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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队一人，四名舞蹈，四名模特和主持人、化妆师，再加上我和张鹤群，一共12个人，张鹤群要了一个大包间。众人依次落座，领队麦子坐张鹤群右手边，我在他左手边，我旁边是一名身高178左右的模特，肤白貌美，正是我喜欢的类型。
麦子正感谢张总对她们工作的支持，我拿出手机跟旁边的模特看：“这是今天下午给你拍的照片。”
“哦，”她惊呼了一声带着得意的表情，因为那照片被我处理过后，变美了好多，“把这张照片发给我。”
“微信还是QQ？”我问她。
“微信吧，”她亮出二维码。
我点添加的时候，她说：“我叫孙小菲。”
“家门哦，我也姓孙。”我说。
我连续发了三张照片给她，宴会进入辞令环节，大家互报姓名开始敬酒。张鹤群有点起哄的意思：“这位是天虎工厂的孙总，要说支持你们工作还是工厂支持的多，我们顶多是配合一下。”这言下之意是敬酒的时候要向我多敬一点。
菜还没吃到几口，酒先喝了不少，我居然有点醉了，而且红酒入口时不易察觉，等到有感觉的时候头已经有点晕了。
回到住处，我在床上翻孙小菲的朋友圈，她居然在朋友卖名牌香水和口红，虽然号称渠道没问题，但十有八九是假货。
美女，你那款香奈尔金瓶的口红怎么卖？我想给我老婆买一支。
哦，那款198元。
我二话没说，转了198块给她。
她问我发货到哪里，我留了吴明利店里的地址。
好的，美女，晚安好梦！
谢谢。
第二天她换了一套衣服站在车跟前的时候，我再次上前拍照，她的笑容比在游客拍照时亲切了好多。我把修改过的照片拿给她看，还是让我发到她微信上。
我在想用什么理由邀请她共进晚餐。
方案一：说她长的像前女友，编一个凄风苦雨的爱情故事，用博取她同情心的方式约她出来，但是这姑娘貌似还没有结婚，如果她痛恨结了婚还出轨的男人，那就更不会出来了，而且这伎俩似乎已经烂大街了。
方案二：说她漂亮，我们公司正在寻找品牌代言人，我可以从中撮合，但这故事恐怕只有上学前班的小孩才会相信。
方案三：直接邀请她晚上共赏昆明夜景，然后共进晚餐，这个方法貌似最接地气，但可能性也不大。
我主就在想着方法的过程中，意淫了她大半天，实在忍不住去了卫生间，出来之后无比空虚，怀着一丝负罪感，还是忍不住给她发了微信：美女，可否邀请你共进晚餐？
她在化妆间里，许久都没有回复，这让我的等待愈发焦灼，终于在下午最后一次走秀前她回到：站了一天太累了，只想回去好好休息。看来我约她谈人生的计划落空了，她依旧站在台上露出职业的笑容。
更为可恨的是，在车展结束那天，她把我的微信删了，我一时愤懑，在演艺团队评分表上，给了她一个低分，相当于不及格的分数，虽然这对她此次的收入，以后是否还会不会合作基本没有影响。
车展最后的数据张鹤群公司定了85台车，吴明利的公司定了32台。接下来面对的问题仍然是工厂发来的车不够4S店交，因为昆明车展的原因，总公司在此次车展后给昆明弗莱特批了三十多台车，但仍然有还有一百多台的缺口，而且订单每天都在增加。
二、
休息了一天，我赶往文山，有家经销商直接联系了总公司，表示出对天虎汽车极大的兴趣。
我受够了长途大班车，于是决定自驾前往，在许飞安排的那家租车公司，我换了一台合资ＳＵＶ，中途在服务区抽烟休息两次，全程不到五个小时。
到目的地，开酒店，休息，晚饭，并未联系意向经销商，渠道开发部的人跟我说那家实力稍微差了点，但是意向特别高，我先找找看，没辙了再联系他。
我到文山的那天，两个年轻人到了吴明利店里，他们不是来看车的客户，他们要找店总老贾。
“帅哥你好，我找一下你们总经理。”其中一个留着平头的年轻人说。
“好的，您跟我来。”销售顾问领着他去找老贾。
