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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绾醒过来的时候,陆薄川正在外面接电话。
宋绾睁开眼,看着头顶的天花板。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想起来的东西太多,铺天盖地的痛苦来得太突然,她反而没有什么情绪。
而最后留在她脑海里的,全是奖奖小小的身影。
她当时是怎么对着奖奖说出那样的话的。
宋绾从床上坐起来,背对着门坐着,她有点想抽烟,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重的烟瘾了。
自从周竟醒来,她的病慢慢好了以后,宋绾就没再抽过烟了。
陆薄川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背对着他的宋绾,刚刚宋绾的模样,确确实实吓到了他,也吓到了奖奖。
他送宋绾来医院没多久,郑则就把奖奖和甜甜带了过来,但是陆薄川没敢让两个小孩进来。
陆薄川深邃黯沉的眸子落在宋绾身上,他抿着唇,喊了一声:“绾绾。”
宋绾没有什么反应,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样失败过。
陆薄川走过去,他从后面抱着宋绾,像是抱着失而复得的唯一珍宝,仿佛他一松手,宋绾就会消失不见,他低声的道:“你刚刚吓死我了。”
宋绾却用力挣开了陆薄川,她像是不认识他似的。
陆薄川心里彻底慌了起来:“绾绾。”
宋绾眼圈都红了,她真的从来没有看到陆薄川这么狠的人,宋绾整个人都有些发抖:“当年,奖奖粘着我的时候,你就这么看着我拼命的拒绝他,拼命的疏远他,将他当成别人的孩子!陆薄川,你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么狠的!”
陆薄川一愣,宋绾这是想起来了?
陆薄川一颗心都跌倒了谷底,还没说话,宋绾就转过了身,她掉眼泪落了下来,她恨陆薄川,更多的也恨自己,她是真的没有给奖奖留下一星半点的美好回忆。
哪怕当时陆薄川带着她和奖奖去旅游,她陪奖奖也陪得心不在焉。
后来在褚昭临的墓碑前,还对着他说出那样的话。
宋绾都不敢想象,奖奖会怎么讨厌她。
陆薄川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他赶紧道:“奖奖和甜甜就在外面,你要不要见他们?”
宋绾一愣。
“他很喜欢你,也很想你。”陆薄川的眼底全是宋绾的倒影,他为宋绾想起他而兴奋,却又因为她想起过去而害怕,她当初就能抛弃他和奖奖,现在他更怕,陆薄川道:“绾绾,你见见他,好吗?”
宋绾擦了擦眼泪,宋绾没有答应,陆薄川也不敢让奖奖进来。
宋绾冷静了很久,还是答应了下来。
陆薄川赶紧让奖奖和甜甜进来。
奖奖站在门口,牵着甜甜的小手,他的眼圈也红红的,还有点怕,不敢上前。
宋绾也紧张,她对奖奖亏欠太多,那个时候,她对奖奖的爱答不理,到了如今,都像是一把把刀在心上割一样。
宋绾说不出话来,眼眶一阵阵发热。
还是奖奖牵着小甜甜,来到宋绾面前,他红着眼眶,喊了一声:“妈妈。”
宋绾就绷不住了,她的眼泪落得更多,她说:“对不起,奖奖。”
奖奖突然就“哇!”的一声,哭了起来,那么高高冷冷的一个小孩,最后哭得抽抽噎噎。
小甜甜看到哥哥哭,也跟着哭,拿着小手要给奖奖擦眼泪:“葛格,不哭,呜呜呜葛格不要哭”
——
宋绾直接住进了西区别墅,但她是住的客房。
到了以后,她给周竟打了一个电话。
周竟到是没有反对,他只是问道:“绾绾,你还喜欢薄川吗?”
喜欢吗?
宋绾不知道。
宋绾缓慢的眨了眨眼睛,她道:“我想陪陪奖奖,我欠他太多了。”
还有小甜甜,她那个时候原本是想带着小甜甜的,但是她是真的照顾不好她。
周竟道:“那你是准备留在那边了吗?”
宋绾的在m国的学业还没有完成。
宋绾道:“我还没有想好。”
“你如果打算留在那边,我这边也好把工作迁过来,绾绾,不管怎么样,你还有我。”
宋绾“嗯”了一声。
宋绾挂了电话后,去到客厅。
陆薄川在书房开视频会议,客厅里只有佣人和奖奖,以及小甜甜。
奖奖今天是请了学校的假,去见的宋绾,他幼儿园只上了小班和中班,然后升的小学,学校开始布置作业,但是他的作业早就已经做完,刚刚回来后,宋绾就去了主卧打电话,奖奖在客厅发呆。
小甜甜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已经哭累了,趴着睡着了,小嘴唇润润的嘟着,皮肤奶白奶白的,两排长长的睫毛像是洋娃娃似的。
宋绾出来后,看到奖奖,她有些紧张,奖奖和她以前看到的样子已经天差地别,宋绾没有当过妈妈,根本不知道怎么和这样的奖奖相处。
奖奖其实也紧张。
宋绾直接坐到了奖奖身边。
两人毕竟已经很多年没见,最后一次见面,又是在那样的情况下,宋绾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后还是奖奖说:“我已经读一年级了。”
宋绾愣了一下:“你没有读大班吗?”
