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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里。”
“有证人吗？”警员一眼不错地盯着他的脸。
赵阳思考片刻，摇摇头。
“那只能请你去局里走一趟。”警员比着门外的警车。
刚才动手的两人再次准备随时扑人。
“等等。”叶愉站出来，急切的说：“我也要去。”
赵阳惊讶地望着她。
叶愉理直气壮的说：“李嫣昨天的预约是我接待的。”
“什么预约？”警员追问。
叶愉将李嫣今天要预约的事来龙去脉说清楚，最后笃定道：“赵师傅绝对不是凶手！”
赵阳大吃一惊。
他没想到，叶愉竟然这么坚定的拥护他。
“我没说赵阳是凶手。”警员错愕一瞬，解释道：“我只是请他回去调查。”
“我也要去！”
面对叶愉近乎胡搅蛮缠的举止，警员无法，只得带上她。
坐到车上，赵阳望着叶愉气鼓鼓的模样，非常感动，又有些惭愧。
对于招揽叶愉到店里来，完全是顺势而为。
没想到，她竟然真拿自己当半个师父对待。
这份情义，不可辜负。
“赵师傅，你昨晚到底见没见李嫣？”叶愉趁着停车有响声的时候，偷偷咬耳朵。
赵阳刚才的心中涌起的悸动感，瞬间消失一空，懒得回答她的问题。
警员说着是配合调查，但还是先走了趟审讯室。
按照官方话来讲，是接待室满员了。
可赵阳进审讯室也有几次了，见他们准备充足，也没在意，步入正题，直接询问李嫣的情况。
“今天早上，在衡市的酒店内发现了李嫣的尸体，报案人是酒店的服务生。”
听到警员的话，赵阳的脸色瞬间阴沉。
“她是怎么死的？”
警员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拿出一张照片。
李嫣面容安详的躺在床上，可脸色已经发青，明显死了很久。
凌晨一点到早上发现，人早就凉透了。
赵阳看着这张照片，脑中闪过李嫣放大的诱人的笑脸，慢慢闭上眼睛。
药物中毒。
但是，具体什么药，因为死得时间太久，所以无法具体辨别。
“我想见见她。”赵阳提出请求。
两个审问的警员对视一眼，没有直接回答。
“砰！”
赵阳拍案而起，怒喝道：“我要见她！”
“你先别激动。”领头的警员提醒他：“先交待你的问题。”
“什么问题？”
“李嫣是你的病人，她的身体情况，你最了解。”领头的循循善诱道：“你说说，有什么药物对她身体的副作用能大到死亡的地步。”
赵阳伸出一根手指。
警员面露激动之色。
“如果让我来，至少有一百种，并且能够躲过尸检。”
警员惊愕不已。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实话实说。”赵阳按捺住躁动的心情，咬着牙说：“我要看尸检报告。”
两个警员又对视了一眼。
赵阳总觉得他们的态度很古怪。
按道理来讲，被带来审讯，是把他当作了嫌疑人。
可警员明显着只是想套话，却没有对他横眉冷眼的逼问。
他的嫌疑倒是没有完全打消，可这态度实在令人摸不着头脑。
“尸检还没做，你先看一看李嫣身前写的资料。”
警员说着，将早就准备好的笔记本放到他面前。
赵阳看到标题，愣住。
李嫣正在写宣传推拿店的策划案。
她的措辞很生涩，内容也很乏味，但字里行间，能够看出她很用心。
赵阳想到临分别时她说要以这种方式还人情，心中不爽。
临死前还惦记着这种事，这可真的是……让他欠了个天大的人情啊！
“按照你与李嫣的关系来看，你不具备他杀的疑点。而且，杀了李嫣，也不符合你的利益。所以，我们想请你配合一下，调查出李嫣死亡的真相。”
警员在他看完后，道出实情。
赵阳了然：“你们早就调查了我的不在场证明？”
领头的讪讪一笑，默认了。
“因为队里没有专业的法医，黄队听说你在磁市帮忙验过尸，所以请你来兼个职。”旁边的警员打着圆场。
赵阳恍然大悟。
难怪一进门问的是李嫣的死因，而不是质问他与杀人有关的情况。
“我现在不是涉案人员了？”赵阳问。
“根据调查，李嫣死前半个月没有服用过你开具的药物，你既没作案动机，也没作案时机，排除嫌弃。”黄队停顿一下，接着说：“当然，为了破案的进度，我们还特意请了位兼职法医。”
这是要一起尸检。
赵阳对这个安排并无异议。
敲定了这件事，黄队领着人前往法医室。
等在外面的叶愉听说了这一情况，脸上笑开了花。
“原来不是作为嫌疑人请来的啊。”
赵阳却笑不出来。
将李嫣的尸身从冰柜取出来，亲眼看到那泛霜的脸，他闭上眼，再睁开时，眼中一片清明。
“开始吧。”他轻声说。
“等等。”早已经戴着口罩手套等着的青年，好奇的问：“你是哪家医院的？”
“赵氏推拿。”
“赵氏……推拿？”
青年愣神的功夫，赵阳已经操刀切开了李嫣的胸膛。
“等等！”
青年伸出手挡在刀前，对着黄队质问道：“验尸可得有专业的水平，他行吗？什么都不懂就乱切。”
黄队没来得及回答，赵阳一本正经的说：“我行。”
“你行你自己验！”青年气冲冲的说：“我可不想带新人给你收拾尾巴，切好切，缝难缝。”
“不劳你缝。”
赵阳说着，虚挥一刀。
灯下，刀片泛起一道寒光。
青年触电般地缩回手。
“你这是想杀人啊！”
黄队赶紧打圆场，说着赵阳先前在磁市受到专业法医肯定的事。
“那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我一年验多少具尸，他才验了一具，我倒要看看，他能验出个什么名堂！”青年愤愤不平，神情不屑。
话音刚落，却见赵阳夹着胃部一块息肉，眼神犀利。
“死因是中毒。”
“果然是新手。”青年抬起李嫣的胳膊，高声说：“中毒死亡的尸斑十分明显，并且表情痛苦，可死者却没这些迹象。”
“对，这种基本知识，我们调查人员都清楚。”黄队附和着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