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诱敌和揩油

打瞌睡的田园猫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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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炸/弹的制造没有太大困难, 她经过很多次研究改良, 做出了地/雷和炸/药包,手/榴/弹的稳定性不高, 她还没想到解决办法,毕竟不能拿着手/榴/弹在自己手里爆炸吧。

    火/药对硝/石和硫磺的需求很高,属于化学类, 南枫的专业不是化学,但是关于这些不是很高深的化学知识她也知道, 毕竟博士不是白念的。有句话叫学好数理化, 走遍天下都不怕。南枫的实验室里各种人才都有, 看绝命毒师时,就有人分析过,还做出了冰/毒, 当然最后都毁了。

    深入的化学知识她并不渊博,这些浅显的难不倒她, 一点点试验, 一点点改良, 炸/药和地/雷的成品就摆放在她眼前。

    知道这些东西的厉害,她管控硝/石和硫磺非常严,除了她,放这些东西的仓库别人不能进, 然后屋子也是石头盖的, 屋外几十口大缸, 全储满了水, 她要求水缸绝对不能空,不管发生什么事。这间仓库附近不能有任何易/燃易/爆等物品。墙壁外面贴上了禁止火苗的大画。

    平时南枫很和蔼很好说话,一旦违背了她制定的规矩,她翻起脸来也相当可怕,被她指派管这个仓库的一个小兵,由于天冷,忍不住生了个火炉,正好被她发现。她脸色一沉,马上让他滚蛋。

    无论他怎么求情都没用,南枫一点都不妥协,看着她铁青的脸,麻球都没敢求情,只得让小兵回了大营。

    南枫看着手里的炸/药和地/雷,她的心又开始犹豫,她仿佛可以看见无数的人因此而丧命,那种感觉无法描述。这无关对错,这些东西就是用来收割人命的,那么她做好准备把它们放出去了吗?

    她在进行试验的时候,都是独自一人,连麻球都没带,炸/药的单位也不大。但是空地上那一个个坑洞却像伤疤一样展现在她面前。

    犹豫不决的南枫,把这些又关进了仓库。她安慰自己,唐烈不用这些也能打退北蛮,不必再把这些东西拿出来多造杀孽。

    就在这时,北蛮偷袭了城外几个临近的村子,由于唐烈的重兵都布在重点关隘处,那些村庄也没有什么油水,大家都觉得蛮子不会去洗劫那里,毕竟投入要有产出,那些村庄青壮年差不多都在当兵,剩下老弱妇孺和一贫如洗的村子,去了能挤出什么来。再说那些地方也不是军事重地,所以一下子就遭了殃。

    当岳安皓和洛书听闻消息,领兵前去时,只剩下被焚烧一空的村庄和被蛮子杀掉的人,妇女孩子都被抢走了。有些刚烈的女人死在当场,面目狰狞,眼睛大睁,死不瞑目。

    无论是痛失亲人的汉子,还是别的将士,看着眼前的场景,都虎目含泪,收拾安葬完尸体,众人回到大营,请求唐烈派兵出去报仇。

    唐烈非常愤怒,但是天气寒冷,北蛮游牧居多,那些人居无定所,除非打到王庭,否则真拿他们没办法。他守护边疆多年,基本上都是守城为主,主动攻击的少,茫茫草原,找不到人就是白搭。

    南枫得知惨事后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好几天,她痛恨自己的优柔寡断,异常难过。把自己关了几天禁闭,她亲自去找了唐烈。

    她对唐烈道“将军,我有一物要给将军看,请将军移步前往。”

    她把唐烈等人带到试验区域——一块空旷无人的地方,四周用绳索围了起来。

    南枫道“任何人都不能进入绳索区域,请将军下马,把马匹带远一些。”

    唐烈依言行事,众人不停的窃窃私语,不知道铁先生今天又要鼓捣出什么来。

    眼看众人都准备好了,南枫一挥手里的旗,麻球从一个缺口处放进去一群羊,羊群直奔中间摆放草料的地方。

    大家看的莫名其妙,让我们来看羊吃草?南枫低声道“准备好,来了!”

    一群羊踏进了地/雷区,那犹如劈天的爆/炸连环响起,尘烟四起,羊群的惨叫几不可闻。围观的众人一大半都吓趴了,唐烈站的稳稳当当,一动不动,他的亲卫全都拔刀在手,把唐烈围的结结实实,如临大敌。

    洛书和岳安皓也是心神震动,好在还能把持。

    等爆炸结束,烟尘四散,那群羊支离破碎的身躯出现在眼前,尸体碎片分散在各处,一只离的较远的羊还没死去,腹部洞开,正在凄惨的哀叫。

    南枫低声对洛书道“能射死它吗?”

