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吃人的青蛙

凌炎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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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2章    吃人的青蛙

    我不明白,他既然有车,为什么还要雇车去纸婆婆家,这个人的心机不比李铁嘴差,跟他周旋真得多加些小心才行。

    看样子他也是奔着纸婆婆家的方向去的,不过他的车从纸婆婆家门口经过,却没有下车,而是直接从村子里穿了过去。

    我问司机,往前走是哪里?

    司机是本地人,他说,出了村子二三十里以内没有人家。

    出乎我们意料的是,在离村子十多里远的地方,赵亚轩停住了车子,却没有下车。

    “难道发现我了吗?”我有些纳闷,让司机开着车从他的车子旁边经过。

    我看到赵亚轩正歪着头往旁边看,那里有一个土岗,土岗大约一米多高,上面长着一棵松树。

    看来他并没有发现我们,而是到目的地了。

    不知道他跑到这里来干什么,我让司机往前开了一段,在赵亚轩的视野之外我也下了车。

    付了车钱之后,我从旁边的庄稼地里往赵亚轩那边走。

    幸好我这边的庄稼很密,而赵亚轩的另一侧光秃秃的,除了土岗就是一大片荒草地。

    赵亚轩一直也没下车,等了足足有一个多小时,他还在车里。

    我往车里看了看,赵亚轩的头贴在方向盘上,好像是睡着了。

    “妈的,大老远的跑到这里来睡觉?”我有一种被耍了的感觉。

    有心回去,可是没有弄出个究竟来,就这么回去,又有些不甘心。

    这个时候天都黑了,我怕吕东担心我,给他打了个电话。

    谁知道他那边电话一直没人接听,或许是找哪个美女聊天去了吧。

    给他发了个短信后,我就躲在庄稼地里,跟赵亚轩耗着。

    终于,他动了!

    他从车里下来,往那个岗子上走,手里拎着一把铁锹,好像是要挖什么。

    我这里离那边有些远,看得不太清楚。

    赵亚轩在松树底下挖了好一会,好像挖到了什么东西。

    他跪下来,把那个玻璃瓶拿出来,并把盖子打开。

    我看到他把绿虫子放进了坑里,然后又重新把坑埋上。

    做晚这些之后,他又转身回到车上,在上车之前,他有意无意的往这边看了一眼。

    我赶紧伏低身子,免得被他发现。

    一进车子又没动静了,我等得很不耐烦。

    寻思着,不能再跟他耗下去了,一会用厌胜术制服他,再问个究竟!

    我刚想动手,忽然看到一道人影正往这边走来,看身高我就知道,来的肯定是纸婆婆。

    纸婆婆走到汽车旁边停住脚步,她的声音很尖,好像很生气的样子,“你对她做了什么?”

    “做什么你就别管了,如果你按照我说的去做,肯定不会耽误你事的。”赵亚轩的声音倒是很平静。

    可能他这么做就是为了威胁纸婆婆,不知道刚才挖出来的东西跟纸婆婆有什么关系。

    纸婆婆蹲在地上好像在哭,然后站起来恶狠狠的说,“想怎么样你说吧,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的,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不知道赵亚轩跟她说了什么,我看到纸婆婆扭头向着我这边看了看。

    “糟糕!被发现了!”我正在寻思着要怎么应付他们。

    忽然觉得眼皮发沉,有些睁不开眼睛,忽然明白了,不好,着了道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觉得脸上有些湿,还有一种很古怪的味道。

    我睁开眼睛,看到纸婆婆正站在我的身边。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手里拿着一块湿布正在我的脸上擦来擦去的,布上血淋淋的,不知道沾的什么血。

    “别动!”她冷冷的说,“这怨不得我,我本来想放你一条生路的,谁知道你还是找上门来了。”

    我问她,你要干什么?

    纸婆婆冷冷的说,“你不是要找邪神么?我这就带你去见它。”

    原来她已经知道了我来这里的目的,或许是因为看到了我的脖子上的红线。

    我问他,我的脖子上为什么会有红线?

    纸婆婆说,冒犯了邪神的人,都要被邪神取走性命。

    我更加纳闷,从来都没到这里来过,更没见过邪神,又怎么会冒犯它?

    我跟她解释说,来这里只是想活命,并无意冒犯什么人。

    纸婆婆冷冷的说,晚了,今晚你会替另一个人死掉。

    她用那种液体擦了我的脸,然后又弄了一件紫色的衣服给我披上。

    我被弄得男不男女不女的,真不知道她这么弄的目的是什么。

    不过这个时候我也没得选择,因为我也是身不由己了。

    我看到背包在屋角放着,纸婆婆对背包不感兴趣,并没有动过它。

    弄完这些,纸婆婆就出去了。

    我的手脚都被绑在椅子上,没法拿到背包。

    我低声喊了书童几声,书童迷迷糊糊的出来,看到我这个样子也是很吃惊,问我怎么会这样惨?

    我跟它说,别废话,快给我弄开!

    书童帮我解开了绳子,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应该是纸婆婆回来了。

    我忽然有了一个想法,何不来个将计就计,跟着她去见见邪神?

