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执你之眉,吻你伤疤(2)

靡芈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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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辞伸出的手在颤抖,虽然灯光被施诗身体所遮挡,落下了阴影,可这两条伤疤,却将他的视线醒目,刺疼了他。

    他掂量着自己手指尖的力度,害怕微微用力,便惊醒了它们,疼了施诗。

    不敢问……

    无法问……

    所有的疑问都在上次施婷发病之中有了解答,而它们是她解疑答惑的证据,只是这解答过于用力了点,也过于细致深刻了点。

    指尖落在上面,与其说是抚摸,不如说是轻缓的触碰。它们顺着伤疤的路径,一路挖掘,挖掘出了施诗的所有疼痛,也挖掘出了她的所有坚韧。

    “不丑。”于他来说,这不是丑,是她生活的历程。而有关她的一切,他都愿意珍惜并且守护。

    拥着她的双肩,吻落在伤疤之上,带给施诗从未有过的颤动。这颤动顺延而下,摧毁着她多年来亲自修建起来的堡垒。她想要推开楚辞,或者起身进行最后一场殊死顽抗。可她感觉到自己像是被定格了那般,什么动作都不会了,变得比植物人还要木讷。

    她只能用嘴发出轻微的求救声,可她的绵绵之音更加触发了楚辞的欲望。这点星火,以伤疤为起点,将蔓延成一场熊熊烈火。

    伤疤很伤,吻很柔很暖……

    “楚辞,停下好不好?”

    “阿诗,爱你是一件我永远也不想要停下来的事情。”他从身后拥着她,靠在她的肩上,温热的风穿过她的耳膜,迷惑她的神经:“三三,好好享受我爱你。”

    施诗因他的话语而魔怔,其他一切似乎都不会了。只懂的如何顺从他的想要,在他的牵引之下,将自己完全的交付。

    楚辞抱着施诗回了房间,睡袍直接掉落在地。他小心呵护地将她放在床上,展开自己的情感,伏身向她。

    双手十指相扣,为她被推翻的堡垒,重新砌上了一砖一瓦,加宽了宽度,却缩短了长度,因为有了他的进入,让这条漫漫回家之路,不再有孤寂敲响门窗。

    他吻掉施诗眼角滑落的泪水:“疼的话你就告诉我。”

    施诗双手环在他的肩上,点点头,有些不敢看他。

    他那带了三分邪肆的笑容勾红了她的脸颊:“需要我把灯关了吗?”

    阿诗脸上的红在瞬间提升了一个高度,她伸手关掉了灯,昏暗了两人的眉眼,也昏暗了这屋所荡漾起来的缱绻。

    楚辞所在她身体上烙上的每处印记,都像是在为她孤独行走了二十九年的路程点灯,一盏一盏的点,一段一段的寻,让她的前路变得灯红通明起来,似乎以往所经历的兵荒马乱在这刻都归还其位,还她一世的清爽恬淡。

    很轻很缓,带着隐隐约约的试探,不敢将急促二字投落。

    冬季的桂城基本上一连几个月都是处于阴沉天气,不管你走到哪里,总觉得这天像是云兜不住雨那般,整个世界都要强压在你的肩上,负重难行。

    可楚辞的入侵,就像是天地之间的那根支柱,为她撑起一份敞亮。她不再担心冒雨前行,她知道他定然会翻越泥泞,为她横渡舟河,将她紧拥入怀,赐她安适。

    她感受到了云移动的绵柔,萦绕在她的心间,将她日常的清醒一股脑的吸食殆尽,誓要在她往后的人生旅程之中卷起有关楚辞的盛世华宴。

    徐徐地吟…

    慢慢地缠…

    他的身影,覆了她的身影,在泛黄的灯光下,被细微的风晃动,带出袅袅婷婷的相守婉约。

    在伤疤之下挑开这场如痴如醉的耳鬓厮磨,如引渠灌溉,先是挖开小孔,缓慢渗入,随着水流的加量,两边的遮挡物被他那气吞山河的气势冲刷。在瞬间,将原本的干涸变成了一亩亩润土,播撒上种子,浇以疼惜,生根发芽,开出了一场繁花荟萃。

    她的理智荡然无存,只见房间的昏暗似乎在加深,窗外的风沙声渐渐迷了耳畔,混乱了缱绻与风雪。

    她拥簇着楚辞的双手慢慢滑落,想要抓住某件东西将自己支撑,好去对抗这场要将她吞没的洪荒。可楚辞在她还未遁入安全地带之时,又一次将她围猎。

    低沉性感的嗓音与屋子里面低沉的气息相交融,恍若蜻蜓点水的模样,惊起滴滴漩涡,波纹推着漩涡前进,她被他吸附进了一场波光潋滟的旖旎之中。

    楚辞抱着她,吻在她的伤疤之上,不愿将这份爱怜松弛。

    施诗从刚刚的阵阵酥颤中清醒过来,带了几分蜷缩之状:“我饿了。”

    嗯,被他这么一折腾,睡意倒是没有了,这饥饿感倒是显现了出来。

    楚辞在她耳边笑出声:“看来是我没把阿诗喂饱。”

    施诗不跟他贫,推开他的手,准备起床去吃粥,却被楚辞阻止:“你躺着。我去给你端来。”

    “不用,我不习惯在床上吃东西。”

    两人坐在餐厅,吃着清粥。楚辞看着她颈项下方的吻痕,笑容就如吃进嘴里的粥,暖心又暖情。

    “笑什么?”施诗未曾照镜子,并不曾看见自己身上的痕迹。

    “明天记得戴围巾。”

    “嗯?!”

    楚辞伸手擦掉她嘴角的饭粒:“没事。快点吃,吃了早点休息。”

    翌日一早,施诗在镜前穿衣的时候,才将楚辞昨晚的意思察觉。她摸着自己细长的锁骨,被自己的回想带进了一场似玫瑰花的沐浴之中。

    楚辞已经在去上班的路上,餐桌上放着做好的早餐,字迹隽秀的便利贴像是昨晚那首歌的续曲:“阿诗,今日又是一场明媚。记得戴围巾。”

    施诗没戴围巾,倒穿了一件高领毛衣。她将便利贴收进书桌的抽屉,也收进了自己生活里面的每一分明媚。

    相比于楚辞工作时间的弹性化,她的工作时间似乎更为固定,朝九晚五,尽管时常会加班备课,偶尔还会因为课题与论文消磨掉休息,可比起楚辞的忙,她终归要算得轻松。不过同事倒有另外一种看法,说她的闲纯粹就是不求上进,似乎一生就这样当一名普普通通的讲师,她也能让生命获悉花开的奥秘,送自己一场别开生面的精彩。对于名利荣誉的追逐,她显得由为倦怠。

    若不是因为父母治病需要消耗钱财,她自然也是不愿意让自己与一场场遐想进行厮杀,耗费心力时间的去为读者将精彩绝伦拼凑,诉诸催人泪下。

    那日,她对楚辞所言的梦想,虚度光阴,消磨年华,想要用世人嗤之以鼻的懒惰去为自己疲累的生活进行开解,实为真心话。