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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月皓难得没去落丹亭，伸手去拿澄天剑，胸口一股热流翻涌上来，急忙从袖间取出唐子离配的药丸服下。
坐下来调息一番，抬手拭去唇边的血迹。
“阁尊，阁主来了。”
“让她去落丹亭等我。”
月玲珑很喜欢昊天宫的景致，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冷了点，松枝上的雪噗嗖嗖滑落。
“阁主，你会嫁给皇甫门主吗？”尺素在月玲珑身后问道。
“你希望我嫁吗？”月玲珑反问。
尺素认真想了想，皇甫墨辰样貌是极好了，她见过的人里除了杨易尘再没有这么好的了。性子虽冷漠了些，可她觉得皇甫墨辰会对阁主好，不像当年的凌远一样充满了算计。
“阁主喜欢就好。”尺素深思熟虑的结果。
月玲珑有些出神，“他对我好，我知道，只是我总觉得不安心。”
这话尺素没法接，凌远以前也对阁主很好，连她看了都有些羡慕。可结果证明，世上哪有这么多没来由的好。
“那阁主问过他吗？”
月玲珑一怔，她知道的只是皇甫墨辰在多年前的天诀大祭上见过她，隐隐知道皇甫墨辰有一段艰难的过往，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我该问吗？”月玲珑像是在问尺素，更像是在问自己。
“阁尊。”尺素恭敬的声音让月玲珑回神。
“师叔。”
月玲珑唤了声，跟着萧月皓往落丹亭边上走，尺素留在原地。
“送小落走，没得商量吗？”
“嗯”萧月皓淡淡应了声，消融在雪里。
“我打算去韶砚山庄看看，您不让师姐派人，我捎小落一程？”
“随你。”
月玲珑和萧月皓站着，一时间陷入沉默。
“小落从小养在你身边，师叔真舍得？”
“他总要学会自己护自己。”
月玲珑偷看萧月皓的神情，看不出变化，只觉得他有些疲惫。
“你这一身伤岿然宫带回来的？”
月玲珑尴尬地笑了笑，不反驳。
“见着如夫人了？”
“她死了，就在我到岿然宫前一晚。”
“凶手是谁？”萧月皓问话总是直奔主题。
“天诀门和珞”
萧月皓并不知晓此人，没再深问，转而道，“可以解决？”
“可以。”月玲珑坐下来，“向师叔打听点事，二十年前的韶砚山庄之乱，师叔知道多少？”
月玲珑总觉得萧月皓是知道的，萧月皓隐退江湖前，是立誓要重振剑宗一脉的，那年的武林大会也是他一剑扬名的时候。
“这事我确实知道的不多，”萧月皓顿了顿，“却和沈氏夫妇有过几面之缘。”
月玲珑回钧天宫的路上一直在想萧月皓的话，沈氏夫妇当年虽得了穿林吟啸，却并没有什么称雄武林的心思，为人行事都很低调。
沈夫人曾是东凌第一美人，许多侠士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韶砚山庄之乱的时候，还是有不少人护着她的，不然她也没法生下沈小公子。
那事之后，多数人都以为沈氏夫妇双双殒命，可也有传闻说沈夫人没死，出了家清修去了。
唐子离已经让十四给她送了新药来，还带了一盒玉露生肌膏。
锦州城年里十分热闹，执剑在等皇甫墨辰，脸上隐隐透着几分焦急。
“门主，雪农死了。”
皇甫墨辰闻言脸上立时蒙上一层阴鸷，“谁干的？”
“掌座在查。”
“冥羽呢？”皇甫墨辰的声音冷得沁骨。
“破了刹罗天阵，取走了刹罗宝典。”
皇甫墨辰见执剑没有走的意思，“还有事？”
“掌座说，前些日子有人看到一个和尚在天诀附近出没。”
和尚？
“天诀附近没有寺庙，哪里来的和尚？”皇甫墨辰道。
执剑摸出一张小像递过去，皇甫墨辰的眼睛危险地眯起来，寒山寺慧悟？
“他现在人在何处？”
“掌座派人跟着他，往宣州去了。”
宣州？韶砚山庄在宣州。
宣州靠近雀泽，若走陆路，要费些时日，可若从闵阳走水路而下很快。
“去找缘来客居的掌柜，告诉他我先行一步。”
“啊？”执剑迷惑，找缘来客居的掌柜做什么？等他回神，皇甫墨辰连个影子都找不着了。
好吧，门主吩咐，乖乖执行。
“阁主，天诀门出事了。”
月玲珑手一滞，“他人呢？”
“说先去宣州。”
尺素又递给她一张大红色的喜帖，月玲珑眉头微皱，谁的喜帖？
打开一看，扔给尺素，“给师叔送去。”
东方睿雪和顾飞白的喜帖，重新补办一次迎亲礼，萧月皓捏在手里看完，放到一边，良久不语。
翌日
“月玲珑！”
整个引月阁赶这么喊她大名的只有一个人，唐子离。
“我也要去宣州。”
月玲珑揉了揉耳朵，“可以了，我听见了，你昨天不还说不跟我去淌这浑水吗？”
唐子离笑嘻嘻对着她，“流际说，宣州有千年活死人果。”
“什么东西？”相比这个奇奇怪怪的名字，她其实更对流际的目的感兴趣，还这么光明正大的给唐子离传信，不怕她揭穿吗？
“就是保人尸身千年不腐的东西。”唐子离道。
月玲珑奇怪地看着他，“你连身后事都想好了？”
“没有没有，我要研究这东西奥妙之处，说不准可以做出长生不老药。”
对于唐子离时不时冒出来的奇怪想法月玲珑已经见怪不怪了。
“长生不老药，不如老鼠尿”旁边响起一声。
唐子离回头就想骂是哪个不开眼的竟敢质疑他，一看见小落背着个剑冲他吐舌头，直接把他拎起来往外面的提。
“谁教你的？小小年纪还学坏了。”
小落两条小腿在空中乱蹬，“十四师兄，是十四师兄……”
在玄天宫晒药的十四打了个喷嚏。
月玲珑出门，兮涧牵过来两匹马，月玲珑利落地跨上马背。
唐子离仰起头，对着月玲珑，“这小东西我带啊？”
“不然我带吗？”月玲珑道。
唐子离拍了一下小落，把他往马背上一丢，“自己抓紧了。”也翻身上去。
“玄天宫主”小落委屈巴巴地坐在后面。
“叫大哥。”
“唐大哥，你能不能慢点啊。”小落被颠得七荤八素的。
唐子离就是和月玲珑置气，也不敢真和小落过不去，不然阁尊不得扒了他的皮，顺手把小落捞到前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