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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志成笑了笑,非常感慨的说道:“我当县委办主任很多年了,在我手底下来来回回的人也不少,但是这么多年来,我看好的人就只有你一个,你这家伙将来必成大器。”
当一个领导说你将来必成大器的时候,你要格外的警惕,因为很有可能他下一步就开始掏刀子了。
钟向阳虽然从政的时间并不长,但是对这个套路已经相当熟悉,所以当牛志成这么说的时候,他并没有紧张,也没有附和,只是笑了笑,礼貌性的。
现在谁都知道牛志成和赵汉良走得很近,这也难怪,他是县委办的大管家,任务就是服务书记的,所以走得很近也是正常,这一刻钟向阳认为牛志成在院子里等他,并且上车和他谈话,可能是代表赵汉良来的。
“你知道今天赵书记找你什么事吗?”牛志成问道。
“这我哪知道啊,牛主任你知道吗?先给我透个底,我也好预习一下”。钟向阳反过来问道。
因为他明白,牛志成是县委办主任,他是最知道官场规矩的,所以这种向钟向阳打听事情的做法就不对,那么只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他已经知道赵汉良找钟向阳什么事,这么问只是想让钟向阳求他,然后他再顺势说出来卖个人情而已,又或者有什么事情想和钟向阳做个交易。
“这不是快过年了吗?我听赵书记的意思,很想带着你去向王副书记拜年,这事你是怎么想的?”牛志成问道。
“带着我去向王副书记拜年?我不去”。钟向阳立刻就给了回复。
“你不去?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傻呢?王副书记是什么人?带着你去向他拜年,这就意味着赵书记很看好你,你将来在云山县的发展还得靠他呢,你不去的话这不就失去了一次机会吗?”牛志成有些诧异的问道。
“每年过年我都是陪我爸妈过的,所以我也必须回乡下陪我爸妈过年,所以哪里都不会去,你也不用说了,牛主任,如果赵书记想说这事的话,那请你转告他吧,我也不见他了”。钟向阳非常执拗的说道。
“你这家伙,我真是服了你,多少人想找这个机会都找不到呢,你居然把这么好的机会往外推,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牛主任,赵书记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实在不想去”钟向阳说道。
在牛志成眼里,钟向阳简直是不按常理出牌,他之所以在这里等着钟向阳,就是想告诉他,待会赵书记见他的时候,去省城给王副书记拜年的时候,能不能带上他?
就在赵汉良表现出来要带钟向阳去省城给王副书记拜年的时候,牛志成已经为钟向阳想好了台词儿:到时候就说自己年轻没有见过世面,如果去给王副书记拜年的话,还要准备东西,牛主任跟着去对这事最有保障。
但是没想到钟向阳这年轻人不讲武德,根本就不按照自己设计好的套路走。
“你是真的不想去吗?”
“牛主任,这事我有必要骗你吗?我真的不想去”。钟向阳说道。
“年轻人,先不要把话说得这么满,不管怎么样,赵书记要见你,你是跑不掉的,时间也差不多了,你上去吧,但是你可以有一个选择,如果你真不想去的话,你可以把这事推到我身上,我亲自去,或者安排县委办其他人跟着去”。牛志成说道。
不知道是不是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些事情,牛志成说到这个程度了,钟向阳依然没有明白,其实牛志成是想跟着去给王副书记拜年。
两个人在车里嘀嘀咕咕半天,等钟向阳上去的时候正好到了赵汉良办公的时间了,于是牛志成敲敲门告诉赵汉良钟向阳已经到了。
“这几天怎么样,和裘媛联系了吗?她怎么说?”对于钟向阳,赵汉良现在感觉已经完全掌控了他,所以说话也没有以前客气了,说任何事情都是直来直去,从不绕弯子。
“我和他联系了,但是这个女人狡猾的很,桃花镇山庄交接完了之后,她又开出了其他的条件,我还没有向您汇报呢,这个条件胃口有些大呀?”钟向阳说道。
“她怎么说的?”赵汉良皱眉问道。
“她公司说有一笔一千万美元的向外投资被卡住了,想请您找找关系疏通一下,把这一千万美元搞出去”。钟向阳说道。
赵汉良闻言拍了一下桌子,指着钟向阳骂道:“你是怎么做工作的?桃花镇山庄的事情已经交接完毕,这已经能表现出我们的诚意了,现在又搞出来个一千万美元,你知不知道现在外汇管制很严格,这一千万美元出去,谁能担得起这个责任,再说了,她也不能给脸不要脸吧?”
钟向阳站在赵汉良办公桌前面,双手交叉放在小腹处,微微低头听着赵汉良在这里咆哮,因为这件事情并不是他能做主的,所以赵汉良骂他也没有任何意义,他只能听着了。
“钟向阳,我知道你心里不服气,但是没办法,裘媛这事完不了之前,我是不可能给你安排其他工作的,所以你就集中精力给我搞这事,这不快要过年了嘛,你和我一起去省城见一下王副书记,你亲自把这事向他解释一下,现在我说什么他都不相信了,而且你必须出境一趟,去见一见裘媛,把这里面的事情跟她说清楚,如果她再不识抬举的话,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现在已经有人不耐烦了”。赵汉良走到钟向阳跟前小声说道。
“王副书记不相信你还能相信谁啊?他会相信我吗?再说了,我就是去解释的话,无论我说什么他都可能认为是你教唆的,所以我见他根本就没有意义,你让我出境去见裘媛,这没问题,我可以马上和她联系去见她,其他的事情我真是无能为力,你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事的决定权不在我身上”。钟向阳没有给他机会,直接拒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