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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铁...
看着满脸坚决的墨痕。
宋应星脑子里突然蹦出这两个字。。
但他也确实没法再说什么。
为了理想坦然赴死...
这等决然，不是他能够改变的。
“好吧，是我唐突了。”
“还请巨子见谅。”
“我都明白了。”
宋应星起身拱拱手，没有再劝。
看来这次是真的要白跑一趟。
可惜了，墨家手中的技术最终不能为工部所用。
“没事，老夫知道你想拉墨家一把。”
“可惜我等心意已决。”
“从墨子选择这条路开始，或许就注定了我们的结果。”
墨痕背着手脸色已经平静了下来。
他很清楚宋应星的想法。
但可惜，这个机会墨家是用不到了。
“不！”
“你们愿意死那是你们！”
“我绝不同意！”
就在这时！
旁边！
墨如玉猛地一拍桌子，瞪着眼怒道！
她的确是被老爹的话给堵得没法说什么。
但要让她眼睁睁看着墨家继续这么躺平下去直至消失...
她做不到！
“爹，我要出去！”
“就算再难，我也要给墨家找一条路！”
找路？
墨痕看着已经快和他一样高的女儿，神情复杂。
“你是觉得你比之前的墨家巨子们都聪明？”
“若是真有路，墨家也不会被困于此地这么久！”
“你之前有句话说的很对，墨家的思想就是有问题。”
“兼爱非攻过于理想，所以才会被现实所排斥。”
“这是现实，除非我们放弃否则无法改变。”
墨痕说着连拳头都捏紧了不少。
但墨如玉脸色并无变化，依旧是倔强的看着墨痕。
“爹，女儿读过许多道教的书。”
“里面有句话是这么说的。”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
“这世界上绝对没有必死的路。”
“你们不去找，我去！”
“我或许没有那些巨子聪明，但我有踏出这破山谷的勇气！”
“连试都没试过，凭什么就认为无路可走了？”
“老娘还真就不信这个邪！”
说完，墨如玉直接一拍桌子怒气冲冲的朝着院外跑去。
等到宋应星回过神来时，已经没了踪影。
“这...”
见情况有些尴尬，宋应星摸了摸头很是尴尬。
天见可怜，他只是来劝墨家出世的，可不是来制造家庭矛盾的。
而对面的墨痕此时则站在原地神情有些发愣。
等到过了许久，才突然低头叹息道。
“老夫一直以为这丫头不成器。”
“结果没成想，不知觉间她已比老夫厉害太多。”
“一线生机...”
“宋家小子，你说她能找到吗？”
墨痕并没有因为女儿的叛逆而生气，反而有些开心和失落。
开心的是因为这丫头到底是成才了，不枉他一天被气三四次。
失落的是，虽然已经成才但却被限制在了墨家这烂摊子上。
终其一生怕是都等不到发亮的机会。
“巨子...”
“不，老师。”
“弟子不知...”
“但或许可以让她去试试。”
“当今陛下并非暴君，连名家都能找到一条路，墨家为何就不行？”
宋应星沉默了许久这才老实的说着。
他也没想到当年跟在他屁股后面到处捣乱的小丫头，如今已经有了这般见识和心性。
不过想想也正常。
墨家众弟子几乎都是侠士，岂能没有热血在身。
更不用说这丫头才二十不到，正是最为头铁的年龄。
或许，还真能让她找到一条出路。
“....”
“呵，行吧。”
“那就让她去试试。”
“年轻人终归不应该和我们这些半截入土的人呆在山谷里。”
“宋家小子，能拜托你件事吗？”
“这丫头脾气火爆，更是将墨家机关术尽数学去。”
“说句不好听的，她的实力怕是能随便干趴下十几个壮汉。”
“所以还请你能够在外界代为照顾一二。”
“尤其是要提醒公孙熊那老东西让他别再嘴贱，小心半夜府邸炸了。”
墨痕坐回了椅子，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
一口喝光后这才摇头说道。
本来都已经没什么想法的宋应星，听见这话人都傻了。
“啊？”
“老师，你同意让她出谷？”
“这...”
墨如玉是谁？
堂堂墨家大小姐，身负墨家机关术真传。
这等重要的人放出去你就不怕收不回来了？
“难道老夫还关的住她不成？”
“墨家好的东西没学会，叛逆的性格倒是传承的非常到位。”
“老夫若拦着，今晚那寨门就得炸！”
“再者，墨家弟子本就躁动，身负救济天下的学问又岂会真的安分。”
“纵观这一千多年，偷偷出谷的弟子可不少。”
“她想要试试那就试试吧，头撞烂了自然也就懂了。”
“至于墨家机关术...那丫头在没有找到合适的路之前是肯定不会和朝廷合作的。”
“这一点老夫还是有把握，所以，你还觉得高兴吗？”
墨痕看了宋应星一眼，突然嘴角微翘问道。
宋应星想要墨家机关术这他知道，但他的女儿他也清楚，不会这么容易就拿出来。
原因也很简单，就是因为这丫头深得真传，所以才知道此时墨家手中的技术若是被歹人拿去会造成什么后果。
“肯定高兴！”
“哪怕只是尝试那也多了一分希望。”
“我相信肯定会有路的。”
宋应星笑着摆摆手。
他有什么不高兴的...
大不了就当家里多了个妹妹，还能少了她这一口吃食不成。
至于墨家机关术……
不强求！
这大明又不是没了墨家就得垮台。
“嗯，那就拜托了。”
“你离开的时候就带她走吧。”
“省得她没事干，天天来骚扰老夫钓鱼。”
“对了，若是她找不到路，就替老夫在京城帮她找个好夫家。”
“都快二十了还这么不着调。”
“你多掌掌眼，可别让她被欺负了。”
见宋应星答应的痛快，墨痕这才笑着伸了个懒腰。
仿佛甩出去一个大麻烦般。
宋应星：“.....”
就她这一身的暗器机关，谁能欺负她啊？
更不用说这丫头还是墨家的大小姐，未来的巨子。
真要出了事你们这些墨家的人还能坐得住？
怕不是分分钟齐聚京城。
想到这，宋应星突然觉得这差事貌似也没想的那么好了。
这是请了一祖宗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