进了老贾办公室，那个小平头说：“您是这个店的总经理吧，我们是玉溪市XXXX汽车销售有限公司的，我姓刘，您贵姓。”
“我姓贾，叫我老贾就可以了。”老贾说。
“贾总好，我们这次来是想跟您谈谈合作的事情。”小平头在老贾的招呼后坐下，“据我们所知，天虎这个汽车品牌，目前在玉溪市现在是没有一级代理商的，我们来找您，是想从您这里拿一点车下去卖。”
老贾问：“按理说玉溪市应该是有的，毕竟是市级单位，你说的怕是不可能吧？”
小平头说：“确实没有，只有一家代理商从昆明弗莱拿车。”
老贾又问：“那你们怎么不去找昆明弗莱呢？”他有点谨慎。
“昆明弗莱那家公司家大业大，给我们这种分销商的利润点太低了，不划算。”他说。
“既然已经有人在卖着了，我们再放车下去恐怕不合适。”老贾似有拒绝之意。
“贾总，玉溪市场那么大，又没有一级经销商，他们卖他们的，我们卖我们的，大家都有各自的客户群体，不会有什么影响的。”刘姓年轻人道。
“这个事情我得请求一下我们老板，你们坐着喝茶，我出去打个电话。”老贾。
老贾出门给吴明利打了个电话，打完电话他又回来跟小平头说：“行，我们老板同意了，但是我们只接受全款买断的合作方式，利润可以多给你们一点。”
年轻人痛快的答应了：“没问题，我们先买断四台，等会儿就给你们打款。”
“现在没那么多车源，只能先给你们两台，等下一批车到了，再多给一点。”老贾说。
“也行。”年轻人道。
年轻人打了款，将两台商品车拖回玉溪，摆放在了自家公司门口。那个时候手里有车的经销商都巧立名目加价销售，加一万五的痛恨那些只加一万就卖的，恨他们扰乱市场。
玉溪XXXX汽车销售有限公司的小平头——刘总，没有注意到自己停在门口的SX70已经被人拍了照片，这照片作为举报时的证据，在没经过我的情况下，被张鹤群直接发到了工厂。
在这里要夸一下吴明利的智慧，他的智慧导致张鹤群的举报毫无作用，工厂在调查吴明利跨区销售一事的时候，老贾按照吴明利的授意申诉：这是直接销售给客户的商品车，客户愿意把车放在什么地方，在他们销售之后是管不了的，并出示了客户购买这两台车的零售发票扫描件。
我是在收到张鹤群发来的申请玉溪地区一级经销商的申请表的时候，才知道这件事情的。既然不能阻止别的经销商往玉溪销售，弗莱公司干脆申请在玉溪成立一家分公司，果然是财大气粗啊，我想。
我不关心这场争斗最后的胜利者，玉溪增加了一家一级经销商，我省去开拓市场的环节。
第二天依旧睡个懒觉，我开车去文山新亚汽车一条街转，文山州卖汽车的公司大都集中在这里。
我停下车，开始陌拜经销商。
一般情况下，我们的拜访对象更多的是从事国产车销售的公司，偶尔也会去独立经营的合资品牌。
这一天我在拜访了几家国产品牌后，鬼使神差去到一家中美合资品牌店里，站在门口的销售顾问我：“师傅你好，看车咯。”
我递上一支烟给他：“我是天虎汽车工厂的，我的找一下你们总经理。”
你等一下。
销售顾问把烟藏在身后冲到一间办公室门口：“刘总，有人找你。”
里面出来一个中年男人，留着短碎发，戴个眼镜：“哦，你好。”他跟我说。
我作了自我介绍，他请我到办公室内坐下。
“你们那个SX70最近火的很嘛。”他说，“在文山可有经销商？”
我说：“暂时还没有，所以我下来转转看。”
“我们最近也在关注这个车子，我跟合伙人沟通一下，看看他有没有兴趣。”他拿起电话要打给合伙人。
“喂，李哥，你在哪滴？”他从桌上烟盒里拿出一支烟递给我。
“哦，过来办公室喝茶嘛，天虎汽车呢孙总在我这里……嗯，好呢。”挂了电话他问我：“孙总从昆明下来。”
“是的，昨天晚上到的。”我说。
“我还有个合伙人，他几分钟就到了，你先坐一下嘛。”他把风扇调了调方向，风向吹向会客区。
“我们去年买了一块地，建了两个展厅，有好品牌嘛想自己用，如果没有合适的，准备给他租出去。”他说。
过了两杯茶的功夫，他所说的李总来到办公室，一进门看见我就伸出手：“天虎汽车的孙总，是吧，幸会幸会，我姓李。”
