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6】临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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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1章

    洛楠此人他是知道的。

    财力纵横北齐东赢两国,甚至可与整个北齐皇室所抗衡。

    人称天下第一富公子。

    而最近这人在西梁之内也小有名气,因其曾出资助小皇帝赈灾解难,众人不知其身份来历,只当他是一个隐秘的富商世家的公子。

    可他知道这人背后的身家不容小觑,但再是有着雄厚的财势,他也不会将其放在眼里。

    这人联合着沈青皎屡次对付他们,更甚至有几次想要将他们置之于死地。

    他们这般心狠手辣步步紧逼,那他也不会心慈手软。

    回到房中,见沈青黎正坐在窗前,侧脸宁静平和,比之刚成亲之时多了几分沉静从容,这样的她也让自己喜欢,无论她变成了什么样子, 他都一如既往地将她视为心头之爱,没什么事可以让这一点发生改变。

    沈青黎在他出去之后,见外边梅花开得甚好,便让染墨采了些来回来混着青茶一起沏了杯梅花茶,这会见到陆淮起回来,她忙让染墨将茶端来,“这是我方才沏得,在鲤园看些医书上记载,梅花气清香,味涩而性平,有舒肝和胃之效,便想来沏着让你尝尝。”

    陆淮起端过杯盏轻尝了一口,点点头笑道,“不曾想阿黎沏茶的手艺也不错。”

    他有饮了几口之后,将茶杯放下,开始谈起方才在密牢中的事。

    “竟是洛楠安排的刺杀?”沈青黎想到当时在狱中是经常来找沈青皎回去的那个贵公子,没想到他竟也是个心肠如此歹毒之人。

    “西梁的战乱方才平息,而你从北齐也没多久,朝中的许多事还要你来过问,这洛楠便已按耐不住,对你出手,他莫非是想看西梁大乱才乐意?”

    陆淮起摇头道,“洛楠并非西梁的人,西梁会如何于他来说根本不重要,他不会将那些放在心上,他想要的只是我们的死期。”

    沈青黎心中一阵惊疑,原来洛楠竟是外来之人,难怪当时西梁面临国难,他却毫不在意,只是在皇帝身边一直劝道让自己尽速处死,他的目的只在于她和陆淮起,是了,他和沈青皎是夫妻,沈青皎怨恨她至那般境地,洛楠自然也是同样。

    他有惊人的财势和神秘的背景,这样的敌人对付起来也不甚容易,看了看陆淮起,见他神色却很是轻松,似乎没有什么难处,她心中的不安竟也慢慢平息下来,她相信他。

    晚间,陆淮起坐在书房之中,一分名单放置在了他的书桌之上。

    那名单是他下令让张力调查的在他离开西梁的这段日子里曾对沈青黎做出不敬之事和曾欺辱过她的人的名单,另外还有的便是他不在时,便迫不及待的向小皇帝投诚之人。

    这两拨人大多是相同的,他仔细的看了几遍,拿出朱砂笔开始在上面一一批注。

    批注完后,他便叫来了张力,“这名单交给宁迟和柴湛,上面的人让他们按照我的批注来处置。”

    张力接过那张名单,见上面满是朱砂笔的痕迹,殷红之色仿若鲜血一般刺目,他低下了头,只应了一声,“是,主子。”

    那些人的下场都是他们自作自受,牢狱之中,城墙之上,他们对夫人那般对待之时就该想到日后会有这么一天。

    接下来的几日,整个西梁内都开始大变。

    许多朝中大员莫名其妙的便因为一些罪过被打入了监牢之中,其中之前因受了重伤还卧在府中养病的兵部刑部尚书也被抓捕了过去,被抬着便押入了大内监牢。

    朝中剩下的官员都纷纷胆战心惊起来,生怕自己那一天也被陆淮起给打入监牢,他们你庆幸自己当初选择了中庸之道,没有对沈青黎之事做出什么不明智之举,否则现在关入监牢的便是他们了。

    被押入监牢的那些官员在遇到当初和自己一同向小皇帝表忠心的那些官员时,都是满脸的灰败之色和后悔不已。可懊悔也是为时晚矣,监牢之中还有些官员扔抱着希望,对着那些官差们大喊着,说自己要见九千岁以表忠心,可根本没有人去理会他们。

    凡是进了这里的人,就很难再出去,况且陆淮起的性子这朝中谁人不知,他的决定从来不会改变。对他们这些触犯了他逆鳞的官员更是不会心慈手软。

    求饶赔罪根本就是无济于事,陆淮起若是那么容易便能改变主意的话,那他手中也不会沾了那么些鲜血,他的铁血手腕和凶残狠厉是早就闻名西梁的。

    不仅朝中的大员们发生了巨变,就连宫中小皇帝身边之人也经历了一次大换血。

    某一日,当小皇帝睡醒之后,他睡眼惺忪唤明春过来伺候他梳洗,可当他一看到那完全陌生的面孔之后,他顿时睡意全消,那小太监根本就不是明春,他又惊又怒,质问那小太监,“谁让你进来孤的寝殿,明春呢?”