    洛书闻言,马上搭弓射箭,结束了那头羊的生命。

    南枫一言不发,地上的人战战兢兢的爬起来,腿脚还在发抖,看南枫的眼神都带着恐惧。

    唐烈挥退亲卫,看着南枫,温和道“南枫,我这么叫你,你不反对吧?”

    南枫摇摇头,低声道“将军怎么称呼我都可以。”

    唐烈亲自拉起她的手,“我为边疆的将士和百姓感谢你,你所做的一切我都明白,我在此像你发誓,这种凶器绝不用来屠杀百姓,只对付我们的敌人!”

    南枫看着唐烈,喉头哽咽,她眼睛红了,认真对着唐烈跪下行大礼,“多谢将军!”

    唐烈亲自把南枫扶起来,“还有要看的吗?”

    南枫擦擦眼泪,“有,请将军派人先把这些羊的尸体收回来,还可以吃的。”

    听完她的话,洛书会心一笑。唐烈哈哈大笑,后面还在发抖的一个人,联想太丰富,跑到一边不停的呕吐。南枫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她低声问洛书,“这位大人不吃羊肉?”

    洛书忍住笑,“你别管他。”

    问题来了,见识过地/雷威力的众人,不敢进去收拾羊尸啊,一开始南枫说不要靠近绳索圈起来的地方,众人还没什么感觉,现在经过了大爆炸,眼前这块地方犹如张开的血盆大口,谁敢进?

    半天没人应声,南枫奇怪了,她又不好招呼唐烈的亲兵,只得吩咐麻球,“去把羊弄出来。”地/雷安放密集,基本上是连/炸的。炸完南枫也确认过没有遗漏。她不会让麻球用身体去趟/雷

    麻球早把南枫奉若神明,他带着一个大筐子,颠颠儿的进去收拾碎块。唐烈脸上挂不住了,自己的亲兵比眼前这个小兵的胆子都小,他咳了一声,“都听见了,去收拾!”

    亲兵们对望一眼,好在有了一个榜样,也就胆战心惊的拿着筐子进去收拾。

    一个亲兵边收拾边对麻球道“兄弟,你胆子挺大啊,这都敢第一个进?”

    麻球骄傲道,“铁先生又不会害我,他让我进,那一定没事!”

    盲目崇拜就是邪/教发展的第一步,南枫有了第一个信徒。

    唐烈道“接下去还有什么?”

    南枫缓了一下道“刚才的叫地/雷,触发式的,只有敌人踩上才爆/炸,接下来的炸/药就是定点爆/炸。想炸/开哪里,就安放在哪里。将军请看那边。”

    她指了一下旁边一条两人高,数十米长的围墙,都是石头累成,“将军看一下这段墙,如果人力的话需要多久才能破除?”

    唐烈打量一下,“墙不高,也不厚,没有抵抗,一小队人不到半个时辰就能踏平。”

    南枫点点头,“那请将军等下再看。”

    她冲着麻球喊,“好了没,快些!”

    一行人赶紧加快手脚,除了碎的不成样子的,其它都捡了回来,匆匆回到唐烈身边。

    南枫亲自去安放了炸/药,把引线拖到唐烈面前,笑道“将军可想一试?”

    唐烈道“有何不可,怎么做?”

    南枫道“引燃火折子,点在这根线上即可。”

    唐烈依言行事,引线冒着火星蜿蜒过去,众人瞪大了眼睛,一起盯着那慢慢烧过去的引线。

    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响雷,整块墙面碎成无数小石头,四下飞溅,有些甚至飞到了他们站的地方,引起一片哎呀声。

    唐烈太激动了,不停地说“好好好……”

    有了刚才的地/雷垫底,这次的炸/药众人有了一定的抵抗力,没有再趴下,但是看南枫的眼神已经完全不一样了。这铁南枫将来飞黄腾达是可期的,他连天雷都能借来!没见将军这么器重他,以后定要好好和他相交。

    南枫交出了地/雷和炸/药,一再强调危险性,使用和运输途中一定要严格注意,麻球目睹了爆/炸的惊天动地,明白当初南枫为何发这么大的火,回去对着别人道,“铁先生怎么说我们就一定怎么做,要不然死了就别怪先生!”