我连忙站起来握住他伸过来的手：“李总好。”
这个人比刘总年龄大一点，皮肤黝黑，脸上泛着微笑：“你们有些哪样要求？”
我大概说了下天虎汽车经销商的招募标准，他听完道：“我们那个新展厅应该是可以满足的。”他对着刘总讲。
“主要还是看你们的意向，现在流程简化了，如果你们确定做，我去看看展厅，今天就可以定下来。”我趁热打铁。
“走嘛，去看看，近得很，走过去十分钟。”吴总拿起电话往门外走，我和李总跟在他身后。
硬件没什么说的，店面长度宽度，都没有问题，接下来只需要准备一个申请材料，报工厂走个流程就可以了。
中午饭后我把材料模板发给他们做，自己回酒店休息。没到下班前，就把材料发到了我的电子邮箱，我看了看没什么问题，将邮件转给了袁部长。
晚上正一起吃饭畅谈加入天虎汽车后的美好未来，电话响了，我一看是袁部长，跟桌上的人打了个招呼，示意要出去接个电话：“孙丙岩，你他妈脑子是不是有病！”
“袁部长，怎么了？”我还不清楚挨骂的原因，诚惶诚恐地问道。
“任大阳（渠道开发部负责人）给你的意向经销商你不去联系，又上哪儿找来个刘总李总的。”他在电话里喝斥。
“任大阳说那家实力差点儿，我就再找找看。”我解释道。
“你懂个锤子，自作聪明的本事倒是不小。”他还不肯善罢甘休。
我沉默了，不知道他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
大概沉默了有一分钟，谁都没有说话。
“任大阳让你联系的那家，抓紧时间去联系，你报上来的这家批不了，就这样吧。”袁部长挂掉了电话。
我愕然，在心里骂了袁部长的娘亲。
我顶着烈日，淌着汗水谈下来的客户他一句批不了，就给我打发了，而此时我正和两位老板兴高采烈地吃着饭、聊着天，这让我怎么跟人家解释？！
好在这一方只是做了个申请材料，一毛钱的成本还没有支出，我先回去陪他们吃完晚饭，办法随后再想。
酒足饭饱，我回到酒店，本想给任大阳打个电话问一下，但转念一想，此时打电话，就多一个人知道我现在的处境，我只要想个托辞拒绝掉刘总他们，然后去跟之前有意向的经销商接洽即可，用不着弄得满城风雨。而想一个理由，对我来说并不难，我要在诸多可以想到的理由中选一条合适点的，既不伤面子，又能不失礼貌地回绝他们。
能让袁部长用发火的方式给我打电话，骂得我灰头土脸，说明另一家经销商，多少有点来头，我推测。
当我在酒店渡过一个差点失眠的夜晚后，我联系了那个任大阳给我的电话号码，电话里带着红兴口音的普通话让我对自己的推测又增加了几分信心。
我和他约在新亚汽车一条街的某家展厅门口，原来的品牌标识已经拆掉，展厅里也空荡荡的，但是卫生已经打扫的非常干净。
展厅里有个人正在踱步，看我进来打招呼：“孙总过来了。”
“哦，您好，刚刚我们通过电话，高总是吧。”我确认一下。
“高什么总啊？都是混饭吃啊。”他客气道。
“你四下里望了一眼，高总哪里人啊，听着不像云南本地的。”
“我们应该是老乡，我是红兴人。”
“难怪，怎么想到要到云南文山来发展啊？”我试探他。
他带着我去他办公室：“唉，这不是SX70这款车好卖嘛，就想找个地方试试看。”
我坐在他从旧货市场买来的旧家具上，那些家具约莫有七八成新，一水的黑色包绵简易沙发。
绕了七个拐，八个弯，他终于说出了一句：“我舅舅也在天虎汽车。”
这下我终于明白他妈的是怎么回事了，但仍忍不住好奇心：“你舅舅是？”
他说出那个名字在天虎集团简直如雷贯耳，脸上带着无与伦比的骄傲，那可是天虎集团副董事长。操他妈的任大阳，不把话说清楚，害老子挨一顿K，转念一想，可能任大阳也不清楚这背后的关系，这世界有两套游戏规则，高建龙就是看不见的那套游戏规则下的受益者。
高建龙这边势在必得，昨天谈好的刘总那边我编了个理由，说是总公司从两家报申请的公司选了那家，别的不用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