    那小太监立即跪了下来,可脸上却并无真实的惧怕之色,他答道,“明春公公因为做错了些事,已被送出宫去,奴才是昨晚才被调到这侍候皇上的。”

    小皇帝一听之后,刚要诘问他明春犯了何事,他怎么都不知,可转念想到最近陆淮起在朝中的那些动作,他分明是一回来便清除异己,而明春是他身边的人必然也是免不了此劫,顿时心生疲惫,他坐了回去,看着那小太监抬手道,“起来吧,孤知晓了。”

    那小太监谢恩之后,便开始伺候他梳洗,他也由着那小太监来,心中想着最近发生的那些事,陆淮起这是因为他的异动开始惩戒他了,而日后他的性命保不保得住都成问题,哪里还有心情再去过问明春的下落,就算过问,如今又陆淮起在,他也无法做出些什么。

    梳洗过后,他找人来问了问,发现自己身边所有的心腹都已经莫名其妙的消失在了宫中,而朝中的心腹官员也都已落罪入狱,他现在身边再无可信任之人。

    陆淮起这是把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根基还不稳固的壁墙一瞬间都摧毁殆尽,让他又变回了原先的那个没有能力的什么也做不了的傀儡皇帝。

    原先他以为只要陆淮起一死,他就可以掌握皇权,变为一个真正的皇帝,手掌万人生死大权,可后来他发现全国的百姓的生命都握在自己手中也并不是一件那么容易的事情,他稍不注意便将国家整至衰败之境,而城中所有百姓的性命都在自己一念之间,都在城外的北齐国君铁蹄之下悬着的时候,他什么都做不了,谁也依靠不了只是,他发现自己根本做不了一个合格的皇帝。

    如今陆淮起回来了,他又是那高高在上的九千岁,而自己又瞬间恢复了自己傀儡皇帝的地位,一切似乎毫无变化,可他却知道经历了那些之后,他不再是原来那个满心期待着皇权的躁怒不安的小皇帝了,他现在甚至觉得一切就这样也没什么大不了,做不来真正的皇帝,做一个不问政事的傀儡也无不好的地方。

    总归西梁的百姓安居乐业,他也不用面临强敌入侵自己却束手无策的境地,这样也算是一种安定。

    看着殿外空荡萧瑟的宫殿,只他坐拥这样的皇宫有些寂寞冷清罢了,除此之外,他也算是许多平民百姓都在羡慕着的人吧。

    孤家寡人,说的便是他如今的境地,只是一个坐拥皇宫荣华富贵享之不尽的皇帝也不算不幸。

    长叹一声,他转身进了殿内。

    因为不用再担心受战火的侵扰,梁京城乃至整个西梁的百姓都重新过上了安定的生活,每日鸡鸣而起日落而息,做些农活丰衣足食,日子也渐渐回到了原来的样子。

    原先西梁被北齐占领的城池如宿城垣城虞城等城池也已被陆淮起带兵收回,这些被收复的失地也纷纷开始整顿起来,城中的局势也慢慢好转起来。

    整个西梁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着,百姓们提到陆淮起之时,皆是赞誉过多,对于他们来说,能让他们过上太平安生的日子的人便是大功臣,便是值得他们拥戴之人。

    他们需要的是能带着他们过上丰衣足食的日子的上位者,而不是昏庸无能使他们保守战火侵袭的昏君。

    茶馆之中,几个读书人在一起喝茶谈天,提到近日来梁京城内发生的大变,他们纷纷感叹起来,陆淮起果然还是那般的雷厉风行,一回来便将当时对他们陆府和他夫人不敬的官员们都打入了监牢,而贵为天子的小皇帝则转眼之间又变为那个没有实权的傀儡皇帝,不得不说,陆淮起能做到如今的地位不是没有道理的,放眼朝中,那个人能有这样的本事,假死之后回到朝中又在短短几日之间,便将自己的权力巩固起来,并以最迅捷猛烈的方式将那些趁他不在时兴风作浪的势力都打压了下去。

