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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啊。”纪景曜放下碗筷，淡淡扫了林照汉夫妻一眼，“不过今天时间不早了，你们留张名片给我吧，明天我们再谈。”
“当然行了！”
一听纪景曜说得这么专业，林照汉脸上顿时乐开了花，他从包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卡纸递到纪景曜手里，夫妻二人乐呵呵走了。
纪景曜已经看见顾潇潇在打呵欠了，于是就约他们夫妻二人明日再谈。
“那个，你也觉得这事靠谱对吧？”送走他们二人之后，顾潇潇神秘兮兮地凑到了纪景曜身边，“虽然翻十倍二十倍什么的有点夸张，但是我相信晓文不会骗我的”
她像是努力说服自己一样，一遍遍重复着，因为那笔钱对她真的很重要，可她又亏欠马婆婆太多了
“你觉得靠谱，那就是靠谱。”纪景曜淡淡一笑，将菜盘转了个方向，把另一半菜对着她，“吃点东西休息吧。”
饶是这样，顾潇潇心中还是有些担忧，她胡乱把菜塞进嘴里，味如嚼蜡。
“你可不可以，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婆婆？我怕她会担心。”
纪景曜挑了挑眉，解释说：“我至今和她说的话不超过三句，我们不会聊这种事情。”
顾潇潇咬着筷子，似乎纠结了很久才开口问他：“纪先生，你到底是做什么的啊？”
“问这个做什么？”顾潇潇前言不搭后语的问题让纪景曜瞬间提高了警惕，可是想了想顾潇潇又不像是那种心存城府的人，见她盘中的饭菜吃得七七八八了，纪景曜摞好碗筷，催促她，“吃好了就去休息吧。”
“哦。”
第二天，纪景曜就单独约了林照汉一个人。
“所以，纪先生您要投资多少钱呢？”
简单闲聊过后林照汉就和他说起了正事，纪景曜示意他别急，仍是随随便便和他聊不相干的事情，“你们和顾潇潇很熟吗？”
“晓文和她认识十几年了吧，她们交情很铁的。”林照汉差点被他带跑了，赶紧又把话题拉回了钱上面，“纪总，您到底要投资多少钱啊？”
“十几年的交情，还不值一万块？”纪景曜冷冷一笑，锋锐的目光在林照汉身上不住打量。
“你，你什么意思？我拿了她的钱，那是带她去赚大钱，做大事业的，我不是”
“需要我指出你们的公司文件究竟有多荒谬吗？恐怕连印章都是你自己伪造的吧？”纪景曜毫不留情面地揭穿了他的谎言，“至于那份所谓的企划案，简直就是漫天胡诌，毫无逻辑。我猜你下一步就是拿了这些人的血汗钱，然后跑路，是吗？”
“你胡说什么！”林照汉有些害怕，“虽然成立公司是有风险的，但是我绝对不是骗他们的钱！”
“你自己也承认有风险，不过若是要我来评价的话，基本是毫无成功的机会。”说罢，纪景曜把轮椅转了个方向，改为背对着他，“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把你‘众筹’来的这些钱退换回去，权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二是，等这件事情曝光之后走法律程序，你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不需要我多讲吧？”
林照汉默默攥紧了拳头，在纪景曜面前他耍不出什么小伎俩，直觉告诉他，眼前的男人是一个远远凌驾于自己之上的存在，他惹不起，也斗不过。
当纪景曜回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灰白的烟囱里飘出袅袅炊烟，一股浓郁的麦香溢了满室，从很远的地方就能闻见。
“你回来了。”听到声响，顾潇潇连围裙都来不及摘就跑了出来，她一边摘下棉手套一边冲上去帮纪景曜推轮椅，“你去和林照汉谈投资的事了吗？怎么样？”
纪景曜拒绝了直接回房间，而是想去厨房看看，“你在做什么？”
“啊？”顾潇潇把他推到了厨房门口，解释说，“马婆婆存了一些前几年的陈米，我看也有糖浆巧克力之类的，就试着做了些饼干大米的饼干。”
纪景曜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会做这些？”
这时顾潇潇已经把饼干端了出来，色泽焦黄的坯子上点缀着巧克力块和芝麻，让人看了不由得食指大动。顾潇潇羞赧道，“我在学校附近的西点店打工，和师傅学了很多做法，但是用米粉来代替面粉还是第一次，可能味道很奇怪吧”
纪景曜拈起一块放进嘴里，酥软的口感让他唇齿留香，味道很好。
记忆里，母亲也是这样心灵手巧的存在，任何平淡的食材经过她的烹饪都能变为美食，母亲最擅长做甜食，蛋糕、饼干、冰淇淋，每一样她都会做。纪景曜有个不为人知的爱好，他喜欢吃甜食。
见纪景曜吃完后许久都不说话，顾潇潇赶忙开口说：“那个，不好吃的话你不用勉强，我只是随便做做”
“不，很好吃。”纪景曜诚恳地对她说。这一刻，好像两人间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了。
“谢，谢谢。”顾潇潇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她揉了揉鼻子，正好找投资的事情转移了话题，“对了，林照汉投资的事情到底怎么样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门外有人在叫她，顾潇潇应了一声，赶忙解下围裙跑了过去。
林照汉站在大门外面，伸进一只手，把顾潇潇的银行卡递了过来。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顾潇潇不接，疑惑地看着他。
“你就拿着吧！”林照汉不好意思地捋了捋头发，他实在不好意思说实话，于是胡诌了个借口骗顾潇潇，“公司的钱够了，下次我再找你投资！”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跑了。
银行卡上的数字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顾潇潇非常宝贝似地把它揣好，走了回去，“奇怪，昨晚他不是还说自己很缺钱的吗，怎么突然就变了？”
走回厨房前一看，这会功夫纪景曜已经把一整盘点心都吃完了。
“怎么？”这盘点心让纪景曜心情还算不错，见她魂不守舍的模样，于是主动开口问她，“谁找你啊？”
请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