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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小姐？”碧霞吃惊的叫出声来，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周围，陌生的环境更加让她警惕起来，“这是什么地方？”
江月芜挑眉，却没有那个闲心思去为一个丫鬟解惑，而碧霞此刻唯一的作用……江月芜想到自己的计划，眼底划过一道冷冽的光芒。
“碧霞，方才我见你丢下大小姐一个人走，该当何罪？”江月芜厉声开口，声音中的威严，让人不寒而栗。
碧霞微怔，脸色顿时白了白，“二小姐，奴婢……奴婢不是要走，是要去找人来帮小姐。”
“哦？是吗？”江月芜嘴角微扬，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把匕首，锋利的刀身利落的划向碧霞，还没看清她的目标是碧霞身体的那个部位，便听得碧霞如杀猪般的惨叫声响彻整个房间。
“啊……”碧霞痛呼出声，脸色彻底惨白，疼痛从手蔓延到全身，几乎可以将人吞噬，脸上的水珠早已经不知道到底是水还是汗，她的全身就只有一个意识，那就是痛，漫无边际的痛。
看着她的手，此刻就连江漫灵脸色也是苍白如纸，张大嘴，睁大眼，满脸的不可思议与惊惧。
目光落在地上的那一根手指上，似乎还没有从方才的那一幕中清醒过来，刚刚……江月芜竟毫无预警的，利落的一刀削掉了碧霞的一根手指。
“唔……”碧霞紧咬着唇，几乎要痛晕过去，她被削掉的食指还在不停的流着血，那模样，分外骇人，“二……二小姐……为何……”
碧霞断断续续，几乎无法将一句话说完整。
江月芜挑眉，却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云淡风轻的开口，“说谎可是要不得的，姐姐，月芜已经替你教训了这个不听话的奴才！”
她可没有忘记，前世正是这双手打昏了凤儿，更帮助江漫灵害死了自己和孩子！
“你……你……”江漫灵没有想到江月芜会将她牵扯进来，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怎么了？姐姐可是认为这样的处罚不够？一根手指不够么？那月芜一天切下她一根手指，直到将手指切完为止，如何？”江月芜无害的提议道，眸光微敛，淡淡的扫了江漫灵一眼。
江漫灵身体颤抖着，月芜方才出刀，利落无比，若是那刀子的对象是她，那么……自己曾经企图害死她，还这般利用了她，她又会如何对待自己？江漫灵莫名的恐惧着，而她却不知道，江月芜要的便是她的恐惧。
江漫灵脸色难看得不像话，她原以为，被安王休掉赶出王府，或者是被爹爹赶出尚书府，对她来说便是如置身地狱一般了，可是，她完全想错了，那些比起此刻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
“姐姐不开口，意思是仅仅这样是便宜碧霞了么？那等到将她的手指切完，再继续切她的脚趾，一天一根，再等到脚趾切完，再切什么呢？”江月芜皱眉，似在思索着，看到江漫灵眼中的恐惧越来越浓烈，嘴角微扬，继续开口说道，“哦，月芜知道了，瞧我方才竟然没有想到，碧霞的指头切完了，还有姐姐的呀！一天一根，也能切上二十天呢！”
江漫灵心中一怔，“不，月芜，你不能这么对我，不要这样对我，我求你……”
“姐姐言重了？月芜又怎承受得起姐姐的一个‘求’字？”江月芜眸子一凛，前世，她临死之时，那般哀求江漫灵放过她的孩儿，可是，江漫灵呢？她又接受她的哀求了吗？
那是一条无辜的生命，还没有来得及降落在这个世界上，就被这恶毒的主仆二人给扼杀在了她的肚子中，江漫灵可又有丝毫的怜悯？
那时，她怕是想着留下她肚中的孩子会是一个天大的隐患，所以，她赶尽杀绝，那么这一世，她回来报仇，又怎会放过她？她同样也要赶尽杀绝！
这是江漫灵欠她的，她便是要做那心狠手辣之人，也要将江漫灵置于死地，折磨而死！
“不，月芜，我错了，我不该那样对你……我不该害你……”江漫灵已经见识到了江月芜的报仇的决绝，更加慌乱了起来。
江月芜冷冷一笑，现在后悔了么？晚了！
没有理会江漫灵的哀求，江月芜似乎想到什么，江月芜转眼看向封亦溟，“劳烦溟王殿下让人将这手指送到尚书府的大夫人手上，我想，这对大夫人来说，会是一个不错的礼物。”
她要折磨江漫灵，更要折磨大夫人，这些害过她的人，她一个也不会放过。
如今江漫灵失踪，大夫人爱女心切，肯定会寻找，她找不到，只会担心，在这个时候，她再将这些“小礼物”送到她的手上，大夫人又会怎样？
即便是这手指头暂时不是江漫灵的，大夫人也察觉不出什么。
此刻，她竟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大夫人收到“礼物”时的表情了，她想，那一定会非常的精彩。
“好，我每天都会准时派人送过去，月芜放心便好。”封亦溟看江月芜的眼神依旧温柔得可以滴出水来，他和江月芜一样，身上都肩负着仇恨，没有谁比他更了解江月芜报仇的心情，他要做的便是守在江月芜身旁，给予她最大的支持与依靠，让她尽情的享受报仇的快感，他想，有一天，他也会如江月芜一般，亲自手刃他的那些仇人。
想到那一个英伟的身影，十多年前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娘亲的尸体……那个人的无情……以及那座皇宫里的黑暗……龙吟三大望门的联合陷害……一切的一切，终究有一天会彻底的解决。
察觉到封亦溟微微变化的神色，敏锐的江月芜心中一怔，下意识的伸手，将自己的手塞进他的大掌，抬眼望进他深邃的眸子，二人视线交汇，似有什么在两人之间绽放开来，那是惺惺相惜，那是相互依靠，相互支撑……亦是……爱恋与爱怜。
碧霞早已经痛得昏厥了过去，那流血的手指，血迹已经干涸凝固，江漫灵在听江月芜说要将手指头送个大夫人的时候，便明白了她的意图，此时此刻，她竟然疯狂的大笑了起来，“江月芜，有本事你就痛快一些杀了我！”
她不想死，但想到不死这些折磨也会让她生不如死，她何不痛快一些呢？
“我说过，我不会杀你。”江月芜的声音依旧淡淡的，“等到你该死的时候，我自然也不会留你的性命！”
冰冷的声音，好似从地狱传来，对江漫灵来说，尤为凛冽，愤恨的看着江月芜，“你不杀我吗？你以为你不杀我，我难道就死不了了吗？”
江月芜似乎早料到她会有如是一说，她刚说完，江月芜便快速的到了江漫灵的面前，眼疾手快的捏住她的下颚，正阻止了她咬舌的动作，看到江漫灵眼中的愕然，江月芜嘴角微扬，“我说过，现在我不会杀你，等到你该死的时候，我自然不会留你性命，你记住了，别当这句话是玩笑！”
语气虽然很轻，但其中的威慑力，却丝毫也没有减少，江漫灵只觉得浑身一颤，这个江月芜，什么时候那懦弱的丫头，竟如此的杀伐果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