    这样的手段在整个西梁,也只有他陆淮起能做到。

    小皇帝终归是太嫩了些,陆淮起想来从未将他放在眼里过。他一个权倾天下的朝臣,面对一个牙还没长齐的少年皇帝,自然是轻而易举。

    只是挟权而重,将皇帝的权力架空,这等行为终归还是佞臣所为。

    但不管他是否是佞臣,这次的事都让他们看清了,他归根到底都是能巩固且维护西梁之人。

    相比起毫无作为的小皇帝,西梁自然是更需要陆淮起这样的人。

    第292章

    西梁的局势渐渐好转,而另一边的北齐却是截然相反的局面。

    这个曾经也国力雄厚的大国,如今国都被外敌侵入过,而一国之母的姚皇后也被吊死于城墙之上,这样一个蒙受国难的国家怎么可能还恢复得到原来的模样,即便是他们的国主已带兵回国,可他们也清楚那位国君是因为打了败败仗,被西梁的大军给逼退不得不回国的,是以他们心中并未有何好转,总归还是战败之国,这是无可更改的屈辱的事实。

    这个北齐都笼罩在一种沉重而压抑的氛围之中,街道上的百姓脸上也不见欢笑,曾经热闹非凡的都城之中也变得一副萧条景象。

    城中的一些酒楼也纷纷闭门歇业,不再迎接前来吃酒的客人,只剩着一些小酒馆还开着门,但酒馆内的客人也不是什么多金的富贵商贾,或世家子弟。只是一些闲散穷酸的秀才或江湖浪客。

    小酒馆之中没有深藏多年的美酒,只一些浊酒而已。倒了一杯酒,却闻不到酒香,酸秀才皱起鼻子,叹了一声气,“我北齐自开国以来,便从未被外敌入侵过,更别说领土被占,可这次不仅数座城池被侵占,就连咱们的都城城墙之上都插上了西梁的军旗,当真是奇耻大辱!这样的国耻都是因为那陆淮起!”

    他旁边的一些酸秀才都纷纷点头应着,显然是同意他所说,几人正举杯要喝一杯,邻桌的一个带着斗笠满脸胡茬的江湖浪客却冷笑一声,那笑声中带着的嘲笑之意让那些酸秀才顿时不乐意起来。

    先前说话的那秀才不满的过去拱手道,“这位兄台,不知阁下高姓大名,在下究竟是说了什么话,竟能惹得阁下这般开怀大笑,不放说出来,也让在下知晓。”

    那浪客是在江湖上混迹的人,从来都是豪爽粗犷之人,哪里听得这秀才这么啰嗦,当即一摆手粗声道,“哪来的酸唧唧的秀才郎,别在老子面前废话这么多,我就是在笑你们的对话,真是四个字,愚不可及!”

    那秀才听他这么说,又是当着自己同伴的面,自己顿时觉得没有面子,便梗着脖子回道,“阁下还请讲些礼数,还有你说我说的话是愚不可及,那请问阁下是说我哪一点说的不合您心意,另外在下也想知道阁下有何高见!”

    浪客听得心烦,从身边将自己的一把重逾十斤的大刀拿出来,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将桌上的筷子筒都震得一阵晃荡,那秀才的脸色也登时一白,却还是为了骨气强撑着站在那里,等着他说话。

    浪客看着秀才白了的脸色嗤笑一声,才道,“第一,我一个粗野莽夫从不知何为礼数;第二,你所说的那些话并不是什么不合我心意,而是根本就是狗屁不通的废话;”见那秀才因为这话脸色涨红,一片愤怒之色,他又慢悠悠的继续道,“第三,为何是狗屁不通,就是因为你说的那最后一句话,你说国耻是因为西梁的陆淮起,那我便告诉你你是大错特错,这国耻分明是北齐的好国君高君慎他一人造成的!”

    这话一出,那秀才的脸色一下子白的彻底,而整个小酒馆内也一下子陷入了死寂之中。

    所有看热闹的人都不敢再说话,看向那浪客的眼神中都充满着惊异和不可思议。

    那浪客看整个酒馆的人都看着自己,他摇头笑笑,“你们这么看着我作甚, 我说的可是事实,若不是高君慎不自量力去攻打西梁,还武断的认定了陆淮起一死,也不派人多加查探,便被蒙骗了过去,陷入被人的陷阱当中,贸贸然就去攻打西梁,让陆淮起有了可乘之机来攻打咱们北齐,北齐也不会有此国耻,你们说,难道我说的不对?”

    酒馆中的人都是满脸的震惊之色,他们本想反驳,可仔细一想那浪客的话,却又觉得他说得句句在理,可他议论指责的可是北齐的国君, 他们虽然同意却不能跟这胆大包天的浪客一同去指责高君慎的不是,他们还没有那个胆子。

    可经这浪客一说,他们心中也纷纷想着此次国耻,他们北齐的灾难的确是由高君慎的不谨慎造成,并且他去洗西梁,他们心中都清楚,那并不是单单为了扩张领土,最重要的是因为当时西梁的陆淮起夫妇造成了他心爱的太子的死,他记恨着那二人,说是为了北齐攻打,实际上也是为了报自己的私仇。