“嗯,和他们相处不到一块儿去。”奖奖的表情冷冷酷酷的,一双大眼睛却黏在宋绾身上,他道:“所以后来我让爸爸给我跳了一级。”
宋绾心脏有些抽痛。
以前的奖奖是很粘她的,给她发视频,发链接,又萌又可爱,生了气还知道离家出走。
宋绾眼尾发红,说:“你很优秀。”
奖奖笑了一下,很短暂,宋绾看得都呆了。
奖奖小小的手心都有些冒汗,他看了宋绾很久,终于问出了那个一直想问的问题:“妈妈,你的病好了吗?”
宋绾鼻子一酸,“嗯”了一声。
“你不要自责,我知道你当初,是因为生病了才这样说我。”奖奖道:“爸爸说你那个时候,已经很痛苦了,不是故意这样说我的。”
宋绾的眼泪一下子就冒了出来,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宋绾说:“我可以抱抱你吗?”
奖奖站起身,来到宋绾面前,伸出小手给宋绾擦眼泪,他其实也很委屈,但是又知道妈妈的不容易。
宋绾紧紧抱着他。
陆薄川下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他的目光沉邃,眼底却像是叠着一沉黯沉的光。
——
宋绾现在几乎是处于一种半休学状态。
在别墅照顾奖奖和小甜甜。
她每天都亲自送奖奖去上学,小甜甜对宋绾还没有那么熟,但是也会跟着奖奖一起叫妈妈。
陆薄川这边很快就重新联系了一所学校给宋绾。
他联系好后,去找宋绾谈,陆薄川道:“给你介绍的导师是你以前就很崇拜的那位教授。”
奖奖和小甜甜不在面前,宋绾基本不和陆薄川交流。
宋绾道:“我自己的事情,我会解决,不劳烦陆总操心。”
宋绾的话一落音,房间里就陷入一片寂静。
陆薄川有些烦躁,宋绾住进西区别墅后,基本都是能不和他接触就不和他接触。
这让他渐渐有些失控。
好像在她的眼里,除了孩子,就再也看不到他。
她明明什么都想起来了。
陆薄川薄唇几乎抿成一条直线,他几乎是在低声下气的道:“绾绾,我希望你能留下来,这是你的梦想,我不希望你拿自己的梦想开玩笑。”
宋绾心都跟着扯着疼,她看着陆薄川,唇瓣翘了翘,问:“可是我这个样子,不是被你和你的家人逼的吗?”
宋绾说完,也不再理陆薄川,转身出了门。
她还约了蒋奚谈事情。
陆薄川刚刚进门的时候,就听到他在约蒋奚,陆薄川不想放宋绾去,但是他又不敢。
他开着车,跟着宋绾,到了一家咖啡馆,陆薄川坐在车上,没有下去。
宋绾和蒋奚见了面。
宋绾不知道怎么开口,就算她想起了那些事,可是蒋奚在她心里的地位,依旧是特别的。
蒋奚问:“见到奖奖和甜甜了吗?”
宋绾点了点头,她的眼眶红红的。
蒋奚揉了揉她头顶的头发:“绾绾,我很喜欢你,也很爱你,但是我的喜欢和爱,不是你的负担,懂吗?”
宋绾几乎要绷不住情绪,她说:“对不起。”
蒋奚问:“如果没有奖奖和甜甜,你会和我在一起吗?”
宋绾又点了点头,她说:“会。”
蒋奚倾过身,亲了一下宋绾的额头,他笑了笑:“我很知足了。”
陆薄川看着这一幕,握住方向盘的手,因为用力,青筋根根暴起。
——
宋绾和奖奖的关系越来越好,甚至连小甜甜也开始慢慢的粘着她了。
除了陆薄川。
陆薄川身上的气压一天比一天低。
这天晚上,宋绾哄好小甜甜,要去客房睡觉的时候,突然被一股大力一扯,她被人狠狠的压在了墙壁上,还不等她反应过来,陆薄川的吻就朝着她凶狠的压了过来。
他吻得极其的凶狠野蛮,双手去剥宋绾的衣服。
宋绾剧烈的挣扎。
“陆薄川!”
陆薄川却不管不顾,凶狠掠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