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吴郡太守徐佩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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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义隆怎么也不愿放手,道:“不可以,这是朕给你下的旨意。”

    齐妫颓败地坐下来看着他,认真问道:“真的是旨意?”

    “你现在这样,我只能给你下旨了。”刘义隆叹了一声,拉着她的手已经不肯放松。

    齐妫沉默了。

    但行至半途,还是忍不住道:“皇上,臣妾想说,现在我们既是微服出巡,本就不应大张旗鼓,你这一走,便一路带着两个夫人,别人看着会如何想?加之谢弘微、刘武等人,这一路下来,浩浩荡荡。”还未说完,看见刘义隆的神色,突然道:“臣妾多言了。”

    刘义隆哂笑。“我知你担心什么,但不会因为多了一个潘美人而有什么不同的。”

    “臣妾懂了。”齐妫无趣地道:是啊!毕竟还是自家心胸狭隘了!既然都这么多的人了,多她一个本就不多。

    半月抵达,吴郡地处偏南,气候温和,相比于建康,它则多了一份温婉来。不由得将齐妫想起了江陵,回忆总是美好的,在江陵的日子可能也算不得是最快活的,但在记忆里,却是最美好的一段。

    一众人全都在旅店落脚本是夫妻同行的,如今带着潘惠儿,齐妫也无论如何也要自己单独了一间。

    刘义隆知她心中在赌气,也就由着她,当下便都独立出了单间来。

    齐妫站在楼上看风景,这旅店的位置颇好,背后临湖,虽正值冬日,但湖水依旧澄澈碧绿,寒风过处,周边的落叶飘落其中,倒是像那一叶叶扁舟;阳光洒落在水面,晃动的湖水便如一坛绿意涌动,映着蓝天,实在是惬意得很。想若是春天来这里,真不知该会是怎样的一番景象了去。

    “夫人,惠儿求见。”门外,潘惠儿轻声叩门道。

    齐妫实在不愿有人打搅了这份平静,这一路的颠簸,若是舒服,此刻便应该下去这湖边走一走,少说些琐碎的事情来。

    苗禾见着齐妫毫无动向,跟着这么些日子,早已知晓她心中的意思,便道:“夫人已经睡下了,还请二夫人回去。”说出这“二夫人”,苗禾当真是极不情愿的。

    潘惠儿站在门口,望着店门外的朗朗乾坤,实在不想她竟然找了这么一个理由来搪塞自己。“臣妾、只是有些真心的话想与夫人说上一说。”

    “你想说的我都已经知晓了,但我今日实在不愿见人,走罢。”齐妫冷声道。无非是自己也不想来的,不过是长公主交代要照顾好皇上,并不为争宠。不争宠那你还嫁进宫来?这等虚伪的话最是听着烦腻了。

    潘惠儿折身,见着刘义隆缓步走过来,赶紧施礼,颔首不再言语。

    “她就是这样,嘴硬心软;无需跟她计较,你回去休息便是。”刘义隆微笑道,转身自顾地推来了门,走了进去。

    潘惠儿嘴角噙笑,走向自己的房中。

    齐妫蹙紧眉头,并未转身。“二夫人!该说的话我都已经说了!若执意要打扰我休息,别是说不客气!”

    刘义隆上前从她身后抱住了腰,笑道:“怎么不客气?”

    “你!”齐妫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心中一动:她就是对他没有任何抵抗能力!自己活该了去!

    “你我夫妻本应该同房的,你现在这般,倒是生疏了去!”刘义隆委屈道。“今晚,我便要在你这里宿下了。”

    “那臣妾只要去皇上的房间睡了。”齐妫并未转头,依旧望着窗外的风景,幽幽道:“树能离叶生,叶离树则死;是不是说的你和我?”

    “瞎说,你们都不能离了,若不然,全然都伤心而死。”刘义隆错开身子,也伏在窗棂上,侧头看着她的侧颜,哂笑道。

    齐妫抿了一下嘴,深吸一口气,问道:“明日呢?打算去哪里看看?”

    “不是明日,我打算今晚便让刘文刘武出去探探虚实;明日到城门各处看看去。”刘义隆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今日进城门时,总觉有些不对劲,明日上街你与我一起瞧瞧,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那谢弘微呢?”齐妫问道,继而又自答。“可是他表明身份直接去徐佩之那里看看实情?”

