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寺庙之行(一)

同仁坑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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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不到正文是因为订阅未满40%,时限到了就能看了  高挑的女性毫无仪态的趴倒在床上沉睡着, 从她不盖被子、脚上耷拉着拖鞋、右手手掌下还搭着手机就能看出, 她并不是主动想睡, 而是趴着玩手机玩着玩着睡着了。

    这是很常见的一幕, 如果忽略倒挂在天花板顶上,正用贪婪的目光一点点向熟睡中的人伸出漆黑爪子的丑恶妖怪的话。

    妖怪排球大小的身体从不断伸长, 尖利的三趾勾爪和同样锋利的犬牙已经离不断起伏的脖颈不到半寸,正要下嘴之时,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之前还在休息的人瞬间在黑暗中睁开眼睛。

    睡着的郁理, 是被一阵礼貌的敲门声给叫醒的。

    “唔……这么晚了谁敲门?”从床上艰难地爬起来, 长时间保持一个别扭姿势睡觉,郁理觉得自己全身疼得厉害,“呼啊——”

    她站起身,握着拳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又做了两下扩胸运动, 向后扩展的手臂猛的一甩, 先前吊在天花板上的小妖倒霉地被那秀气的拳头击中,发出了“噗叽”的惨叫真的如同排球一样, 刚好被打飞出敞开的窗外。

    记得下午还在拿着手里拼命肝手游《阴阳师》, 还差一张碎片她就能召唤茨木,成为一名光荣的有一张SSR的非酋, 最后肝着肝着却睡着了吗?

    “啊!”脑中转着念头, 从迷糊中彻底醒神的郁理发出一声惊叫, “我的外卖!”

    来不及想太多,她摸索着在墙边随手开了一盏灯,趿着拖鞋慌慌张张奔向还在被有节奏敲着的大门。

    “晚上好,这是您预定在九点送来的外卖。”穿着写着大大“M”字母的工作衣帽的送餐小哥,将封装好的外卖直接双手递上。

    就这么一个递餐的动作,郁理却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潇洒。

    “……啊,没错,我是在这个时间订的麦当劳。”自己点的饭,郁理自然是记得的。

    愣愣地接过袋子,郁理看着送餐小哥帽檐下英俊的轮廓,特别是黑框眼镜下左眼角处一颗泪痣因为灯光的关系若隐若现,连身上的制服都是一丝不苟毫无半分褶皱,心中暗想是不是有点帅过头了?

    “确认您点的餐齐了吗?……好的,祝您用餐愉快。”

    只是几句话的交流功夫,郁理被对方送个餐都整得像绅士的言行举止直接激活了少女心,拿着钱包掏了外卖费甚至还给了小费后,红着脸目送小哥骑着车离去。

    “不得了,连送餐的小哥都像王子一样,果然搬家到新地方就能遇见好事呢。”一手抱着食物,一手托着腮,陷入陶醉状态的郁理转身面对家里,看到大厅里的一片狼藉之后,整个人僵住了。

    对哦,除了搬家时打扫了一遍屋子,已经一个星期没出门的她成功地让这间三室一厅的公寓变成了垃圾场。

    后知后觉地再往旁边一扫视,墙边一处能当镜子用的立柜橱窗前,她看到了颓废了七天的自己。

    宽大的粉红色棉T恤,碎花的棉睡裤,栗色中长发被扎起后就像个兔子尾巴一样小小一团缀在后脑勺,一副丑爆了戴着却很舒服的红框大眼镜架在鼻梁上完美地遮掩了自己的五官。此时镜中的人还抱着印着M图标的外卖纸袋,傻里傻气地看向这边,活脱脱一副死宅的经典模样。

    低头再看看自己同样LOW爆了的兔子头拖鞋,郁理沉默着慢慢地蹲了下去,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在帅哥面前把脸丢大发了#

    #幸好他们不认识#

    这份纠结并没有维持太久,腹中的饥饿提醒她该祭五脏庙了,正要关门进屋,门外响起了猫叫声。

    郁理回头,就见一只黑色的猫咪站在院门围墙上,见她看过来就跳下来凑过去端坐在门口,金色的圆瞳紧紧地盯着她……手里的食物。

    郁理:“……”

    一人一猫相互对峙了三秒,人类的一方率先认输。

    “又来蹭饭?行行行,给你蹭还不行么?”郁理叹气,转身进屋,“等着,我给你弄。”

