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权倾朝野

无根的蓬莱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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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八章  权倾朝野(番外三:有人说:蔡首辅权倾朝野!蔡思瑾:我不是!我没有!我不想!)

    蔡思瑾任首辅的时候时年42岁。因为先帝遗诏, 要求年满六十的官员一定要致仕, 不能再留在任上,所以六部尚书等实权岗位的人基本上都到了该轮换的时候, 便是当时“最年轻”的户部尚书沈子安,都已经五十多岁了, 没几年就要致仕了。

    蔡思瑾为了继续坚定地推行谢首辅的新政改革,提拔了一大批年轻的官员们充实六部,其中不乏一些他的“亲信”。说实话, 若不是了解这个人,知道他的能力如何, 知道他的想法和自己是一样的, 也会大力支持新政的推行,蔡思瑾怎么敢提拔任用这样的人呢?

    所以, 不过几年时间, 大晏朝的朝廷结构就变成了这样:内阁首辅是蔡思瑾, 次辅和三辅两个人是年近六十的老臣,基本上是混个资历很快就要致仕荣养了, 没有什么实权。

    而六部呢, 吏部尚书是张思晨,户部尚书是李永富,礼部尚书是周天逸, 兵部尚书是周平, 刑部尚书是许子尘, 工部尚书是赵明德。

    我们来捋一捋这最有实权的六个尚书吧。礼部尚书张思晨不用说, 和蔡思瑾是同乡、同榜,据说他年幼的时候还跟着蔡思瑾的父亲求学,两人感情甚笃,甚至做了儿女亲家,妥妥的“蔡党”。

    户部尚书李永富呢,是蔡思瑾的妹夫,两家人就在隔壁住着呢,要说他们两个人不熟、感情不好,那也骗鬼去吧,又一个“蔡党”盖戳。

    礼部尚书周天逸,你别看他平时声明不显,好像和蔡思瑾没有什么关系。但是你细细捋一捋他的履历就会发现,这个人和蔡思瑾同期待在御史台,而且当时在御史台的人都说这两个人关系很好。再看这个人在蔡思瑾执政时候的表现,完全跟着蔡思瑾的步子走,一点儿都不争论、不掣肘的。你看看,又一个“蔡党”啊。

    兵部尚书周平,乃是蔡思瑾学生周当雄的父亲。蔡思瑾当侍讲的时候周当雄就是当今圣上的伴读,蔡思瑾因此得了圣心,自然也得了周当雄这个学生的心,周平这个人妥妥的“蔡党”无疑了。

    刑部尚书许子尘,虽然之前与蔡思瑾没有什么关联,捋一捋他的履历也和蔡思瑾没有什么干系,但是这个人善于钻营,还生了个好女儿啊。这不,人家靠着女儿俘获了蔡思瑾最有前途的二儿子的心,成功和蔡思瑾成了儿女亲家,也跟着步步高升成了刑部尚书。哎,马屁精!“蔡党”!

    最后一个工部尚书赵明德,他为人好似古板正直,某些时候也会在朝廷上和蔡思瑾呛声,但那都是表面现象,都是骗人的!他儿子赵念忠也是蔡思瑾的学生,他家与蔡思瑾早几年就建立了联系,经常能看到两家人在一起出游什么的,都是“蔡党”!

    这个蔡思瑾简直是个小人!玩弄权术!把持朝政!任用私人!蒙蔽圣上!

    于是有人将蔡思瑾的数条罪状写出来呈到御前,狠狠将蔡思瑾告了一状,还联合很多未进入官场的愣头青学生,跳起来写什么多人签名的奏折上达天听,一时间声势浩大,几乎把蔡思瑾弄成人人喊打之势。

    蔡思瑾:“......”

    他不住地疑惑,这些人是在干什么?他们说的是我吗?莫不是说的沈相吧?

    那张思晨和我分明是上辈子的仇人好不好?我这辈子大度地不与他计较,但是心中对他一直是不喜的,推举他做礼部尚书完全是因为他有才华,要不然干嘛让他一直在我眼前碍眼呢?

