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四十三章:为什么一定要结婚

维维宝贝 / 著投票加入书签

趣阅文学 www.qywx.net,最快更新抱歉BOSS,睡错了最新章节!

    老房子里早就没有什么东西,没办法住人,黄叶带着凯凯去了姑妈黄小芸家。

    凯凯萌态可爱,小嘴巴又甜,又懂事,黄小芸爱得不行,搂在怀里亲了又亲,扭着粗腰去捉土鸡,说要给凯凯补身体。

    凯凯闹着要一起去,从小在城里长大,极少见到这些,他对什么都感兴趣。

    黄叶坐在院子里,看着缓缓沉落的太阳以及被晚霞染红的半边天,忍不住想起和爸爸一起度过的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

    那时家里并不富裕,但家里每天都充满了笑声,爸爸早上带着她和黄草,后来还有黄花、黄果一起去上学,就像拉了一串人参果,惹得邻居大妈们羡慕不已。

    晚上,爸爸拉着她,她拉着黄草,黄草拉着黄花,黄花拉着黄果,又一串走回来。背后总会跟着几个无知的孩童,迈着小腿嘻闹着跟出好远。

    黄家人个个从小就长得漂亮,简直成了街头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直到她读大学,家里发生变故,街头大妈们仍会对那时的事津津乐道,唏嘘不已。

    物是人非,记忆却无法磨灭。那时的她是多么的单纯快乐,小小的心眼里全是满足。

    一回到家,看到熟悉的风景,就会想起旧事。

    唇角扯了扯,扯出的笑容苦涩和幸福夹杂。

    凯凯呀呀呼呼的声音传来,他抱着一只大公鸡走过来,既兴奋又萌态,脸上全是成功的骄傲,尽管黄小芸还要替他兜着大公鸡的肚子才不至于掉下去。

    孩子脸上的笑容被晚霞一照,可爱得晃眼。黄叶揉了一下眉,有那么一刻的恍惚,以为走来的是江凯伦。

    凯凯越来越像他的!

    就算逃得过人,却逃不过心。只那么随意地一勾,她就会想起他。

    姑妈把鸡交给了屋里正烧水的姑父,凯凯和姑父关了门杀鸡,凯凯的呼喊声不绝入耳。

    黄小芸走出来,挨着她坐下。

    “我听凯凯说,他找到爸爸了?”她问,带了些试探。

    黄叶反应强烈地猛抬头,恍惚片刻后才艰难地点头。

    “是……江凯伦?”黄小芸的声线已经不稳,眼眸都在发颤。

    再点头,黄叶的心沉已经沉重到了极点。

    “他结婚了吗?”

    “……”羞于启齿,她这次连头都没点。但她的沉默已经告诉了黄小芸答案。

    一只手落下来,经过岁月洗礼粗糙而有些肥胖的掌覆在了她的手上,黄小芸已开始叹气:“姑妈一直都希望你能幸福,也想你能快点成家,但他……你爸就是因为他的事被气死的啊。你爸不想你做第三者,你们现在这……你已经算是第三者了啊。”

    黄叶的头勾得更沉了,她能体味出黄小芸的心情。哥哥死了,她要承担起哥哥的责任,帮她这个做外甥女的擦亮眼睛寻找幸福。

    黄小芸在她的手上握了握:“姑妈不是死心眼儿的人,也知道时代不同了,真心相爱的话,他可以离婚和你在一起。若真能这样,姑妈也不反对,不管怎么说,你们有了共同的孩子啊!只是当年他没结婚,他家人就那样咄咄逼人,现在有家有室,还不知道干出些什么来,姑妈担心你受到伤害啊。”

    黄叶这才慢慢抬头,看向黄小芸。五十几岁的人,虽然福态,却到底掩不去岁月留下的痕迹。当年也算美人的她,如今发顶银丝根根,额际皱纹布满。

    小辈,如何能让长辈再如此操心。

    “姑妈,放心吧,我不会的,我……快要结婚了,对像不是他。”为了让黄小芸相信,她加了后一句。说出要结婚的话,沉重得喉头都在发哽,却还是硬着头皮说完。

    “要结婚了?怎么没跟姑妈说?”黄小芸成功由忧愁转为惊讶,问。

    黄叶在心底苦笑,如果不是怕她担忧,自己永远都不会说出和航宇要结婚的事来。

    那原本,不过是一场闹剧啊。

    “人是哪儿的?干什么?有没有结过婚,能接受凯凯吗?”黄小芸急切地想要知道黄叶结婚对像的一切事情,一连串地问。

    黄叶拧眉,她觉得头痛,却不得不避重就轻地回答问题。

    “叶儿,姑妈没有别的想头,就是希望你和凯凯能过得好。不过都要结婚了,怎么不把他带过来给姑妈看看?”黄小芸推心置腹一阵后,提出了新的要求。

    黄叶为难得胃都要抽筋了。

    她哪里敢说,这段婚姻本来就不是奔着好去的。怕黄小芸担心,只能支吾着道:“他……有些忙。”

    “再忙,也应该来认认门啊。”黄小芸直言直语,对黄叶的未婚夫的感觉已经好不起来。

    “他要是连门都不上,我能放心把你和凯凯交给他吗?”也难怪她担忧,黄叶虽然很漂亮,但终究过了三十,还带个孩子,她怎么都担心对方不能好好待他们母子俩。

    说得多,失得多,黄叶怕自己露出破绽来,索性闭了嘴。

    “黄叶,听姑妈的,你可不能为了给凯凯一个家就选随便什么男人嫁!既然连门都不认,我肯定不会把外甥女嫁给她!这混蛋,最上别上门,上了门看我不拿扫把赶他,直赶到他鸡飞狗跳!”