    我让书童把绳子弄松。

    纸婆婆已经走了进来,身后跟着赵亚轩,他们两个把我连同椅子一起抬了出去。

    外面等着四名身穿T恤的汉子,他们体格都很健壮,看样子应该是赵亚轩的手下。

    我更弄不清楚赵亚轩的来历了,看来他远不是古董鉴定师那么简单。

    两名大汉抬着椅子,一行人往山里走。

    在路上,赵亚轩问纸婆婆,“我不仅要救我徒弟,还要把那件东西弄到手,否则别想让我放掉你的女儿。”

    纸婆婆居然还有个女儿,可是我根本就没有见到她,难道在土岗上埋着的是她的女儿?

    可是一个人被埋进了土里,怎么还能活着?

    今天遇到的两个人都古怪得让人无法琢磨。

    纸婆婆很生气,歪着头怒视着赵亚轩,“你别太贪心了,你在镇子上住了好几年,还不是为了那个东西?你徒弟要不是因为去了邪神庙,怎么能惹祸上身?”

    “别废话,”赵亚轩不耐烦的说,“到了那里,你要告诉我们怎么进庙,否则什么后果你也知道。”

    纸婆婆咬咬牙,没有说话。

    山路非常难走,被他们抬着,颠得我头晕眼花的,索性闭目养神。

    走了足有一个多小时,一道山谷出现在面前。

    山谷呈葫芦形,两边的崖壁上草木很茂盛,而在山谷的中央有一大片空地,一个不大的庙宇出现在空地中央。

    一进山谷,赵亚轩就不走了,而是推了纸婆婆一下,让她走到前面。

    我不知道谷里有什么,能让他们这幅如临大敌的样子。

    纸婆婆也很小心,她从背包里拿出一支招魂幡来。

    招魂幡是白色的,上面满是细长的白纸条,样子跟拖布有点像。

    纸婆婆边往前走,边挥动着招魂幡。

    赵亚轩紧紧的跟在她的身后,而我在赵亚轩的后面,最后的是两名黑衣汉子。

    这里距离邪神庙虽然只有数百米的样子,可是纸婆婆走得很慢。

    赵亚轩也不敢催她,在走到山谷中央的时候,一阵风刮过来,一人多高的荒草海浪似的起伏着。

    我看到抬着椅子的那两个人脸上都有了惊恐之色。

    忽然一声惨叫从身后传了过来,眼见着一名黑衣人踉踉跄跄的向着草丛里倒去,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拉着他。

    一大片草丛都被他给压倒了。

    他的惨叫声越来越小,最后听不到了,很快的草丛又恢复了原样,就跟这些草也有生命似的。

    饭店的老板跟我说过,据说修邪神庙之前,镇子里总是莫名其妙的有人失踪,后来就是在这个山谷里找到失踪者的尸体。

    可惜的是他们的尸体都只剩下了躯干,头颅不翼而飞了。

    更惊恐的是,脖子上的伤口非常的整齐,就跟被非常锋利的刀割断的一样。

    当时大伙都非常害怕,组织人手到山谷里来搜寻凶手,结果那些人也没有一个能活着出去。

    最后镇里没人敢再提这件事,可是人还在继续失踪。

    尸体也陆续在山谷里找到,只要有人失踪,到山谷里来肯定能找到躯干,头都不见了。

    只有死者的家属才敢到山谷里来找。

    就这样人心惶惶的,镇里好多人家都搬走了。

    一天镇长做了个梦,梦到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跟他说,如果想要不再有人失踪,就得在山谷里盖一座庙,具体庙里供着什么那人却没有说,只是告诉了他非常精确的位置。

    镇长召集镇民,跟他们把这件事讲了一遍。

    那些人真的被吓坏了,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结果大伙一致同意盖庙。

    奇怪的是,就在挖地基的时候,真的挖到了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青铜像,青铜像的样子非常可怕。

    镇长说难怪那人没有告诉他要供什么,原来东西已经在地下了。

    众人把青铜像请到一边,之后很快就把庙盖起来了,然后把青铜像供到了里面。

    说来也怪,从那以后镇里真的没人再失踪过。

    镇里的人都称青铜像为邪神像,既然邪神不去惹他们,他们当然也不敢来惹邪神。

    所以都知道这里有个邪神庙,却很少有人来。

    年深日久的,甚至现在都没人知道这个邪神庙了。

    我觉得所谓的邪神并不存在,有可能是藏在青铜像里的阴灵在作怪。

    不过这个东西一定非同小可,否则赵亚轩也不会费尽心思的想要把它弄到手。

    见手下失踪,赵亚轩还是很镇定的,他让纸婆婆在前面走,自己到了队伍的后面。

    他的手里多了一把红色的匕首,匕首上面画着很奇怪的花纹,应该是一柄能辟邪的兵器。

    果然他刚刚走过来,旁边的草丛又是一阵摇晃。

    赵亚轩反应很快,匕首闪电似的刺了过去,只听“呱”的一声,好像是青蛙的叫声。

    草丛一阵晃动,那个东西已经向着草海深处逃去了。

    赵亚轩弯腰捡起一个东西来,那是一条金黄色的腿,样子跟青蛙腿很像,就是大了好几倍。

    “别慌,继续往前走!”

    赵亚轩跟他前面的那名汉子说,那人已经被吓得战战兢兢的,每迈出一步就跟要他命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