    要说周平和赵明德两个人明明都是皇上的人好不好?当时皇太后给他精挑细选了这么两家人好好培养,深得皇上信任,他们两家自然是忠于皇上的,虽然与我关系还可以,但是若是我的观点和皇上有一丝丝的不一样,他们两个一定是挺皇帝不挺我的,就这也能被划成“蔡党”?他们莫不都是瞎子?

    还有周天逸,虽然我和他确实是在御史台认识的,但是当时我与他结交也是因着我前世里就知道了他会大有前途,坐到了礼部尚书的位置,这才有些巴结他。哪不知他人好,竟然就和我成了真朋友,这辈子他还是靠实力成的礼部尚书,与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啊!

    要说李永富和许子尘这两个小子,前世里他们确实声名不显,我这辈子也确实提拔他们了,可是他们二人有真才实学啊。这不,将户部和刑部管理得井井有条,一点儿都不让我操心,难道不是能吏么?不是说内举不避亲么?怎么还说得那么难听?

    李永富也就罢了,竟然还将许子尘说成一个阿谀奉承靠着裙带关系起来的小人,简直可笑!我与他乃是多年的故交好友好不好?那些人只知道捋一捋他的任职履历,发现我们两个没有同一时期在一处的,就不知道当时我在御史台会审司,而他在刑部的会审司,我们两个很年轻的时候就很熟悉了好不好?

    蔡思瑾本以为这些都是无稽之谈,根本不是事实,自己不用在意的时候,没有想到皇上竟然因此召见了。蔡思瑾心中感叹,看来人言可畏啊,要不然怎么会有“三人成虎”这样的成语故事流传下来呢?

    当皇上将蔡思瑾叫过去给他看几乎是如出一辙的几份奏折的时候,蔡思瑾虽然还是奇怪人家的脑回路,但是已经有了应对的措施。他赶紧真诚地跪地向皇上表明自己的忠心,说道:“皇上,微臣提名任用这些人确实是因为对这些人比较了解,然而,不了解的人微臣也不敢用啊,要是我说什么人家就是一个不听,新政改革还怎么推行?

    微臣本着良心,真正做到了‘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亲’,完全是为皇上好,为大晏朝好。若是皇上不信任微臣,可以这就将微臣的首辅之职罢免,或者是提早我们的计划,将首辅和内阁废除。至于六部尚书皇上您也可以更换。”

    蔡思瑾心中明白,设计这些事情的幕后黑手唯一没有料到的就是他多年前就已经和皇上提出过废除内阁、废除首辅的计划了,他本质上是一个不贪恋权位的人。若是没有这一出,今日他和皇上之间恐怕也会生出些间隙来的。

    说到此处蔡思瑾有些无辜地保持着跪地的姿势,仅仅是抬起头来看着皇上,说到:“这些都是微臣报给皇上定夺的,最终也是皇上定夺的啊,怎么现在朝中人人都开始说什么‘蔡党’了?哪儿有什么‘蔡党’啊?”

    许是提起了废除首辅和内阁这个计划,达到了“釜底抽薪”的效果,皇上的脸色果然好了很多。

    他“噗嗤”一笑,走过去慎重将蔡思瑾扶起来,对他说道:“蔡侍讲不必忧心这些奏折,我们君臣之间的情谊不是这些人能理解的。若是他们知道我们之后有废除首辅和内阁的计划,肯定会让他们吓一跳的。

    不过蔡侍讲你也太过于树大招风了,提拔的都是自己的同乡、同榜、同僚、儿女亲家,也难怪人家会多想了。

    对了,你刚刚说‘外举不避仇’,你举了哪个仇人啊?”

    蔡思瑾正在感叹皇上如今也长大了、成熟了,“变脸”的绝技也练好了,没过脑子就直接说道:“张思晨啊!”

    他对这小子真是观感复杂,有时想想前世那些堵心的事情简直恨不得给他脑袋上套上一个麻袋打他一顿,有时候想想今世里的他又觉得自己不能迁怒,不能让这么一个人才埋没。毕竟这小子前世里便是当首辅也能当得好的,给他当一个吏部尚书也不是什么难事,他也果真当得很好。

    对于蔡思瑾来说,真的是做到了“外举不避仇”了啊。

    皇上噗嗤一笑,说道:“蔡侍讲,你和张思晨哪里算是‘仇’?你们有同乡之谊、同榜之谊,还做了儿女亲家,相知相交这么多年,说你们是仇人,别说其他人不信,连朕都无法相信。”

    蔡思瑾愕然。但是仔细一想,好像是的哦,自己从来没有在别人面前说过前世的事情,好像也没有和别人说过自己讨厌张思晨的事情,难道在别人眼里,自己和张思晨的感情这么好的么?