    黄芸的直性子再次起作用,忿忿地出声,甚至已经拿起扫把,做出一副要扫人出门的样子。

    黄叶看着她这样儿,又觉得好笑,又觉得感动。

    爸爸不在了,还有姑姑关心自己,其实挺好。

    “咦?你是谁?”黄小芸拿起扫把顺手把鸡赶出院子,却在看到院外的人时愣住,出声。

    “姑妈,我来认门的。”对方微笑着,眼睛眯起,很帅很风流的模样。

    黄小芸的眼睛闪了一下,第一感觉是看到了电影明星。可是搜遍了脑子,都没想起他是哪部电视里的主角。

    “姑妈,谁来了啊。”黄叶在里面问,听到黄小芸在和人说话,久久不肯转身回来,索性自己走了过来。

    她比黄小芸高挑许多,轻易透过黄小芸的肩头看到了外面的情况。外面站着的人穿了白色的西服,很是晃眼,她差点跌倒,紧急间想稳住自己,牙却狠狠地咬在了舌头上。

    商航宇,怎么来了?

    舌头痛,头,更痛!

    “姑妈,我是商航宇,黄叶的结婚对像。”商航宇站在门外,微笑着朝黄小芸道,唇角拉开,意味深长。

    黄叶和黄小芸离门口不远,院门虚掩,黄小芸的声音不小,显然被他听了进去。

    黄小芸也被一棍子整懵了,举着个扫把“嗯嗯啊啊”着,只知道一个劲儿地点头,完全忘了自己的承诺。

    “我可以进去吗?”商航宇看一眼她手里的扫把,才问。

    黄小芸忙放下扫把,狗腿十足地点头:“可以,可以。叶儿,快给人家倒洗脸水!”

    “呃……”黄叶的额角滑下黑线无数根。

    “是爸爸来了吗?”凯凯兴奋地从屋里跑出来,在看到商航宇时,小脸儿迅速垮了下去。

    也不说话了,整个人蔫蔫的,转身坐在了小凳子上,有如瞪坏人般用防范的眼光瞪着商航宇。

    “凯凯。”黄叶介绍。凯凯和商航宇不是第一次见面,但却是第一次正式相见。

    商航宇的眸子明显颤了一下,眼睛落在孩子的小脸上,眉眼里有无法猜透的情绪。他的笑容不变,低头抚孩子的脑袋:“凯凯好,我叫商航宇。”

    凯凯冷哼哼地转开了头,不理睬商航宇。黄小芸站在那儿,看看凯凯又看看商航宇,再去看黄叶。片刻,她把黄叶往屋里拉。

    “他从来没见过凯凯?”

    “嗯……算是吧。”黄叶答得很模糊。解释得太清楚,会把江凯伦扯出来,她不想黄小芸担心。

    “他能对孩子好吗?”黄小芸还是担忧了。

    黄叶被追问得心里一阵发慌,胡乱地答:“姑妈您放心吧,我对他很了解,他一定能好好对待凯凯的。我说的话您还不信吗?”

    黄叶向来不乱说话,黄小芸哪里会不信,这会儿才松懈下来,拍拍胸口道:“这样就好。只是凯凯似乎并不太愿意接近他,你们要做好工作,千万不能让孩子受伤。”

    “好了,我知道了。”黄叶急应,旋身走了出来。凯凯对商航宇的第一印象不太好,怕他说出什么来弄得不可收拾,自己得在旁边盯着点儿。

    不过还好,凯凯虽然不开心,但只是扁着嘴不说话,不正眼看商航宇,并没有做别的。

    商航宇站在原地看风景,一副自然熟的样子,也不局促。门外,有司机样的人般了礼品过来,门外已经堆了不少。

    “这是?”黄小芸和屋子里听到声响的姑父走出来,看着一堆礼品,都愣了。

    “不知道家里需要什么,就随便买了一些,希望姑妈姑父喜欢。”

    这是随便买的吗?

    他没差点把整个超市搬来!

    黄叶看着快把院子堆满的礼品,只敢在心里感慨。

    “无功不受禄,您这是……”姑父见过世面,很快从震惊中醒悟过来,问。

    商航宇依然微笑:“我来一是为了看望二老,二是来商谈婚事的……”

    “婚事!”黄叶有种脑袋要爆炸的感觉。

    他怎么还这么坚持。

    “我突然想起还有点儿事要跟你商量,过来一下!”也管不了众人都在,黄叶直接拉起商航宇朝僻静处走。走了好一阵才回头,拧眉瞪他:“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只要我想,你躲到哪里我都能找到。”他答,自信满满。

    黄叶用力抓了一把发:“为什么要跟我姑妈他们提结婚?这婚一定要结吗?”

    “一定!”他答得很干脆,没有丝毫反悔的余地。

    “可结这种婚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你我都不是真的想要结婚啊!”她做着最后的争扎。

    他却并不是一个能被轻易说动的人:“这是我帮你的交换条件,我若不反悔你就没有资格退出!”

    “……”

    他的油盐不进让她抓狂又烦乱,也无助。

    事实上他说得没错,这是她曾经的承诺,没有反悔的理由。若早知道他说的报答就是这个,她还会接受他的帮助吗?

    或许,也会。在那种情况下,为了凯凯,她一样会做的。思忖半天,黄叶发现,自己和他结婚似乎已成定局。

    生意场上,信用第一,他们的生意一半是靠手腕,另一半,靠的就是信用。黄叶是个生意人,知道信用的重要性,所以才会特别看重承诺。

    她慢慢勾下了头,好久,才放缓声腔问:“可以说说是为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