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落家祠堂

年下承欢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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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章 落家祠堂

    落初年离开了花园,一个人在府中闲逛,一边四处乱走,一边想着事情。

    府中的建筑很是熟悉,毕竟在这里呆了十八年,一草一木都甚是记得,甚至是哪些人,在什么时候欺负了她,她可都记得一清二楚。

    从这条阴凉的小道,穿梭到对面的院落,从这里路过,到达从前居住的地方,会近很多。

    那头,有一个小丫鬟,提着篮子迎面走来。

    她看见了落初年,犹豫了一会儿,才福身,颇为礼貌的行了个礼:“见过楚王妃。”

    落初年淡淡的点头,目光漫不经心的从她的手上滑过。

    那是一个很普通的盛饭的篮子,有盖子,篮子看起来黑乎乎的,有些破旧,上面沾满了灰尘与黑色的脏东西,从菜篮子里面,散发出一股难闻的味道。

    那是……剩饭剩菜的馊味。

    毕竟在这六月的天,饭菜放一夜就会有味道,不能吃了,就要倒掉。

    而她却拿着菜篮子,看样子是要给谁送饭。

    丫鬟感受到落初年注视的目光,她将篮子往身后挪了一些:“楚王妃,奴婢先下去了。”

    欠身之后,她立即低着脑袋,走开。

    落初年转过身,看着丫鬟走远了的背影,眯了眯眼睛。

    再次回眸时,她不经意的扫视到一块牌匾,牌匾上,‘祠堂’两个恢宏刚硬的大字十分有力,往下看,是大门的院门,里面干净而又整洁,隐约有几抹身影在晃动。

    落初年顿了两秒钟,似乎在犹豫,她的脚步换了个方向,朝着祠堂的大门走去。

    进入院落,顿时便被这严肃的布置吸引,记忆中,似乎从来没有来过这里,因为她的身份不配。

    院落中,有两个下人拿着扫帚在打扫树上的落叶。

    落初年走了进去,院落的正中央,有一间最大的房子,看起来颇为气派。

    她没有多想,踱步便走。

    “大小姐,这里你不能进去!”下人眼尖的看见落初年,赶紧放下扫帚,跑过去阻止。

    落初年被迫停下,不悦的眯起了眼睛,质问道:“为何?”

    “因为,因为……”下人张张嘴巴,看着落初年那逐渐变得冰冷的眼眸,不知是因为畏惧还是什么,语气渐渐变的结巴起来。

    以前的落初年无权无势,大家都能够欺负,他自然也会跟随众人去踩上一脚。

    而现在今非昔比了。

    他因为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因为出一个所以然来。

    这时,门吱呀一声被从里面拉开。

    “楚王妃请进。”是管家,他打开了门,手中还拿着一个鸡毛掸子,看样子是在打扫卫生。

    落初年挑眉,一笑,聪明的人倒是有。

    不再多想,她立即转身便走进房间。

    下人顿了一会儿,管家不悦的看了下人一眼,以示警告,随即,向落初年说了声告退,便走出房间,顺手关上了门。

    房间中,顿时只剩下落初年一人。

    落初年扫视四周,神色淡淡。

    房间中点满了红色的蜡烛,烛光闪耀,在宽阔的房间中,带着些温度,最中心的高台上,放满了木制的牌位。

    她好奇的挑起了眉头,踱步走了过去。

    几十块牌位横纵有序的排列成好几排,左右点着七八支蜡烛,桌上放满了新鲜的贡品。

    落初年寥寥的扫视了一眼,注意到最前面的那块牌位上,刻着“落青书”三个有劲的大字,脑中顿时浮现出一些相关的记忆。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落青书就是落天域已逝的父亲。

    她又看了几块牌位,上面的名字有的耳熟,有的从未听过,但是她知道,落家那些已逝的有名有分的人的牌位都被放在这里,每天祭奠。

    她漫不经心的打量着,发现这些牌位,按照从上到下从左到右的顺序排列,越是最上面的,越是在左边的,牌位越旧,时代越久,辈分越高。

    落初年寥寥看了一眼,正要踱步走开时,突然想起了什么,立即转过了身,目光快速的将那些牌位看了一眼。

    看了一遍,她又再次看了一遍,似乎在寻找什么。

    看了两遍之后,落初年突然发现有什么东西,在桌上窗帘之后,微微鼓起,不仔细看的话并不明显。

    她立即伸手过去,撩开了窗帘,一块牌位立即出现!

    它倒在窗帘后,落满了灰尘,也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动过了,牌位之上,‘夜晚’两个字映入眼底,落初年的眼眸猛然缩紧。

    夜晚是母亲的名字!

    落初年看着那块似乎被遗忘了一般的牌位,心中涌起了一股无名怒火。

    落家这么多牌位好好的立在那里,每天有人擦拭,有人上贡品,唯独母亲的牌位被随意乱丢!

    就算母亲不受落天域喜爱,可是好歹也是落天域明媒正娶的妻子,生前在王府中过得不好便罢,死后竟然还不受到尊重!

    落初年忍住了愤怒,拿起那块牌位,拍了拍上面的灰尘,指腹轻轻的摩擦着夜晚那两个字,感受着字体的轮廓按在皮肤上的那种感觉,思绪有些飘忽。

    记忆中,对母亲的记忆并不多,但是,母亲是个非常爱她的母亲,只是可惜,在她才几岁的时候,便病逝了。

    落初年握紧了手中的牌位,闭上了眼睛,某些回忆在飘忽。

    即使没有什么感情,即使从来亲眼没有见过她,但是,身体里流着夜晚的血液,一日为母,终生为母。

    落初年从怀中掏出帕子,仔细的擦干净上面的灰尘,将牌位放在一个合适的位置上。

    落初年看着那块多出的牌位,这才颇为满意的眯起了眼睛,后退一些,拜了三拜。

    做完这一切,落初年在房间中转了一圈。

    对于落家的那些历史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在房间里找不到母亲的痕迹,她转了两圈,便走出祠堂。

    下人还在外面打扫卫生,这次看见落初年时,他乖了很多。

    落初年走出院落,真巧,又遇到了刚才那个丫鬟。

    那个丫鬟提着空空的篮子经过这里,恰巧看见落初年,再次行了个礼。

    落初年点点头,扫视了一眼她手中提着的篮子,在看向丫鬟走来的那条路,眯了眯眼睛。

    丫鬟欠身退下,沿着来时的路回去了。

    而落初年则改变了原本想去的方向,往丫鬟之前所去的那条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