    可真是冤啊!

    皇上看着蔡思瑾那既委屈又一脸震惊的样子,立马就相信了蔡思瑾的话,问道:“那蔡侍讲可否告诉朕这个小秘密,你为什么讨厌张思晨呢?”

    蔡思瑾为难地说道:“当时张思晨和我都是在蔡氏族学里面念书的,我们的夫子就是我爹。皇上您也知道张思晨那小子念起书来简直就是天资聪颖,微臣和他一比起来就觉得愚钝不堪了,父亲当时更喜欢他,一点儿都不喜欢我,我便也对张思晨没有什么好感,不喜欢他。

    可是他一直当我是师兄,对我很是敬重,从来也没有说过、做过什么对我不敬的,我也不好和他翻脸,这才一直和他相处至今。我以为我们只是泛泛之交啊,怎么在别人眼里看起来竟然是这么的好么?”

    皇上哈哈大笑,他说道:“蔡侍讲,朕了解你,便是不喜欢某个人也不会在面上把事情做绝,一定会耐着性子和他交往的。可是你们二人这样的经历,再加上平时交往甚密,别人也不会相信啊。”

    蔡思瑾为难地点了点头,“哦”了一声。

    皇上却疑惑地说道:“咦,蔡侍讲,既然你不太喜欢张思晨,为何又要和他做儿女亲家啊?”

    说道此处蔡思瑾满脸自豪,说道:“这个事情我悄悄和皇上你说,是张思晨的媳妇儿先看上我家的毛豆的,然后和我娘子说了想结亲的意思。我知道毛豆为人不甚聪颖,与我有些像,于是便到了张思晨家与他们两口子直言:毛豆像我,人不聪明的,日后在科举一途不会很顺畅,仕途上也不可能很通达,一辈子有可能都混不到四品官有上朝的资格的。你们可要想好了,要不要把你家闺女嫁给毛豆这么一个不甚有前途的小伙子。

    皇上你猜张思晨他媳妇儿怎么说?”

    皇上深知自己这个侍讲是很喜欢八卦的,此时也迎合他一副好奇的模样,问道:“她怎么说?”

    蔡思瑾得意地说道:“她说她知道的,毛豆像我才更好,当官什么的她不指望,对她女儿好就行了。哈哈哈,你是没看见张思晨当时脸上那脸色啊,哈哈哈。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看到他那副样子呢!”

    皇上也忍不住笑了出来,问道:“张夫人果真当着张尚书的面就直接那么说了?”

    蔡思瑾狂点头。

    皇上笑着摇了摇头,说道:“看来贤名满朝廷的张夫人也不喜欢自己的丈夫纳妾啊。可是我怎么听说民间还有人编段子,出什么《贤良夫人》集子,历数了前朝一些贤良夫人的事迹,还收录了本朝张尚书夫人的贤良事迹,说她为了丈夫一边广纳通房美妾,一边又进行劝导,最后丈夫将通房美妾都遣散了,与她一心一意过日子。夸她是千古难找的贤夫人呢。”

    蔡思瑾愕然,惊讶得快要跳起来了:“这也行?就张思晨那脑子不清楚的夫人,还能上了什么《贤良夫人》集子?成为千古难找的贤夫人?”

    然后他问道:“那有我夫人么?我夫人比起她来说胜过几条街都不止啊,要是她能成什么千古难找的‘贤夫人’,我夫人岂不是‘万古难寻’?”

    皇上闻言脸色有些一言难尽,摸了摸鼻子说道:“这可不见得呢。因为蔡侍讲你一生都没有纳妾,连个通房都没有,你的夫人已经成为‘妒妇’的典范了。哎,说道这个我也是愁得很,满头包啊。皇后也快被人污蔑成善妒的不贤良皇后了。

    我不是这些年来都只有皇后一个,从未充实后宫么,现在那些臣子们跳出来攻击皇后不贤良了,逼着她给我广选后宫。她有些不想要那不贤良的名声,已经有些松动,想要给我充实后宫了。

    你说说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我与皇后相知相伴这么多年,她竟然还是这般对我不信任,你说我灰心不灰心?我们一起育有二女四子,比蔡侍讲你家中还多一个孩子呢,怎么就......”