    并且,坊间还有传言,说陆淮起便是当初逃出西梁的那位大皇子。

    而大皇子的娘亲当初满门被高君慎所灭,他和陆淮起之前根本就是有着私仇。

    心里忽然和谁能出了一种难以言表的愤怒之情,他们的国君这是在以他们为代价在报自己的私怨。

    这样的国君是否值得他们一直以来的拥护,这个问题开始在他们的心中成型。

    在这样令人窒息的沉默之中,不知是谁说了一句,“现在想来,当初大国师的死,也是圣上造成的……只是,圣上一直没有对此事作出交代。”

    “呵,我们不过平民百姓,怎么敢要圣上给我们一个交代。”

    这样一句讽刺之言说出之后,整个小酒馆内又是一片死一般的寂静,众人都在心中想着此事,却没人再说话。

    北齐皇宫之中,看着萧瑟凋零的御花园,高君慎摘下一朵枯萎脆弱的花,他眼前恍惚浮现出当初自己和姚氏一同在这御花园中赏花喂鱼的场景,姚氏美目流盼,一颦一笑皆是风情,即便是现在想来,也是能让他心绪一变。

    可如今姚氏便如同这已枯萎了的花一般,红颜命薄,她柔弱的生命便那么轻易地结束,被陆淮起那孽种那般就给了结了,他的眼神一下子由沉痛转为了阴戾,手中那朵已枯萎了的花也瞬间便被捏碎了,散落入风中,不知被吹往了何处。

    最近北齐过重许多百姓都怨声载道,对他也是颇有怨言,那些他都知道,他也曾派人暗中将那些议论自己的人给处死了,可民间对他的不满却没有平息,反倒是愈演愈烈,这样下去,民心大动,可颇为不妙。

    他不能再将那些大胆妄为的百姓给杀死,可他也想不出别的法子让那些人停歇对他的怨言。

    事已至此,他首要的是要重振国威,可如何去做,还是要从长计议,至于陆淮起,他也不会就此放过他,只是暂且将此事搁置,一旦国中稳定了下来,他便会卷土重来,他不会让西梁就那么一直太平下去,而陆淮起也是同样,他杀了太子和皇后,这等血海深仇,他不会就此罢手。

    看向西梁的方向,想到陆淮起便在那里和沈青黎一同过他们自己的安生日子,他的眼中便渗出了毒意。

    宫人从御花园外边看着国主脸上阴沉的神色,心中一阵惧怕,他想了想还是对跟前的男人说道,“刑大人,皇上他此刻心情不佳,您是不是过会再来?”

    刑非摇头,“皇上之前说了,一旦皇后那边办妥了,便让我过来禀报,我不可擅自耽搁。”

    宫人叹气道,“那好罢,您请。”

    他跟着皇上也有段时日,也知道皇上的脾性,他不是那种会允许自己下面的人擅自违抗他的命令的人,若是因为怕惹怒他,而去违抗他的命令的话,那一旦让他知道的话,更是会触怒他。

    刑非进了御花园之后,走到高君慎身后行礼道,“皇上,您吩咐微臣的事已办妥,皇后娘娘已在皇陵下葬。”

    高君慎身子微僵了一瞬之后,便立即恢复了神色,“知道了,下去罢。”

    这皇宫之中,太子死了,皇后也死了,如今就剩下他,很好,这全是拜陆淮起所赐,当年他杀他娘亲满门,如今他这是报复来了,可那孽种他有何资格来报复,他本就是该死之人!

    他能再多活那么些年,已是上天给他的施舍,而从今以后,他会帮着老天爷把这本不该有的施舍给收回。

    时间快如白驹过隙,转眼之间,已是将近两个月的时日过去。

    沈青黎如今已是快怀了十个月的身孕,贾甄之前到府中来看过,说是就在最近,沈青黎随时有可能要生,是以陆淮起一早下朝,便赶忙让轿夫加快脚步,他要尽早回去看沈青黎。

    一下轿子之后,他便脚步飞快地赶到房中,一看到沈青黎安静地坐在房中,他悬着的心便瞬间放了下来。

    他走过去,见沈青黎正在绣着些冬衣,揽过她的肩无奈笑道,“怎么还在绣冬衣?你如今要好好休息才是。”

    沈青黎放下手中的水蓝色冬衣,看着陆淮起眼中的关怀,她秀眉轻弯,“这是给孩子绣的,我想他一出生之后就能穿上我这个做娘亲亲手缝制的衣裳。之前做了男孩子的,如今这件是女孩子的。”

    陆淮起拿起衣裳,觉得那小小的冬衣看来十分可笑,笑道,“看来阿黎是想要一对龙凤胎啊,早知当时我便努力些,不过,以后也不晚,只要阿黎想要,为夫什么时候都会不遗余力。”

    听着这令人脸红的话,沈青黎嗔了他一眼,“孩子说不定都听得到,你也……”她还没说完,便忽然捂住了肚子,眉目中现出痛苦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