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娃娃亲

长生千叶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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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笙问:“你不会是想让我去帮你查清这个案子罢?”

    常有鱼点点头,道:“就是这样,毕竟……我们这些妖精和鬼怪们,也只认识你一个人类了。”

    “但是我……”花笙有点犹豫,自己个儿虽然看过几本悬疑推理小说,却也没当过侦探,忽然让她去帮忙破案,实在是有些赶鸭子上架了。

    常有鱼忽然扬起小脑袋,道:“对了对了!蚊子说了,只要花笙你肯帮忙,一定会好好酬谢你的。你看你看!”

    “吧嗒!”

    常有鱼叼了个什么扔在地上,又发出“咕噜噜”的声音,那东西一直滚到了花笙跟前,这才堪堪停住。

    花笙低头一瞧,道:“珍珠?好大一颗啊。”

    “这是蚊子给的酬劳,”常有鱼举起它带着粉色肉垫的毛茸茸小爪子:“一大个珍珠,保真的!只要花笙你肯帮忙调查这件案子,不论最后结果如何,这颗珍珠都送给你!蚊子也知道,让花笙你帮忙很强人所难,但是刘老三很可怜的,如果真的被冤枉了,也很可怜啊!”

    花笙不敢置信的看着那颗珍珠,弯腰捡起来,擦了擦上面的尘土。这珍珠个头不小,而且圆圆润润,色泽也不错,看起来就很值钱。

    花笙小声问:“这个值八两半银子吗?”

    常有鱼还没回答,旁边一直在看热闹的梁无过皱了皱眉头,立刻道:“你要做什么?”

    花笙道:“如果这颗珍珠值八两半银子就好了,我把它卖了,就可以得到足够的未嫁税钱,就不需要着急了。”

    如此一来,那么花笙也就无需再和梁无过做交易,自然也就不需要再把司南佩交给梁无过。

    梁无过心头一凛,而常有鱼兴奋的道:“当然啦!普通的大珍珠,可能一颗也就三千钱,但是这颗珍珠很贵的,最少也能卖十两银子!”

    “十两?!”花笙眼睛亮晶晶的,满是希冀的看着手中的珍珠,道:“这么值钱,如此的话,交完了税后,我还可以留下一两半呢。”

    梁无过有些坐不住了,道:“一只蚊子精,如何能有这样的珍珠?莫不是盗取来的?”

    他这般一问,大家也都好奇起来,朱芝芝也问:“常有鱼,你朋友不是个蚊子吗?怎么这么财大气粗啊,居然还有珍珠,不会来路不明罢,到时候可别害了我们花笙。”

    “是啊,老朽看这珍珠成色颇好,应当不只是能卖十两,怕是二十两三十两都不成问题的,普通人是弄不到的。”柳老头也道。

    常有鱼歪头,看着珍珠道:“你们无需担心,这珍珠不是偷的也不是抢的。我和蚊子有个好朋友,叫蕉蕉。”

    “蕉蕉?”花笙说。

    常有鱼点头,道:“他是个鲛人,哭一哭眼泪就能变成珍珠的,这样的珍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这颗珍珠,就是蕉蕉哭出来的啊。”

    花笙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啊。”

    常有鱼又道:“你若是嫌这颗珍珠不够,我让蚊子再去要几颗。”

    “不不不,已经很够了。”花笙虽然爱财,不过并非一个贪婪的人。

    “你不用客气!”常有鱼道:“只要你肯帮忙,多少颗我们都会想办法的。毕竟……你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除了你之外,我们也不知道能去找谁了。”

    常有鱼是一只小猫咪,此时说话奶声奶气,说到这里耳朵都耷拉了下来,尾巴也垂着,叫人看着好生可怜。

    花笙看了看手中的珍珠,又看了看可可怜怜的小猫咪,道:“好罢,我答应你。”

    “真的吗?”常有鱼兴奋的道。

    梁无过更不淡然了,道:“你答应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儿。”

    花笙道:“虽然我也没多大的把握,但我会尽力的。”

    “你放心罢花笙,我们也会帮忙的。”朱芝芝第一个道:“毕竟我们平时吃了花笙不少美食呢。”

    “对啊,”小鬼毛羽道:“我可以去牢房帮你蹲点,反正刘老三看不见我,没准能发现什么端倪。”

    柳老头道:“老朽这就出去打听打听关于刘老三的情况。”

    众鬼热情的很,说干就干,纷纷消失在小院子里,转瞬间就只剩下梁无过和花笙两个人。

    梁无过头疼的很,眼看着司南佩离自己越来越远,这可如何是好?