    南枫提议道“制作地/雷和火/药,最好是单独的地方,特定的人,然后隔离放置,将军军队里只要培养会使用的人就行。”

    唐烈觉得这个提议非常好,于是第一家兵工厂就出现了,里面的人都签了生死状,高薪高危险,也要非常高的忠诚度。

    南枫指导的时候道,“一切按规矩制造放置,就不会有任何问题,但是假如有人疏忽怠慢,觉得有些步骤可以简化,那么将导致无法预料的结果!切切记住!”

    没人敢不听,特别是监工,那眼睛简直一刻不敢移开。

    有了地/雷,唐烈决定引诱北蛮出动,来一场歼灭战。

    计划很是简单,选定一个边关小城,放出消息,里面有商队经过,粮食物品都有,连女人都有,引诱北蛮来抢。

    蛮子也不是傻子,消息一收到先去确认真伪,那个小城交通便利,蛮子以为即便有埋伏,逃总是很简单的。

    唐烈又让人不停地把装了石头的箱子来来回回的运进运出,不小心又打翻了几个箱子,滚出锦缎和财物,把探子的眼睛都晃花了。

    唐烈又装着派兵把守,这些兵力不多也不少,让蛮子更相信这城里有油水可捞,迅速纠结了部队开始进攻。

    北蛮打劫村镇讲究的就是快,捞了一票就撒丫子跑,死磕不是他们的风范。不过要是守将羸弱,那么也不介意抢些地盘,只是他们身性残忍,被打下的村镇往往鸡犬不留。

    二十多年前北疆守将不利,就被北蛮王庭突破了边关,那时候老蛮王知道打进来容易,守住却难,故而勒索了一大批财物。指望靠这个吃定大启。

    后来边将换成唐烈,北蛮王庭再也没能踏进中原半步,只能小规模袭扰。

    诱饵放了出去,只等蛮子踏进陷阱。在一个寒风凛冽的夜晚,一万左右蛮兵摸索了过来,守将只照了几面,就吓得带兵逃窜。

    蛮将哈哈大笑,打开小城门,蛮军一拥而入。北疆军集体见识了地动山摇,地火喷涌,一万蛮军全体覆灭,偶尔有伤痕累累逃出来的,也被北疆军一举拿下。

    此战在北蛮越传越玄乎,都说唐烈请了天兵下凡,用天雷地火灭掉了一万勇士,北蛮一时士气低落。北疆大军欢声雷动。

    得胜的消息传进城内,大家大肆庆祝。南枫开始吃了好几天素,她并不是后悔拿出了地/雷和炸/药,而是这一万条人命实在沉重,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或许旁人不能理解,但是南枫并不好受。

    而能理解她的恰恰是唐烈,所以唐烈在第一时间对南枫说绝不用来屠杀百姓。他看见地/雷和炸/药的威力,就知道南枫一定很早就研究了出来,但是一直不敢拿出来,后来北蛮屠村,才让她下了决心拿出来。

    唐烈并不觉得南枫隐瞒有错,个人看待问题的观点不同,此物大凶,铁南枫正是预见到了此物收割人命的惨烈,才不愿意第一时间献上来。也正是南枫有这颗悲悯之心,才让唐烈更器重她。有良心底线的人,总比一个视人命如猪狗的人要好,前者可以信任,后者只能利用。

    唐烈特意让洛书和岳安皓去看望南枫,洛书也能体会南枫的心情,但是他恨北蛮,所以觉得南枫有些妇人之仁。不过作为朋友,这些瑕疵可以接受。

    岳安皓觉得南枫是可以深交的朋友,她这个人赤诚,平时有些逗,但是对朋友绝对够义气。他也知道凭南枫现在做出的成绩,在唐烈眼里她就是一个无可替代的人,那么无论公私,他交好南枫一点都没错。

    至于南枫的小癖好,说实话大家都没放在眼里,京里酷爱男风的人很多,小倌馆不知繁几,只是那些人不耽误娶妻生子,相比下来南枫更显得干净(更蠢吧)。

    两人去找南枫喝酒,岳安皓道“将军怕你存了心,让我们过来开导你,其实有什么可多想的,那些蛮子杀了我们多少人,这也是他们的报应到了。”

    南枫道“无关乎敌我,仅仅是人命而已。你说的我当然知道,要不然我也不会拿出来。只是心有不忍而已。算了算了,就当我妇人之仁吧,反正都拿了出来,下辈子猪狗牛马我都认了!”

