞蛾，何况那些飞蛾只是轻轻擦过她的手，她就起了一串疹子。
“我看看。”
皇甫墨辰伸手想看看月玲珑，谁知他一触到月玲珑的手，月玲珑就飞快把手缩到了背后。
“没事。对飞蛾蝴蝶一类有些敏感。”月玲珑服了药，已经好多了，呼吸也平稳下来。
地上落了一块玉玦，皇甫墨辰俯身捡起来，觉得有些眼熟。
脱胎玉质独一品，滴露玲珑露彩光。将这块玉玦捏在手里，皇甫墨辰脑子里不由得冒出这么一句诗来，可也想不起由来。
“我见你时常带着这枚玉玦，有什么由来吗？”皇甫墨辰的手丝毫不像是长期习武之人，倒是有几分贵气公子的白净修长，拿着玉玦很是好看。
月玲珑拿回玉玦重新系上。
“这玉玦倒与我的怪病有几分关联呢。”月玲珑没有抬头，她不愿意再去回忆那段阴暗的时光。
适时尺素也回来了，皇甫墨辰也不好再问。
尺素用水又化开一粒丸药，涂在月玲珑的手臂上。
不知过了几个时辰，月玲珑睡得极浅，一阵轻微隐约的抽泣声就让她醒了过来。
尺素已经睡熟了，皇甫墨辰闭着眼坐在门边。
月玲珑轻手轻脚走出去，听抽泣声从上面传来，微微提了提裙摆，想上去看看。
果然如王贺所言，散灵山的山洞四通八达，月玲珑走着总听得这呜咽声就在耳边了，一转弯又飘远了。
就这么走了好些时候，终于见到了一个妇人，跪在一扇铁门前。铁门拦住了去路，再不能往前面走。
“我求求你们，让我见一见露儿。”妇人手扒着铁门，五力地靠在上面喃喃着。
月玲珑悄悄打量着这个妇人，头发散乱，嘴唇干裂，面色虚白，显然已经在这里呆了有一段时间了，她口中的露儿又是谁？
这铁门之内，难道还有别的人？他们又在里面做什么？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传来，月玲珑现在的身体无法运气，也动不了武功，情急之下敲晕了妇人。
王贺赶来，见月玲珑半跪在地上，推着地上的妇人，“婶子，醒醒。”
“不是说了不要乱走吗？你到这儿来做什么？”王贺居高临下望着月玲珑，身后的手上拿着凿石头的铁凿子。
要是月玲珑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他必须马上下手了。
月玲珑站起来，余光瞥见王贺身后的铁凿，正思考着该说什么，就听到身后一阵急促的声音传来。
“娘子，怎么梦臆又犯了，你瞧瞧你这是什么地方啊，也允你乱跑。”
皇甫墨辰急匆匆经过王贺身边，‘不小心’撞落了王贺手里的铁凿。
皇甫墨辰一把揽住月玲珑，以王贺的角度看不分明月玲珑的神情，只见到月玲珑乖巧地倒在了皇甫墨辰的肩头。
其实月玲珑瞪了皇甫墨辰一眼，才顺坡倒在皇甫墨辰怀里，假意睡熟了。
“我怎么瞧着，你们不像是夫妻。”王贺神色晦暗。
然后月玲珑就觉得有什么温热的东西附在了自己的唇上，鼻尖尽是幽幽的龙涎香，心里一惊睁开了眼睛，皇甫墨辰不客气的摁住她的头，半个身子罩住了她。
月玲珑脑袋昏昏沉沉的，一片恍惚。
皇甫墨辰这一动，王贺倒是没看到月玲珑睁开了双眼，只说了一句，“行了，行了。”
皇甫墨辰一把横抱起月玲珑，带着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