    刘义隆点头。“既是来了,一并将这边的案宗都看看,这段时日可是有着忙的了。”

    “其实看一个地方好不好,民日到街上去看看这里的风土民情,再到衙门口看看诉状的人有多少,便知道徐佩之此人的如何的了。”齐妫分析道。“但依我给你看的这段时间的奏折,这吴郡表面上却是平静得很,就比较蹊跷了。”

    二人又坐着分析了一番,掌灯时分,齐妫却如何也不愿将刘义隆留在她的房内。

    “我就待这一个晚上,可好?”刘义隆委屈道。

    齐妫看着他,认真道:“来的这些日子我已是想明白了,我虽不是大度之人,可到底我做不得主,也不能做主;如今你出了我这门,无论你去哪里,便是与我不相干了,我只当是不知道。”说完这话,便即刻将门合上,上栓。

    刘义隆好一会儿才算明白她说的这一番话的意思。却又不禁莞尔。对着门内道:“我哪儿也不去,就在你这里。”

    齐妫抬头看着灯光,光影交叠,将她苍白的脸照得明明灭灭:其实这一天只是迟早的事情,拖着有什么用?拖着他也会将这后宫的大部分女子都临幸了,然后给他诞下子嗣;若说有区别,便是自己曾是最早跟着他的,当初的自己,便是忠于心而选择了他的;不应该后悔。

    苗禾看着她的神情,分明不知心有多痛,却还是要将自己爱的人直接推给别人,甚至是自己讨厌的那个人。“娘娘,您何必这样。”

    “你不懂。”她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那闪烁不定的灯光。

    “奴婢懂的!您现在这个给自己罪受。”苗禾走上前,为她盖上被子,轻声道:“您自打进宫之后,心中唯一放不下的,不就是与皇上再不能二人一处了么?”她倒是一惊,不想看着这么一个笨拙的丫头,竟然心思这般透彻了去。

    “可担心有什么用呢?反而弄得您与皇上都不得安生;但凡你放开些,既然该来的挡不住,那便好好享受现在皇上对您的宠爱了去,实在不必将皇上对您的这份宠爱往外推去。”苗禾一边整理着桌上的杯盘,一边走上前去吹灭了灯,折身便出了门,在外面上的小榻上睡去了。

    齐妫抬眸望着漆黑的夜空,熹微的光线从窗户纸中透进来,室内一片模糊,所有的东西好像都躺在一种幻象中,叫人捉摸不透,唯一觉得实在的,便是伸手可触到的地方。她突然醒悟,掀开了被子,从床上爬起身来,摸索着绕过苗禾到了门边,靠近了去细细地听着。

    店内已经打烊了,只能听见滴漏一滴滴的水声;走廊外的脚步声已将绝迹,甚至,她听不到她想要听到的呼吸声。

    是了,这夜色中,当真是冷了的,他如何会站在外面等自己这般久,此刻又怎能比得当初在江陵的时候?心中这般想着,却又寄希望他还在站在门外的,当自己打开门时,他深邃的眼眸中,满含笑意的。

    可越这般纠结,便越不想去拿了那门栓去。

    突然远远地传来了一声开门的声音,继而便是脚步声,依据这脚步声的轻盈程度,确定是个女子无疑。齐妫心中一紧:那潘惠儿过来了?她是见着他还站在自己的门口?

    “咳咳咳……”门外咳嗽了几声,听着便是那等隐忍的声音。

    齐妫心中一喜,迅速拿掉了门栓。打开门,果然见着他依旧还站在门外,单薄的身子在夜色中,显得更加不堪。

    刘义隆转头,眸光清亮地看着她笑,一如当初。

    “是,爷吗?”潘惠儿的声音,试探地问道。

    齐妫却是手快,拉着刘义隆的手,直接将他扯进了门来。

    刘义隆都来未来得及反应过来,险些一个趔趄摔了出去。

    却不想惊魂未定之时,她竟然搂住自己的脖颈,靠着门背,便亲了上来。

    那吻来得热烈,温热得像是她酝酿了许久;刘义隆猝不及防,她从未这般敞开着心对他,也从未这般主动过,在这夜色的掩护之下,她仿佛那野兽一般,将整个身子都融入在他的怀中,亲吻到二人都忘记了呼吸。

    “爷?”潘惠儿在外面又唤了一声。

    齐妫身子一滞,却叫刘义隆一个转身,旋而进入了后面的卧房,手攀上了她的腰肢。

    她像是受了鼓舞一般,呼吸厚重地在他唇瓣上辗转,转而至咬上了他的耳垂,身子压在他上面,全然一副女流氓的姿态。

    刘义隆在夜色中轻笑,他从未感受过被她骑在上面的滋味,倒是有种奇妙的感觉,伸手婆娑着她的腰,叫她紧紧贴在自己的身上。

    她突然伸手解衣。

    刘义隆忍不住笑着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下面,附在她耳边轻声道:“还是由我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