    这只喵从她搬家后就来经常过来了,夜猫子属性的郁理不得不说和猫挺搭配的,很多时候晚上一到饭点,就能看见它准时蹲点蹭饭。

    说来也奇怪,有这只猫在,她总觉得清静很多,因此也不介意分它食物。

    嘛,左右也不差一口猫食。

    郁理从来没养过猫,家里人也同样没养过,但小时候总看到隔壁邻居把剩菜剩饭拿给公寓外那些流浪猫狗吃,对那个一到点就有很多猫猫狗狗聚集的角落倒是很有印象。

    想想自己特意买的猫粮结果这货不屑一顾,只喜欢跟她抢饭吃,对这只爱吃人类食物的猫,郁理也只能翻个白眼认了。

    带着外卖,穿过一路狼藉的客厅,郁理推开了厨房的大门,打开了里面的灯。

    一瞬间,干净到洁净的厨房和外面的客厅仿佛形成了两个世界。

    郁理却不觉得有什么,打开橱柜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碟子,又从墙上摘下搁置的砧板和刀具冲洗了一番,她打开了外卖袋,从里面翻出了一份炸鸡腿和烤肠放在了砧板上,三角形的薄刃菜刀被握在手中,郁理表情不变,动作娴熟地刺进了鸡腿炸得金黄的面衣里,也不见她如何费力,先前还裹得牢牢的面衣瞬间被剥离得一干净,完全没有粘在肉块上,连鸡腿表皮都十分完整。

    她再度举刀,又是轻轻划了几下,被包裹在中心的鸡腿骨不带一星肉沫的被.干净剔了出来,将骨头和面衣都扔进了垃圾桶,郁理将鸡腿肉和烤肠都切了片,整齐地码进了小碟中。

    “哟西!搞定!”

    不愧是画家,就算是猫粮拼盘也被她整得跟在高档餐厅一样艺术感十足,从调料瓶中翻到了椒盐,郁理洒了一些提了提味,又从冰箱里拿出一盒牛奶,倒在小碗里,就这么一手碗一手碟子端出了厨房。

    喵!

    门外,还在规矩坐着的黑猫还在冲她叫唤,催促之意就算不是同族也能听出来。

    “好的,猫小姐,这是您的德国烤肠和香煎椒盐鸡腿肉,以及明治醇壹鲜牛乳,请慢用。”

    如同高档西餐厅里的服务生,郁理念着菜名,动作娴熟自然地将碗碟轻轻搁在猫咪的面前,不看她不修边幅的外表只看动作完全不输给方才送餐小哥的优雅帅气。

    而这只黑猫也真的如同尊贵的女王一般,冲她喵喵叫了几声表示很满意奴才的侍奉,低头吃起了晚餐。

    这一耽搁,郁理反倒不饿了,干脆蹲在原地就没走,手肘撑着膝盖托着腮看着黑猫吃饭。

    “诶,我搬家前……就是在东京时,是不是也见过你?”

    记忆里,似乎也有这样一只黑猫总在藤原宅附近打转,她外出或归家时,总会看到。但那只猫和眼前这只不同,一点都不和她亲近,更别提像这样明目张胆向她讨食了。

    小猫吃着饭,似乎听懂了她的话一般冲她喵喵叫了几声,喵星语一级未过的郁理自然是一点都听不懂的。

    但不妨碍她笑:“也是,黑猫只要不是太胖太瘦,长得都差不多。”而且怎么可能会有一只不熟的猫从东京一直跟着她来神奈川不是,想想也不可能,又不是动漫番剧,她也不是啥主角。

    不再纠结这个话题,郁理将双手撑在了膝盖上,正欲起身,耳边忽然传来雷鸣般的炸响。

    正在吃饭的小黑猫立刻扭头朝背后看去,郁理条件反射地跟着看了一眼,就见不远处本该只有路灯照明的安静巷口上方,悬浮着正在互相战斗的两道影子。

    那是一名身着类似黑色和服的少女,手里拿着一柄锋利刀剑,她战斗的对象是个无比丑陋的巨大怪物,类似头部的地方戴着绘有图案的面具,胸口中心有着巨大的空洞。

    “破道之四——白雷!”随着黑衣少女的厉喝,之前才响过的雷鸣声再度响起。

    黑猫金色的瞳孔映着相互缠斗的两道影子,不想,它尖尖的耳朵被人轻轻扯了扯。

    “你在看什么呢?”这个临时的铲屎官正向它表达了疑惑和不满,“再不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黑猫定定地看了她一眼,瞳孔里的女性仿佛一无所觉地同样盯着它看,它喵了一声,低头继续进食,很快,就将这份晚餐吃得干干净净。

    吃饱喝足,按照惯例,满足了口腹之欲的黑猫甩着柔软的尾巴转身离开了,临走前还不忘记冲她咪呜几声,表扬一下临时铲屎官的供奉不错。

    “想我点外卖不就是为了不洗碗么。”无语地收拾着猫碗碟,郁理摇头感叹,“结果还得给猫刷碗,算个什么事儿?”

