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尊卑

庭下葳蕤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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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林淮信不说话,小姑娘哼了一声,“你们南玥人都是孬种吗?回个话都不敢。”

    林淮信闻言拔剑上前,“捉住你,不知道够不够换。”

    那小姑娘身形十分灵活,在林淮信的剑下游走,忽而腾上树枝,“不陪你玩了,记住你姑奶奶叫索兰。”

    “倒真猖狂。”月玲珑一句。

    “小姑娘年纪轻轻练得一身好轻功啊。”南狄道。

    “休息一会儿吧,天明还要赶路,你放心,林将军我一定会救的。”月玲珑对林淮信道。

    皇甫墨辰皱了皱眉。

    “圣物不可落在西瑾手里,我自去救父亲。劳烦圣女周全南狄将军。”林淮信拱手一礼提剑欲走。

    皇甫墨辰不耐烦地举剑拦住了他,见林淮信看着他,懒洋洋的语气道,“你就这么着急去送死吗?”

    “你凭什么这么说?”林淮信冲着皇甫墨辰。

    “林淮信,他的话没错。”月玲珑冷道,冷厉中带着些严肃。

    旁边的南狄也抬眼示意林淮信回来,见过月玲珑这么多次,他知道圣女有点生气了。

    “你是月衍的伴读,我原以为你是个聪明人,年纪轻轻做到兵部侍郎的位置上,现在看来是月衍待你太仁慈了,自己绝了自己的仕途,还要把你的父亲给搭上。”月玲珑道。

    “你什么意思?”

    “自古帝王最忌外戚专权,你林家还不够树大招风吗?你今日若是去了,且不论你二人能不能活着出来,林家父子皆踏进西瑾大营,明日就会有折子递到承元殿上,说林家勾结西瑾,里通外敌。”

    月玲珑一番话让林淮信僵在原地。

    南狄微微摇头,他最讨厌宦海沉浮,然而一生都在其中,如今林淮信不就是初入战场的他吗?

    林淮信慢慢蹲下来,低头不语。

    “你继续你的任务,林将军我替你救。记住,不可擅离职守。”

    月玲珑起身去牵马,皇甫墨辰跨步跟上,“夜黑风高,牵什么马?”

    月玲珑想了想也是,打算轻功上路,思考间已经被抱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休息一会儿,我带你走。”

    皇甫墨辰刀刻的五官在夜色里有一种别样的光华,月玲珑突然有些贪恋这样坚实温暖的怀抱,伸手回抱住他。

    鼻尖是朦朦胧胧的松木清香,皇甫墨辰的轻功很稳,就算带着一个人也毫不费力,月玲珑恍惚中安心合上了双眼。

    月玲珑和皇甫墨辰马不停蹄,唐子离和流际却是在玥都做起了把酒言欢的风流公子。

    唐子离回到唐公府后不久就发现了唐奉廉脉象中的异常,为了检验自己的猜测故意装作无所事事,将流际的游手好闲学了个十成十。

    “怎么样?”流际看着唐子离闻了闻唐奉廉的糕点。

    唐子离放下糕点,“倒是奇怪,祖父的饮食茶水这几日我都悄悄留意了并无不妥,可祖父身体里的寒砂毒还在积累。”

    流际眼珠子在屋里四处乱转,“难道是我们漏了什么?”

    “木头,给老爷送进去吧。”唐子离对门口守着的一个小厮道。

    “我那位大伯可真不给我省事,趁我不在竟对祖父下手,他也真够狠心,祖父怎么着也是他亲爹啊。”唐子离道。

    流际看着唐子离长吁短叹,突然笑起来,“我怎么觉得你现在如个内宅妇人般……”

    唐子离扫了他一眼,“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滚出唐公府去。”

    流际拾了个果子,咔嚓咬了一口,“我才不信,你让我滚我就滚吗?祖父祖母可喜欢我了呢。”

    唐子离……

    流际现在一口一个祖父祖母,叫得比他还亲热,好像他才是唐公府的孙公子似的。

    “小公子,奴婢能进来吗?”屋外传来声音。

    “进来吧。”

    “六经姑娘来啦。”流际来了才几日,就已经认全了唐公府的下人。

    六经容貌并不出色,却也算端正,是朱氏拨来唐子离院里的大丫头,“我看小公子屋里的插花有些萎了,来换一换。”

    “嗯。”

    两人看六经换花,眼神具是一亮,对视一眼,“去祖父屋里看看。”

    “真是好一番心思,将寒砂毒粉末化在水里,用化了毒的水浇灌花木,花木的清香中就会带着寒砂毒。”唐子离取了唐奉廉屋里的插花出来。

    这事情他们一直瞒着两个老人,省的他们闹心。

    唐子离和流际带着几个下人到西苑,一脚踹开了唐棣的房门,将那些带毒的花枝砸在唐棣和他正在温存的小妾身上。

    “唐棣,我警告你,祖父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让你大房断子绝孙。”

    那小妾见唐子离气势汹汹便往唐棣身后躲去。

    唐棣张嘴道,“小侄子啊……”

    话没说完,两颊就被人连抽几个巴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

    “你……哎呦呦”唐棣捂着脸。

    流际倚在门边笑,唐棣简直恼羞成怒,“来人,来人。”

    唐棣这一叫唤,确实来了不少人。

    “别说我没给你脸,你要弄这么大排场我就满足你。”唐子离是个医者,平时身上总带着医者平易近人的气场,可一旦严肃起来,也是有几分吓人的。

    “木头,去把西院的人都给我‘请’过来,我记得二哥今日跑出喝花酒了,也别忘了。”

    “是,小公子。”木头滴溜溜跑得飞快,心里想着小公子可真有气势。

    木头办事很利索,西院的一大家子都聚在了正厅上,唐棣想去请唐奉廉和朱氏都被唐子离拦下了。

    流际在旁边抓了一把瓜子,他向来爱瞧热闹,不过也不好碍着唐子离处理家务事,便飞身上了对面的屋顶,坐着看。

    “唐棣,我是真不知道祖父哪里得罪了你,不如给我说说。”唐子离坐在主位上。

    “我们都在这儿呢,小侄子怎么好坐在主位上去了,要不说怎么是没爹没娘的煞星呢。”唐棣的夫人胡氏的大嗓门呱呱呱地响起来。

    唐子离听得刺耳,“祖父现下不在,在场之人难道还有谁比我更适合坐这个位置吗?大伯父吗?还是大伯母你啊?又或是这两个好兄长?”

    “你长幼尊卑不分。”唐棣的二子指着唐子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