    蔡思瑾摇头叹息,说道:“皇上,你上当了!你太不了解女人了!”

    皇上闻言一愣,说道:“蔡侍讲怎么说?”

    蔡思瑾向皇上传授哄老婆的经验,说道:“一般夫人这般笑眯眯地问你要不要纳妾,还说她可以给你纳一房通房美妾,你可要提高警惕了,立马坚决果断的拒绝,还要在夫人面前表忠心,说你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这辈子都坚决不会有纳妾的心思的。

    要是你回答得不够坚决,拒绝得不够果断,那就有你好受的!夫人心里肯定不痛快啊,她不痛快了能让你痛快?哼!

    皇上我看你这一次就做错了,皇后娘娘这么一试探,好嘛!你竟然没有拒绝!还明显是心动了,有些扛不住朝臣的唠叨了,定会在心中的小本本上给你记上一笔,让你日后好看呢!”

    皇上愕然,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的,可是看着蔡思瑾这副很有经验的样子,周身恶寒,说道:“那蔡侍讲你说我现在赶紧去和皇后好好谈谈心,有用没有?”

    蔡思瑾皱眉苦思,最终说道:“现在唯有一计可以救皇上您了,那就是‘先发制人’。您先去皇后宫中质问皇后,你们这么多年的夫妻,她怎么就还是不能信任你,竟然听信了别人的谗言就怀疑你,实在是太不应该了。狠狠将她埋怨一通,把她说得羞愧不已,和你道歉,这样她心里也舒服了,也不会在折腾你了。就这么办!”

    皇上哈哈大笑:“我算是服了!我说蔡侍讲啊,在朝廷上与那些人斗争你怎么就没有这么敏锐呢?可是说道哄夫人的绝招你就一套一套的,要是你把一半的哄夫人的心眼子放在与朝廷官员相处上,也不会是如今这个局面啊。”

    蔡思瑾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我夫人也劝过我,不要在表面上与周天逸、赵明德、周平几个人那么亲近,就算是关系真的很好,也在别人面前演一出戏,装出互相看不顺眼的样子,否则六部尚书都和我相交甚笃,简直是把我自己架在火上烤,便是皇上您也会起疑心的。

    但是我就是梗着脖子不答应啊,说皇上您绝对不会被这些奸臣所蒙蔽的,绝对是相信我的,这才弄得今天这个地步。好吧,我今后知道了,不能觉得那些书生对政事没有什么妨害就放任他们乱说话,今后要好好清理一番这些奇怪的言论。”

    皇上点了点头,同时心中有些微微的内疚。是啊,前朝那些权倾天下的权臣,哪个不是当面一套背面一套,有些还专门扶植一些自己的亲信伪装成自己的反对者,将真正反对自己的人网络在一起,然后一网打尽的。蔡侍讲这么光明正大,完全是因为他相信我,相信我们之间的师徒情谊、君臣情谊啊。他以诚待我,我怎么能怀疑他呢?真是太不应该了,那些言论是该好好整治一番。

    没有想到接下来蔡思瑾说的就是:“那什么《贤良夫人》集子我一定要将其搜集起来销毁,说的都是什么糟粕?竟然鼓励大家像张思晨那不着调的夫人学习,这要让我们大晏朝乱成什么样子啊?

    我要重新编一个《贤良夫人》文集,第一个贤良的夫人就是我夫人,她相夫教子,将夫君和儿子都教成了一甲进士,难道还不够贤良么?甚至还是大晏女学的教授,教导大晏女子自立自强,乃是古今第一贤良人!

    然后贤良夫人还有皇后娘娘、太后娘娘、沈夫人、许相夫人等等......”

