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最后的请求

半壶茶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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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独月接过玉佩,打算去找曲凡之后,祝影足尖一点,就要回去守着秦漠然。

    “小影儿~”

    “嗯?”祝影动作一顿,回过头看着独月,眉间带着一丝疑惑。独月看着看着,忽的就笑了,“小影儿~等到你家主子没了。你也就是自由之身了吧?到时候,要不要和我一起浪迹天涯呢?”

    祝影愣了愣,抿了抿唇,又扭回了头,他的声音很轻,落在独月的心上,却是很重。

    “我相信主子不会死。就算主子没了,我也不会和你一起走。”

    祝影没再说什么,回去继续守着秦漠然。独月站在原地,面上仍是带笑,和往常一样。可此时若是有人注意独月的眼睛,就会发现,他的眼睛里。什么都没有。

    “呵~”独月轻笑一声,足尖轻点,掠身往县令府去。他同祝影说的话并非虚假,他是为了姜心离才来西陵的。所以对于姜心离周边的情况很是熟悉。曲凡和姜心离一起住在县令府。他也是知道的。

    他本该一直跟着姜心离的。只是当他知道他也在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想来看看他。

    曲凡是没见过独月的,可他是一个医者,对于血腥味的感知比一般人要*得多。所以当独月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就察觉到面前的男子,手上沾染过不少人命。

    独月对于曲凡警惕的目光也不在意,只淡淡道;“秦漠然病发了,我替祝影来找你。让你回去看看。”曲凡没作声。

    他是怀疑的。秦漠然身边的人他几乎都见过,但是从未对眼前的人有印象。再则,若是秦漠然的人,都是唤秦漠然“主子”的,又怎会直呼其名?

    独月知道曲凡是不信的,因着先前祝影的回答,此时并不想同人多说话。他从怀中取出祝影的玉佩给曲凡看。曲凡立刻便认出来了。

    心里的那点怀疑也无了。祝影是秦漠然身板武功最好的,这玉佩是祝影贴身的。虽然不知面前的人的身份,但是祝影的玉佩会在他手上,定然是祝影自己给的。那就说明这人还算是可信的。

    想到此,秦漠然旧病复发的消息立时就让曲凡紧张起来了。同独月道了一声谢,曲凡就要去羽阁。

    “等等。”

    被人忽然出声叫住,曲凡有些奇怪。

    “你告诉祝影,这玉佩我就不还他了。当做报酬了。”说着话,独月已经将玉佩放进了怀里。曲凡并不懂独月的心思,听他这么说也不在意,只点点头,“好。”然后快步离开。

    独月站在院子里好一会儿。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曲凡得了消息赶去羽阁,正巧遇见处理完秦漠然吩咐的事情的阿采进来。立刻迎了上去,“阿采,你家主子怎么又旧病复发了?”

    阿采看到曲凡,也就以为是祝影去请的,立刻就回答,“先前姜大小姐来找过主子。但是姜大小姐身上还带有龙涎香。所以……”

    阿采的话未完,可是曲凡已经听懂了。心中不免懊悔。他怎么就忘了呢,姜心离身上还带有龙涎香。即使姜心离自己不知情,可对秦漠然造成的伤害却不会因此而消失的。

    也没多的时间来让他懊悔。曲凡跟着阿采快步走到秦漠然的房间。

    推开门走进里间就看到秦漠然惨白着一张脸躺在床上,额上都是一层层细细的汗水。床的旁边还放着一个散发着的热气的水盆。

    阿采走上前,从水盆扭干了帕子细细的将秦漠然额上的汗水拭去,道:“先前姜大小姐走了之后,主子就咳血了。然后没说几句话就直接昏迷了,我把主子放到床上没多久,主子的脸色就愈发的惨白,后来就开始出冷汗。我到了热水扭热帕子给主子擦汗。但是用处并不大。不过是一会儿,主子额上就又是全是冷汗了。”

    听阿采将事情简单叙述清楚。曲凡的脸色也凝重下来。随后,上前为秦漠然探脉检查,阿采退开一些,在一旁给曲凡打下手。

    细细检查了一遍之后,脸色竟也是有些苍白。

    阿采心里很是不安。

    “曲公子,我家主子他……”声音竟是带着一丝轻颤。

    “很严重。”曲凡声音很轻,像是在压抑着些什么,“师弟如今的情况十分危急。若是,再找不到药引制出解药。他……活不过今年冬天了。”

    一室寂静。

    “罢了。”

    忽然想起的声音,引得二人同时回头。

    秦漠然惨白着一张脸,一双凤眸已经睁开。他一手撑在身下,一手扶着床沿似乎是要坐起来。阿采急忙伸手将秦漠然扶着坐起,然后拿了一个枕头垫在秦漠然的身后。

    秦漠然没拒绝。

    “师弟……”曲凡开口想说些安慰的话,却发现无论自己说什么,都那么苍白。

    安慰。对于此时的秦漠然来说。根本就无用。

    曲凡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只默默地看着秦漠然。

    秦漠然却是笑了笑,却不知那笑容有多浅。而那一丝浅笑出现在他俊逸惨白的脸上,有多惹人心疼。阿采忍不住撇过脸。

    秦漠然没注意。他只是微微低着头,墨黑的长发散落,有几缕落在脸颊上,衬得那张脸愈发的白。秦漠然微微勾起唇角,那弧度,很苦涩,“我本想护离儿一世周全的。可是我撑不到那个时候了。”

    曲凡觉得很难过。

    这是第一次,他从自己那个高傲、冷漠的师弟身上看到了沮丧和无力。那不该是他的师弟身上该有的东西。可是现实,就是让人这么沮丧和无力。

    “师兄。你不必如此。”秦漠然轻声道:“其实,我本该腹死胎中的。可是我母妃她拼尽了全力要我出生。我本该死于出生的那一刻,是我母妃和父皇,用力保下我一命。我本该在幼时就死的,是师父和你,为了让我活下来,一直那么努力。我多活了很多年。已经够了。”

    屋子里,只有秦漠然清冽的声音。

    曲凡没有说话,他只是和阿采一样,撇过了脸。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