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天才兄控VS反派魔尊(二)

疾风不知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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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防盗章啦

    只是当他把这种向往对自家好友文三郎说过之后, 对方只是呵呵一笑:“你若有谢九郎的天资禀赋,令尊大人只怕也不会如此严厉要求。”一语击中红心。

    谢十一郎被说得捂住心口,心里对自家堂兄的崇拜却更深了。要知道,不是随便什么世家公子这样浪荡狷狂都可以获得美名, 他们最多只会被人们看做是纨绔,所谓“名士”, 才华、风度, 缺一不可。

    于是,谢十一郎幻想中的九堂兄,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有如高山大海一样的神秘莫测。绝对不是这个每天指使他去酒窖偷酒、高兴了可以烧书来烤鸡、不高兴了就把人整得欲哭无泪的谢·任性·九啊!

    谢十一郎很痛苦。当听到伯娘要他去监视自家九堂兄的相亲之行不许他逃跑的时候,他更痛苦了。这短短一个月,已经足以让他明白, 这位人人称颂景仰的九堂兄绝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现在,看到谢沐之如此不慌不忙的从容模样,谢十一郎已经在心里拉响了警报:这是又要搞事的节奏啊!他、他……他是阻止呢, 还是不阻止?

    想到伯娘殷切的嘱咐,谢十一郎觉得自己还是应该阻止的, 可转头想到自家学堂里被九堂兄整得鸡飞狗跳、痛哭流涕的小霸王们,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肝狠狠地跳了一下。

    呜呜呜, 虽然看九堂兄整人时他很暗爽, 但是如果被整的人换成他的话, 他实在是承受不来啊……

    并不知道幻想破灭的自家小堂弟心里的腹诽纠结, 沐之摇着扇子,惬意地欣赏着周围的风景,心里其实并没有搞事的想法。

    毕竟……今天可本身就不太平呢。

    采青宴,其实玩的也还是吟诗作赋、掷壶投杯的那一套。唯一特别的大概就是男女可同席,虽然座位不靠在一起,又有侍从女婢守卫在旁,但还是让少年少女们心中荡起春波,表现得格外矜持。

    “表弟心里可有中意的女郎?愚兄虽不才,在帝都的人脉还有一些,倒可为表弟牵个线。”新出炉的成王慕容许饶有兴趣地问。

    沐之以肘支颐,笑得漫不经心:“所谓‘心上人’,自然只有待在心里才让人欢喜,若是强作了对,又何其无趣!”

    这一番既没有说“有”也没有说“没有”的回答,却让慕容许如遇知己般哈哈大笑:“很是很是!成亲娶妻哪有单身一人来得快活?”

    一旁的雍王慕容昭看了沐之一眼,心里对他的回答居然并不意外。这个人如风如云,让人很难想象他成亲的样子,也很难想象有人站在他身边与他琴瑟和鸣的样子。

    不过……这个人会有心上人吗?他皱了皱眉,沉默地饮尽了杯中的酒。

    “七弟这是怎么了?大好风光,怎么如此闷闷不乐!”慕容许打趣他,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

    慕容昭冷冷地看他一眼,锐利的目光刺得慕容许心里一突,方才轻描淡写地转移话题:“那边似乎是葛家人?”

    慕容许随意地看了一眼:“正是。”他心里回心神不定地想着慕容昭刚刚那个眼神,那一瞬间的气势摄人,竟让他想起了父皇。这个一向沉默寡言被他忽视的弟弟……怎么会有这样的气势?

    慕容昭仿佛没有看到慕容许惊疑不定的眼神,他淡淡提醒:“到皇兄了。”

    慕容许一愣,这才注意到盛着鲜花的酒杯停在了他的面前。他展开杯里的纸条,上面的题面是:以甘藤为题,作诗一首。

    甘藤,又有一别名叫做葛根。这样的题目,也不知是自家母妃的安排还是葛家人的试探?

    想起刚刚看到的葛七娘清秀有余动人不足的面庞,他心里不快,故作沉思一会儿便痛快地举起酒杯,连饮了三杯。

    酒杯继续往下,无人注意到葛七娘一瞬间怫然变色的脸庞。袖子里的帕子被扯得变形,只是转瞬,她就又恢复了温婉柔和的神情,端庄地低下了头。

    很快被酒杯选中的是一位年轻的世家公子,他面带激动,故作镇定地在稍作沉吟后就开始吟诵自己的大作,看他摇头晃脑的模样,显然对自己的才华很有自信。

    谢十一郎坐在自家堂兄后面,暗暗翻了个白眼。习惯了自家堂兄的惊才绝艳,再看这些普通的凡人,真是索然无味啊……咦?