    “等会儿等会儿,凭什么是你的夫人排在第一,不应该是我妻子皇后娘娘排在第一位的么?要不怎么说母仪天下?”皇上不反对重新出一个《贤良夫人》文集,但是不乐意蔡思瑾提供的这个排名顺序。

    “可是我娘子教出了两个一甲进士,皇后有么?”蔡思瑾分毫不让,在他眼里,皇后娘娘还是太弱势了,竟然会为了朝臣的闲言碎语动摇,起了给皇上充实后宫的心思,可见脑子还是个不甚清楚的。可是他没好意思把这一点摆在桌面讲,就换了个其他理由,反正就是不能让皇后这样的女子排在静儿前面!

    皇上不乐意了:“那皇后还培养出了两个太子一个皇帝呢,你说皇帝和太子厉害还是一甲进士厉害?”

    蔡思瑾愕然:“哪儿来的两个太子?”

    皇上说道:“我当年不是太子么?我儿现在不是太子么?”

    蔡思瑾不乐意了:“皇上你一个人就算了两回了,算一回太子还要算一回皇上,是不是你儿子日后当皇上了还要算上一回,她还能培养出两个太子两个皇上啊!”

    皇上:“......这么说也对!”

    “皇上你这可就无赖了啊!好吧,让谢太后排在文集第一个,第二个是我娘子,第三个是皇后好不好?”蔡思瑾不得已往后退一步,他觉得谢太后还是挺厉害的,脑经也很清楚,这辈子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能要什么,值得排在夫人前面,成为天下女子的楷模。

    皇上:“......”

    蔡思瑾将太后娘娘搬出来之后,他也没话好讲了,确实母后应该排在第一个。可是为什么后面还是蔡夫人排在自己夫人前面?

    蔡思瑾立马说道:“我都已经让了一步了,让静儿排在第二位了,皇上你就不要再和我讲条件了啊,我是绝对不会再退步的!”

    皇上:“......好吧,我答应了。”

    可是怎么总觉得哪里有点儿不对劲?

    晚上皇上到了皇后寝宫之后,果然觉得皇后心情和脸色都不是很好,赶紧依照蔡思瑾的计谋“先发制人”,皇后果然道歉之后不再提广纳后宫之事了,皇上松了一口气,然后将《贤良夫人》文集中的排位顺序给皇后说了一说,为自己没有给皇后争取到第一的位置道歉。

    皇后一笑,她就说皇上之前明明已经心动想要广纳后宫了,此时怎么又改了主意,原来都是蔡首辅的功劳。她大肚地说道:“这有什么,蔡夫人是我的长辈,我这个小辈原该敬着她,排在她后面的。”这种小事有什么可争的?皇上不纳后宫,真正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皇后忽而想到了蔡家的家风,想到自家孩子年纪也不小了,说道:“皇上,蔡首辅的次子蔡颖彦现在翰林院任职,他当年可是状元,可见才学是够的。如今您考察了这么多年,可知他人品如何?我们的孩子如今也大了,需要找侍讲了,莫不如请他做侍讲,教导我们的孩子们?”

    皇上却皱眉说道:“这个事情还不着急,以后再说吧,我且好好选选再给孩子们定下侍讲来。侍讲的人选非常重要,轻易定不得。”

    皇上和蔡思瑾在御书房密谈,之后争吵得很大声的事情,很快就满朝皆知了。很多人闻言之后在一旁抱着手看好戏,觉得这次蔡思瑾要完蛋了。

    可是第二天早朝的时候为什么说的通篇都是什么《贤良夫人》文集的事情,这种事情很重要吗?蔡思瑾权倾朝野的奏折呢?皇上不是应该对他产生戒心,与他君臣离心的吗?这都是些什么奇奇怪怪的发展方向啊?

    之后,蔡思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着礼部尚书周天逸收缴了市面上所有的《贤良夫人》文集,然后重新刊印。同时也将在幕后推动,想让他下台的人一阵清洗,全部下台了事,倒也没出什么人命。

    这样做的结果就是,有脑子的人都夸蔡首辅有手段、有胸怀,竟然还留着那些人的性命,只是不准他们再出什么莫名其妙的书蛊惑众人了。

    没脑子的人继续他们的阴谋论,觉得蔡思瑾真是一个赶尽杀绝的小人,满朝文武包括皇上都被他蒙蔽了,世人皆醉我独醒,悲哉!悲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