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可用

庭下葳蕤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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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命人连夜打造了几副软甲,赠予你们,希望你们和南狄将军一同凯旋归来。”玥都东城门,月衍为几人践行。

    四人都牵着马,装束利落飒爽,林佩佩在后头的马车上,由一队护卫护送。

    “那就借陛下吉言了。”月玲珑道。

    流际望着远处,“唐子离,你说西瑾白错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怎么,怕了?你不是还与墨辰下了赌约,看谁能取了白错首级吗?”唐子离笑道。

    “输给我不丢脸。”皇甫墨辰接话,持剑牵马过来。

    “谁说我怕了!”流际一挥手里的铁扇,这扇子是他自己画好图纸,寻了玥都城里最好的铁匠打的,今日才算拿到手,正好带去杀敌。

    月玲珑挥手,后面的兮涧拿了个木盒过来。

    月玲珑拿过盒子给月衍,德庆伸手来接,月玲珑拿着盒子的手纹丝不放,抬眼扫了一眼德庆,吓得德庆一激灵。

    “这是什么?”月衍见状摒了德庆,自己接过来,盒子开口一半就合上了。

    里面是散发着温和光芒的引月珠,月玲珑笑笑,“要是我回不来,它会指引下一任月圣女的出现。”

    月衍的拇指摁在木盒上,“我会好好保存它,等圣女回来,春秋大祭重新开启。”

    “我尽力。”

    月玲珑牵起马缰绳,到皇甫墨辰三人边上,伸出一只手,“与君同袍,生死与共。”

    另外三人相继叠上手,“与君同袍,生死与共!”

    三月的春风回暖,吹起少年的衣摆,有知交,有信仰,有能力,有勇气,或许这就是最好的时候了吧。

    “小姐,小姐”芳菲看着掀起车帘的林佩佩,“小姐在看表公子吗?”

    林佩佩放下帘子,马车动起来,“有时候,我挺羡慕他们的。”

    “小姐吃个花糕”芳菲递给林佩佩,“小姐羡慕他们做什么?他们的日子哪有我们安稳啊?”

    林佩佩摇摇头,“你不懂,安稳日子固然好,可终归少了些色彩。”

    跑马,喝酒,长萧吹彻对月明,苦中作乐,月玲珑四人和林佩佩先后到达了木杀谷。

    矮马坡最终没能守住,南狄将军引兵退至木杀谷,外患未平,内乱不休。

    “大家听我说,我们就带着林将军的尸骨会玥都去,向小皇帝讨个说法!将军一身傲骨战死沙场,岂容那帮小人诬陷?”

    “就是,连着我们林家军也被人阴阳怪气的瞧不起,老子我受够了。”

    “我赞同,我们就回玥都去!”

    铿锵有力的脚步声靠近,南狄带着一队兵过来,“够了!无昭回京你们知道是什么罪吗?脖子上的玩意儿不想要了?”

    “南狄将军,那我们有什么办法?您是给我们脸面,可这大营里其他人呢?哪个不对我们指指点点?二公子也下落不明,这仗,我们林家军,打不下去了!”

    林家军的军心本就已经崩散成一盘散沙,此时有人跳出来登高一呼,竟惹的林家军纷纷应和,拿起刀枪剑戟就要和对面的人干起来。

    “干什么这是!要动手?你试试看。”毛文度毛副将冲出来。

    谁料几个林家军上来就把他撂翻在地,“大家一起冲回玥都!”

    “拦住他们!”

    南狄带来的士兵和林家军打起来。

    西瑾大营里的白错指间轻动,“出兵。”

    “陛下金令在此!还不住手!”

    四个少年跃到粮草堆垛的顶上,中间身着红衣战甲的女子手里高举着一枚金晃晃的令牌。

    林家军停了片刻,看了看四人,见没有后至的兵马,随即又动起手来,“一块破令牌而已,除非小皇帝亲赴战场给我们一个解释!”

    四人扬身跃下,以一当十,难得的是手底下还注意着分寸,不伤人性命。

    千钧剑影,铁扇流光,玉萧横渡,银针入穴,四人打得漂亮却不畅快。

    “只懂厮杀而算不得人心的军队是打不赢仗的,林将军出了事,你们就自暴自弃了吗?”皇甫墨辰的反手用剑划出一道漂亮的银光,剑气震开朝他围拢的十几个士兵。

    流际左手揪着一个士兵的耳朵,右手挡下一记兵刃,铁扇飞出打倒一串人又回到他手中。

    冲上前的第一批林家军被打得七零八落。

    “林将军一案已经平反,你们不要再做蠢事。”月玲珑喝道。

    “圣女殿下,我们不是不信您,实在是没有半法,这场战斗一结束,林将军如何,林家军如何还不是由着玥都那群人算计,我们再没有了和小皇帝谈判的筹码!”有人道。

    “既然如此,我让你们见一个人。”月玲珑往后看,南狄身后的士兵自动分开一条道来,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

    马车帘起,下来一个翠衣双环髻的小丫头,水灵灵的一看就不是边境长大的姑娘,众人仰起脖子看。

    小丫头伸手从马车里扶出一个素衣女子,一举一动皆端庄合礼,约莫能看出来是个官家小姐。

    林佩佩行至南狄将军身侧,对着前面的林家军,“我是林家三小姐,林俨夫的嫡女,不知各位能否听我一言?”

    没有人回话,林佩佩就自顾接下去说。

    “林将军是我的父亲,他出事我的悲伤不比你们任何一个人少,因为父亲常年身在军营,我的几个弟弟长到四五岁都不会叫父亲,我问他为什么不可以在家多陪陪我们,他说他若顾了家,南玥就不知有多少人会失了家。”

    “在我父亲心中,南玥高于一切,可你们如今在干什么?口口声声喊着为林将军讨一个公道,却忘记了你们为何穿上这身战甲?忘记了你们手中的兵刃究竟是该朝向谁?忘记了你们的将军你们的同袍因何而战死沙场?”

    林佩佩的声声诘问扣在林家军的心上,充斥着他们的胸腔。

    林佩佩转身爬上草堆,居高临下望着林家军的将士,“你们穿上这身战甲是为了保家卫国!你们的手中的兵刃应该一致对外!你们的将军和同袍是为了国家大义而不畏生死!抬起头,看着我,今日我便在此告诉你们,林将军绝非卖国求荣之人,林家也不可能通敌,天子示下,谁人还敢非议林家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