    视线一顿,在那位少年公子的身旁,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文三郎!

    虽然几年不见,但对自己童年唯一的好友,谢十一郎还是非常熟悉的。更何况,文三郎的样子也没什么变化。

    说起来,文三郎比谢十一郎足足大了四岁,按理很难成为朋友。但对于卡在一个尴尬的年龄差上的谢十一郎来说,比他大的不愿意带他玩,比他小的他看不上,周围的同龄人寥寥无几,他的童年是非常寂寞的。

    只有文三郎从不嫌弃他的年龄,会耐心地听他的抱怨,给他讲史书的故事,陪他在夏日里偷偷捉蛐蛐。

    在谢十一郎心里,文三郎是他最好的朋友。

    只可惜,后来文三郎的父亲去了永州做知府,携家带口,离开了帝都。此后山迢路远,书信难传,谢十一郎一直掰着指头,想文大人的任期什么时候结束。

    ——按理说,应该还有一年才到文大人回帝都述职的时候啊?

    他心里的不解很快被另一种疑惑取代:文三郎回帝都了怎么没有告诉他呢?他该不是把他忘在脑后了吧?毕竟文三郎一向温厚儒雅,交游广阔……

    不不不,一定是因为他们初回帝都,要忙的事情太多了!谢十一郎心里想着,等采青宴结束,他就要去找他!去帝都最好的酒楼喝酒!不知道永州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事情……他还有很多对自家九堂兄的吐槽想要和他分享呢!这些天都快憋死他了。

    一边想,谢十一郎一边发出嘿嘿的笑声。

    再回过神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九堂兄不见啦!!

    和他一起不见的还有雍王殿下。

    谢十一郎苦着脸问慕容许:“成、成王殿下,敢问雍王殿下我九兄去了何处?”

    慕容许皱着眉,显然也十分不解:“宫里来了人,说有要事禀报,七皇弟就和他走了。沐之表弟在他们走后,说要去山顶看桃花……”

    虽然兴之所至去看桃花这种行为发生在谢九郎身上没什么不对,但是雍王一走他就去了,怎么想都有猫腻啊。

    只是慕容许想来想去,也想不出原因,沐之表弟和那个冰块能扯上什么关系?

    谢十一郎心说,这一定是九堂兄为了偷溜而随口找的借口!他倒是没想到雍王身上去。

    慕容许说着也反应过来:就算山上的桃花开的晚,但这个时候怎么还会有桃花?他一阵无语——表弟这个借口也找的太不走心了吧?而他在他说的时候居然没感觉到什么不对!

    实在是谢沐之那张脸太有欺骗性了,而他的态度又是那么理所当然……实在是让人只能点头说对对对你想干什么都对!

    回过味来的两人相视一眼,慕容许忍不住莞尔:“表弟可真是……”笑过之后就是沉思。沐之的离去到底和慕容昭有没有关系呢?那么近的时间点,实在让人无法不在意啊。

    很快,他神情一凛,察觉到了不对:那个来找七皇弟的宫人,他从未在凤仪宫或者长春殿见过,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那是……他母妃宫里的徐贵人身边的太监!

    他蓦地起身,就见自己的侍从一脸焦急地匆匆赶来,悄声禀报:“殿下,不好了!雍王殿下在山上遇刺,和谢九公子一起误坠悬崖,生死不知!”

    他并没有刻意回避谢十一郎,毕竟这位也是谢家的人。

    于是谢十一郎这回是真的变成了苦瓜脸,此刻他多么希望这只是自家堂兄的又一次搞事啊!

    他当时一默,没有说话。他知道郑先生的话很有道理,可是,他还记得自己听见那一声声泣血控诉时的愤怒,看见那一封血书时的震撼,和当时心里涌动的热血。

    人皆说雍王慕容昭寡情冷意,孤高冷傲,就连养母卫皇后也因此对他心有忌惮,觉得他像是一块冰,难以捂热,只会刺得人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