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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皇甫墨辰的气场一直很低。
“主子，闵阳来的信。”莞素心递给月玲珑一个纸卷。
“纤云那里有消息了？”
月玲珑看了纸卷上的内容，瞥了眼外边的皇甫墨辰。
纤云信上说东凌皇宫的线人查实皇宫里并没有姓卓的内监，就连姓卓的侍卫也没有。不过景王宣振身边有一个皇宫里出去的老太监，听说原来是姓卓的，后来赐给景王之后改了名。
说来也巧，查这个卓大人的资料的时候发现他是在二十年前皇甫一门灭门后不久进的皇宫，原名卓全。
头两年混得风生水起，很快当上了薪炭处的掌事太监，后来不知什么原因沉寂了，在这个位置上一呆就呆了十五年。
直到宣振将军和西瑾大战凯旋归来伤了一只眼睛，景湘帝为了补偿和嘉奖他，给他封了异姓王，还赐了帝号中的“景”字给他做封号，顺带还赏了他一批皇宫出来的人，其中就有卓全。
“唐子离。”
唐子离钻进马车。
月玲珑将纸卷递给他。
“怎么还牵扯上宣振了，若是卓全真与他有关联，那恐怕宣振和西瑾……”唐子离都不敢想。
“也不知当年和他对阵的是西瑾哪位将军？”月玲珑低低说了声。
唐子离眸子一亮，“这个我知道，师父闲聊的时候提起过，是白错将军。”
“白错。”月玲珑重复着这个名字。
作为南玥的月圣女，不论北辰，对东凌、西瑾政局能起作用的几位能人都是耳熟能详的。
于战争之术，当世有三位名将，依次是东凌宣振、西瑾白错、南玥南狄。
宣振善谋人心，白错擅布战局，南狄经验丰富。
而东凌政局最是云波诡谲，宣振如今手里兵马虽在，确是永远也上不了战场的了，上不了战场的将军，还不如个小兵。
南狄总归年纪有些大了。于是三国最富盛名的便是白错了。
“对啊，白错将军虽然样貌丑陋，可确是极其勇武的。谁都知青域有四国，可北辰国的消息少之又少，甚至连北辰之国的入口都找不到，当世只有白错将军一人敢去探寻，这脸也是因此而变成如今这般。”唐子离说起白错来滔滔不绝。
“离我们和西瑾交手的日子也不远了。”月玲珑突然感叹了一句。
唐子离看月玲珑突然有些伤感，赶紧拉回话题，“纤云的意思是卓全就是廖成戾和徐延的上峰？”
月玲珑点点头，“你看底下，还有一行小字。”
“韶砚山庄武林大会恐有血光。”唐子离扫了一眼将整张纸直接在马车上烧了。
“要告诉他吗？”唐子离望了眼外面的人。
“瞒不过他。”
“那我把他叫来，你同他说。”唐子离掀了帘子出去。
皇甫墨辰进来，莞素心默默退出去了。
隔了好一会，月玲珑掀起帘子，“请和珞姑娘进来。”
和珞就坐在外边马车沿上，执剑赶车。
和珞一进来就觉得马车里的气氛十分奇怪，在皇甫墨辰旁边坐下。
皇甫墨辰上了马车后和月玲珑说话一直淡淡的，月玲珑心里有些失落。
皇甫墨辰利落地换了一边挨着月玲珑坐下。
和珞有些尴尬。
月玲珑不明所以，这人的性子真是，，，一言难尽。
“我暂且不问你为何要对如夫人下手，我只问你是怎么进的岿然宫，又如何找到如夫人居住的地方？”皇甫墨辰道。
和珞望了望月玲珑，别过头，“我可以说给公子听，可别人不行。”
“你冒充我进的岿然宫。”月玲珑饶有兴致地看着和珞。
“你”和珞微扬下巴，“没错。”
“所以墨辰该问的是谁帮她易容的，据我所知，和珞姑娘自己可没有这样炉火纯青的技艺。”月玲珑道。
听月玲珑叫他，皇甫墨辰心里莫名好受些了，“你是不是背着我在查皇甫一门灭门案的新线索？”
“公子…我”和珞就是想让皇甫墨辰知道自己才是那个最懂他的人。
“有些事情，你不该沾手，说吧，是谁帮你易容的？”皇甫墨辰语气没有一点感情。
“公子”皇甫墨辰的态度让和珞很是伤心，不该是这样的。
“天下擅长此术者不少，可宁胥城不多，东城门外的老头脾气怪异，济世医馆的丘大夫习此术只为医人，那便只剩燕春院的头牌苏凝思姑娘了。我说得可对？”
月玲珑每说一句话，和珞的心便仿佛漏一拍，确实是燕春楼的苏凝思帮的她，尽管如此，皇甫墨辰面前，她也不回承认。
“月姑娘说笑，我初次到宁胥，怎么会和青楼的头牌姑娘有交情呢？”和珞道。
皇甫墨辰突然想到了什么，“你给了她雪莲丸做交换？”
月玲珑看向皇甫墨辰，“雪莲丸？是你之前给我服用的药丸吗？苏凝思要雪莲丸做什么？”
“顶级的雪莲丸只产自天诀，有极好的美颜驻容之效。”皇甫墨辰道。
“公子当真是不给我留一分薄面了，可也不必亲自揭穿我。”和珞笑着，眼里却蓄满了眼泪。
“我不后悔我做过的事。”和珞道。
月玲珑拍了拍皇甫墨辰的手，“她是你天诀门的人，还是由你来处置。”
“谢谢。”皇甫墨辰低低应了声。
和珞的父母为皇甫一门而死，于情于理，皇甫墨辰都是留她性命的。
“你走吧，我先前便说过了，从此以后你再也不是天诀门的人。”
“我不走，公子，你答应过我爹娘要护我一辈子的。”和珞突然过来抱住了皇甫墨辰的手臂。
车厢突然显得十分拥挤，月玲珑闭上眼假寐，这事情让皇甫墨辰自己去处理吧。
“若非有你父母，你以为你还能好端端地站在这里吗？”
和珞哭起来，呜咽之声传出马车，路人投来异样的眼光，探头探脑，想知道车上有怎样的八卦之事。
素心突然哼起曲来，节奏明快，曲调欢脱，哼高兴了，声音也慢慢响起来，将呜咽声完全盖了过去。
执剑惊呆，还可以这样？引月阁出来的人果真别具一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