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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只好迎上前，伸出手臂试图搀扶着妇女。
“滚开！”妇女厌恶的眼神，表面了她不乐意让我来搀扶。
“扶着啊，我还得准备一下呢！”邱医师根本不管病患是不是愿意，直接丢下我面对着一脸怒气的病患。
“大姐，我扶着你吧……”我硬着头皮，再次伸出手来。看病患的样子，脸色有些苍白，走路的时候，完全是小米步，那是因为身体不舒适，不敢大步大步的走的缘故。
“你有病吧？我这样年纪轻轻，是大姐吗？”妇女很不满我把她叫成了大姐，骂人的时候，即使身体不适也是声音蛮大。
“哦，对不起啊，我扶你去手术室！”我苦着脸，总不至于和病患对骂吧？病患就是消费者，我就是服务生。
“滚开，本小姐最讨厌男人！”妇女毫不留情的我呸一口，宁愿左手撑着墙壁慢慢的往手术室挪动，也不要我碰她一下。
好半晌，我在病患身后看着妇女终于进入了手术室，这才松了一口气。
“好你一个邱医师，原来你叫我来当助手，是知道这个病患对男人不感冒啊，你想折腾我，真歹毒！”我并不笨，关上手术室房门后，拿着眼睛看着正在准备医疗器械的邱医师，心中一阵嘀咕。
“邓麒，愣着干嘛，给病患脱裤子！”邱医师头也不抬，说得轻描淡写。
“啊！？”我和病患同时惊呼出口。别说是给病患脱裤子了，即使我搀扶病患，那也是引来了对方的极端厌恶。
“啊什么啊？清宫手术不脱裤子怎么做？”邱医师抬起头，脸上带着口罩，虽然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一双眼睛却是充满了整蛊我成功的得意。
“清宫手术！”我吐吐舌头，心中狠狠的骂着邱医师的恶毒。
“我不做了，泥煤的啊，我怎么可能让一个清洁工帮我脱裤子，我怎么可能在这厮面前清宫？”病患率先不满的抗议道。
“谢女士，你想清楚，我们妇科还有很多其他手术等着做呢，给你做手术安排就这一个时间段，你要是不做手术的话，那么你的子宫会越加糜烂的，搞不好会从此不再有生育功能，你自己看着办！”邱医师把手中一个闪亮的器皿装回了医疗盒子里，那样子是不准备继续下去了。
“邱医师……哎，我做就是！”女人无法想象子宫肌瘤什么的病症，只好憋屈着脸点头答应着。
“嗯，抓紧时间……邓麒，愣着干嘛，给谢女士脱裤子啊，她行动不方便！”邱医师继续埋下头，检查着医疗器械，就好像吩咐我脱别的女人的裤子，和自己没有半点干系。
“我……”我想哭，瞥眼看去，女病患瞪着我的眼神，那简直就是要拿刀杀人嘛。
“我记住你了死男人，本小姐这次认栽，被你这个家伙看一回，诅咒你生儿子没有小JJ。”病患怨毒的瞪着我，咬着牙伸出手来，那意思是让我把她抱上手术床。
“我……”被病患骂得很厉害，我最终还是伸出手，一把将女病患抱了起来。
“啊！”一声痛苦的嘶叫源自我，那个谢女士居然在我抱她的一刹那张口死死的咬住了我的肩膀不松开。
“忍忍，邓麒，谢女士除开她老公之外，对别的男人有种抗拒性，心理上那叫‘葛璐琳男性排斥症’。”邱医师整理器械完毕，双手负在胸前，劝慰着我强忍下去。
我把谢女士放在手术床上，耸动一下几乎被病患咬掉的肩膀，对着邱医师投去了一个恨恨的眼神。原来，这个病患不只是身体有病，心理上也是有病的。那个什么排斥症，就是说，她不允许除开老公之外的男人碰她嘛！
“邓麒，愣着干嘛，把谢女士的双脚放在医疗夹上，然后脱掉她的裤子，快点，时间有限！”邱医师背过头，脸上浮现出整蛊成功的喜悦。
“你敢……你敢脱我的裤子，本小姐打断你的手！”病患实在做不到让我触碰，就开始那一抱，她情不自禁的咬了我，那是自保的自然反应。
“快一点！”邱医师转过身，不耐烦的对着我说道：“给病患脱个裤子，也让你举步维艰，你说你能成什么大事？”
“邱医师，你帮我脱吧，我实在受不了这个男人了！”病患转而向邱医师求援。
“对不起，我是主治医师，脱裤子这些杂事，是我助手要做的！”邱医师冷声拒绝。
“我擦！”我吐出两字，身子往手术台一靠，双手一阵子上下翻飞。
“邱医师，可以动手了！”我拍打一下巴掌，眼中闪着对邱医师的鄙视。
“呕……”我一阵子恶心，再次涌上心坎。虽然没有去看，但是血腥味的蔓延，使得我开始有些站立不安了。
“快……止血贴给我！”忽然，邱医师的声音带着几分急促。