    捧着碗碟站起身,郁理转过身走进屋子,顺带腾出一只手将房门带起。

    逐渐关上的大门掩去了空中互相厮杀的画面,此时胜负已分,黑衣少女手中的利刃贯穿了怪物巨大的身躯,被碎成两半的怪物发出一声惨烈的悲鸣消散在虚空里。

    啪嗒,门被关上了。

    “呼啊啊啊啊——”

    郁理打了一个哈欠,眼角处溢出了生理泪水。

    今天,又是和平的一天啊。

    是郁理的公寓里唯二保持干净的地方,对,就是厨房和画室,就这两块地是净土,每天都会被房子的主人仔细清扫一遍的地方。

    画室里靠墙摆了很多画架,大多数画架都支着画板,从画架上可以看到很多已然是成品的画作,它们全都是景物画,或是深山空谷,或是蓝天碧海,又或者花海成群,再不然是阴雨天城市朦胧的一角,秋季的公园里铺满枯叶的秋千,冬季里万物沉睡的树林,还有更加简单的就只画了一套精美的茶具,插有鲜花的水晶花瓶,趴在窗台看着窗外的黑猫背影,以及精美可口的食物……

    但凡是景物,作画者都能漫不经心将它入画,并且这些画用的手法和材料都各不相同,油画,水彩,素描,铅涂,每一种从那些画作上就能看出画者信手拈来的深厚功底。

    可有一点却是相通的,只要有人过来看画,这里的随便一幅都能让观画者沉迷于画中的意境,看到画者想让别人感受到的情绪,或开阔心胸,或满怀喜悦,或沉稳安宁,或提升志气,再不然干脆直接挑起你的食欲。

    这些轻易就能挑动人情绪的景物画,一经推出怎么可能会不受人追捧喜爱,别说这些画作线条无一不流畅精美,就是画得让人看不懂也照样有人疯一样去买。

    无论是从艺术方面的观赏价值还是在抚慰精神上的实用价值,星宫郁理的作品足以让人趋之若鹜。

    和围了墙边堆放在了一圈的那些成品不同,画室的最中.央孤独地摆着一支画架,上面还蒙着白布,显然,画者并不想让别人看到里面的内容。

    郁理走进画室,她的手里端着准备好的调色盘,面无表情地掀开了这块画布,露出了里面已经打好形底,正逐步上色的人像画。

    对,它是这间画室里目前唯一的人像画。

    这是一幅油画,画中描绘的是一个身着红色礼裙的少女走在玫瑰园里的景色,玫瑰妖艳,栗发少女的红色长裙同样华丽,她做出了一个向前走并回眸一笑的动作,飞扬的发丝,挥舞的手,以及微微旋起的裙摆,一切都很传神,偏偏栗发少女线条优美的脸是空白的,五官至今只画了鼻子,画师给少女虚虚点出了红唇的轮廓,虽然只是轮廓,也能看出那是一道美丽的弧度,除此以外再无其它。

    郁理拿起画笔,无视了那空白的脸,专心给少女的玫瑰背景填充细节。看她的样子,短期内并不打算给少女描绘五官。那些本就艳丽的玫瑰在她的精心描摹下,越发肆意地怒放,一眼看去,甚至有种鼻端已经嗅到花香的错觉。

    灵与不灵,神与不神,只看那张无脸少女已然被玫瑰比下去的情形已经说明一切。

    郁理眼睛看着手里画着,可心思却慢慢飘远……

    “画功非常好,画风也很美丽”

    “画物或画景灵性十足,但人像画就……”

    “如果是郁理小姐的物景画,我愿意出数十万甚至数百万购买,可是人物画……”

    “你画中的人物,为什么如此死板,简直比石头还不如,明明你的景物画那么灵性!”

    “郁理小姐还是专心画物景吧,以您的天赋,专精此道,一定能成为富有盛名的大画师的。”

    一直动作不停的笔刷越来越慢,最终悬在画前不再动弹,画画的人低着头咬着牙,握着笔刷的手越捏越紧,最终听见“啪咔”一声被硬生生捏折了。

    “可恶!!”

    甩了画笔,扔了调色盘,郁理直接跑出了画室,冲进了卧房里重重把门关上。

    隔着门都能听见里面一阵咚咚乱响,持续了好一会儿之后,房门打开,换了一身白色T恤和牛仔裤的郁理从里面走出来,半长不短的栗色中长发又被扎成兔子尾巴一样的小马尾,脸上戴着红框眼镜,身后还背着一个双肩包。

    她面无表情走到玄关,拉开鞋柜门翻出了一双白色运动鞋往脚上一套,这下子装备完全齐活了。

    对,在东瀛,这就是御宅族的标准打扮。

    心情不好,就该出门淘点新货。

    星宫郁理,要搬到新家足不出户两周后,终于舍得迈开腿去外面看看了。

    “TAXI!送我去附近的商业街!”

    ……前言收回,怎么能指望死宅愿意多跑几步路,何况还是有钱的死宅。

    数分钟后。

    “客人,这里就是这个地段最繁华的商业街啦,不过因为是步行街,只能在这里下车了。”

    #啧!#

    出租车很潇洒地直接走了,留下废了两周连路都不想走的郁理掂了掂背上的双肩包自己走进去。

    说起来还真是两周都没出来晒太阳了啊,这条商业街的人气确实很旺啊,要先从哪边逛起呢……

    脑中慢悠悠地飘过各种无营养的弹幕,郁理扶着自己的双肩包目光呈180度毫无目的地放射性张望。

    说起来肚子有点饿,不如找点东西吃算了。

    跳跃的思维刚转到这里,郁理的眼睛在扫视到一家店铺招牌时,步伐不禁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