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小妹死了

兰守轩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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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酒店时,天几乎全黑了。

    段小妹正盘坐在床上,聚精会神的扣脚丫子,见我拿饭回来,伸手就要接。

    我赶忙护住,嫌弃的说:“快点洗手去”。

    段小妹说:“奥”,突然又把脚伸到我的面前,说:“染的好不好看”?

    脚趾甲涂的如电脑黑屏一般。

    我说:“你染脚趾甲给谁看呀你”?

    段小妹说:“你没有发现,广州这边很热么?明天咱们去逛街,我买双凉鞋,对了,小姨夫发短信说,回去的时候,不坐飞机了,要开摩托车旅游,什么州进青出”。

    “是川进青出”!我纠正她,同时怀疑,她是怎么从中文系混毕业的。

    “奥,奥,他还问你要不要和她一起州进青出”?

    “我再重复一遍,是川进青出,川藏线进去,青藏线出来”!

    “好好好,听你的行了吧。这么大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似的,争来争去”,段小妹说着,打开塑料袋,撕了块鸡肉,塞到我嘴里,然后又舔了舔手指头。

    我吃着吃着,忽然感觉哪里不对劲,又一时想不起来,直到看到床头上放的指甲油。

    丫的,没有洗手!

    于是一把拉她起来,往洗手间推。

    段小妹咯咯的笑着说:“别闹,我自己走,痒死了”,进来洗手间,又忽然探出头来说:“你到底要不要州进青出啊”?

    我捡起地上的拖鞋,扔了过去。

    见段小妹的小灵通扔在床上,我便拿起来,看看说三句话的人短信内容,只见上面几行字:

    “回去的时候摩旅,州进青出,要不要一起”?

    很晚了,说三句话的人和小姨一起回来。喊我们到他们房间吃东西。

    其中有一道汤,味道不错,段小妹夹起里面一块肉问:“小姨夫,这是泥鳅么”?

    我说:“泥鳅哪里有这么大,这分明是黄鳝”!

    说三句话的人说:“你们这些人,都没有见过世面,这那里是什么泥鳅,黄鳝的!这是蛇羹”!

    “哇——”段小妹吐了一桌子。

    收拾干净,说三句话的人说:“我有几个摩托圈的朋友,要举行婚礼,我呢,和你小姨商量了一下,打算一起去凑个热闹,顺带把婚礼也一起办了,正好你们去做伴郎,和伴娘,对了,酒店外面有两辆摩托,明天咱们一起去拉风”。

    段小妹一听,高兴的说:“这么好玩,我们也一起去结婚”,说完一把攥住我的手。

    我赶忙推辞:“不好吧,我们结婚证都没有领——”

    说三句话的人说:“不打紧的。我们这次举行的是西洋婚礼。你还记得,我给你提过,蹲看守所的事情吧,其中有个小子摆残棋坑人那个”。

    我说:“记得,怎么啦”?

    说三句话的人说:“这个小子当时判了好多年,出狱后,找工作四处碰壁。就整天到一个棒子资住的教会蹭饭吃。时间久了,对耶稣基督的事迹比较熟悉。于是他搞了本《圣经》,以布道的名义,四处骗吃骗喝。现在他自称为神父。这次西洋婚礼,就是他来主持的”。

    “所以呢”,说三句话的人又说:“你们没有领结婚证,也可以去凑个热闹,毕竟神父都是假的”!

    段小妹听的越发兴奋:“好好好,咱们先举行婚礼,然后再川进青出,等回去了,就领结婚证”。

    老实说,段小妹满足了做女朋友的所有特点。刚刚中文系毕业,又是大城市出来的,家境甚是殷实。

    可惜我并不想早早的去恋爱,结婚。

    我所处的报社,规模并不大。整天以搜索花边新闻为趣味。见多了那些男男女女苟且之事,使我对爱情,对婚姻的忠贞度产生了怀疑。

    倘若所谓的爱情,婚姻,只是出轨的前奏,那么何必一早就开始呢?

    于是,第二天半夜,我便偷偷开着机车跑了,直到吃早餐,才发现段小妹扣了我的身份证。

    没有办法,只好再回去。心里想着,结婚就结婚吧,反正这次横竖都跑不掉了。

    到酒店门口,只见段小妹正从窗口伸着脑袋看。

    见我回来得意的说:“哈哈,我就知道你会跑,所以才保管了你的身份证,快点上来拿呀”!

    说完,得意的扬了扬手上的身份证。

    就在这一瞬间,楼上空调的外机突然掉了下来,正好砸在段小妹的头上!

    一剑出鞘,滴血未现

    剑走无痕,当场暴毙!

    段小妹死了……

    我租住的房子里,放着一把剑,锁住了,它只要出鞘,就会有人惨死。前几天,一个没有身份的女孩,去找嫣,顺便拿了我的万能钥匙,并且打开了锁,抽出了那把剑。

    于是房东赵太太见网友,被奸杀了。

    我曾经以为,赵太太的死,已经破了剑出鞘的局。

    可是我错了。

    因为剑出鞘,真正要死的,是段小妹!

    所以,小姨在飞机上,做了一个梦,梦中,款爷让她找到一个人,否则就会有人死。

    而要找的这个人,就是:

    天下第一剑客!!!!!!

    多日后……

    我已经辞了报社的工作。也没有回去原来的城市,为了混口饭吃,在广州跑摩的。

    从火车站拉了一个男的,因为他个子比较高,使我感觉到,他是外地人。于是想宰他。在出价的时候,他从口音中听出我是外地人,就削了我一顿,把摩托车偷走了。

    因为段小妹被外机砸死的时候,她手里攥着的我的身份证,也同时飘的无影无踪。

    我不敢去报警。

    于是找了一个黑网吧。网线那一头的美人,也就是房东赵太太的女儿,款爷的妻子,赵小小。发来一张图片。

    她给段小妹画了一个天底下最漂亮的妆容。

    段小妹的故事已经结束。

    而其他人的故事却刚刚开始。

    我让赵小小挖了一个很深很深的洞,将那把带着诅咒的剑,埋了起来。并且对她留言说:“如果有一天,一个带着死亡气息的女孩子,去要那把剑,就让她到广州来找我”。

    发完信息,我伸了懒腰,把头仰在椅子后背上,发现一个人正看着我。

    而那个人,正是那个带着死亡气息的女孩!

    “你可以叫我:颦。没有身份的颦”!

    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