凭借记忆，我从医疗箱里摸索出止血贴递给邱医师。一般的清宫手术，只需要几张止血贴就能搞定患者的血流。
“哎……怎么会这样啊，止不住血呢？”邱医师的声音有些焦虑，听在我耳中却是变味了。这个焦虑正在扩散，手术台上的谢女士的呼吸也忽然加大了。
“邓麒，给我药棉，止血膏……不行……赶紧给我急救包、消毒棉垫……”紧跟着，邱医师干脆自己一把抢过了医疗箱。
也就是这个时候，我侧目一看，邱医师的额头上居然有了汗珠，再次瞟向患者谢女士的脸上，此时的患者早已脸色苍白。
“大出血！”我脑子里闪过三个字，鼻孔里的血腥味也愈加浓烈起来。
“邱医师……我感觉要虚脱了……血流不止……我好怕……呜呜呜……”谢女士低头吓得大哭起来。
“别怕，我有办法的。喂……邓麒，这个时候患者大出血了，你还扭头一边装什么正经啊。帮我把患者扶起来坐着，把她的大腿掀起来……快点！”邱医师用肘子一击打身旁的我，急得用胳膊抹一把越来越多的汗珠。
“呃……”这一次，我立马回头，按照邱医师的方法，大步转身，把谢女士焉达着的上半截身躯扶正，用胸口抵住患者的背部，再用双手把谢女士的大腿抬起来。
“呼呼……”因为血流不止，谢女士已经没有体力反抗我这样对自己‘施暴’，大口大口的喘息的同时，我完全能感觉到谢女士的身体在逐渐的瘫软。
“不行啊邱医师，你这样用药棉和止血膏止血行不通，我把她大腿抬起来放松谢女士的大腿肌肉，你应该用拳头压住她的盆腔，压住子宫两侧，再使用压迫法锁住谢女士的大动脉……”我脸上的焦虑完全展现，高抬着谢女士的双腿，几乎是对着邱医师在吼叫了。
邱医师疑惑的抬头看着我几秒钟，我的这些话，有些行业人士的语气，但是邱医师依然有些犹豫，是不是舍弃使用止血膏和止血贴的方式来给谢女士止血。
“你还想什么呢？听我的准没错，难道这个时候我还会害你不成，人命关天，快点……谢女士快撑不住了！”我双手下移，把谢女士的两只腿放在肩膀上，也不管邱医师还在犹豫不决，我伸出手于谢女士腹部盆腔位置，用手掌平伸，压住肚脐眼的位置，往下挤压一下。
“我来，你那边不方便！”邱医师毕竟是妇科专业人士，捏着谢女士的大腿，不断的拍动谢女士的小腿，让对方的肌肉完全松弛下来。
“谢谢你！”邱医师感激的瞟一眼我，我松弛谢女士的小腿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可以使得她现在，用大拇指往后向后压住谢女士跳动的股动脉，或用手掌垂直压于其上部都可以止血。
“现在……使用止血膏，用消毒药便可以止血了！”我没有功夫回复邱医师，继续指点着对方下一步怎么样做下去。
往常的主治医生，此时就成为了我的助手一般，立马按照我的方式开始了止血工作。
“邓麒，真的很谢谢你！”此时的邱医师也是如同解脱一般，谢女士的大出血的确是止住了，这样就免去了要把谢女士送急症输血的尴尬。
“我应该的嘛，我是邱医师的助手，哪能真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我浅浅一笑，摆摆手示意邱医师不用感动得要以身相许的样子。
“我看得出来，你会护理，而且似乎比我们还要随机应变一点！”邱医师把血手套摘下来，丢进了垃圾桶。
“我哪有会什么护理，我只是在电视上看过这样的紧急急救手册而已！好啦，麻烦邱医师帮个忙，帮我把谢女士的裤子穿上，我好送她回病房。等一下我再回来收拾手术室！”我淡淡一笑，也把一双血红的手套仍在了垃圾桶里。
“哎……”等到手术室收拾完毕，我懒庸的伸个懒腰，扭着脖子从手术室里推着清洁车走了出来。
“邓麒……”手术室外，站着微笑的邱医师。
“怎么？邱医师一直在外面等我吗？要是再想说谢谢的话，那就完全不必，开始我是助手，做什么都是应该的。而现在，我可是标准的清洁工，嘿嘿……”我不用想也知道，她是心里内疚得紧，想要对自己悔过一番的。
“你很特别，真的，所以我想给你说，以前的事情你别往心里去。”果然，邱医师开口就是救赎开始。
“以前的什么事啊，我完全不记得。对了邱医师，晚上还有没有别的手术，没有的话，我想回宿舍休息了。夜班不要值得太多，会伤身的！”我脚下不停留，推着清洁车往前走。
“呃……那你回宿舍早点休息吧，今晚这加班的三小时，我会填表报给黄主任审批的。”邱医师紧跟而上，带着歉意的傻笑。
“三小时？不会吧？”我瞪大眼睛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