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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君博与杨立禾到Z市了,车子并没有直接去杨公桥村,而是直接去了医院。
看着在医院停下的车子,杨立禾心里再次扬起了一抹不好的预感。
那一颗心已经被提吊在嗓子口了,猛烈的跳着,就好似立马能从嗓子里跳出来一样。
她浑身无力,有一种绵软没骨头一般,两条腿哆嗦的很厉害,甚至都站不起来。
双手是冰凉的,掌心在不断的冒汗。后背已经全湿了,脸色更是白的跟刚刷的墙一样,已经没有一点血色了。眼眸里满满的都是惊慌与恐惧。
墨君博几乎是半搂半抱的,将她紧紧的圈在臂弯里,“不行的话,我抱你。”
杨立禾摇头,“不用,我可以。”
她的声音有些颤,足以可见此刻她的害怕与无助。
凌越打开车门,很是恭敬的站于车门处,“少爷,少奶奶。”
墨君博下车,扶着她下车,搂着她朝着医院走去。
“少主。”墨君博刚走出两步,两个男人迎上来,脸色肃穆沉寂,很是恭敬的唤着他。
杨立禾看一眼,在他们的眼里看到了自责。
她的心再一次跳了一下。
“嗯,”墨君博冷冷的应了一声,然后看着杨立禾对着他们说道,“少奶奶。”
“少奶奶!”两人同样恭敬的唤着杨立禾。
“墨君博,我爸妈是不是很严重?”杨立禾侧头看着他,沉声问。
墨君博的眸色很沉,脸色更是一脸的凝重,看着她,一脸肃穆的说道,“不管怎么样,你都要冷静面对知道吗?”
杨立禾的脸我“唰”的一下惨白了,“他们到底怎么样了?”
“都已经到了,别问了,去了就知道了。”墨君博一脸心疼的看着她,紧紧的搂着她。
杨立禾身子猛的勯了一下,那是一种无助又害怕的感觉。
墨君博搂着她,在人的带领下朝着手术室走去。
杨立禾推开手术室的门,她觉得自己已经快要崩溃了,闻着那浓重而又刺鼻的各种气味相混的味道,她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耳边不断的传来“轰轰”的响声。
手术室,而不是病房。
这说明着什么?
她心里很清楚。
哪怕此刻,带她去的是重症监护室,也好过带她进病房。
她几乎整个人的力量都是挂在墨君博的手臂上的,走进一步,她的心就揪一寸。
手术台上,文秀娟躺着,身上盖着手术用的一性次用具,各种仪器都连接在她身上。
她闭着眼睛,看上去像是没有了呼吸一般。如果不是那边上的仪器还在微弱的波动,杨立禾真的以为她已经没有生命特征了。
看着手术台上自己的母亲,杨立禾眼眶湿了,身子也更软了。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无法接受。
昨天早上,她离开的时候,都还是好好的。
她嘱咐了自己很多,还让她不许欺负墨君博。说的就好似他是他们的亲儿子,而她是那个张扬跋扈又蛮不讲理的儿媳妇。
她还一脸吃味的话调趣: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酒意,还真是一点也没说错。
就连昨天晚上,吃过年夜饭后,她还和他们通电话。
一切都是好好的。
她说了,今天下午她和墨君博一起回来。让她准备好她亲女婿最喜欢吃的,迎接他们。
可是,为什么,现在她却躺在手术台上。
她就像是一个没有生命的人一样。
为什么!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这样!
“妈,妈。我是立禾,我是立禾。你看看我,我和墨君博回来了。妈,妈。”
杨立禾站于手术台边,轻声的唤着文秀娟。
她的声音是颤栗的,眼泪已经完全没法控制了,顺着脸颊滚滚而落。
她的双手无措的在半空中瞎抓着,她想要握握老妈的手,可以看着手术台上的她,还有那各种连接的仪器,她无从下手。她不知道她的手该放哪,她只能无措而又慌乱的瞎抓着。
文秀娟好像听到了她的唤声,很是吃力的缓缓睁开双眸。
看着出现在她面前的女儿女婿,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张启着唇想要说道,却有心无力,根本说不出来。
她的眼角滑下两行眼泪,看着杨立禾,看着墨君博,满满的都是不舍与不放心。
“妈,妈。我是立禾,我是你女儿。妈,妈。”杨立禾看着她,哭着流泪。
除了这句话,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再说什么。
文秀娟的视线从杨立禾的身上移到墨君博身上,用着一抹期待又请求的眼神看着他。
墨君博看着她,将杨立禾紧紧的搂在自己怀里。双手握着杨立禾的双手,十指相扣又将她的双手包握于他的掌心内,对着文秀娟一脸坚定的做着承诺,“妈,你放心。立禾交给我,你和爸爸不用担心。我会对她好,一辈子。疼她,宠她,爱她。这辈子只有她一个女人,她是我一辈子的妻子。”
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打开,是一对钻戒。
当着文秀娟的面,将女戒戴进杨立禾右手无名指内。然后将男戒递给她,左手在她面前伸着。
文秀娟的视线缓缓的转向杨立禾,吃力中带着期待的看着她。
杨立禾的手有些抖,脸上全都是眼泪。拿起那男戒却是怎么都套不进他的无名指里。
最后还是他握着她的手,将戒指套进自己的手指里。
文秀娟的脸上露出一抹欣慰而安心的笑容,朝着墨君博沉沉的看一眼后,闭上了眼睛。
“嘀——!”
仪器上发出的声音提醒着杨立禾,她妈离开了,永远的离开了。
她的脸上带着欣慰而又满意的浅笑,没有任何痛苦。
“啊,妈,妈!你别这样,你别走啊。妈,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是立禾,我是立禾。我是你女儿!妈,妈!”
杨立禾大声的喊叫着,整个人几近于疯狂了。
墨君博紧紧的抱着她,“别这样了,让妈走的安心点。别让她放心不下你。”
“啊!”杨立禾看着双眸紧闭的文秀娟失声痛哭着,“我爸呢?我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