    梁无过硬着头皮走到花笙面前,道:“若不然你再考虑一下,这可是人命关天的案子。”

    “所以我会很认真很努力的。”花笙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自言自语:“哎呀忘了问常有鱼一个事儿了,没关系,之后再问罢,现在我得去做个夜宵。”

    花笙还记得,先前刘老三提出过证人孙庆,说孙庆可以证明他的清白。然而曹牙校去打听了孙庆此人,已然过世三十余年。花笙对这件事情很在意,想要问一问常有鱼的好朋友蚊子精,蚊子精既然日日跟刘老三在一块,那应该会知道孙庆这人到底存不存在。

    “做夜宵?”梁无过眼看着花笙进了小厨房,立刻跟屁虫一样追上去,道:“不是说要查案吗?怎么开始做夜宵了?”

    “若你真的查不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将珍珠还给那只猫,我会想办法给你弄到银钱的。”

    “我知你不想嫁给那个……张大?王大?还是……”

    “总之,朕现在虽然身无分文,但很快就会给你筹到银子。”

    “花笙?花笙,你可听到朕说话了?”

    花笙感觉耳边“嗡嗡嗡”的,好像有一只蚊子或者苍蝇,不停的纠缠着她。

    花笙终于停下了手头的活计,转过神来,目光一错不错的盯着梁无过。

    梁无过又道:“你可听到朕说话了?为何不理会朕?”

    花笙答非所问,道:“其实我想象中的皇帝,都是比较高冷霸道一些的。”

    “什么?”梁无过一时未能理解她的话。

    花笙继续道:“没想到陛下如此的亲切,一点也不高冷,反而话特别的多。”

    “你……”梁无过总算明白了,这小姑娘嫌弃自己话多烦人。

    梁无过气结,心想朕以往也不会如此喋喋不休,还不是因着那司南佩?

    花笙道:“陛下就不需要担心我了,我都想好了,先做个夜宵,然后拿着夜宵去找军巡使和曹大哥他们,借着送夜宵的名义,套一套有用的信息。”

    刘老三的案子,是军巡使夏渝州和曹牙校主要负责的,所以他们知道的消息肯定最多。花笙决定用美食攻略,应该能打听到什么。

    梁无过一听,恍然大悟,没想到看似单纯的小姑娘,还是有些小聪明的。

    梁无过这会儿有些忧心忡忡起来,看来花笙是打定主意要办这个案子。花笙有了珍珠,就不再需要银钱和定亲的男子,那么梁无过瞬间毫无价值,失去了交换司南佩的筹码。

    梁无过觉得这样不行,干脆咳嗽一声,唇角露出亲和儒雅的笑容,改变了策略。

    “如此,”梁无过道:“那朕也来帮忙罢,助你早日破案,可好?”

    梁无过一条路走不通,决定及时改变策略,走起了怀柔路线。花笙这小姑娘看起来并非绝情之人,若他们关系要好起来,自己再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应该能让她将司南佩拿出来。

    花笙回头看他,并无拒绝,爽快的答应下来,道:“好啊,那就麻烦陛下了!”

    梁无过打起十二分温柔和二十四分的殷勤来,道:“你打算做什么夜宵?”

    花笙道:“当然是烤串了!不论是羊肉串、鸡肉串、猪肉串还是牛肉串,烤起来都好吃!还有土豆片,鱼豆腐,蘑菇,鸡翅等等,想想我都要流口水了。总之,夜宵和烤串,简直绝配。”

    “鱼豆腐是何物?”梁无过问。

    花笙说:“一会儿做出来,陛下尝尝就知道了。”

    她说着,转身递给梁无过一垒空盘子,梁无过顺手接住,道:“这是……?”

