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重生白鬼

洞庭湖听鱼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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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泽,快点交出秘契,否则就等着见你弟的人头吧”,一个留着络腮胡,扎着小辫的壮汉砸开了门。

    “白泽?怎么还会有人记得这个名字?当年做了鹰组的刽首后就再没用过这个名字了”,黑发少年艰难地睁开眼,浓重的灰尘配合着毒辣的光线刺激着黑色的瞳孔。

    “请你配合把存秘契的地点告诉我们,你弟弟已经全部告诉我们了。秘契现在就在你手上对吧”,另一个高个子,脚踏皮靴的男子跨过了门栏,先是制止了先前的壮汉,随后一双尖厉的眼扫向白泽。

    “秘契,什么秘契?”尽管跟契打了一辈子交道,一下被人问之秘契却是大脑一片空白。

    “你想清楚,秘契当初就是出现在你父亲白文山镇守的丰北城,出现一次就消失了,不是被你父亲拿了还有谁?你父亲留下的遗物除了一干破烂,便只剩最后没有自爆毁掉的飞镰魂契。那个秘契根本不在。除了留给你这个白氏长子还会有谁?”显然这个络腮胡是典型的二人逼供中的红脸,专门负责制造恐慌。不过对于经历了三世记忆的白泽来说这样的试探根本没有任何技术可言,反到是帮他理清了当下的处境。

    丰北城,自爆。白泽回忆了一下,虽然上一世的父亲白文山也不过是自己在借用了他儿子身体后名义上的便宜老爹,但终究还是教了他诸多使用契的技巧。可惜还未能有所报答,老爹便在自己八岁未满时夜间执行任务一去不复返。这不是合纵三年的时候的事情么?

    难道,我回来了?

    隐藏了二十三年的内心,成为间谍后从未被谁看透过伪装的白泽也不自觉内心一颤。激动,苦涩,酸楚,8岁就被迫栽上随时会噬主的鬼契,身上常背着足以杀身的使命在国与国之间流转。

    “千面白鬼”这个称号真的只有将走钢丝当作喝水吃饭般简单的人才有资格背负,而活下来的艰难又有谁可知。

    “这一次一定要主宰自己的命运”,一张张脸在白泽的回忆中闪过,曾经撕心裂肺的痛,后来也只能是习惯,最后挥之即去。不过这一世只要能抓住那些机会,那一句,“天地阴阳七分百鬼,血流浮屠终成一契”,便都能成真。

    “好一个阴阳七分诸百鬼,血流浮屠终不悔。”

    白泽按耐下气血翻涌,首先得过面前这一关,如何才能瞒过这两个搜捕给自己赢得更多时间。上一世的间谍经验告诉自己,只要能骗过自己,假也都变成真的。想要模仿出真正的无知,只有找到真正慌乱感,而一片空白的大脑才是最为逼真的。他快速回想起来到这个世界前,童年的那个和平世界,他的中学,

    “白泽,请你起来回答一下这个式子怎么解。”回想起那个复杂的不等式,白泽只能自叹,他跟答案之间只是隔了一个脑子罢了。

    “我真的不知道!”

    与此同时种种想法在白泽心底快速掠过,那个络腮胡想必不会融合心灵魂契。他隐约记得是这个皮靴伤疤男有一个心灵魂契,九成概率还没到二次突变的半身魂契。

    心灵魂契首要攻心,想要骗过半身心灵魂契没有相对应的庇身契守住精神根本没有可能。不过半身之下皆为蝼蚁,一次突变的心灵魂契需要数倍异种相性融合,二次突变则需要数十倍,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虽然一次突变对付一般人绰绰有余,但白泽可不是一般人。白泽有些混乱地整合着自己的记忆。那个皮靴男记得还小有名气,人称丰北城的赤身搜捕。说是赤身搜捕,他这个级别的搜捕连千面都见不到更别提植入赤身百鬼契了。前世也是唬住了一无所知的白泽,但后来才了解到他只不过融了一支红面小鬼契,这个时候连达到半身魂契都还差些年头,更别提遍融百契,归一百鬼了。百鬼,就连老爹最终也只是获得一个竞争百鬼的资格而已,这人又有何胆量以百鬼自称。

    紧守心灵,白泽准备迎接对方的检查,前两世拼接的记忆片段如同一部剪辑电影,巧妙地避开了那个毫不起眼的晚上,仿佛自己真的完全不知。有这段记忆挡着,赤面匹夫瞪着他那小眼,翻来覆去检查了几遍,只能模糊地得出他对秘契一无所知的结论。几次无果,皮靴男看着对面不知是装傻还是真傻的黑发小鬼,脸不由抽搐了一下。他随即给络腮胡使了个眼色,先后走出了破阁楼。

    白泽配合着扬起的灰尘咳嗽了两声,眼神黯淡了起来。前世这两个搜捕只是第一波被派来试探的,接下来才是真正艰难的时刻。

    自从他那一身名气一身战功的父亲潇洒地带着一个小青兵队拼掉了联邦的七号分部队,并且自爆带走了三个魂契高级将领离去后,遗留的恩泽尚未分到白泽兄弟手上,一屁股的麻烦反而接踵而至。曾经白文山暴露过一次的神秘契种成为了有心人眼里的大蛋糕,都想着来抢上一块。战略级契种的传闻不知是真是假,但谣言已经传开,白家接下来也只能在贪婪的人心下被吃干抹尽。

    至于祈求官方的保护?合纵国的版图可不是凭借仁慈和报恩才从联邦手上抢下的。对于阵亡将士家属的庇护,除了少的可怜的金钱以及精神上的慰问,其他只能在梦中兑现了。至于军官将领身上的契,抱歉,一律上交。也幸亏白文山没有毁掉自己的成名魂契“白山飞镰”,否则怕是白泽还要面对更多的麻烦。

    不过,原本分配给白文山一家的居住场所,理论上为了照顾尚未自立的白氏兄弟是不会收回的。可惜在白泽大伯白万河的一番骚操作下,白痴弟弟白易欢心接受了他们的亲情牌,让白万河以抚养为由住进了他们家。随后白万河又和大姨方玉茹一白一红演了一出双簧,以养病需要安静为由,帮助兄弟俩住进了现在的小木阁楼里。虽然白易现在还能继续留在白家,但说白了便是他们被反客为主,扫地出门了。

    不到六岁的白易宛如傻子般被玩的团团转,连累了拥有前世成人记忆的白泽。有什么办法,要不是自己将房契子死死藏好不告诉白易,他之前三番五次的翻找怕是早把白文山留给他们最后的一点本钱送给白万河了。虽说居住的地方无关乎优劣,但这里也藏着他能够翻身掌握命运的最关键底牌。回想到曾经经历的种种,白泽对这个大伯只剩下了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