    洛书不满道“你说的什么话,你下辈子猪狗牛马,那我们呢,岂非都成虫豸了,我杀敌时,只知道我多杀一人,百姓兄弟就能多活几人,恨不得杀尽天下蛮子!”

    岳安皓道“说得好!想当初有人污蔑我祖父贪污腐败,把我们一家流放,到了北疆边境,还要借蛮子的手杀了我全家,只有我一个人逃了出来,此生,我于蛮子不共戴天,京里污蔑我祖父的人,将来我也不会放过他们!”

    南枫犯起了轴病,“你怎么知道你祖父是被污蔑的?”

    岳安皓道“祖父当时查出朝中有人贪污税款,数额巨大,他想捅出来,不料对方势大,先行一步加害了我祖父,导致我们一家惨遭流放,祖父把自己调查的东西藏好,自死都没说出来,说我祖父贪污,最后抄家抄出的东西实在不够看,他们还往里头添了不少珍宝……昏官,昏君!哪里去管这些事!”

    南枫心下恻然,如今朝廷真可谓乌烟瘴气,岳安皓家的冤屈想让如今的朝廷平反,几无可能。

    果真不幸的人生各有各的不幸。南枫给他们倒酒,招呼麻球“羊肉好了没,这么磨蹭。”

    麻球笑嘻嘻的把一大锅羊肉端上来,“来了来了,大人也赏我一碗酒喝呗。”

    南枫笑道“馋的你!”拿起一小坛子酒抛给麻球,“拿去!别喝醉了找打。”麻球接过坛子,笑着应下,自己退下不提。

    三人就着羊肉,那真是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南枫的屋子暖和,洛书和岳安皓吃的满头大汗,就开始脱衣服。

    南枫权当不在意,偶尔瞟几眼他们健壮的身体,优美的腹肌,眼睛吃吃冰激凌,嘴角噙着一丝说不清的笑意。眼前的景色才哪到哪,想当初书院里,夏天果体的男孩子也看多了。

    不过男孩的身体和健壮男人的身体不能比,南枫看的心情舒畅,小酒喝的越发有滋味。真是福利啊,这种有料的身躯,上辈子在电脑手机上出现,那可是舔屏用的。

    喝完酒,洛书和岳安皓还要回大营,他们把衣服穿起来和南枫告别。南枫殷勤的给他们递衣服,想进一步揩油。岳安皓警觉,总觉得南枫看他的样子怪怪的,把衣服拿了自己穿。

    还阻止南枫,“你别动,我自己来!”妈哒,现在才想起这小子爱好特殊!

    洛书原本不在意,一看岳安皓这样,再一看南枫遗憾的表情,他马上就炸了,“南枫,你说过不对我们下手的!”

    南枫鄙夷道“我怎么你们了,衣服是我让你们脱的?贼喊捉贼。我把你拖上床了吗?要是一大姑娘在你眼前脱衣,你就不带瞭一眼的?”

    岳安皓忍不住笑,“是是是,我们的错,下次一定注意。”

    洛书手忙脚乱的穿衣服,“你就贫吧,你个死断袖。”

    南枫袖着手道“洛书我警告你,你自己不检点,还要怪我,我跟你翻脸你信不信!”

    岳安皓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笑的停不下来。

    洛书恨道“男人能用检点称呼?”

    南枫凉凉道“在大营里你就是光屁股也没人说你不检点,在我面前,你露个脖子就是在勾引我!”

    岳安皓哈哈大笑,拉着洛书出门。洛书憋屈啊,路上还不停道“我勾引他!我勾引他了么我?铁南枫就是个混蛋!”

    岳安皓道“南枫爱开玩笑,你较什么真。”。

    洛书气笑了,“你倒是比我还了解他,他怎么不说你勾引他啊,你不是也脱衣服了么。”

    岳安皓控着马,“你说他死断袖了,我可没这么说他。洛书,南枫这爱好也没妨碍别人,你别一直在他面前断袖断袖的,他听了心里不难过?”

    洛书哼道“难过就改了,那样什么事情都没了,我真是觉得奇怪,同窗这么多年,我怎么就没发现呢!”

    岳安皓道“你呀,知道你是为他好,可是也不能强迫他吧,慢慢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