    花笙指着盘子道:“陛下不是要帮忙吗?请陛下先去将盘子洗干净。”

    “洗……洗盘子?”梁无过怔愣当场,这小姑娘让朕,堂堂的大梁开国之君,洗盘子……

    花笙点点头。

    “朕……”

    梁无过还未开口,就听到有人走进院落的声音,悄悄摸摸,做贼一般。

    “是什么人!”梁无过以前长年征战沙场,性子自然机警,立刻呵斥一声。

    “哎呦,可吓死我了。”外面偷偷摸摸之人被呵斥吓了一跳。

    花笙走出去,惊讶的道:“你怎么又来了?”

    “哎呦,还不是找你啊花笙,我想来开封府找你一趟,真是比登天还难呢!”

    说话的人声音略尖,很好辨识,就算梁无过未有见过此人,也能从声音中分辨出来,这就是大家口中的媒氏。

    花笙未有料到,媒氏被夏渝州“赶走”之后,竟是这般快又来了。

    媒氏走进来,道:“你们这开封府啊,就是事儿多,这不行那不行的,我好歹也是办公差的人,凭什么不叫我进来啊。”

    原来媒氏是趁着夏渝州带人出府搜捕,偷偷溜进来了。

    媒氏走到花笙面前,道:“花笙,走,跟我去见见周大。正巧,今儿个周大和周老爷都有时间,他们说了好几次想要见你一见,说要看看你的模样,好不好生养,会不会克夫。”

    媒氏一伸手,花笙立刻避开,道:“我不去,我不会嫁给周大的。”

    “瞧你这眼高于顶的姑娘!”媒氏白楞了一眼花笙,道:“你推三阻四不嫁人,这成何体统?你可知道未嫁税要多少钱?你拿的出来吗?”

    “我有钱了。”花笙不等媒氏再说下去,立刻掏出怀里的珍珠,道:“你看,珍珠,最少值十两银子呢,肯定够我交未嫁税的,所以从今往后,不劳媒氏费心了。”

    “什么珍珠?”媒氏一看那珍珠,顿时眼睛都直了,未能料到花笙手里头有这样值钱的东西。

    渐渐的她脸色有些不好看,若是花笙能交上未嫁税,那么周大的事情岂不是黄了?媒氏早已和周家说好了,打了包票的,也受了周家的好处费,拍着胸脯子说今儿个要把花笙带过去给他们瞧瞧。

    “什么珍珠啊,我一看就知道是假的。”媒氏睁着眼睛说瞎话,道:“你个小姑娘休想骗我,这是假的,不值钱的。你还是跟我去趟周家罢!走罢!别磨磨唧唧的了!”

    花笙见她上来拽人,立刻又后退了几步,道:“媒氏,这里好歹是开封府,你要是乱来,我……”

    她还未说完,媒氏也未能碰到她一片衣角,已然有个黑影站在了花笙面前,挡住了媒氏的脚步。

    花笙惊讶的抬头,却只能看到梁无过高大挺拔的背影。梁无过肩膀很宽,也比花笙高了许多,将花笙的视线遮挡的严严实实。

    媒氏向来欺软怕硬,看到一个陌生男子,还板着脸,不怎么好招惹的模样,当下不敢再上前,道:“你是何人?可是开封府新来的牙校?我与你说这小丫头的事情,你管不得。”

    “管不得?”梁无过笑了,但笑容未达眼底,道:“这天底下的事情,还未有我管不得的。”

    “好大的口气。”媒氏尖着声道:“你到底是何人?”

    梁无过略微思量,道:“我是花笙的表哥。”

    “表哥?”媒氏松了口气,原来连个牙校也不是,而是这小姑娘的亲戚。

    梁无过面不改色,仿佛见过大世面,继续道:“我与花笙早就定过娃娃亲,眼下是来娶她过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